“咳咳……”吳征右胸劇痛,壓抑著聲音咳瞭兩聲,更加胸口煩惡,胃海翻騰,忍不住又嘔瞭口血出來。胸中氣悶喘不過來,隻覺五臟六腑抽搐得像被刀割一樣難受。
一隻綿軟小手拍在背脊,登時氣息一順,將這份煎熬給平抑瞭下去。好一會吳征順瞭氣,背靠著山壁道:“給我點水。”
“隨便喝,水有的是。現在餓不餓?吃的咱們都得省著些,我這裡藏的除瞭些幹肉塊勉強能吃,其餘全都壞瞭。”欒采晴見他蒼白的臉上又現出些血色,嫣然一笑。
“也要吃點,快些。”吳征接過水囊,觸手沉重,不知何時已被欒采晴裝滿。他咕咚咚灌瞭幾大口,又漱瞭幾下,齜著兩排白牙問道:“還有血絲麼?”
“沒有,你又俊得很瞭。”
“呵呵。”吃瞭兩口幹糧,又咀嚼瞭小半片幹肉。那幹肉硬如石塊難以下咽,吳征強忍著著吞瞭半片便實在吃不下,伸手握瞭握拳覺得氣力小有恢復,往石洞外一探頭。隻見燕兵已將這座孤峰團團圍困,山腳下遍地的松明燃得漆黑的雨夜猶如白晝。山洞裡備瞭各樣利刃,吳征選瞭把趁手的長劍抱在懷裡,屈身坐在洞口道:“我守著,你歇一歇。”
一個不慎劍柄碰到胸口的掌印,吳征噝瞭一聲,調整瞭下坐姿。欒采晴目光一瞟,問道:“這一掌,很疼吧?不會留下什麼頑疾?”
“頑疾……不至於吧……這一掌不算輕,但是運功療養很快也能好,等我們脫困瞭再說。”吳征看欒采晴一臉不信與憂慮,笑道:“外頭一堆猛獸想吃瞭我們,運功到一半他們殺瞭進來怎麼辦?不忙。”
“這一掌非得挨上不可?”
“欒楚廷的武功比我差瞭些,但我要占上風至少得和他拼到千招之後。想從閘刀下救人,不讓他沾點便宜不可能,這一掌隻能硬吃下來。”吳征瞇瞭瞇眼射出怒火道:“不是吃瞭這一掌,剛才不會這麼狼狽。”
欒采晴聽瞭道:“你坐著別動,不許動!我沒開玩笑。”說完盈盈下拜,行瞭個極莊重的誠懇謝禮。
“何必這樣呢,不都說瞭當你是吳府的人。”吳征略覺尷尬,歪過頭道:“行瞭行瞭快起來吧,弓著腰,你的骨頭不想好瞭?”
一方面他這人隨意慣瞭,如果是祝傢的下屬也就罷瞭,欒采晴跟他可沒有半點從屬關系,這樣的大禮受著不太自在。另一方面,也是欒采晴的身姿豐滿玲瓏,讓人不可逼視,一彎腰間胸乳沉若懸鐘。吳征仍在緊張之中,突地念及剛才背負著她逃命時背脊上沉重的負擔。這麼一想,不僅不敢再看,也奇異地發覺全身上下都是酸疼難受,唯獨背脊上仍有一片膩潤的舒適之感……
“我是誠心地感恩,一點疼痛比起你又算得什麼?”欒采晴弓瞭好一會的腰,起身嫣然一笑,目光掃視著吳征道:“還真是衣衫襤褸。”
“誰還顧得上。”吳征又合上雙目,體力與內力均有透支之感。洞外的局勢有所緩和,春雨之夜羽林軍的高手們也不好連夜來攻,也或許在商量著什麼計策。吳征心頭一松,便覺倦意連綿地席卷上來。
“你若是很累,可以睡一覺,這裡我先看著。”欒采晴見吳征倦容滿面,眼皮都要搭瞭下來,便在洞口的另一邊坐下,有要替他看守之意。
“不行,不能睡著,和我說說話,這段時辰怎麼也得熬過去。”吳征甩瞭甩頭,強自睜開眼來道:“跟常人一樣,有時憑著一口氣撐著,體力精力大量地耗去,這口氣要是散瞭很可能暈過去,什麼時候醒來可就不好說瞭。”
“可惜外面好多煩人的蟲子,不然這時候雨絲連綿,林蔭青翠,在洞口看看風景也是好的。”欒采晴點燃瞭燭火擺在一張小木桌上道:“你看我這裡怎麼樣?”
兩丈方圓不到的山洞被她佈置的井井有條,不僅有一張小木桌,四個小木凳,一架衣櫃,居然還有一張石塊搭起的石床。洞內深處傳來叮咚的水聲,讓春夜的山腰石洞也感覺不到寒意,居然是一眼溫泉。
“準備瞭很久吧?”
“花瞭足有兩年時光,才能佈置成這樣。隻能修行時趁著半夜,才能把這些東西一點一點地帶進來。好些進不瞭洞口,隻能拆散瞭到這裡才拼湊起來。”欒采晴打開衣櫃,山洞裡潮濕,她居然將裡頭用度的東西先用幹草隔開,再以油紙包裹,多年過去也沒有受潮發黴,也沒被蟲蟻凋蛀。
欒采晴解開幾捆包裹,先把幹草鋪在石床上以免崎嶇不平,再抖開幾床被褥,湊近鼻尖聞瞭聞道:“還好還好,沒什麼黴味,將就一下。”
“你還會做這些?”吳征十分驚異,看欒采晴熟練地張開被褥鋪在石床上撫平,一連鋪瞭三層,手法居然稱得上熟練。一個在皇宮中長大的公主,敢去做這種事情可是要挨罰的。
“還不是你!”欒采晴媚目一橫道:“到瞭你的府上沒人伺候,隻好自己學瞭些。總不能屋子裡亂糟糟的,我自己也不喜歡。”
“不可能!仆從們敢偷懶怠慢你?怎地平日從沒聽你說!”吳府可謂大戶人傢裡最為寬容的,少有打罰下人的事情發生。按吳征的意思,身為主人沒有看不起下人的意思,也不欺負克扣你們,但是拿瞭工錢就好好把事情做好。吳府雖然不刻薄,但也沒有讓人吃白食的道理。趙立春接掌府上內外事之後,更是事事細心謹慎。欒采晴住在內院裡,居然被人怠慢得這點事情都要自己動手來做?
“說什麼?”欒采晴在鋪好的石床上躺瞭躺,看來舒適度還過去讓她頗覺滿意,起身朝吳征露出個危險的目光道:“你吳大掌門三不五時地就邀上一群的如花美眷徹夜開心,常常弄到日上三竿還在呼呼大睡。趙立春那個傢夥眼尖得很,你沒起身下人們哪個敢進後院來?你傢娘子有人伺候,連林錦兒都有個又聾又啞的仆婦專門清掃打理。我呢?下人們進不瞭後院,我不自己動手還求誰去?”
“額……過瞭,過瞭。這個這個,再怎麼……也沒有日上三竿還呼呼大睡……極其偶爾,極其偶爾,哪有常常?你這是冤枉人瞭……”吳征幹笑兩聲,揉瞭揉眉心道:“回頭也給你找個專門的仆婦,不是不給,是從前你自己說不要……”
“對頭,也找個又聾又啞又老的,跟我在府上一個樣都沒人理,正好搭個伴兒。”欒采晴又取瞭個瓷枕放在床頭,用層柔軟的枕套包好拍瞭拍試試軟硬道:“上來躺一會。”
“不行。”吳征與她說笑瞭一陣,精神略好,聞言搖搖頭道:“我不能躺下。”
“今夜可能還會有一場惡戰。欒楚廷必定催得甚急,羽林軍們說不得也得攻上一回。”欒采晴讓開個位置道:“我要是在外面,這一夜我就什麼都不做,隻在外面守著不走,把火把點得徹夜通明,讓洞裡的人提心吊膽,一整夜片刻不得安歇身心俱疲。等天明瞭放晴之後再來攻打,事半功倍。這黑燈瞎火,山壁又濕滑,靠著人多又沒用,簡天祿與嚴自珍也奔波瞭好幾日,大半夜的還不如養精蓄銳,明日一鼓作氣。你還是先躺一躺,多一分氣力是一分,待會兒的惡戰我們都要出全力。”
“有道理。”吳征點瞭點頭表示贊許,但還是不動。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常理來推斷,萬一這時候羽林軍高手忽然殺進來怎麼辦?
“你躺著,我陪著你說話,總之不叫你犯困就是,那地上坐著不硌人麼?”欒采晴拍拍身邊的床褥道:“聽話。”
吳征這才起身。全身酸痛的肌肉一靠上柔軟的床褥,舒服得幾乎要呻吟出來,吳征不自覺就想合上雙目好生享受一番,就聽欒采晴道:“你師傅平日都是怎麼教導你的?”
提起奚半樓,吳征心中一緊,一身倦怠驅散無蹤。旁人若問,他未必要答,但欒采晴問起奚半樓的舊事來,吳征就不敢不答。久遠的回憶又泛起,吳征嘴角露出微笑道:“小時候,也就是世間都流傳我有多聰慧,多瞭不得的時候,師尊被我氣得吹胡子瞪眼。他讓我從樹上跳下來,我嚇得就是不敢跳。”
“喲,還挺有本事的。你師傅臉上生氣的樣子我可沒見過!”
“你沒見過?”
“沒有呀,他那個悶葫蘆脾氣……我一直以為他永遠都不會發火罵人來著。”欒采晴用一根手指卷起鬢邊長發道:“無論我怎麼跟她鬧騰他都沒發過火,有時被我逼得急瞭就默不作聲,但從沒對我說過半句重話。”
“呵,我小時候可沒少氣他。”吳征搖瞭搖頭道:“不過他生氣歸生氣,待我也是極疼愛的。”
“猜得出來,不是花費瞭無數心血,也不會把你教得那麼好。”欒采晴怔怔看瞭吳征一會兒道:“好一副俠義心腸,君子之風。你師傅跟你說瞭多少俠義故事,對你影響那麼深?”
“一個都沒有,師尊他不喜歡講故事,就是以身作則。至於其他的,我沒你說得那麼好。”
“人呀,都是口是心非。比如你師傅,你說他脾氣好麼?我現在才知道,這種脾氣可說不上好。他明明不喜歡我鬧騰,心裡不高興,偏偏不說出來。但是不發脾氣就是脾氣好?坐在那兒把臉一黑什麼都不說,這叫脾氣好?他就是能忍。有些人呢,嘴上說什麼絕然沒有把命豁出去的準備,真到瞭生死關頭,又說什麼想要人就踩著他過去。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沒半句實話。”欒采晴板著臉,最終還是露出笑容,嫵媚地剜瞭吳征一眼。
“答應人的事情,總是要做到啊。不能像有些女人似的,嘴上說出瞭花,到最後就由著性子亂來。給人添麻煩不說,還被困在這裡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去!”吳征眉關深鎖一個回瞪,抱怨在遇仙橋邊欒采晴不該出手!
“哼!”欒采晴毫不退讓地又瞪瞭回來,兩人目光交戰瞭好一會,她又道:“你心裡最敬佩的就是他?說他的不是,你又不開心瞭?”
“見過的人裡最敬佩就是師尊,沒見過的還有好些。郭巨俠啦,段二王爺啦,柯大俠也還行吧……”吳征雙手枕在腦後看著洞頂發呆,回憶起腦海中那些動人的故事一時出神著道:“旁人要說我師尊那肯定不行,至於你麼……師尊生前要是見到瞭你,我若是在場也隻有在一旁躬著身聽的份兒,哪敢說一句話。”
“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沒聽過。巨俠又是什麼東西。”
“巨俠就是大俠裡的大俠,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就是他說的。郭巨俠為瞭抵抗異族入侵中原,最後為國捐軀瞭。柯大俠是郭巨俠的第一位師傅,武功是不怎麼樣,分析事理也糊塗得很常常被人騙,但是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郭巨俠有這份胸懷,都是柯大俠以身作則教的好。段二王爺,額……這個這個……是個血性漢子,能把後背交給他的好朋友,待……待心上人也很好……”吳征隨口應答,說到段正淳一時語塞,支吾著搪塞過去。
“呵,你這罵的是柯大俠呢,還是奚大俠?贊的是郭巨俠呢,還是吳巨俠?”
“我師尊可沒柯大俠那麼糊塗。要比郭巨俠?我偶有值得得意的時候,但比他可差遠瞭,這點還是心裡有數。”
“你師傅不糊塗,不糊塗還會白白把命丟在昆侖山!一大攤子事情不管瞭當個甩手掌櫃全指著個寶貝徒兒?會把人累死的他也不知道心疼一下。他不糊塗誰糊塗?”
欒采晴要罵奚半樓,吳征隻能聽著不說話,沉默瞭一會,吳征苦笑道:“男人的事情,你們女人有時理解不瞭……得得得,這事情我和你爭不瞭,咱們換個人說成不?”
“那好,可是你說的啊,這事你得老老實實告訴我。”欒采晴目光一亮,談性正濃,不由挺瞭挺腰,越說越是興致勃勃。
連吳征的萎靡不振也被感染瞭不少,萎頓之色緩瞭許多,笑著道:“你得先說什麼事。”
“喲,還知道不好意思?”欒采晴談性被打斷,大是不滿蹙著眉,瞇著眼威逼道:“你不是說,這件事過瞭之後,我和祝雅瞳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麼?你老老實實地答我,答完瞭這筆恩怨立刻瞭結,我再也不會怨她半句。”
“你這……”
“不說也行,從此我跟祝雅瞳這輩子沒完,天王老子來瞭也是這句話。”欒采晴露出危險的神色,雙手叉腰一副你看著辦的模樣。
“你這胡攪蠻纏嘛……”吳征其實知道有瞭這一回,欒采晴就算恨意再重也該看在自己搏命將她救出來的份上原諒瞭祝雅瞳。但這美婦有點夾雜不清,皇傢貴女,從小養的就是一副嬌慣的脾氣,橫得都成習慣瞭。吳征無奈道:“不是我要拿恩義逼迫還是怎麼的,咱們還在險地,若是萬一,萬一我有什麼三長……”
“閉嘴!”欒采晴一聽吳征要說些什麼不吉利的話,急得一邊喝止,一邊忙不迭地捂住他的嘴狠狠道:“給老娘好好活著,說什麼昏話?哼,總之就是你不說,我不肯!別的事都做不得數!”
溫軟小手,經歷這一路的艱險居然尤有餘香,吳征見她如花容顏近在眼前,呵氣如蘭,隻好緩緩點瞭點頭,悶聲道:“你問吧。”心中卻想,八成是要問祝雅瞳的什麼羞人事,反正自己都做下瞭,說便說瞭,也沒什麼不好意思。
“嘿,這才好!”欒采晴盤腿坐好,滿面好奇地壞笑問道:“柔惜雪那個浪尼子,是怎生跑到你懷裡去的?”
“這……”
吳征嘴角抽瞭抽,還未答話,又聽欒采晴道:“不是問她怎生動瞭春心,你為天陰門做瞭那麼多事,就是石頭心也化瞭。我問的是,這尼子雖然一身的風流,一臉的媚態,禮佛之心還是誠摯得很,怎地就跟你滾上瞭床?我原本想的是,她愛你歸愛你,可不會因此主動破戒,反正你又不會像那些歹人一樣逼迫她,真是奇事一樁!”
吳征灑然一笑道:“那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呵!你們男人就說起這些事情最是得意,這會兒又不忸忸怩怩,不好意思瞭?”
“答應你的事情,再說是沒什麼不能說的。”吳征道:“惜兒那個人常年修佛,心地善良得很。她唯恐佛祖怪罪我讓個虔誠的出傢人動瞭凡心,就去菩薩座前說明原委,是她自己犯瞭戒與我無關,佛祖若要降罪就隻罪她一人。我怎麼肯?你知道的,修行人大道理一套又一套,各種佛偈什麼時候都能用得上,我就幹脆在菩薩座前強要瞭她,真有罪就一起扛,哪有什麼又是一肩挑的道理。她從前一人頂著天陰門已經受瞭多少罪,進瞭吳府,是福是禍,什麼事都是大傢一起面對。這麼答你,可滿意瞭?哈哈,好像讓你失望瞭,我和歹人也一樣會用些逼迫的手段。”
“你那叫半哄半騙,她定是春心大動瞭把持不住,半推半就。我就說嘛,那尼子眉眼之間就有股冶媚的浪勁兒,剃瞭光頭也掩不住。”欒采晴欣然笑著,嘴角扁著個揶揄之意道:“逼迫的滋味好不好?是不是特別刺激?”
“偶嘗如鮮,常為不可取。若換個別的什麼地方,讓我逼迫於她做些她不太願意的事情,那也沒趣得很。”
吳征正說話間,目光忽然一緊。欒采晴隻眨瞭眨眼,吳征就從床上消失瞭,回頭時已見他一手提著長刀,將強弓搭上瞭箭枝,手持弓簫,腳踩弓弣,作勢欲發。山洞裡儲藏的武器都是她精心挑選準備,每一樣都十分適合守備唯一可供出入的洞口。
“你說,這麼小的洞口,我的暗器能不能打得準?”吳征笑吟吟道。又將面臨一場苦戰,這口氣萬萬不能泄瞭,吳征人困力乏仍戰意熊熊。
“就你那暗器準頭,和你的臭棋簍子一個樣,我看就打不中!不信讓他們來試試?我看看你一百發暗器能打中一發麼?”欒采晴知道敵人來勢洶洶,強忍疼痛也取瞭柄長槍躲在洞口左側。
“切~”吳征嗤笑一聲,氣沉丹田大喝一聲道:“洞外的狗奴才,欒公主發瞭話聽不見?立即滾出來!”
這一聲若舌綻春雷,順著洞口滾滾炸瞭出去,直震得群山回響,似有千軍萬馬齊聲怒吼連綿不絕。欒采晴知道吳征的內力凝兒不散,瞄準瞭洞口而發,但身在旁側也被震得腦中一暈。
這一聲固然嚇不倒簡天祿與嚴自珍,對於盤踞在山頂與山腳,將孤峰圍得水泄不通的羽林軍而言,卻足以讓他們心膽俱裂,生出畏懼之意。對這些與吳征的武功差得甚遠的羽林軍來說,若在平原之地拿命硬生生地堆上去,將他耗死也就罷瞭。如今吳征一夫當關,又身具宛若天神一般的武功威勢。就算是面對北方草原上的十萬鐵騎,也不至叫人這般絕望得提不起勇氣。——絕頂高手之間的對決,凡人退散。羽林軍們一時均想,不若就守在這裡耗得他們糧水皆絕,不得不出來時再決一死戰,也好過在一個狹窄的通道裡和一位絕頂高手正面比拼,送瞭性命真是冤枉。
吳征喝聲之後不敢亂作動彈,這一喝固然可以嚇住一些宵小,又是大損元氣。他隻覺雙目一陣迷糊,正是透支過度的征兆。此刻簡天祿與嚴自珍就在洞外的崖壁上,吳征知道能否熬過今夜成敗在此一舉,死死咬著牙關甩瞭甩頭,強自凝聚心力!
窄窄的山洞口是吳征與欒采晴最後的倚仗與命脈,也是盤踞在璃山數千羽林衛們的焦點所在。
漆黑不見五指的雨夜裡,借著燃燒松明帶來的一片昏黃忽然暗去。吳征立刻足扣弓梢抬起,一手拽滿瞭弓弦,狼牙箭帶著令人頭皮發麻的銳嘯勁射而出!
嚴自珍持瞭面與山洞通道相似大小的木盾,想是剛剛趕制。他躍入通道時將木盾擋在身前,狼牙箭蘊含吳征的內力,咯吱地一聲裂木聲響,直穿過木盾,僅留瞭個尾羽在外。若不是嚴自珍抓住瞭穿透的箭桿,這一箭足以將木盾射穿!
稍阻瞭一阻,吳征閃電般欺身而上,團著身滾入通道,長刀先斜指向天,朝著木盾劈下!那木盾恰恰飛出,簡天祿趁著吳征身入通道無處躲閃,亦是拼盡全力地一擲。吳征不能退,一來不能顯出已力怯,二來更不能放開這處生命通道。
吳征長刀劃落,這一刀甚是精妙,並非將木盾一分為二,那刀鋒輕顫,內力澎湃,木盾應聲破碎,還被內力反震瞭回去。嚴自珍雙手連拍將木片擊落,身後簡天祿拿著桿短槍戳來。此人原本擅使點穴撅,這桿短槍比點穴撅要長瞭半臂之多,在狹長的山穴裡不會轉折不靈,也比點穴撅更能越過一人攻擊對手。
那短槍明暗不定,去向也不定,吳征心知嚴自珍的一雙肉掌也將至,長刀一旋舞起一片青光。若在平日內力充盈,他在地利之下就這麼舞刀敵人也休想前進半步。今日盈不可久,吳征的每一分內力都需精準利用,每一分都不能浪費。短槍與長刀一磕互相蕩開,嚴自珍窺準時機雙掌齊發,拍向吳征小腹與面門。吳征不退反進,舞著刀光著地一滾,反向兩人逼去。
借助這段又窄又短的山道之便,吳征身上壓力大輕,旋舞的刀光風潑不進。嚴自珍以肉掌去抓險些被掃中,刀風刮過,一雙鐵掌生疼。他眉頭一皺,在這地利之下吳征肆無忌憚地揮灑內力,招式亦攻亦守。原本此時刻應避其鋒芒,可左右無處可騰挪,無計可施。
簡天祿見狀急忙探出長槍,幾番出手都被長刀磕開,他前方還隔著一人出手大受影響,全然無法阻止吳征將他們一步步逼出洞外。眼看再退個三兩步就要雙腳懸空,簡天祿大喝一聲,運足瞭內力使短槍戳去。
這一槍來勢猛惡,吳征卻露出個得計的哂笑,單膝跪地長刀一圈一逼按住瞭短槍,同時一掌畫瞭個圈呼地向嚴自珍打去!
避無可避,內力相拼!
簡天祿與嚴自珍心中狐疑。照理而言吳征惡鬥丘元煥元氣大損,又吃瞭欒楚廷一掌身上帶傷,再一路踩著埋伏陷阱逃竄至此,本該油盡燈枯。可聽他剛才的喝聲中氣充沛,眼下幾番兵刃相交,他的內力仍如長江大河上的氤氳紫氣,綿泊浩然,無窮無盡。
嚴自珍心想在狹窄的山道裡招式難以施展,不如與吳征硬碰硬一番。兩人的內力絕不會遜於吳征一人,就算有什麼不妥,試探下虛實也好,別被他裝腔作勢蒙混過去。
吳征與嚴自珍雙掌相交,簡天祿拋去短槍,雙掌抵在嚴自珍後心,以二對一!這一拋甚是巧妙,原本吳征雙臂使力分抗二人,雖都是內力相拼,但雙臂皆在發力。簡天祿一拋長槍,吳征單手便落瞭空,兩人的內力相合更是讓吳征隻以單臂承受!
果然吳征左臂被震得縮瞭半尺,他狠狠咬瞭咬牙,全身僅存的內力全向左臂湧瞭過去!力弱於敵,卻背水一戰。簡天祿與嚴自珍見他怒瞪的雙目明亮得似有火焰熊熊,又是大片清冷的戲謔之意。那奔騰的內力像滔天狂浪席卷吞噬瞭一切地湧來,除剛開始手臂縮瞭半尺之外,竟然轉守為攻。二人的內力連為一體,一時都招架不住。相持之中,眼睜睜看著吳征從屈跪於地慢慢挺起腰桿雙足踏實。
“比起丘老狗,你們還差得遠瞭些。”吳征吐氣開聲,向前邁瞭一小步。簡天祿與嚴自珍各出全力,但在吳征的咄咄逼人之下抵敵不住,被迫得向後退去。正是一人決死,兩人心存猶豫,反叫勢弱的占瞭上風。
三人內力相拼,欒采晴見三人僵持,遂持著長槍向嚴自珍刺斜裡向小腹紮去。嚴自珍自顧不暇,被吳征逼得立定都難,剛想抬腿踢去槍尖,吳征又再加力,他再也立定不住怪叫一聲向後飛退。
兩人被逼出洞穴,吳征在洞口見他們落在刁面鷲背上徘徊瞭一陣,思量再三終究不敢再入洞悻悻退去,遂留下一長串笑聲。
“慢慢扶我回去。”
吳征倚在洞口,雙足發軟幾乎站不起來。欒采晴見他血氣旺盛的面龐在簡天祿與嚴自珍退入羽林軍中後變得慘若金紙,遂雙手環著他的腰桿,一點點將他拖瞭回去,假作吳征施施然返回洞中之態。
“你怎麼樣?”吳征汗出如漿,大口大口地喘息,雙目半合。欒采晴以衣袖為他擦去豆大的汗珠,擦瞭又冒,冒瞭又擦,知道他強拼內力以致大傷元氣,仍是擦個不停。
“還能撐個兩回?希望他們今晚不要再來。”吳征搖瞭搖頭道:“不用擦瞭,擦不盡的,我喘口氣。”
“不會來瞭,他們會等我們餓極瞭自行出去再決生死。”
“別動我。”欒采晴欲扶吳征在床上安歇,吳征又搖瞭搖頭,乏力得連一根手指都不想抬:“就守在這裡,下一回我無論如何也撐不起剛才的模樣,武功也要大打折扣。你怎麼樣?”
“嘿,剛才那囂張的樣子。”欒采晴鬢角邊也滿是香汗,拖著吳征回到洞穴裡觸動她肋骨傷勢,一樣鉆心地疼痛。美婦面色也有些發白,卻安然笑道:“我跟你說的他們不會再來,你信我一回不行麼?”
“沒有絕對。”吳征當然相信欒采晴的判斷,但是眼下的局面太過復雜,誰又能保證?
“好吧,那由得你瞭。你在這裡歇著,本仙子要去沐浴凈身,好生清爽清爽。”欒采晴白瞭吳征一眼,抱瞭幾捆幹草墊在他腰際,又取瞭枕頭架在頸後,起身打開衣櫥,慢條斯理地左挑右選包瞭個包裹轉入石屏之後。一陣悉悉索索,又是如水之聲,對洞外的危險毫不在意。
吳征半合著眼眸假寐,勉力運轉真元在周身流淌。他不敢搬運周天,隻能憑借殘存的內力勉強支撐。為瞭讓欒采晴安心說的話自傢心裡清楚,下一回若再比拼內力,或許就是生死存亡……石屏之後佳人入浴,吳征也沒半分心思去想一想其中的旖旎,一邊稍稍恢復內力體力,一邊暗自盤算如何渡過難關。隻是欒采晴不慌不忙,還有心思梳洗打扮,這份沉著自如也讓吳征煩悶的心情安定不少。
燭火忽明忽暗,照得山洞中一片昏黃。洞口既有泉眼水流,自然有新風入內,呆瞭小半日也不覺氣悶。石壁後的溫泉不時送來些蒙蒙水汽,在燭火映照之下竟有些神仙洞府的味道。
也不知過瞭多久,石壁後出水之聲響起,那沙沙響當是方巾揩抹在光潔的肌膚上發出的柔若輕語。又有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還有聲女子特有的埋怨嘆息“嘿”聲,也不知什麼事情惹得她稍有不快。
片刻後欒采晴轉過石壁,手中捧著一盆清水來到吳征身邊瞧瞭瞧,道:“還在冒虛汗,那就再等一會兒。”
“我又不是女人,這時候還講究這個幹嘛?”吳征心情不佳,多少有些緊張,但眼皮一抬看見欒采晴的模樣,還是不禁眼前一亮。
“一身又是血又是汗,不難受麼?不用你動手。”欒采晴扯瞭扯裙擺,她身穿祝雅瞳的那件素白為底,淡粉做紋的清荷旗袍,似乎略有些緊繃不適。看瞭眼吳征的目光,她嘴角露出絲笑容道:“不用奇怪,這些衣衫裡面我最喜歡的就是這一件,可惜讓祝雅瞳占瞭便宜。我自己也做瞭件,但是沒有這件完美,穿著略顯豐腴瞭些。要說身材豐韻勻稱得不增減一分,我就不如她,難得她這麼大方肯讓出來,我就拿來穿一穿。”
“你穿也好看。”吳征笑瞭笑,內力不濟,經脈中傷勢重重,若不是身負【道理訣】內力能在全身不受阻礙地遊走,剛才就絕不敢內力相拼。但一想當下的危機,也實在沒有心思說些別的。
“我是說完美,沒說我不好看。”欒采晴盤膝在吳征身側坐下,想瞭想還是揉瞭把熱騰騰的方巾,道:“你別動!這件袍子除瞭極顯身段之外,氣質上最能襯托女子獨有的溫柔。所以穿的人身高需適中,還得有那份氣質在才能完美。陸菲嫣不好看麼?玉蘢煙不好看麼?她們來穿當然也好看,可是陸菲嫣太過嫵媚,玉蘢煙又顯柔弱,旗袍穿著都沒有祝雅瞳完美。也隻有依她的身材裁剪出來的袍子,才最好看。”
“很有道理。”漫漫長夜,吳征無良策可渡過,連一刻都不敢合眼睡上一覺,與欒采晴天南海北地聊聊天倒能振奮精神。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在吳府清居久瞭,話語滿腹聊個不停。
欒采晴看吳征背倚山壁,像抵著最後的城墻,嗔道:“我跟你說瞭不用俺麼緊張,今夜絕不會再有敵來犯,除瞭讓咱們不得安歇以外也沒什麼更多伎倆。要知道,我的武功雖比不上你,但在這個地方,也隻有在這個地方,無論來犯者是誰,我絕不會成為你的累贅,還能幫到你很多。”
很少人見過欒采晴出手,她卻是實打實的十一品高手,丘元煥一死,世間能比她強的更加屈指可數。
吳征哈哈一笑道:“也是,咱們兩個帶傷的高手也是高手,總不至於這個山洞都守不住。”
“這就對瞭。”欒采晴嫣然一笑,伸出素凈的小手以方巾覆上吳征的額頭,輕輕擦拭起來。
即使隔著溫熱的方巾,依然能感到她指尖透過的冰涼。吳征唇皮動瞭動,最終沒有多說,任由欒采晴細心地為他擦去滿臉泥污。擦一遍,洗凈方巾再擦一遍,欒采晴蹙眉起身,似是肋骨的斷傷起身時又發出痛楚。將一盆水全潑出洞外,回首對吳征莞爾一笑,又轉入石壁之後。
“也不知道哪幾個倒黴蛋要喝瞭老子的血汗水……”吳征心中暗笑。山腳下的羽林軍就算沒被澆上一頭,得知洞中居然有水源,士氣必然又要挫傷好一大截。
不多時欒采晴又捧瞭盆清水出來,吳征皺瞭皺眉道:“你不能坐下歇一歇?”
不住地蹲起,肋骨的傷勢想必陣陣作痛,吳征看她忙裡忙外像閑不下來似的,白白浪費瞭自己一番接骨裹傷的心血。
“一點點片刻的刺痛,算不得什麼。”欒采晴自顧自擰幹瞭方巾道:“臟成這樣,不會以為一把就能抹幹凈瞭吧?哼,像大老爺一樣伺候你還要碎嘴。”
“不是,我這是心疼你一下,怎地又變成我不對瞭?你這人好生不講道理。”
“噯,這話就說的對瞭,我從來就不講道理。你乖乖歇著,敢亂動,哼哼,我跟祝雅瞳這輩子還是沒完!”
“我……”吳征泄瞭氣,反正話都從她嘴裡出來,除非把她的嘴皮子縫上瞭。但是話又說回來,這對飽滿柔潤,色澤艷紅的唇瓣就在自己臉頰旁呵著香風,不是深仇大恨誰舍得這樣暴殄天物。
“不用和我比不講道理,你要比這個,咱們的差距可比武功的差距還要大得多。”欒采晴見吳征放棄瞭僅有的口頭抵抗,喜笑顏顏,拿著方巾又擦拭起臉龐來。
臉上的沙泥污漬著實不少,欒采晴將方巾放回水中清理擰幹時,一盆清水又見污濁。吳征抽瞭抽嘴角,道:“臟成這樣……”
“是呀,你自己看不見不知道,這張臉可還得對著我三五日呢。”欒采晴又將臟水潑出洞外。
這麼反反復復瞭好幾回,連鬢邊發絲與耳後才都擦拭得幹凈。抹去泥污,果然整個人都覺清爽瞭許多。吳征暗想欒采晴所言還要在山洞裡相處三五日,這一句勾起他的心思。眼下要撐上三日決計辦不到,唯一的希望就是陸菲嫣與祝雅瞳及時來援。祝雅瞳內傷比自己重得多,連動武都已不能。簡天祿與嚴自珍被自己引到瞭這裡,她們的安危當是無虞,就不知道祝雅瞳的傷勢何時能好。
“又在想什麼?”
“在想怎麼才能再對著你三五日。”吳征苦笑瞭下道:“我可絕對不想到瞭監牢裡和你面對面,更不想被押上斷頭臺,兩個人相看著死去。這裡雖然光線不太好,但是比起來可就跟天堂一樣。”
“這麼點小事,辦法有的是。”
“哦?”難怪欒采晴始終像無事發生一樣淡定,還有心思沐浴梳妝,吳征驚喜道:“快說來聽聽。”
“撲天雕藏在哪兒?呼哨一聲讓它載你走不就得瞭,你自己一個人自保總是簡單。”欒采晴隨口應答,擰瞭把方巾在吳征脖頸上擦拭起來。
“還說這樣的話就沒意思瞭。”吳征撥開她的手冷聲道:“還擦什麼,待會兒打起來還不是一身的泥血。我的話你沒聽清?我說的是怎麼才能再對著你三五日,可沒說自己怎麼再活三五日。”
“好啦好啦,我說錯瞭話,給你賠個不是。”欒采晴掩嘴一笑,自顧自又把方巾向吳征脖頸上湊去道:“脾氣還不小。”
“多謝誇獎,可不敢和你的脾氣比。”
“錯瞭,不講道理那是女兒傢的天性,跟脾氣好壞無關。祝雅瞳待你夠好瞭吧?少跟你發脾氣吧?可要說不講道理,嘻嘻,我就不信她每回都跟你講道理。”欒采晴目露警告之意,阻止吳征撥開她手的動作道:“賠不是就免瞭,幫你擦一擦又有什麼?要不是皇兄狠心,我跟祝雅瞳那時又是好姐妹,你長得這麼好看可愛,在皇宮裡跟個寶貝似的,幼時澡都不知要幫你洗多少回。”
“這……”吳征嘆瞭口長氣,臉卻沉瞭下來。
“好啦,你不喜歡提欒傢的事情,從此除非你問,我不再提起就是。你放心,這事情我不和你耍脾氣。”欒采晴動作輕柔細心,倒真像個長輩慈愛地撫摸著幼兒。
“這些都罷瞭,還有什麼辦法麼?”吳征沒心思扯這些傢長裡短,滿腦子都是如何撐下去。方才還能撐著一口氣嚇唬人,簡天祿與嚴自珍最多隻消再來兩回,也能看出他強弩之末,早就隻剩下一口氣苦苦支撐罷瞭。
“有啊,本仙子聰明伶俐,怎會隻有跑路之法?”欒采晴將方巾浸入水裡,端起水盆起身又向石屏後走去。
“喂,先說完呀……”
“急什麼?事到臨頭自然知曉,急有什麼用。”欒采晴回眸一笑,翩然而去。輕盈的腳步似有什麼喜事讓她心中歡快,若不足染塵。
“神神叨叨。”吳征歇息瞭一陣,氣力漸復,起身朝洞外探瞭探,又側耳傾聽一陣。包圍孤峰的羽林軍發聲極少,軍規甚嚴,但來回走動聲不斷,正加緊戒備。吳征大體也能猜想得到,左近的兵馬早就把長安裡外三層地圍得嚴嚴實實,他不死,這事情就完不瞭。
“你看看你,就知道說我,你能不能歇一歇?我說瞭今晚不會再有敵人來!”見吳征不安分地又沾瞭些塵泥,欒采晴嬌嗔道:“不知道心疼一下人傢。”
“呵呵。”吳征歉然笑瞭笑,伸手去接水盆道:“不太放心,我自己來罷……”
“這事情不要你管,搞不懂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欒采晴將水盆自顧自放下,示意吳征坐好道:“你來救我,我很感念。其實,眼下到瞭這步境地,你要走我也不會有絲毫怨你,你盡力瞭。但是你沒走,我心裡還是歡喜得很。”
“我不願獨自一個人走。”
“不願走的時候多瞭,真正能不走的又有幾人。”欒采晴以方巾為吳征擦拭著道:“你師傅當年又何嘗願意離開長安,可他還是非走不可。願或者不願哪有那麼簡單,當年你離開昆侖山的時候,心中可願意?不過是你當時無力回天而已。願不願這種事,很多時候都得天時,地利,人和,不是逞一時意氣就能辦得到。”
“很有道理。所以我現在就是天時地利人和。”
“不完全是,至少眼下你一點把握都沒有。”欒采晴幾番擦拭,將吳征的脖頸也擦拭幹凈,伸手去解他的衣扣道:“想要天時地利人和,你還缺一樣東西,來給你最後的把握。”
“幹什麼呀……別別別……”
“身上不用擦?好幹凈麼?”欒采晴一瞪眼,手指一剝揭下顆衣扣來。
吳征猛然明白瞭些什麼,沒來由升起些驚慌之意,沉下臉道:“你究竟要幹什麼?”
“看你的樣子分明是猜中瞭,還要人傢親口說出來才滿意麼?”欒采晴眉梢帶著半喜半羞,挑著如絲媚眼道:“莫非你的腦瓜子裡還有更好的辦法?”
“不能……”
“你閉嘴,先聽我說完。”欒采晴慢條斯理,趁著吳征一時分神又將另一顆衣扣解開,也不管吳征反對,拿著方巾就向他胸膛抹去道:“你們吳府上上下下各有不同,年幼的剛剛成年,年長的都已半老。但和她們比起來,我還是最年長的那一個。”
吳征從未在欒采晴臉上見過這樣的眼神,半垂著的眼簾裡有甜蜜的笑意,回憶的思索,悠然的向往。隻有一名女子心中念起的事情全都是快樂與留念之時,才會這樣似帷幕之後的燈火幽微,溫柔又嫵媚。吳征一時不由看得呆瞭,這位歷經瞭人間世情冷暖,戾氣深重又刁蠻任性,時不時嘴利如刀的美婦人,幾時有這樣的神情?幾時又像現下這般婉約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皇宮是天底下最奇怪的地方,那裡有最多的尊榮,也有最多的無恥。我原本以為再沒有什麼可以讓我覺得新奇有趣的地方瞭,說實話,我初時隨著你們來盛國,雖是受迫無處可去,抱著的也是看你們笑話的心思。”欒采晴悠悠出神,嘴角帶著掩不去的微笑道:“我也沒想到會喜歡上這座府邸,對我而言,吳府就像一座仙山道館一樣飄然出塵,不需多慮。你……你應該懂得,不需每日提心吊膽,處處處心積慮地考慮安危,對我有多麼重要。”
“我懂得。”
“就連你們傢的女眷們也一樣。她們雖然對我有見地,不喜歡我,但是沒人來欺侮我。這點真的太難得,我知道在這背後你和祝雅瞳一定做瞭很多,換瞭別的地方,我會有什麼下場,想也想得出來。就憑這些,她們也都是善良的女子,否則怎會被你選入府裡?慢慢的,我也很喜歡她們。因為有一天我忽然發現,我不想被她們討厭,不想被她們記恨一輩子。如果她們討厭我,我心裡很難受。”欒采晴神遊方外地囈語一般,小手按著方巾不住揉著吳征的小腹,似已忘卻身邊的一切道:“其實我早就不介意當年的事瞭,也不再恨祝雅瞳。呵呵,那是我遲早的命運,即使沒有祝雅瞳也一樣會發生。我的恨意,不過是恨自己的無能為力,非得找個人發泄出來而已。”
“那就好。”再沒有比現下聽到這句話更加開心的事情。欒采晴與祝雅瞳的恩怨糾葛難以言說,吳征像背負瞭一座大山,打心眼裡不想欠著人這樣一份債。今日聽欒采晴真心親口所言,能化解這段恩怨,的確是一件開心的事。吳征開懷道:“聽到你這麼說,我懸著的心都放下瞭。”
“也就你才這樣,旁人的話,以你我之間的雲泥之別至多就是一刀的事情。”欒采晴瞪著大大的媚眼乜目一橫,大片的白眼珠子裡卻盡是溫柔。一時才發覺已經不知道給吳征揉瞭多久的肚子,自己也覺不好意思地一笑。把方巾揉洗幹凈,擦洗著吳征的肩頭又道:“說瞭這麼多,是不是覺得人傢絮叨啦?你當也都明白瞭。總之一句話,我喜歡吳府。現在身陷絕境,你清楚,我也清楚,明日我們倆決計過不瞭!我讓你走,你肯麼?既然不肯,你有什麼辦法能脫困?你特地回來救我,若有個什麼事情,你府上的人要恨我一輩子,我也一生一世做什麼都還不清這份情。我不願!絕不願!”
“我清楚,可是你知道我的為人麼?”吳征不為所動地搖瞭搖頭,目光與欒采晴一對,在美婦的咄咄逼人之下不敢再看,偏過頭去。
“我知道。隻要是跟你睡過瞭,這輩子便牽扯不清幹系。嘻嘻,你自命英雄好漢,不對,英雄好漢可沒必要留下什麼牽牽絆絆。自命……不負紅顏?好啦,不管這些,反正你摘剪的那些東西,我沒一樣不成的。容貌,武功,智慧,哪一樣我都不差。你總不能否認?”欒采晴目光閃亮,晃著螓首不住地去對上吳征偏移的目光。似乎吳征一時驚慌彷徨的樣子十分有趣,不肯錯過分毫。
“這些又算什麼?”
“咦?這麼說,你是因為我姓欒,你到底還是介懷……也不對呀,有個女人雖然姓祝不姓欒,但她可比我親多瞭,也沒見你客氣什麼呀。你不會在桃花山谷逍遙自在得忘瞭還有我在吧?”欒采晴伸舌舔瞭舔唇,奚落地笑著,調皮又危險。
“我喜歡她,在知道血緣之前。”在欒采晴的滔滔不絕面前,吳征今日分外地詞窮。但被欒采晴提起陰私之事,還是漲紅瞭臉。
“喲,你喜歡她這事就算成瞭。那……怎麼不問問我喜不喜歡你?”欒采晴昂起螓首,頗有些從前身為尊貴的公主時時居高臨下的味道。隻是雙目泛起水光,全無盛氣凌人之態,反而手上抹拭的動作不斷,甚是低聲下氣。旋即櫻唇一扁,滿目水色仿佛要流淌出來一樣幽幽問道:“還是你丁點都看不上我,嫌棄我名聲不好,還是不幹凈?”
“和是否嫌棄沒有關系。府上名聲好的有幾個?至於什麼幹不幹凈,隻是些迂腐的觀念,又不是自甘墮落,我更不在乎。”吳征繃著臉,避重就輕。
“我就說嘛。論名聲,你那個厲害的大夫人也沒比我好到哪裡去。柔惜雪也沒見幹凈瞭,你也一樣不嫌棄。這不就得瞭?或許喜歡談不上,但是不討厭?”欒采晴忽然大樂露齒一笑,再擰瞭把方巾,大喇喇地抹拭吳征結實的胸膛,瞇著雙目媚光四射,語聲輕柔又帶著威逼之意道:“你還沒有問我喜不喜歡你!”
“我還沒這麼自作多情。”吳征苦笑瞭一下,忽然覺得比起方才一路血戰,現在的心更累。因奚半樓的緣故,他待欒采晴一向保有一分尊敬,可現下他逃避不開靈魂深處的點點悸動,如此真實,真實得叫人迷茫。
“不會呀,我喜歡,喜歡得不得瞭。”欒采晴越加欣喜與激動道:“我這一生,每回落入險境孤苦無依時,從沒有人來幫我救我,就連你師傅都沒有。你知不知道,那年我回到長安,父皇將我囚在宮裡,我也不知道幻想過多少回你師傅會打進皇宮,把我救走。很傻吧?女人就是這樣,明知不可能的事情還是會去盼望。唯獨這一回,我被抓住,你們跳上撲天雕離開時,你看瞭我一眼。你當時想和我說什麼?那眼神我不太明白,我不是你的女人,看看我猜錯瞭沒有。”
“就是讓你安心。”
“安心不就是要回來救人,嘻嘻。”欒采晴吃吃笑著,貝齒一咬唇瓣,鈴音如魅道:“隻有這一次,真的有一個人從天而降把我救走。第一次,第一次對於一個女人而言有多重要,你明白的吧?還是性命攸關的大事。我被抓走以後一直很安心,等到變成現實的那一刻,哪個女人會不歡喜?怎麼會不愛你呢?”
吳征額頭落下一滴冷汗,這絕對是個意外,從前可半分心思都沒有動過。他張口想要辯駁說明些什麼,咽喉卻像哽住瞭一樣,什麼話都說不出,心中偶有所想,又不知從何說起。
“你不喜歡我是吧?沒事兒,我一點都不介意。你自己想一想,不就是那麼點事情,有什麼好矯情造作的。哼,比起被你討厭,我更害怕被你傢裡的娘子討厭。嘻嘻,你要是怕交代不過去,幹脆自己點瞭穴道,人傢強要瞭你,今後有人閑言碎語,你就往我身上一推不就結瞭?”
“這叫什麼話?”
“我看你都沒話說瞭,嘻嘻。”欒采晴嬌軀一扭,驟然向吳征身上湊來。
吳征面色大變,伸掌抵在她小腹上沉聲道:“莫要逼我對你動手。”
“動手呀,怎麼不動手?”
欒采晴伸手抓住吳征抵在小腹上的手掌向上一滑。那嫩嫩的腹皮本就柔軟無比,外襯的旗袍更是最上等的料子剪裁而成,簡直像水波一樣毫無阻擋,吳征的大手被引著按在一隻綿軟到得剛一觸碰便陷瞭進去,又飽滿碩大到一掌根本難以握實的豪乳之上。
“你……”
“生氣啦?打我呀,用你最厲害的武功打我呀!是這招降龍十八掌呢?還是用你的一陽指?我看看你的絕招到底哪個更厲害些。”欒采晴伸著柔荑一捉,隔著褲管準確地將吳征的肉龍抓在手裡。冰涼柔軟的小手,滾燙硬實的肉龍,欒采晴吃瞭一驚,又心領神會地露出個賊笑道:“嘻嘻嘻……已經這樣瞭……好哇,偷偷摸摸地想,嘴上說不要,身體可誠實得很。哼哼,你們這些男人的心思我懂。我也算是你的師娘,想到要進入你師娘的身體裡面,是不是特別地期待,又特別地緊張?嘻嘻,想拼命地告訴自己不能這樣做,偏偏又不能不想……”
吳征發出個痛苦的呻吟。欒采晴和傢中的女子的確分外不同,她不僅嘗遍人情冷暖,又在皇宮裡洞悉瞭富貴與醜惡,還經歷過一段荒誕離奇的情愛。不像吳府的其他女眷,人生之中總有這樣那樣的欠缺。她太懂得人情,更懂得男人!
前世的記憶裡,那些站在講臺之上的老師們傳道授業。坐在臺下的男學子們若是幸運地遇上瞭一位美麗動人的女老師,正值青春的他們怎會不被女老師的溫婉耐心打動?正如欒采晴所言,拼命地告訴自己不能這樣做,偏偏又不能不想。那種單純的萌動會刻在骨子裡相伴一生,即使成年之後對這樣的幻想付之一笑,但那種刻在骨子裡的本能渴望每當想起時,依然會打動人心。
師娘也是一樣的道理,如果你的老師有一位溫柔賢惠的妻子……
吳征滿心的邪火亂冒,不可避免陷入極大的迷茫。這種感覺並非單隻欒采晴極其性感的媚惑之言,也因吳征腦子深藏的記憶被忽然喚醒。他喉中哽不成聲,滿面通紅,目光低垂根本不敢再看。可抓著大乳的手雖沒動作也沒掙紮著脫開,被握住的肉龍隻一跳一跳地脹得分外難受。
“喲,你怎麼……這種事情還會害羞?”欒采晴暗暗吃驚,不知道吳征的失態因何而起。美婦的心裡一樣悸動得異常,好像正面對一個純潔得未經情事,正待人引導著步入一個全新人生的少年郎。欒采晴的心裡一樣熱瞭起來,櫻唇微分呵著香風道:“你原來不是大膽得很麼?反復入深谷,往來抽送忙,還有一句什麼俯餘沉醉首,深含與淺蕩。”
“額……”吳征眼角抽瞭抽。當年為瞭逼迫狄俊彥前來追擊,不得不寫瞭篇小黃文,裡面寫得兩人就像一對奸夫淫婦,著實不堪入目。吳征從不敢提起這樁往事,情急之下做的事情,尤其“受害者”還住在自己府上,讓人感到羞愧難當。
“胸前之物,其數為二,左右稱之,碩大渾圓。其色若何?深冬冰雪。其質若何?初夏新棉。其味若何?三春桃李。其態若何?秋波灩灩。”欒采晴居然將這篇黃文背得精熟,此刻用她慵懶的語調曼聲吟誦,說不出地旖旎動人。美婦嬌聲笑道:“想不想看看是不是這樣?”
吳征喉結翻滾,觸手之處冰涼綿柔,正如初夏新棉一樣柔若無物。掌心裡卻又傳來實實在在的碩大飽沉。牙關咯咯打戰,吳征顫著聲道:“我……我……”
“傻征兒,不必再多想啦……”欒采晴捉住吳征另一隻手放在肩頭的衣扣上道:“趁著今夜拿命掙來的安寧,趕緊把該做的正事做完。你要是隻擔心不好和傢裡交差,我再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
“祝雅瞳雖然心中對我有愧疚,但你是她的心頭肉,她不會為瞭化解她本身的恩怨就讓你來犯險,天大的恩怨都不會!”欒采晴朝包裹呶瞭呶嘴道:“知道那裡面有什麼?除瞭這件旗袍之外,還有她的各種貼身衣物。祝雅瞳的衣著品味向來是連我都佩服的,隨便揀一件穿起來都能更增幾分麗色。你來救人,幹糧食水之外這些東西帶得那麼多幹嘛?它們唯一的作用隻有一點,就是誘惑男人!你娘親那個鬼心眼,她早料定瞭以你的武功隻消內力充盈,自保總是有餘,足夠支撐到她們前來匯合。可內力想要源源不絕,自然得有源頭。那個源頭就是我瞭……祝雅瞳都首肯,還親手給你安排妥當的事情,你還猶豫什麼?真要把我們兩條性命都送在這裡,還要堅持你那點不值錢的什麼原則,還是那點原則比吳府裡的滿門傢眷都更重要?等大雨稍停,天光微亮,可就做什麼都來不及瞭。”
“你……想清楚瞭?若是……若是這樣做瞭,從今往後可就一輩子和我綁在一起瞭。”欒采晴說到後面已有些惶急,危機的確已迫在眉睫。吳征終於明白什麼叫半推半就,那種心有不甘,但又在諸多因由共振之下不得不為,心裡還有那麼分期待與渴望的復雜感覺,著實叫人全然抵受不住。
“我雖然不會嫁給你,可你就算趕我,我也像條賴皮狗一樣賴著,堅決不走瞭。”欒采晴聽得眼角一彎笑意妍妍,悅聲道:“快些吧,安危為重,反正也用不瞭多少時刻。”
“嘖,這話什麼意思?”吳征大為不滿,這還什麼都沒幹呢,就給自己套上個秒射罪名。男人可以死,不能被人說不成,何況吳征歷經府中諸多絕色歷練,身經百戰。除瞭第一回破身之時被韓歸雁的柔荑一握純屬猝不及防,從來就沒有快的道理!
“你懂什麼?論姿色,我沒比你的娘子們更出眾,但要說身體,嘻嘻,她們一定沒我的……就叫特異吧。”欒采晴吃吃笑道:“不信就來試試,快些!”
“嘣。”吳征滿面通紅地剛叩開第一顆衣扣,那衣扣便似早被外力撐到瞭極限,自行炸瞭一般彈出。吳征暗暗咋舌,旗袍的款式本就講究一個貼身,欒采晴剪裁這件時將衣料的彈性都已計算在內,恰巧將祝雅瞳的嬌軀緊裹,不留分毫空隙。穿在她更為豐滿的嬌軀之上,旗袍實已緊繃到瞭極限,剛收到點外力,合口便自行繃開。吳征頗為擔心讓她再這麼穿下去,胸口一帶會不會被生生撐裂。
“祝雅瞳的衣服太小,我穿不慣。為瞭誘惑你早憋壞瞭。”欒采晴咬著銀牙發嗔,又輕聲呵斥道:“快給我解開。”
“你別亂動,我來吧。”美婦說話間向前一挺,乳肉深陷五指,吳征還擔心她肋骨斷傷,手指不由自主地一縮。
“等你的話,等到天亮衣衫才解開吧?”欒采晴久歷世事,早看出吳征心中還有諸多溝溝坎坎過不去。她笑吟吟地起身道:“那天晚上你要瞭祝雅瞳的時候,是怎麼樣的?和今天一樣畏畏縮縮,欲拒還迎?”
“那時候有的是功夫,可沒有這樣猴急。”吳征苦笑道。
“可我急呀。”欒采晴撩起旗袍下擺,玉筍般潔白無瑕,豐滿勻稱的美腿不著片縷,下身竟然已是空著的:“我有多久沒有歡好過?我也是正常健康的女人,一樣會有欲望……”
褲管被松開,肉棒露出空氣中,春雨的夜裡帶著一絲絲涼氣。見欒采晴面上幾分幽怨,幾分淒苦,吳征心中憐惜頓起,溫柔道:“一晃有五年瞭吧……”
“五年?你是說狄俊彥?”欒采晴搖著螓首道:“他恨不得一口把我吃瞭,可是就憑他還沒那本事,做他的美夢去。你來長安以後,祝雅瞳為瞭監視我的行蹤,時不時就派些漂亮男人來我身邊,以防我對你有什麼歹意。那些男人麼,手上還是占瞭些便宜,幫我揉揉身,按按摩是有的,但是想進來,他們配麼?反正沒幾天我就殺一個。你不會生氣吧?”
“大傢都是人,倒是這些年苦瞭你瞭。”吳征此刻心如明鏡,欒采晴當年憎惡男子,自是從欒楚廷之後,再也沒有過歡好。
“知道我辛苦,還不快些疼惜下人傢?”口是心非,欒采晴說著要吳征來,自己卻款挪嬌軀,膝跪起身,始終捉著肉棒的柔荑將它從褲管裡掏瞭出來。
“這樣不能疼惜你。”吳征很是無奈,心跳得又是極快,仿佛當年初次與祝雅瞳歡好時一樣的驚心動魄。隱隱然的,正如欒采晴所言,將要進入師娘的身體,再多的無奈都壓不住靈魂深處的欲焰與刺激。即使已有五內將焚的焦躁與難熬,吳征還是死死咬著牙,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衣扣繃開,裸出小半片的香肩上。
欒采晴體型豐腴,極具韻味。譬如這裸出的瑩白香肩,絕不顯露半分骨感的纖細,但也絕沒有肥厚的膩感。這樣的骨肉就像季節入冬,一夜風雪,大地白雪皚皚銀裝素裹後壓在樹枝上的雪絨,剛好添上所缺,太重太厚的多餘者都已從樹枝上自行掉落,絕不增減半分,一切恰到好處,堆砌得天造地設般完美。
“等不及啦……”欒采晴目光如水溫柔,癡癡望著吳征道:“你沒有感到些冰涼麼?”
“有……”吳征隻感膨脹到極點的火熱棒頭上,正有一滴滴涼絲絲的冰露滴灑下來,沁涼入心。正奇怪間,一蓬軟絨絨的酥絮便將龜菇纏住瞭。
“師娘身上好冷,裡面又好熱……可不能再等瞭……”
欒采晴香噴噴的氣息噴吐在吳征面上,如花嬌顏近在眼前,極具誘惑力的語聲更無可捉摸地透入神魂,將那絲原始的欲望赤裸裸地勾瞭出來。吳征悶吼一聲,貼在飽滿豪乳上的大手重重一抓!
手指一齊陷落一處無底深淵,掌心卻被鼓脹得越發沉實,全然拿捏不住。這隻美乳之碩大,即使吳征也從未捏過,更不用說綿軟而兼具彈性的手感正如初夏新棉,一掐之下,便激起人肆意搓揉,再多捏上幾把的欲望。
“唔……”欒采晴久未雲雨,當下正是情濃之時,欲火高漲,敏感的乳肉被掐得深陷自然升起麻酥酥的感應。脹立的乳尖抵在掌心上,隔著柔軟細滑的綢緞,依然能察覺到那掌心的粗糙堅硬。欒采晴神思旖旎,不由想著這隻大手若是直接將豪乳掐住,掌心裡密密麻麻的粗糙紋路摩擦在敏感的乳尖之上,又是怎生銷魂的快感。
心生欲念,嬌軀更是酥麻,美婦膝彎脫瞭力支撐不起,雙腿一軟。情動時豐沛的花汁一直在涓滴不停,將龜菇頭澆得濕滑潤澤。嬌軀一落,龜菇正杵在肉蒂之上,將幽谷洞口擠開一絲裂隙。經由花汁的潤滑,龜菇極美妙地滑過嫩肉,從裂隙裡一下子鉆瞭進去。
快意橫生,欒采晴更加把不住雙腿,像墜落無底深淵一樣輕飄飄地掉瞭下去。可花徑裡充實的感覺如此真切,熱乎乎的龜菇擠開小小肉圈,如一柄大錘杵進幽谷。那滿脹的脹裂之後便是棒身上虯張的脈動青筋,一下下地炙烤著冰涼的花肉。
“哎……”尖細的驚呼聲裡帶著無盡的滿足。旋即便是一隻大手托在臀兒上,將她從深淵拉瞭回來。櫻唇中剛呼出的聲響被封瞭回去,滿足的長吟帶著一口甜香氣息全被人卷瞭去。
“別出聲。”吳征一手托著肥嫩軟彈的臀兒,一口吻住欒采晴。兩人吻得不露絲毫縫隙,說話的聲音幾乎是順著咽喉傳到耳朵裡。
“你堵著就不出瞭,不然……怎忍得住。”欒采晴扭瞭扭腰,似乎肉棒充塞著花徑固然有飽實的滿足感,但遠遠不足以與潮湧般的欲望相融。龜菇在半條花徑裡旋磨瞭幾圈,快意連綿之際吳征輕輕松瞭松托舉的手,讓肉棒又沉入寸許,還感覺他挺瞭挺腰。見吳征終於主動起來,欒采晴眉開眼笑,細聲道:“怎麼樣?是不是分外不同?”
肉棒甫一進入時,吳征足足打瞭個寒噤。欒采晴嬌軀一貫寒涼,幽谷裡更冷冽如冰,吳征從未有過這樣的觸感。更為美妙的是,欒采晴已是熟得透瞭的身子,花徑又軟又滑,可從肉壁深處又隱隱傳來絕佳的彈性。肉棒輕易地進入,可又隨時被包裹得嚴絲合縫。那包裹感不緊不松,就像她纏繞在吳征身上的藕臂一樣,極盡溫柔與纏綿。
冰涼粘膩的花肉纏在肉棒之上,厚厚的肉壁隨著肉棒的寸寸深入傳來舒展開的觸感,劇烈的刺激讓吳征不由又抽瞭抽唇角。
“你可忍著些呀,要是不能讓我泄出來,可怎生采補瞭元陰雙修?”欒采晴目露興奮與迷離,一口一口地吸著吳征的嘴唇道:“早知道你的那麼大……在長安的時候就先把你睡瞭才是……”
“我又不是雛兒……”吳征無奈地爭辯,一邊回應著美婦的熱情,口中一吸,將她軟爛的香舌給吸瞭進來。
“哼,我看你能熬多久。”吳征細心地托著臀兒,避免她方才落下太快又引發傷患的痛楚,隨後又慢慢地將她豐滿的嬌軀放瞭下來直沉入底。欒采晴自知吳征體貼入微,身心俱爽,前後大幅度擰搖著胯骨,將又肥又翹的臀兒磨盤似地篩動。香舌更是吐盡瞭喂在吳征嘴裡,與他糾纏不休。
“呼……”吳征小聲吭哧著粗氣。欒采晴的幽谷堪稱“肉穴”!不僅裡面肉海滾滾地包裹,還有甬道冰涼的刺激。更妙的是當龜菇直入深宮,抵達一處軟綿綿的嫩肉上時,那嫩肉像在呵氣一般送出一股股溫熱的氣息。經歷瞭寒涼的花徑,這股溫熱的氣息像要把龜菇融化瞭似的,格外暖人心脾。
“還撐得住麼?”欒采晴大是得意,對自己美妙的嬌軀也有十足的信心。吳征先前不情不願的樣子,一進入自己的身體之後就全然不同。大手一隻抓著乳肉掐握,另一隻則揉捏著臀瓣,連腰桿也一直在頂著,仿佛想要將肉棒頂進她的心窩裡去:“別頂啦,到底啦,都疼瞭……”
“原來……你的穴兒這麼淺……”吳征揶揄一笑,單手托著欒采晴的臀兒又將她舉瞭起來。
“什麼?”欒采晴推開吳征,又撥開他托著臀兒的手,自行向下一坐。她雙目圓睜繃著香唇,嗔惱交加,一坐之下,又仿佛坐倒瞭什麼東西讓她全身極酸難耐,一雙秀眉緊蹙,小半排銀牙露出咬著唇瓣。美婦白瞭吳征一眼,又露出個果然如此的恍然神色,伸手向胯下一摸,肉棒還有小半截露在外面無法吞沒……欒采晴咬著牙道:“大就好瞭不起麼?”
“沒有怎麼瞭不起,我的也沒有特別大。”吳征展臂將欒采晴摟在懷裡。不知是有瞭肌膚之親,還是欒采晴現在時喜時嗔的樣子太過誘人,吳征隻覺對她愛之極矣。伸手鉆進美婦又寬又厚的胸脯裡,嘶啦一聲裂開花瞭無數心思才做出的精致華衣,讓她胸前傲物全露瞭出來。吳征一邊感嘆著把玩,一邊道:“但是讓你舒舒服服地滿足一回絕沒有問題。”
“哼,我不信!”欒采晴冷面乜目,胯下卻狠狠搖瞭幾下,裸露出的一雙大奶也順勢在吳征胸膛上磨蹭。似是吃著瞭好滋味,又眉開眼笑道:“那你讓我好好舒服一下,看看你有什麼本事……來嘛,好人,動一動,人傢好久好久都沒有歡好過瞭,而且,人傢從來都沒有試過飛起來的滋味……”
“小浪婦!馬上就給你!你想想,我傢娘子可不少,哪一位早上起來不是面若春桃般地好看?我要是這點本事都沒有,怎生讓她們個個都滿意?”吳征頭一低,輕易將一枚乳尖吸在嘴裡。那胸乳白嫩得晃眼,在昏黃的燭光下好似月夜裡的白雪皚皚。
“唔嗯……”嬌吟之聲剛剛出口,欒采晴的櫻唇又被封住。唇舌交纏的滋味固然甜美,乳尖的酥麻快意也令人難以忘卻。美婦嬌嗔道:“再吸一吸。”
“等我功力恢復,你愛叫得外面人全都聽見也由你!我反正不怕羞。”吳征忍耐到瞭極限,單臂環著欒采晴的腴腰將她一提一放,腰桿淺淺地一突,肉棒在花徑裡穿梭瞭個來回。疊嶂的花肉被肉棒一層層地掀開,得益於美婦短淺的花徑,輕易地粘在棒身上被帶出體外。隨著嬌軀失重般墜落,又被塞瞭回去。
並不劇烈的抽送,引發毛發摩挲的沙沙之聲,別樣地淫靡性感。美婦甚愛這樣的拉扯之力,敏感的花肉由此產生更多的快感,媚眼如絲嬌喘著香甜的氣息道:“你還想昭告天下呀?別做美夢,在府上偷偷做你的情人可以,想要我像韓歸雁她們那樣對你夫唱婦隨,休想!”
“那可由不得你。”吳征挑著眉奸笑一聲,又是托著欒采晴一個起落。
“哼哼。好像……你本事多大一樣……我看……你都快不成瞭。”美婦吻著吳征的額頭,捧起雙乳將兩枚乳尖一對一齊塞在吳征嘴裡,嬌橫橫地道:“乖乖地吃!要用心!還要用力!”
欒采晴體質冰涼,可這一會兒身上就沁滿瞭汗珠。兩隻豪乳在眼前看得真切,飽滿的乳肉脹得薄薄的雪膚和沁出的汗珠一樣幾乎透明。這兩團沉甸甸的香滑美肉懸若吊鐘,峰頂上兩片紅暈散發著肉脂般的艷紅,形狀大小也正與銅錢相當,像是著意刻畫而出般地圓秀。銅錢中央的空洞,正凸起一顆紅果,同樣是艷紅的色澤,像是顆紅寶石制作的小葡萄鑲在上面,一切都是極致的圓潤誘人!如此巨大的豪乳,果然比祝雅瞳,陸菲嫣,玉蘢煙的還要大上一小圈,更難能的是如此巨乳還能保持漂亮誘人的形狀!巨量的乳肉散溢著濃鬱的甜香,香味將吳征整個腦袋都包裹瞭進去,似有鬼神之力一樣,一把將他摟向胸前。
酥麻的快感終於從胸乳上頻頻升起,欒采晴雙眸如線偷眼瞧瞄,吳征吃得甚為酣暢,果然是沉醉俯首,深含淺蕩。不管是銜著乳尖舌頭挑撥,還是深深地埋進厚實的胸脯裡,奶兒都傳來麻酥酥的快意。初始還斷斷續續,等吳征吃出瞭好滋味,越發迷戀這對大奶,吸嘬得無比落力,舌尖挑撥得一刻不停,那快意便密密頻頻,再不曾間斷過。
至於胯間濕淋淋的蜜縫,欒采晴從不曾嘗試含著一根這麼大,這麼熱的肉棒。充瞭血的花肉觸覺敏銳,欒采晴清晰地感應到交疊在一起嫩肉在他插入時被撫平,在他抽出時被帶出體外。花徑裡有些嫩肉原本被藏在深處不露行藏,被撫平之後才探瞭出來,這部分嫩肉的觸感更加激烈,快意更強,被肉棒一燙便如觸著瞭火焰,自行劇烈一縮。可花徑裡滿是漿汁,美婦的花汁又十分不同,除瞭滑潤之外,還異常地粘稠。花肉裹上棒身,劇烈縮開之時總不免被花漿黏連。無論插入還是抽出,拉扯之力不斷,這爽中帶著微微刺痛的感覺本就是欒采晴心頭所好,在肉棒恰到好處的粗長之下,快意酣暢淋漓,連綿不絕。
幽暗的山洞裡怪石嶙峋,慵枕在吳征肩頭時而扣緊,時而松開的纖手,像揮灑的汗珠潑墨畫著幅山水春宮。
“原來大一些這麼舒服……本仙子很滿意。”欒采晴意態迷離,情不自禁一邊感受連綿快意,一邊反反復復地心中默背吳征那篇小黃文。幽谷裡的快意如此強烈,淫靡的情欲味道散溢得清晰可聞。所謂胯下春穴,潤若牡丹,飽滋春水,芬若花露,不正是現下自己浪蕩的模樣?美婦幽聲如嘆如訴道:“當年你都沒吹牛,不枉人傢有時想著你自己尋快活。”
“是麼……你還會這樣?”吳征被大奶悶得聲音都傳不出來,但含吮的力道又重瞭幾分,仿佛隻恨自己沒有一張大嘴,能把整隻大奶都吃進嘴裡。美婦人居然幻想著與自己歡好的樣子自瀆,那場面蕩人心魄。
“人傢也是女人呀。”欒采晴把心事說出口,也是胸中一悸。她圓巧的鼻翼張瞭張,似乎喘息都透不過來,卻更加主動!不再任由吳征托著她抱起放下,而是自行扭擰著玉胯,在抽插之外添加一股旋磨之力。肉棒由此在花徑裡攪動,層層嫩肉被翻開,拉扯,美婦愈發動情道:“人傢又不是出傢人,一樣時時會想著有人來疼愛,想著有一根大棒兒插得穴兒鮮潤舒爽……剛巧……你那篇壞東西寫得好……人又生得俊……禁不住會去想……”
“那你想的時候,是怎麼做的?”吳征一顆心跳如擂鼓,腰桿一挺一挺,輕易地次次抵達深宮,瘋狂地追尋寒涼深處的一點溫暖。他挺動的速度並不快,用力卻沉,將將觸到花心時才收力,在那塊嫩肉上輕輕一觸,像溫柔的點吻。
“就像這樣的姿勢……想象著騎在你身上……哼哼……當時還不喜歡你……就這樣強要瞭你,才不管你怎麼想的……”欒采晴被吳征幾下加力的抽送插得欲火難熬,分明花肉舒爽得汁液如浪,卻總是差瞭那麼點不夠味道,在這當口下艱難得很。
“那你心滿意足瞭?”吳征心中感慨,人皆有欲,若不是身邊夜夜都有嬌娘相伴,孤寂的時候必然有時會輾轉難眠,何況是欒采晴這樣完全成熟的美婦人?
“滿意個鬼!你……用點力,再快些!”欒采晴咬牙切齒恨聲嗔罵,一把將吳征的腦袋從豪乳裡拔瞭出來,兇巴巴地瞪著他的眼睛道:“非要我求你是不是?好啊,那我就大聲喊,喊破瞭天,讓外面的人都知道咱們正不知恬恥地茍合,讓他們進來殺瞭我們一瞭百瞭。”
美婦說著說著,眼眶裡忽然溢出些淚水,似有滿腹的冤屈怨念,一下子被觸動瞭再也忍不住,一股腦兒都倒瞭出來。
“我不是要欺負你。不是我要和你玩那些陳詞濫調,好像女人不自稱母狗什麼的,或是求著要才肯。偶爾調劑調劑倒也不是不行,偏生要這樣就無趣瞭。我純是心疼你肋骨上有傷,要是不管不顧地沖撞,非把你給整散架瞭不可。晴兒,我盡力啦,你看我雖然沒插得飛快,力道也不小呀。”吳征平靜地與他對視,搖瞭搖頭,張臂將她一摟靠在肩頭,又挺瞭挺腰,輕聲道:“這不是又插到底瞭麼?別生氣,我給你揉一揉。”
“呸!”欒采晴輕啐瞭一口,臉上不自覺地猶如火燒。燙燙的龜菇壓著花心嫩肉研磨著搓揉,哄人還有這種說法?她雖給吳征擦拭瞭身體,終究未曾沐浴,靠在他肩頭上,一路苦戰激發的男子汗味直往鼻尖裡鉆,嗅得人心頭發軟。一聲晴兒更把她冰冷的嬌軀給暖得化瞭,這樣的溫柔隻在遙遠得幾乎要記不清細節的少女時期,奚半樓曾這樣一片真心地待她。可奚半樓又怎及得他的情趣?美婦不願落瞭心中的倔強與嬌蠻,嬌聲道:“幹什麼?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身上沒有帶傷,你就有本事把我折騰得死去活來瞭是不是?”
“那是真的,折騰你幾天幾夜都不成問題。”
“呵呵。”欒采晴冷笑一聲,撫著吳征的面龐置氣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來,師娘好好疼你!”
這句話著實讓吳征倒吸瞭口冷氣,寒毛直豎。可除瞭多少有些愧對先師的羞慚之外,更多的還是一身毛孔俱都舒張的刺激感——這禁忌之感甚至比第一次與祝雅瞳歡好之時還要強烈!
“看看是我榨幹瞭你呢?還是你折騰我?”欒采晴雙足踏地,俏盈盈地抬起豐臀,將肉棒從幽谷裡吐瞭出來,隻以粘膩的兩瓣柔唇輕吸著鈍尖,朝吳征媚瞭一眼道:“幹嘛?光顧著看,師娘吩咐你的話就忘瞭?還是想師娘親自喂給你吃?”
豐碩的大奶送到瞭臉上,以欒采晴紮起馬步的身姿,恰巧峰頂的一點凸起正對著嘴邊,簡直天時地利人和!吳征張嘴便吃瞭一大塊乳肉進去,溫香暖玉,綿柔細滑,口感說不盡的美妙。且他已盡全力,也不過隻吃進瞭整隻大奶的一小塊,分明嘴裡被塞得滿滿當當,偏生滿眼白花花的,仍有欲壑難填的口欲之貪,簡直讓人發狂。
“唔……”胸口一陣快意,欒采晴嬌軀酸軟著一塌,將肉棒吃進寸許又一頓。那肉海茫茫地裹瞭上來,將下落的嬌軀頓住。
“呃……”吳征也是抽瞭口冷氣。翻折的花肉一縮將龜菇蜷握,力道大得讓吳征斷定光憑這一裹之力,就能止住美婦的下落。又裹又夾的花肉透著讓人汗毛倒豎的寒意,讓吳征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冰寒快美。且這般淫靡的畫面,吳征都可想象得到那玉胯之間是如何狠狠地一縮,不僅幽谷縮得像一張吸力強勁的小嘴,花肉像兩頰一樣深陷,後庭小菊也一定向內猛竄,興許已被夾緊的豐滿臀瓣包得不見蹤影。
“我看你忍到幾時!”欒采晴咬著酸軟的兩頰,大口大口地嬌喘瞭幾下。肉棒透來的熱息撓得本就酥麻的花肉軟爛如泥,渾不能施力控制,好容易才讓花肉又送瞭一松。
這一松,嬌軀又向下猛地掉瞭一截。肉棒翻攪著花肉的滋味讓兩人皆爽,齊齊低聲呼喚。欒采晴忙吻住吳征的額頭,吳征忙用大奶塞滿瞭嘴。肉棒杵進瞭半條花徑,快感更強更猛,被揉開的花肉一層層的,像無數條溫軟小舌貪婪舔舐著肉棒,圍裹著它不停蠕動,仿佛這幅天生寒涼的身體繼續這股熱力的溫暖。
“要不要……呼……我來?”欒采晴這招媚功不俗,吳征大感其樂,但也心疼欒采晴骨傷,這樣一頓一頓,想必快美之外,還有股疼痛難忍。
“不要!幹嘛對我那麼好?”欒采晴白瞭吳征一眼,吭哧著鼻息嬌喘道:“我非把你吸出來不可!”
“因為我又發現你有一樣特別的好處。”
“哼,人傢的身體特別舒服是不是?早知道瞭!”
“這還用說?我說的可不是這個。”吳征未經欒采晴同意,一手繞捧著她的隆臀。這隆臀又肥又潤,抱著頗具滿足感,吳征不由漏出個滿足的笑容道:“我發現不管現實如何,都改變不瞭你。”
“什麼話?”欒采晴伸手撥開吳征在臀兒上作怪的手道:“把手拿開,不要你。”
“舍不得。”吳征手腕一翻,又向臀兒捧去。冷不防欒采晴心知兩人武功差距甚大阻擋不瞭,急急向下一坐!吳征沒能托住,手指剛觸碰到臀瓣,美婦嬌軀便向下落去。指尖傳來一陣奶脂細滑的潤感,美妙難言,吳征一陣心情悸動,伸指向臀縫中探去。
“咿唔……”欒采晴的嘆息聲比此前更加酸楚,更加悠長。肉棒雖隻吞瞭一半,卻已抵達花徑深處,離鳳宮之口也不過毫厘之間。分明通體冰涼,但花徑裡傳來的熱力卻像感染瞭全身,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花肉的蠕動之感前所未有地劇烈,粗大火熱的肉棒充塞之下,花肉全被翻得舒開展平,每一分每一寸都是連綿的快意。美婦不僅肉花如綻,心花也放,隻覺沒有一處不滿意,沒有一處不開心,沒有一處不喜歡正進入她身體的男子。正芳心可可,猛覺他撫臀的大手深陷臀溝,手指還在小菊上打著旋。這才心中暗自嘆息,人無完人,樣樣都好,就是太過婆婆媽媽,沒點男子的霸道之氣。美婦遂睜眼嗔道:“要摸就大大方方地摸,還有!不要這樣隔靴搔癢叫人難受,你要吃也好,要摸也好,都要用力,師娘喜歡重重地來!”
那雙窺透人心的妙目將小情郎拿捏得死死的,果然引來吳征一聲沉悶的低吼。
兩隻大奶一隻脹痛,一隻裂痛。吳征張嘴猛吸猛咬,恨不得在雪白的豪乳上留下兩排鮮紅的牙印。一隻捧乳的大手也是重重一抓,五指深陷乳肉,像五條繩索將形狀完美的懸鐘大奶勒得尖端凸起,變長瞭幾分,看上去分外淫靡。臀瓣也傳來極重的抓握之感,被臀溝吞沒的手指竟不管不顧地朝小菊裡伸入一根指大大地旋轉繞著圈。
胯間泥濘得一塌糊塗,雖藉著花汁的潤滑不覺疼痛,但那份異感還是讓欒采晴心中升起久違的嬌羞和驚慌,恨聲道:“你竟然敢摸我後面,拿出來!”
“不!”吳征的悶聲從大奶縫隙間艱難傳出,果斷拒絕,不退反進,又塞瞭根指節入內。
“你……拿出來!”欒采晴嗔怒交加,忽感那手指頭打瞭個旋兒,向著與花徑一按。前花後庭之間本就隻隔著一層薄薄的肉膜,幽谷裡此刻充盈瞭絕大半,正是快感迸發之時,被這樣一按又怎生禁受得住?美婦輕聲嬌喚,幾許不滿全吞回瞭肚子裡。
“是師娘說的什麼都要重重地來,莫不成要騙人?”相比起兩人之間復雜的關系,吳征實在不太能接受美婦的另一重身份。相比之下,還是師娘的說法他更加喜歡,禁忌帶來的刺激也更加悸動人心。剛得意間,吳征牙關一顫,不可抑制地朝著柔軟豪乳咬瞭下去!
欒采晴受此一激,魂靈兒都飄走瞭一半,哪裡還能止得住嬌軀?那柔臀一塌,終於讓肉棒將花徑填得滿滿當當,再沒有絲毫縫隙。那枚花心軟肉更是被向小腹反壓,險些擠進通向鳳宮的甬道裡去。
兩人大口大口地喘息,卻不敢暢快地呻吟。吳征熾熱的呼吸全噴在塞滿嘴巴的豪乳上,欒采晴則深深吻著吳征的額頭,藕臂回環摟得傾盡全力,仿佛吳征吃得還不夠多,不夠深,非得將他悶死在胸前一樣。幽谷深處至為敏感的肉芽被壓得似薄餅一張,劇烈地顫抖著淋出道道水柱,卻不能讓肉棒的火熱冷卻分毫……
吳征喘息瞭片刻抬起頭來,隻見欒采晴鼻翼翕合,一排貝齒咬著唇瓣,直咬得貝齒與唇瓣一同顫抖不已。吳征眼角一彎,歉然笑著道:“弄疼瞭?”
“哼!這麼粗魯當然疼。”欒采晴眼珠子一轉,好像心中陰霾一轉即逝,嬌笑著問道:“你和你娘親歡好的時候,有沒有這麼爽快?”
“不一樣。但實話實說,和你這一回總覺特別的刺激。”
欒采晴露出個心花怒放的笑容,眉飛色舞,終於在某個地方壓過瞭祝雅瞳一頭,心滿意足著道:“那你還要忍著幹什麼?”
“沒有忍啊,我一貫就持久。”
“呵呵。”欒采晴的笑意分外危險,瞇著眼道:“師娘看看你要吹牛到幾時。”
言罷,欒采晴深吸瞭口氣,豐腴的雙腿一用力緩緩起身,萬分不舍地艱難離開給她帶來無限快意的肉棒。待龜菇卡在洞口的小肉圈之上時,終於熬到瞭極限,再度沉下豐臀將肉棒吞沒。
吳征不知她是動瞭真怒還是對她的冰肌之體信心十足,美婦正卯足瞭勁要自己丟盔棄甲,一瀉千裡。他並未強忍,但冰火交錯的觸感與翻翻滾滾的肉浪太過銷魂。欒采晴板著的俏臉又是風情無限,主動起伏嬌軀的浪情媚態又極是撩人。他舍不得停下,震瞭震眉,回以個挑釁之色。
“哼!”欒采晴一番心思,非要吳征認輸不可。嬌軀越發賣力地起起伏伏,要不是吳征捧著臀兒,那肥美的臀兒摔在腿心上,非得發出震天響的啪啪聲。
見吳征又抖瞭一抖,這才略覺滿意道:“小乖乖,你就等著師娘把你吸出來!”
吳征無奈地一撇嘴,想不到在這裡還能聽到小乖乖三個字。但美婦發起狠來,隻讓吳征想到一個詞——浪得夠勁!圓翹的臀兒像隻磨盤似地騎在自己腿上大幅度地畫著圈,那臀兒又是綿軟豐彈,廝磨在腿心裡麻酥酥的,甚是舒服。且她見吳征吃到瞭好滋味,不依不饒,鼓起餘勇起落腰肢套弄幾下,再畫幾個圈,又套弄幾下,竟然十分賣力。
“怎麼樣?是不是吃不住瞭?吃不住……就……乖乖地射出來……”欒采晴銀牙緊咬,嬌哼著甜香奚落道:“莫要憋壞瞭。”
“你弄反啦。”吳征抓著翹臀與大奶的手終於主動起來,依著她的身姿一同起落或是畫著圓助力,那根嵌在後庭小菊裡的手指時不時也作作怪。——欒采晴一時表達不滿之後再未吭聲,似乎那股異感與花徑前後呼應,自有一股快美之意。圓巧的小菊反倒與花徑一同不住地收縮,將侵入體內的兩根圓棒一同大口大口地吸食。
“什麼弄反瞭?”欒采晴自傢也不好挨,吳征粗大火熱的肉棒的確是從未嘗過的好東西,花徑被填滿本就快意連綿,起落之際那顆韌性十足的龜菇更是下下命中花心嫩肉,快美非常。美婦雖是熟透瞭嬌軀,可也多少年沒有過歡好,更難得情投意合之下,還有上上之選的身體,給自己帶來無盡的歡樂。
“我射不射不要緊,要的是我恢復功力,不是雙修讓你我增進功力突破玄關。隻要飲瞭你的元陰,我自然有辦法運功恢復。”
“飲……還凈想好事呢?”欒采晴難得俏面一紅,吳征這個飲字說得頗具騷氣,美婦一下子就能想到花汁傾瀉時,深鉆在花徑裡的肉棒長鯨吸水般將花汁吸走。她將信將疑地看瞭看吳征,旋即鄙夷地一撇嘴角,賭氣般重重一坐豐臀,哼聲道:“想要我的元陰,可不靠嘴皮子,有本事……自己來采……”
“采到……”吳征一聲舒爽的怪叫,腰桿同時向上挺瞭挺,讓欒采晴也嬌吟一聲才道:“花心瞭!”
“好瞭不得麼?再來……”欒采晴越發不服,賭氣地狠命搖晃著隆臀,上下左右,無固定之途,興之所至隨意而為。感到快美瞭,便朝這裡多搖晃幾下,不多時又去尋找更新的刺激快感。反正吳征的肉棒將她的花徑充塞填滿,絕不會有空缺之處,哪裡都爽快。鈍尖所指,純是為瞭追求重點地方的刺激。
情欲有時是件殘忍的東西,一旦索取得不夠,便會讓你百般煎熬。欒采晴隻感身陷火爐,被烤得香汗淋漓。她的冰肌之體日常寒涼,此刻的融融暖意卻未能讓她通體舒泰。反而小腹裡升起一團火苗,讓嬌軀更加燥渴難安。
肉棒在花徑裡震顫著彈跳,一會兒便脹大一圍。以欒采晴久未歡好,緊窄如處子般的甬道而言,便是不停地被撐得更開,不停地被翻出折疊深藏的花肉,仿佛永遠沒有盡頭。
“別撐瞭……快射給師娘!”美婦嬌呼媚吟,雨點般的香吻不著邊際地吻著吳征的額角和頭頂,癡迷狂亂。那一雙大奶即使被吳征將兩顆乳尖都吸在瞭嘴裡,晃身時依然如浪濤般彈跳不已,可見動作之劇烈,以及這雙大奶的飽滿與綿軟。
媚吟出口,肉棒便在花徑裡又跳瞭跳。欒采晴正竊喜間,芳心又是一提。此刻不禁萬分期待陽精噴射而出,沖擊洗刷肉壁時的神魂飄散。被一往情深的男子灌入,已經是遙遠得記不清的事情,但那樣銷魂的感覺依然留在靈魂深處,流連忘返。
芳心悸動提起,那震顫的感覺瞬間彌散周身。欒采晴正在巔峰口處盤旋不得入內,這一提便似將她的身子也提瞭一下!幽谷裡花肉劇烈地痙攣,奮力地擠壓堅硬如鐵的肉棒。花心肉芽顫抖著像一朵正盛放的鮮花般舒展開,露出包藏在內的蕊心。
龜菇立刻貪婪地鉆瞭進去,直采蕊心。欒采晴牙關一酸,嬌軀不受控制地大顫起來。那蕊心被挺瞭一挺,炙瞭一炙,立時大大地一縮,隨即癱軟得像一團爛泥,花漿再也熬不住大泄特泄。美婦隻覺腦海裡炸雷般地一聲巨響,巨大的快意也像雷霆一樣在嬌軀裡炸開。她微睜的雙目一直,腰肢瘋瞭一樣狂扭,意識依然渙散,隻依從身體的渴望追尋至高的快感。
快意到瞭極點之時,還怎能控制著不發出聲音?正迷亂間,吳征松開她的大奶,改用雙掌撫按,一口封住美婦的櫻唇。欒采晴隻亂糟糟地小嘴狂吸,香舌又是猛伸,像是不鉆進什麼地方,不胡亂地舔舐就不能滿足。美婦爆發出巨大的力量,將吳征按在山壁上,螓首與腰肢一同左右搖移,瘋狂地索取高潮時的快意……
花汁由大河浪濤變作潺潺溪流,力量也在一瞬間被抽空,欒采晴緊繃的嬌軀猛然一松癱倒在吳征身上,急促的呼吸變作悠然綿長。肉棒依然嵌實瞭花徑撐得滿滿當當,餘韻之美同樣讓人沉迷其中,不願清醒過來。
又過瞭片刻,欒采晴忽然一皺眉,撐著吳征起身,疑惑道:“你……”
“怎麼?”
吳征揶揄的笑容在此刻分外可惡,欒采晴咬牙強自起身,兩人分開,失瞭肉棒添堵,幽谷裡嘩啦啦灑出一大片花汁,正澆在依然沖天昂立的肉棒上。欒采晴又羞又氣,不想自己信心滿滿,居然失瞭先機,她發恨似地雙手在胯下一掬,抄起把花汁潑向吳征道:“你刻意忍著,非要來爭個高下是不是?”
“沒啊,差一點點,真就一點……”話音未完,花汁潑得滿臉都是,吳征伸舌舔瞭舔,贊道:“好香,好騷!”
“去!你……”欒采晴還不解恨,剛要再罵上幾句出氣,見吳征倚著山壁帶笑合眼,很快就入瞭定。欒采晴心中一凜,也不顧下身一片狼藉,取瞭根長槍,守在洞口旁。這才放回旗袍下擺遮擋羞處,再隨意掛回袖肩。衣扣已被吳征扯落,香肩還裸瞭半邊,拉起袖肩時還見一對大奶上佈著十根指痕,峰頂更是被吸得腫脹不已,血艷艷的色澤一時也褪不下去。
美婦此刻羞意才起!暗想兩人之間的身份瓜葛,剛才什麼面皮都無所謂,近乎強要瞭他的不管不顧。這樣的放蕩形骸,其實一生至今從未有過。今夜就像著瞭魔,滿心都是務必將他吃瞭的念頭。
再一想從今往後兩人的身份關系比從前又有大不同。身居吳府和從前相比,同樣不會有人來欺侮自己,還會多上許許多多的樂趣,欒采晴隻覺冰寒的嬌軀又熱瞭起來,心中暗道:你當年若有半分像你的徒兒懂得變通,不去恪守陳規,我又何至於蹉跎半生至今……
半是感懷,半是感傷,欒采晴美眸向山洞外一瞟,片刻後忍不住又落回吳征身上。
剛剛與她結合的男子年輕而英俊,面色在昏黃的燭光映照下時而紅潤,時而蒼白。但他的呼吸均勻猶如安然入睡,不為外物所影響。欒采晴忽有所感,吳征采攫瞭她的陰元之後,當機立斷地運功療傷,可見待她的信任。欒采晴不由緊瞭緊手中的長槍,警惕地又向洞外望去。一顆心起伏不定,若此刻敵人忽然來犯,也隻有豁出去命去守住洞口一途。
山洞裡雖有新風經水源入內,陰涼舒適,欒采晴依然一身潮汗出個不停。寒涼的嬌軀,今日格外地易暖,即使媚目射著寒光牢牢盯著洞口一眨不眨,嘴角還是帶著溫柔的甜笑。
燭火晃動,眼看燃去瞭一大半,欒采晴估摸著時辰,忽見吳征睜開眼來。
男兒朝她露齒一笑,探頭向洞外看瞭眼道:“沒有動靜,你別緊張。”
“關你什麼事?”欒采晴吃瞭一驚,運功間貿然停下對身體傷害之巨無可估量,惶急間怒罵道:“當真是不要命瞭麼?”
“沒事,我的內功比較特別。”吳征露出個寬慰的笑容道:“你做得已夠多,不會讓你一個人承擔。”
欒采晴還待罵兩句解恨,吳征縮瞭縮肩又合上瞭眼入定,一口待發作的脾氣堵在胸腔裡發泄不出來,氣得滿面緋紅。胸肩此起彼伏地喘息瞭一陣,又臉露微笑,朝吳征扁瞭扁嘴,虛空咬瞭一口。目光掃視,吳征胯下尚未垂軟的肉棒映入眼簾,想起那篇小黃文,遂自言自語地暗道:“無奈就其口,香舌舔掃忙。呸,還沒吃呢……”
山洞裡隻有水聲潺潺與新風撫過的微響,正靜候著形似獨處的女子最容易胡思亂想,欒采晴也是女子,也不例外。既然想到瞭他的壞東西,就不能不去想方才激情四射的交合。
不知道吳征會怎麼去想方才的事,作何評價,但一定比他跟祝雅瞳的第一回要好!祝雅瞳那個沒情趣的,一心就知道想著大事和武功,哪裡懂得床笫之間的樂趣?吳征在事前定是滿心期待的,事後恐怕多有失望又不敢說出口。單論初次,決計比不上自己!雖還沒吃一吃,倒不是不肯,而是時刻緊迫,一時顧不上而已……
思緒緩緩流淌,像山壁背後的一池溫泉,正不知徐徐流向何方。也不知過瞭多久,吳征驀然睜眼長舒瞭口氣。
“如何?”欒采晴一驚站起,雖見吳征臉上笑意,沒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前,仍心中惴惴。
“冰肌妙用無窮,傷勢好瞭許多,剩下的靜養一段時日就好。內功也恢復瞭大半,應付眼下局面已經足夠。”
“真……”吳征撲瞭上來,美婦嚇瞭一跳,隻覺額頭一熱,已被輕薄瞭一下,耳邊傳來他爽朗沉厚的聲音:“乖乖呆在這裡不要走動,我去買……搞點事情。”
欒采晴還待多問兩句,臀兒又被不輕不重地拍瞭一下,響聲清脆,吳征已風一樣地從洞口穿瞭出去。
“這人……毛毛躁躁……”欒采晴啐瞭一口,臀兒上傳來麻酥酥的微辣刺痛,足夠記憶深刻又不會難受。美婦倚坐在山洞邊,耳聽得外面警鑼刺耳地響起,忽然亂作一團。緊接著呼喝之聲,兵刃交鋒之聲,厲聲與慘呼聲不斷,倒沒聽見吳征的聲音,隻隔一會就有腳步聲出現在山洞四周,吳征並未遠離洞口。
聽外頭的動靜與燕軍驚懼的呼聲,美婦一生之中,還是第一次在中意之人身旁感受他的耀武揚威,從此再不必被人脅迫逼害,大有揚眉吐氣之感。又感他不遠離洞口,時刻守護的體貼,更是心滿意足。
吳征在洞外鬧瞭小半時辰,璃山一帶雞飛狗跳。引出簡天祿與嚴自珍之後,三人交手,吳征落在下風,但簡嚴二人也討不著什麼便宜,更不用說吳征從頭到尾都守著洞口,想搶地利也不可得。大戰瞭一場,吳征四肢巴在山洞口撐著道:“打累瞭沒?打累瞭明日再戰!”
簡嚴二人見吳征傷勢沒什麼大影響,內力渾厚無盡,鏖戰一日到瞭夜間還敢反守為攻,心知隻消吳征不離洞口太遠,想要對付他絕非一朝一夕之功。二人朝吳征拱瞭拱手道:“殿下請安歇。”
“好說好說。兩位晚安。”
欒采晴看著他堅實的背影,像一堵守候著洞口的敦實墻面,偏偏生死大敵還要和他說著些場面上的虛情假意。心中正暗笑,眼前卻一花,嬌軀又一輕,已被吳征環著雙腿抱瞭起來。
“你沒事出去找麻煩幹什麼?哎?你又幹什麼?”欒采晴一拍吳征背脊,卻不敢大發嬌嗔,她甚是不習慣被人這樣抱起,蠻腰勁扭,卻哪裡掙脫得瞭鐵箍般結實的臂膀。幸好這對鐵箍大小環著腰肢正合適,不會勒疼瞭傷處。
“別亂動!骨頭不疼的麼?你別動不動就發脾氣行不行?要發也等你今後傷好瞭再發,跳腳跳上一天也沒人不允。”吳征將頭埋進那對大奶裡深吸瞭口香氣,愜意道:“我去讓他們死瞭條心,省得半夜還要來擾人清夢。”
“人傢集結瞭這麼大一支軍隊,要做事還管什麼半夜不半夜?怎麼,你還當自己是皇帝,不許人傢敲鑼打鼓?吵你睡覺你不開心啊?”
“皇帝當然不是,但是請師娘知曉,弟子自從初嘗情欲之後,傢中每位娘子第一回可都是靈肉合一,暢快無比!哪有這麼七上八下心不安的道理?受不過這個氣!”吳征大踏步前行,轉過那面石屏,偏頭從欒采晴腋下一探,才見這間石室內有一汪清泉。泉水從地底汩汩地冒出,又從石縫中重新流回地河,循環不斷。而泉水冒出的地方一塊大石凹陷,形似巨碗,大約能容下三四人,竟是個天然的浴池。吳征嘖嘖贊嘆大自然的神奇,又道:“吵我睡覺就罷瞭,畢竟我罪大惡極,吵著師娘睡覺那可不許!”
“嘻嘻。”欒采晴雙腿回環夾緊瞭吳征的腰桿,捧著吳征的臉頰,伸舌舔瞭舔唇瓣道:“吵到師娘睡覺也不打緊,師娘不著急睡覺,著急睡你!”
吳征聽得喜笑顏開,欒采晴一向心直口快,連床笫之事也是毫不避諱,他長長嘆瞭一口氣道:“我更著急,這吊在半空中的味道,真不是人能受得瞭的。”
“著急你還來這裡幹什麼?”
“不洗幹凈,我不舒服。”
“也對,一身的臭汗,快把衣服寬瞭到裡面泡著,師娘給你洗洗。”
“是呀,師娘就是一身的香汗,我來幫師娘把衣服寬瞭到裡面泡著,盡一盡孝道。”
“呸,就你多嘴。”欒采晴久居吳府,大體知道吳征在內府不分尊卑,更沒有婦道的種種規矩。但聽吳征這麼說還是頗有驚喜,愛侶之間的彼此相依本就是浪漫又心甜的事情。欒采晴在皇宮裡可從未見過,或是想過這樣的事情。
“那就少說,多做~”吳征拉瞭個長音,嘶啦啦地將已經半損的旗袍剝去,露出一個白羊一樣的嬌軀裸體。再把自傢的衣物除去,抱著欒采晴騰地跳進水裡。
春末夏初,即使夜間也已有些熱,這池溫泉的溫度不低,泡在裡面有些燥熱。但吳征滿身大汗,一泡進去全身毛孔齊張,熱水將粘汗全都沖瞭去,讓人精神大振!何況欒采晴就在胸前肌膚相親,在溫泉裡她的肌膚更顯寒涼,抱在懷裡簡直再合適不過。
“師娘,你說我的武功哪個更厲害些?”吳征在入水第一時就沒老實過,足下立瞭個金雞獨立式,一條腿橫著架起,剛好給欒采晴當作個折凳。一手在她肋下斷骨處輕輕撫摸,另一手則繞著臍眼打著圈。
“資質平平,招式也普普通通,也就是個樣子貨,牛皮吹破瞭天不怎麼地啊……”欒采晴板著臉,大喇喇地坐在吳征腿上,任由他輕撫按揉,好不舒適。勃立的肉棒仰天翹起,正擠在自己腿上,驚人的熱力仿佛比溫泉還要燙人。一下一下的脹動,分不清是水流的浮力,還是他血脈的跳動。
“那是因為我沒使威力最大的一招。”
“還有什麼威力最大?”
“有啊。比如降龍十八掌!”吳征繞著臍眼打圈的手順著滑不留手的肌膚上移,攀上瞭大奶道:“最厲害的一招,也是不為外人所知的一招,第十九掌,叫做抓奶龍爪手!師娘品鑒品鑒。”
“哼嗯……”粗糙的掌心頂在乳尖上,五指陷進乳肉裡大力地抓揉,時而還抓緊瞭將乳肉旋轉扭動。拉扯的力量刺激著每一分敏感,掌心順勢摩挲著乳尖。欒采晴甚是受用,哼聲道:“哪位前輩高人像你一樣大膽好色,創出這等招式來?……哼……倒要再見識見識。”
“不才小有天賦,這一招是自創,自創。”吳征嘿嘿笑著,兩手一同加力。
豪乳傳來欲裂欲爆的壓迫感,敏感之處的壓迫力帶來的全是快感。肋下斷骨的傷痛則有一股綿泊的熱氣透體而入,無形又有實質地撫慰著傷處。欒采晴一時沉醉得不可自拔,軟綿綿地倚在吳征身上,任他信手施為,一張利嘴也不再時時揶揄爭辯,隻以微促的鼻息回應吳征身體的快意。好生享用瞭一回,嬌軀漸漸難以抵受,吳征沒有進一步的意思,欒采晴輕聲道:“那你的一陽指呢?有沒有什麼絕學還藏著掖著舍不得拿出來?”
“自是有的。”美婦就坐在盤腿上,胯間的粘膩汁液雖混入水裡,一樣能察覺得清清楚楚。吳征咬著欒采晴的耳朵道:“不過我還有一門劍法師娘還沒領教過,要不要我演一路給你看看?”
“哼哼……”欒采晴夢囈般道:“什麼劍法,師娘瞧瞧。”
“遵命。”吳征托起欒采晴將她扶起翻瞭個身俯臥,又替她將雙臂交叉攀住池邊,螓首枕在臂上。池水的浮力將美婦穩穩托牢,又不會牽動肋骨傷痛,隻見她圓圓的隆臀浮瞭小半在水面上,像兩隻又白又胖剛蒸熟的饅頭。
“唔?從後面來麼?好好……不對不對……”欒采晴從微醺中驚醒,心下大喜,又覺不對道:“這樣怎麼看?”
“不忙不忙,你受瞭傷,要看的非劇痛難忍。”吳征愛不釋手地把玩兩小瓣浮出水面的雪臀,趁著美婦瘙癢難耐,將一雙豐腴有致的美腿分瞭開來道:“哎,有生以來,從來沒有過都進入瞭人傢的身體,還不知道人傢長什麼樣子的。”
“還不知道師娘長什麼樣?簡直大膽!……唔唔……大膽……”美婦發嗔著斥責間,忽然嬌軀劇顫,貝齒咬得豐潤的唇瓣褪去瞭血色。嬌軀所在之處,因她的劇顫發抖濺起瞭水花。欒采晴僅剩一點點理智強自攀牢瞭池壁,以讓吳征盡情施展劍法:“好好好……你怎麼還肯做這種事……別停別停……太舒服瞭……”
“這還不肯?簡直棒極瞭!”吳征眼前的叢叢烏絨之內,一朵肉花綻然盛放。豐滿的唇肉原本像隻荷包一樣,羞答答地輕巧又緊密地收著口,經他舔舐瞭幾下便半開半閉,欣然迎客。玫紅色的花肉透著淫靡的吸引力,看上去帶著七分狐媚,三分邪魅。美婦的花肉甚是厚實,受到刺激之後花徑蠕動,肉壁便隨之上下滾動,自行翻折出一層層的肉浪來。欒采晴比先前還要敏感投入得多,隻簡單說瞭幾個字,便見她臀兒扭動,饑渴難耐簡直寫在瞭兩片臀瓣上。
吳征含瞭口溫泉水,舌尖挑開兩片花瓣,就著溫熱伸瞭進去。花徑裡肉浪翻騰,帶著刺骨的寒意鎖緊瞭入侵者。可花肉綿軟,更是敏感,被舌尖隻一挑便潰不成軍,那鎖緊的動作分明是溫柔的纏綿。
“嗚嗚嗚……”欒采晴帶著哭腔。這樣自後而入的動作分外羞恥,又格外刺激,她本就喜歡。少女時與奚半樓相處的月餘時光裡,因當時的奚半樓性格太過刻板,僅僅偶有為之。今日午夜夢回,身後的情郎不僅用出她最喜歡的姿勢,還更是讓她想象不到的放下架子,唇吻舌舔!溫泉暗暗浮動,嬌軀就像在雲端一樣徜徉。正愜意又受用無比,隻感那舌頭一卷,將花肉都卷瞭出去,連同敏感的肉蒂兒被同時一吸,竟被他含瞭進去:“你你你你……用力用力……用力吸……要吸死人瞭……”
一邊求饒,一邊欲仙欲死吳征聽得多瞭,大體是要吸死人瞭,別那麼用力。像欒采晴這樣一邊喊著要死瞭,一邊還嫌力道不夠的確實極少。吳征無有不從,深深吸吮,嫩肉的綿密軟滑口感絕佳,更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帶著冰涼的寒香,讓人愛不釋口。一吸一挑之間,悶著自己的臀瓣忽然劇烈顫抖,欒采晴那張被藕臂死死捂住的艷口裡也發出連綿媚音。被挑開的花瓣一縮,旋即像綻放一樣張開,噴瞭一大註花汁出來。
“好香,好騷。”吳征繼續溫柔地吸吮舔舐,快意釋放之後的溫柔撫慰一樣暢美,吳征待花肉的痙攣收縮漸漸平復,才伸舌舔瞭舔那道深溝旁的臀肉。
“你幹嘛!”欒采晴嬌俏地呵斥道:“舔人傢屁股幹嘛!”
“這麼肥這麼白,舔舔怎麼瞭?”吳征才不害怕,變本加厲地將臀肉吸進嘴裡咬瞭幾口。
“咯咯……別咬……”欒采晴麻癢難當,躲瞭幾下躲不開,隻得緊咬牙關忍受。那作怪的舌尖在臀兒上滑呀滑,從深溝裡鉆瞭進去。欒采晴驟然心涼:“你你你……”心中有所期盼,但又知這事太過作踐,終於沒敢說出口。
臀瓣被大力地分開,露出深藏的一點圓巧小洞。微凸的洞口密佈褶皺,粉嫩的色澤倒是吳征沒有想到。男子熱烈的呼吸噴在上面,欒采晴敏感得臀瓣連縮,顫聲道:“你要……別傻……”
“不傻呀!這裡我也要定瞭!”
話音剛落,粉嫩菊蕾也被他含住。比花徑還要緊窄的至羞之處,舌尖刮過褶皺的觸感清晰得幾乎在腦海裡勾勒出來。雖不像花徑讓人痙攣難忍,但嬌軀卻像化成瞭水,癱軟得提不起一絲力氣。花徑裡若是至爽,後庭便是至羞,那股羞意彌漫,美婦幾乎像失去瞭思考之能,任由吳征舔鉆。
感受到美婦從嬌喘籲籲到呼吸都幾乎停頓,吳征才放過瞭她,重新將豐滿的嬌軀抱回懷裡。
“跟狗似的,哪裡都要舔。”欒采晴嬌喘難安,心中滿足得無以復加,粉拳輕錘男兒的胸膛不依,眼珠子一轉又道:“哪裡都不放過是麼?這麼說,祝雅瞳也著瞭你的道啦?”
“沒有,我不強迫人。”吳征得意道:“想歸想,但那是我突破十二品之時,瞳瞳賞給我的。”
“瞳瞳?哼,這個瞳瞳架子還不小。”欒采晴撇瞭撇嘴。
“這麼喜歡從後面來?”吳征經驗豐富,哪還不知欒采晴最喜的姿勢,雙手在兩隻大奶上飽嘗艷福問道。
“從後面最舒服。你等下就這樣插我,不插得本仙子滿意瞭不許停下。要是本仙子還沒夠你就射出來,哼哼!”
“還用得著等下?現在就來!”
“等下,就是等下。你給我坐好!去,那邊坐好。”欒采晴指瞭指池壁,推著他坐上池壁,泉水嘩啦啦地身上流下,美婦也俯下身在他胯間道:“我也吃一吃,嘗嘗你的味道!”
心直口快有時候真是好性格!吳征心中大贊,忙將雙腿分開,畢竟胯間的肉龍早就急不可耐地漲得發疼。
“壞東西,急什麼。啊嗚……”欒采晴點瞭點肉紅發青的鈍尖,張嘴便含瞭進去。不僅吳征心急,她同樣急得很。吞瞭半隻入嘴,似乎那堅硬如鐵,偏又帶著幾分彈性的肉感美味絕佳,鳳目一翻媚瞭吳征一眼。見他長呵瞭口滿足的氣息,又白瞭他一眼仿佛在說:“又讓你得意!”
櫻唇含吮,香舌翻卷。單以技巧而論,欒采晴的確說不上多高,甚至十分生澀。但歡好取悅,更講究的是心誠與甘願,以及發自內心地喜歡對方的身體。欒采晴像在品嘗肉棒的滋味,無論舌舔還是吸吮,乃至不知足後的吞咽,每一樣都從心而發,偶爾牙尖觸碰讓吳征疼得抽上幾口冷氣,她深知這樣不行,稍加熟練之後便不再犯錯。
美婦深深含入肉棒,可惜吳征本錢強悍,實在無法盡根吞入。不服氣地嘗試瞭幾番無功而返,欒采晴隻得放棄,改用小手握著棒根,螓首搖移,來來回回忽左忽右地吮吸。待他發現龜菇溝壑的敏感,香舌纏繞著龜棱片刻不肯離開。還學著吳征此前的模樣,一邊香唇裹著龜菇,一邊舌尖勾挑馬眼。眼前吳征的肌肉頻頻抽緊,美婦自知這法兒卓有成效,遂變本加厲,越發挑弄得歡。
“你的一陽指也不過如此嘛,還以為有多厲害,是不是還有什麼絕招?”欒采晴好好吃瞭一陣,歡欣滿足,香舌不住舔著唇瓣道:“不過看在你剛才的舌劍使得不錯,師娘再讓你多舒服舒服。”
“嗯?”吳征心中大奇,隻道:“一陽指的隱藏絕招有很多,呃啊……”
欒采晴“鄙視”一句,香舌吐出丹唇,黏在棒底向下滑去。春丸本是男子命門要害,欒采晴櫻唇豐潤,香舌軟糯,含瞭一顆在嘴裡極盡溫柔。像極瞭幼時好不容易才向長輩求來一根糖畫,甜香不可抵擋,但又舍不得一口吃下,隻拿在手裡誰也碰不得。間或才輕輕舔上一口,麥芽糖的香甜直甜入心底,越是想吃,越舍不得吃,又偏生抵擋不瞭誘惑。
美婦以兩頰嫩肉包裹著春丸,潤口一吸一吸,一手拈著蘭花指挑撥著卵囊,吃瞭好一陣才力度適中地將春丸從嘴裡吐拉而出。吳征舒瞭口長氣,胯下猙獰猛惡張牙舞爪,眼中似有火焰跳動。欒采晴嬌喘連連,對視著道:“不是師娘不肯,是忍不得瞭,反正夜還很長……”
豐滿的嬌軀重新在池壁上爬起,露出兩小瓣白饅頭似的臀肉。茂密的卷絨在溫泉裡水草般飄蕩,在一身雪光透亮的肌膚映襯下分外顯眼。吳征滿面漲紅,已知欒采晴話中之意,當真是滿懷期待地提槍備戰!
“其實也好想看一看你是怎生進來的,可惜我彎不得腰,哎……”欒采晴迷離細語,小有遺憾之下滿腔幽怨。
“等一月後傷好瞭,盡情看個夠,想看多久都成。”
的確,不僅僅是今夜,也不僅僅是一兩月或者今年,往後餘生,還可以看上無數次他是怎生把淫媚的幽谷插得花汁淋漓,媚肉癱如泥。美婦回首妙目一彎,風情無限地笑道:“來呀,征兒,用你的絕招來打我……”
“抓臀龍爪手!”
臀瓣被他的手指深掐入內,美肉滿溢而出,脹脹地鼓在粗糙的掌心。閉得嚴絲合縫的臀溝也被分開,花穴洞口激動地一張一合,向在對情郎招著手,催促他趕緊進來。欒采晴嬌喘著媚聲道:“還有一陽指呢?一陽指的絕招是什麼?”
“天柱雲氣!”
鈍尖輕輕一挑,蜜肉裂出一線,溫泉水從裂隙裡潤入,暖融融地甚是舒適,但也不及徐徐挺進的肉棒那樣熱,那樣舒服。欒采晴長長地吐著氣,仿佛肉棒逼入幽谷,徹底堵住瞭身體的一處洞眼,正推著體內的氣息從櫻口裡排瞭出去。
雙眸輕合,盡力放松嬌軀,欒采晴徜徉雲端一樣享受著,隻覺鈍尖將蜜裂越分越大,終於在有些裂痛之事,龜菇完全進入瞭小肉圈。肉圈卡著龜棱,猛地一縮,像一張小嘴將它吃瞭進去。緊縮著咬合的滋味,讓美婦眉開眼笑著吃吃道:“讓師娘好生滿意一回,師娘也賞你。”
“師娘不是要滿意好幾回才能滿意麼?”
毫無邏輯的奇怪話,欒采晴卻笑意更盛,她知道吳征有這樣的能力,也的確如此。滿意一回算得什麼,能連著滿意好幾回,誰又會在乎一回兩回呢?鈍尖正向著緊合的花徑鉆掘挺進,說來奇怪,分明是一條緊窄的甬道,此刻卻覺得肉棒鉆到哪裡,才滿意到哪裡。尚未抵達的部分,全是空落落的難熬,比一個人什麼事都不能做著發呆還要空虛上無數倍。
幸好,鈍尖的掘進雖慢卻真實,可以輕易地感受它一點點地填缺,也可以期待它終於將幽谷裡都充滿。欒采晴不敢過分弓腰挺臀,但她的臀兒已足夠挺翹肥美,若不是身上帶傷,美婦已忍不得這樣的徐圖進取,早就腰肢大力迎送,將臀兒重重撞上他結實的腹肌上去,不發出啪地一聲撞肉大響決不罷休。
正滿心期待,肉棒的掘進忽然一頓,又徐徐退瞭出去。美婦睜開媚眼,迷離之色變作驚怒急道:“你……幹什麼……快點進來!不許……退出去……”
可男兒的動作哪是她嬌軟的身體所能抵禦阻止?龜菇刨刮著花肉,將層層疊疊隱藏的蜜肉刮出,藉著花汁的潤滑,龜棱刨開緊窄的小肉圈將它分開至最大方才停下。龜棱像有生命地律動著,心跳般一跳一跳,震顫著敏感的肉圈。裂痛之外,又是滿脹到極限的快意。美婦嬌喘籲籲,呼吸大窒,幸好肉棒轉而挺進,終於讓這脹裂般的憋悶一松,空虛之所又被再度充塞。
經由前一次挺進的拓荒,花徑裡汁水豐沛,這一次掘進不僅速度要快上些許,順滑的暢快感更增。欒采晴嗔怒之容再轉吃吃笑意,眼珠子一轉心中暗道:要是敢再停下,我非罵他幾句不可!
前回被他開墾的盡頭處還留著餘溫,更有蝕骨銘心的滋味難以忘卻。龜菇挺進到這裡並未有停下之意,又不可阻擋地挺瞭進去。欒采晴滿意地舔瞭舔唇,可肉棒居然又退瞭回去!美婦雙目猛地圓睜,急切下哪裡還記得要罵他兩句,搖著臀兒就要去追逐肉棒的退路。可臀兒被牢牢地抓住按牢,哪裡動得瞭分毫?花徑裡原本隻是空虛,這一回更多瞭幾分難耐。剛吃瞭一小口的美味佳肴,忽然不讓吃瞭,肚子裡又饑腸轆轆,這叫人怎生受得瞭?
“不許亂動!”
吳征厲聲呵斥,臀兒上還結結實實地挨瞭一掌,發出脆生生的拍肉聲。欒采晴近乎抓狂,滿腔怒火可又提不起半點生氣。眼下的姿勢本就頗見馴服,一股氣發作不出來,變作滿心的委屈。美婦嘟著唇泫然欲泣,被欺負得不知如何是好。正迷離間,那肉棒猛地一竄,排山倒海一般破浪突入,結結實實地命中花心。
“啊……”高亢的尖叫,本該繃緊的嬌軀化做瞭水,魂飛魄散一樣無力。肉棒像一座聳立的孤峰天柱,攪拌著充盈的花汁深入體內,滿滿當當地插瞭個盡根透底。速度之快,力道之大,將花汁都磨出瞭白漿。美婦銷魂蝕骨間哼道:“你好狠的心。”
“不狠,我待女人一向很溫柔。”
“還是再狠一點……更好……”肉棒抵著花心旋瞭旋,又是一輪力道速度適中的抽送,像極度刺激之後的溫柔撫慰。可美婦食髓知味,滿心急切地再來一回,這樣的溫柔便如折磨差不多。此刻她已沒瞭半分脾氣,語聲若軟語哀求,楚楚可憐。
“天柱已立,雲氣未起,師娘好好接招。”吳征雙掌叉著美婦腴潤腰肢將她牢牢固住,一方面後入的姿勢精髓便在於一個掌控之力,另一方面也是怕沖擊時的震動會觸痛她的傷口。腰桿猛地一挺,瞬間填塞瞭半條花徑便猛地一停!
“嗚嗚嗚……”欒采晴委屈得無以復加,這種半是天堂的暢美半是地獄的折磨叫人神魂渙散。但比起前一次的焦渴難耐,明知吳征戲弄她幾下之後,還會再來一次滿貫幽谷。這麼一想,心中又有幾分期待。
吳征慢悠悠但深沉地淺入,肉棒像根鐵杵碾磨花徑,充實尚不足,力道卻沉猛。欒采晴挨瞭兩下,回頭幽怨地望著情郎。吳征的數淺一深無所定數,欒采晴苦熬瞭一陣,被幾次滿貫弄得全身毛孔齊齊張開大口呼吸般的暢快,漸漸地被“折磨”的難過也成瞭享受溫柔。享受之際,也是更加期待被滿貫的歡快。
可她每回被折磨時還是滿目的幽怨,被重重地滿貫一記才笑顏如花,更是每一次抽送都有新鮮之感。剛挨瞭一記重插,欒采晴媚笑著舔瞭舔唇,吳征扭著腰將肉棒抽瞭出去。那肉棒在花徑裡翻攪,退若鰻行,忽左忽右,再度卡在小肉圈上。欒采晴暢美地嬌喘一聲,額角香汗淋漓,嬌軀慵懶無力,索性螓首枕在藕臂上,眼角餘光瞟著吳征,似乎在說:“伺候得本仙子很是舒服,就任你亂來好瞭。”
頻頻淺入又再起始,欒采晴如泣如訴地輕嘆一聲。體內積聚的快感已很是強烈,先前被深插時還偷偷地小泄瞭兩回。花徑裡汁液濃稠密佈,好像吳征並未發現,她心底迫切希望來一陣狂風暴雨將她徹底淹沒。可是急也沒有用,腰肢被吳征拿捏得死死的,美婦更舍不得腰肋的疼痛打消瞭快意,索性耐心等候。
鉆探比先前更淺,隻有圓潤的龜菇頭在小肉圈上連撐,剛入便出,剛出又入。這圈緊窄固然敏感非常,大是受用。可這裡越受用,花徑深處的空虛感便越強烈。吳征反反復復地抽送瞭近百回,回回都隻在這裡,欒采晴實在熬不住瞭,回頭埋怨道:“你這樣……要熬死人麼……”
“不忙!”吳征慢條斯理,連抽送的動作都越發慢瞭下來。
欒采晴是真急瞭,花徑裡像有萬千螞蟻在爬,瘙癢蝕心。冰涼的穴口與火熱的龜菇相抗衡,磨得人骨酸力麻,小腹偏又有一股火氣不得宣泄!嬌軀本能地起瞭反應,美婦連連搖著臀兒,想把肉棒一口吞入。可惜腰肢被緊緊箍住,隻憑借女子天生的柔軟將臀兒左搖右擺。可這樣一來,吳征似乎很是享受肉圈的碾搖,抽插得更慢,像在享受美婦的服侍。
“你你……快點給人傢插進來……”欒采晴跳腳似地焦急,發力去推池壁,想後退著去吞肉棒。可是吳征適時一縮,龜菇總是恰恰卡著肉圈,點滴難進。美婦又急又怒,嬌蠻脾氣再忍不住發作,若不是骨傷隱隱作痛,早已跳將起來一把將男兒推到,坐到他身上大騎特騎。
“還沒到時候呢。”
“米飯都蒸熟瞭,還什麼不是時候。”欒采晴氣鼓鼓地道:“你是沒本事,還是不成瞭?你這樣,不若幹脆把棒兒拿開,換你的舌劍來又有什麼區別。什麼天柱雲氣,胡吹大氣。”
“舌頭可沒那麼粗,那麼熱。”罵不頂事,激將也無效,吳征還是不慌不忙地挑撥著肉圈。緊窄的穴口越來越有彈性,綿軟的花肉也被汁水越發地潤澤。花徑蠕動漸進地猛烈蠕動,一波更比一波強。
跳腳的欒采晴幾乎連氣兒都被折磨得沒瞭,氣息奄奄,脾氣自然也消瞭下去。哪裡還是個傲嬌的公主,分明是個嬌柔不堪的弱女子。正當欒采晴委屈到瞭極點,花徑也憋悶到瞭極點時,肉棒毫無征兆地破關,長驅直入抵達深宮!花心嫩肉被這一刺撞得驟然一縮,空虛難耐瞭多時的花肉一片歡騰,久旱逢甘霖一樣一層層地舒張脹開,飽滋春水,雨露含香。
重獲生機的欒采晴剛滿足地吸瞭口氣,萬萬想不到肉棒竟然飛速在花徑裡大幅度穿梭起來,回回盡根透底。方才的點滴細雨讓人煎熬難熬,現下的疾風暴雨一下子將她拋上瞭雲端!
“咕唧,咕唧……”花汁狂瀉著被肉棒刨刮而出,再重新填回塞滿瞭幽谷。直把花汁碾細出漿,向層淡淡的雲霧包裹著天柱。欒采晴撿回瞭一條命之後,又煥發勃勃生機。且花徑空曠許久,此刻的快感與刺激更勝從前。每一下都讓花心泄出一股清漿,每一下都讓花肉的每一分層疊被撫平,每一下都讓她欲仙欲死!
“用力……就是這樣……”鉗著腰肢的雙手終於放開,一手托著小腹,另一手噼裡啪啦爆豆子一樣拍打在翹臀上,熱辣辣的輕微刺痛與花徑內外呼應。欒采晴腦海裡除瞭追尋快意,什麼也顧不得瞭,隻傾力地上下扭腰,拍得泉水翻騰,更讓肉棒刨刮穿梭之外,又添一股翻攪之力,如登仙境。美婦吚吚嗚嗚語不成聲:“用力插……用力打……”
扶腰的大手上移攀住瞭一隻大奶,鋼筋般的手指將充血到極點的蕊珠夾進指縫。渾圓的蕊珠全被夾扁,微痛的電流酥麻瞭嬌軀上半身,身後的情郎強猛如發狂的野獸深深撞擊,幾欲將她的撞得散瞭架。
“插死你個浪婦!”
“插死我……嗚嗚嗚……打死我……”臀肉被他胡亂的抓揉掰捏,忽然又被一按,肉棒深入花底,以極淺地拔出,極重的力道密密頻頻地撞擊花心嫩芽。那龜菇像被埋在瞭深宮裡,即使淺淺一拔,也挑撥著花心。後庭處更是一陣脹,被他的手指又挖瞭進去。
一大一小兩根圓棒隔著層薄薄的肌膚,前後一同抽送。美婦腦海裡轟然大響,萬鈞雷霆灑做一片狂雷天牢。昏沉中耳聽一聲悶喝,肉棒勃勃脈動著噴出熱乎乎的精漿,身後的愛郎更加狂猛,龜菇雨點般撞在花心之上。
圓潤棒頭的撞擊,水柱強勁噴射的刺痛,欒采晴隻覺一身氣血凝聚於一體,又突然渙散,便再也什麼都不知道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