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芊夢一如既往的清冷。
而聽到祝賀的林南眼裡則是閃過瞭一絲古怪。
這祝賀聽起來……怎麼怪怪的？
林南也道瞭聲謝，笑著說道：“雖然這次輸瞭，但是希望你可以越挫越勇！”
“嗯。”單雨萌甜甜一笑，似乎並沒有將比試結果看的太重。
閑聊一陣後，單雨萌忽然歪著頭盯著林南看瞭起來。
林南眼裡疑惑一閃：“怎麼瞭，我有什麼不對勁嗎？”
單雨萌搖瞭搖螓首，隨後忽然“噗呲”一笑，嬌聲道：“我想看看寫出‘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嫦娟。’這樣絕世好詞的人到底有什麼不同之處……”
林南想不到中秋詩會的事竟然傳到瞭海棠宗的人耳中，聞言忍不住一怔。
回過神，他正要謙虛兩句，忽然看到單雨萌一蹙眉頭，似自言自語：“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也就是長的英俊些……”
林南：“……”
什麼叫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難道要三頭六臂才算特別？
什麼又叫也就是長得英俊些？
林南很想問問，您這句話到底是誇獎，還是貶低？
看著林南臉色古怪，單雨萌又是一陣“咯咯咯”的嬌笑，花枝亂顫。
芊夢嘴角亦是淺淺勾起一抹驚艷的弧度，但在看瞭一眼單雨萌後，不知想到瞭什麼，目光一閃，笑容緩緩淡去。
這時，忽然響起瞭一道成熟嫵媚的女聲：“聊什麼事笑的這麼開心？剛剛不是還失落著呢？”
林南移目望去，忍不住眼前一亮。
說話之人正是海棠宗宗主單清音，她身著水墨色的古典旗袍，身段玲瓏，豐盈腴滿，下擺遮至小腿，不漏一絲春光。
酥胸飽滿非常，傲然挺聳，沒有絲毫下墜，給人一種沉甸甸的壓迫感，纖腰若柳扶風，看著似隻堪一握，但又給人一種不失豐腴的感覺，兩腿被旗袍的下擺掩蓋，看不出形狀如何，但隻看她高挑的身姿，也不難猜出，其不漏絲毫的玉腿應也是修長之極。
單清音笑著走近，林南仔細看清她的容顏後，眼中忍不住湧現一抹濃濃的驚艷。這美婦生得十分美艷端莊，肌膚雪白細膩，一雙美眸如秋水般明凈清澈，眉如遠黛，唇紅齒白，膚若凝脂，尤其那盈盈欲滴的秋波更是令人心動不已。
瑤鼻筆直挺翹，朱唇飽滿豐潤。如雲的烏發高高挽起，以一根精美的碧玉釵盤成一個端莊的發髻。
哪怕林南見過許多優秀的女人，但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美婦人絕對是自己見過最有韻味的女人。
單雨萌嬌靨微紅，露出一抹嬌羞，抱住單清音的胳膊，嬌嗔道：“娘，你又拆穿人傢……”
單清音香靨上露出一抹不似她這個年齡所能露出的調皮之色，水眸含著一絲疑惑，朱唇輕啟：“有嗎？娘隻是好奇罷瞭。”
“娘……”
單雨萌拉長聲音，不依的嬌嗔。引的美婦人不斷嬌笑出聲。
望著眼前這對嬌艷無比的母女花，林南忍不住心中一跳，不由想到瞭遠在天元城的柳詩柔母女。
柳詩柔母女乖巧順從的性子最是能滿足林南的占有欲以及調教欲。
許是顧忌有旁人在場，母女倆調笑瞭一陣，便停瞭下來。
單清音美目流轉，望向林南二人，螓首輕點打過招呼後，忽然笑道：“歸一府此番有兩人闖進四強，我很想知道，如果抽簽時你們兩人相遇，該當如何？”
聽見此言，林南與芊夢忍不住對視瞭一眼。
收回目光，林南笑瞭笑，應道：“如果我能和師姐相遇，那便再好不過瞭，這樣歸一府至少能保證一人闖進決賽。”
美婦人本意揶揄，隻是即興之言，一時也沒想到這麼簡單的道理，聽到林南的回復忍不住微微一愣，惹得身側的女兒單雨萌一陣捂嘴偷笑。
單清音沒好氣的瞪瞭女兒一眼，隨後將目光上移，望向林南的臉龐。
目線中，少年身姿欣長，氣度不凡，似自帶著一股安之若素的氣質，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眸，淡然中透著一股隱藏至深的傲意與自信。
“理是這個理，若是真遇上瞭呢？你們會讓誰進入決賽？”以單清音的身份，本不該這般追問，但不知是為瞭掩飾剛剛的失態，又或是心裡對林南產生瞭一些好奇，忍不住就脫口而出瞭。
芊夢有些反感單清音的追問，但暗自蹙眉的同時心裡又不禁湧上一股好奇，她美目一閃，微微瞥向林南的臉龐。
她很想知道，這個少年會怎麼回復這個敏感的話題。
感受到芊夢的目光望來，林南心裡頓時升起一股促狹之意，快速朝她眨瞭眨眼睛。隨後望向單清音，英俊的臉龐上露出一抹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我們會讓能贏的那個人進入決賽。”
單清音一愣，瞬間感覺自己似乎把力用在瞭空氣中，難受之極。
林南的回復出乎瞭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不單是單清音，連芊夢與單雨萌都是一怔。
少頃，三女回過神。
芊夢嘴角綻放出瞭一抹傾城笑意。
單雨萌再次捂著小嘴嬌笑出聲，目光揶揄的望向自己的娘親。似乎很樂意看到自傢娘親吃癟的樣子。
單清音又是瞪瞭女兒一眼，側對著林南輕輕翻瞭個白眼，低聲似自言自語，但聲音卻恰巧能讓三人聽到：“看不出來倒是個屬泥鰍的。”
單雨萌顯然知道自傢娘親不服輸的性格，美目熠熠，帶著笑意望向林南，想看看林南這次會怎麼應對。
林南朝單雨萌眨瞭眨眼，惹的少女玉靨微紅，鼓著粉嫩的小嘴白瞭他一眼後，這才神秘一笑，說道：“林某雖然不屬泥鰍，但卻和泥鰍的愛好一樣。”
聽見林南的回應，三女都是一愣。
這時，凌小北幾人走瞭過來，眾人聚在一起，說笑瞭一陣，隨後各自散去。
回住處的路上，單雨萌忍不住問向自傢娘親：“娘，泥鰍有什麼愛好？”
單清音蹙著柳眉，沒有回答，其實她也在想，她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又想不出來。
“真是個怪人，跟泥鰍一個愛好？泥鰍臟死瞭，在泥地裡鉆來鉆去，他的愛好莫不是鉆泥地？”單雨萌自言自語。
聽到女兒的嘟囔，單清音忽然腳步一頓，腦海中不由回想起林南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蹙著眉頭思索瞭兩秒，單清音忽然嬌軀一顫，白皙的香靨慢慢的紅透，美的勝過瞭天邊的晚霞。
註意到自傢娘親臉色的變化，單雨萌奇怪道：“娘，你怎麼瞭？突然臉這麼紅？”
“沒事。”單清音勉強一笑，敷衍瞭女兒一句，心中卻在咬牙切齒：“林南……”
＊＊＊ ＊＊＊ ＊＊＊
回到住處，歸一府眾人坐在院子裡閑談，同時也為瞭等待抽簽的結果。
不多時，留下參與抽簽的玄明三人臉色古怪的走進瞭院子。
看見三人奇怪的表情，凌小北第一個反應過來，指瞭指林南與芊夢，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二選一，進決賽？”
玄明真人先是瞪瞭徒弟一眼，隨後面帶著幾分無奈與輕松，輕輕點瞭點頭。
無奈的是，真的抽中瞭，同門對決。輕松則是因為歸一府百分百有一人可以進去決賽瞭，這是近百年來歸一府最好的成績。
看到玄明真人點頭，眾人面色都是一頓，隨後看向相鄰而坐的林南二人。
林南面帶笑容，芊夢依舊面色清冷。
氣氛出奇的安靜。
望著金童玉女般的兩人，玄明真人眼中閃過一抹懷念，最後輕輕嘆瞭一口氣，道：“你們自己決定吧。”說著轉身離去。
靜怡真人看著自己的弟子，紅唇蠕動瞭一下，亦是輕輕嘆瞭一口氣，轉身離去。
洛櫻與林南對視一眼，輕輕點瞭點頭，跟著轉身離去。
凌小北、墨竹、白柔兒等人也無聲退下，將空間留給兩人。
偌大的花園內，瞬間隻剩下林南與芊夢二人。
兩人無聲對視瞭一陣，林南笑道：“一起走走？”
芊夢點瞭點頭。
太行山之巔，兩道身影並肩走在一起。
來到一處斷崖，芊夢停下腳步，問道：“如果讓你進入決賽，你有信心贏下彭文傑與求禪之間的勝者嗎？”
微風輕撫，一縷令人陶醉淡淡的處子幽香飄入鼻翼。林南轉過身，望著芊夢清冷動人的玉靨，微微一笑，反問道：“如果我說有呢？”
芊夢眉心一動，清冷美眸凝視著林南：“我憑什麼相信你？”
林南臉上難得露出瞭一抹張揚的笑容，淡淡應道：“憑我是林南。”
看著林南露出自己從未見過的一面，芊夢心尖輕顫，眸中忍不住略過瞭一抹異樣的光芒。
片刻恍惚，芊夢側過身子，看向斷崖下的深淵，目光再次恢復瞭平靜。
兩人沒有再說話，隻是並肩站在一起，氣氛安靜中透著一股難言的融洽。
不知覺間，已是月上中天。太行山顛的月光明亮而美麗，灑落林間，似為其披上瞭一件銀色的外衣。
芊夢忽然輕啟紅唇：“林南，你知道嗎？你給我的感覺很神秘，給人一種琢磨不透的感覺。”
林南面容微頓，嘴角湧起一抹苦笑，“每個人都有秘密，不是嗎？”
芊夢轉過螓首，認真道：“你給人的感覺不同，就像罩在一團迷霧中。”
林南轉身回望，輕笑道：“或許時間久瞭你就不會這麼覺得瞭。”
芊夢搖瞭搖螓首：“我覺得不會。”
林南沒有再回應，扭頭看瞭眼天上的明月，忽然有感而發，吟誦道：“明日復清秋，月斜銀光瀑，纖綿萬裡寒，夢繞太行山。”
明、月、纖、夢……
聽出林南的藏頭詩，芊夢芳心一顫，心尖莫名湧起一絲綿綿的甜意。
收回目光，林南伸手做瞭個請的姿勢，笑道：“月色正好，芊夢，能陪我一起走走嗎？”
聽到林南直接省略瞭師姐的稱呼，芊夢眸中光芒微微一閃，最後微微點瞭點螓首。月光下，一抹淡淡的緋紅悄然蔓上她的玉頰。
兩人並肩向著山林中的小道走去。
月光拉長兩人的身影，隱約間，傳出兩人輕微的交談聲：“芊夢，我想將我其中一個秘密告訴你，你願意聽嗎？”
“嗯……”
“伸手出來。”
“伸手？”
“嗯。”
“你……你怎麼，快些松開！”
“別動，細細感受。”
“這是……”
“噓……隻有你一個人知道。”
“我……我已經知道瞭，你快些松開……”
“其實我還有個秘密……”
＊＊＊ ＊＊＊ ＊＊＊
半決賽的焦點之戰依舊在巨大的演武場內舉行，昨日的擂臺已經再次被拆解，形成瞭兩個巨大的擂臺。
擂臺下，人頭攢動，今日的人格外的多。
作為一方地界的盛會，除瞭前來參賽的四宗一府，每年也會邀請一些小宗門的人前來觀禮。
由於本次大會提前，以及準備時間倉促，許多帖子派發到賓客手裡時，八強賽都已經開始瞭，所以許多小宗門的人，到今天才算是來瞭差不多。
現場人聲鼎沸，無數雙眼睛註視著擂臺前的四道身影。
海棠宗的席位上，單雨萌帶著一臉好奇，問向自傢娘親：“娘，你說歸一府是會讓他們其中一個直接進入決賽呢？還是讓他們倆打一架？”
單清音品瞭口香茗，搖瞭搖螓首，心不在焉的道：“娘也不知道。”
“那娘你覺得要是他們打一架，誰會贏？”
單清音面容一頓，目光略過重重人影，落在林南與芊夢身上，先是恨恨瞪瞭林南的背影一眼，這才道：“誰贏不知道，反正誰也拿不到冠軍就是瞭。”
話音剛落，林南忽然若有所感的轉過頭，看向海棠宗的位置，似看到瞭單清音眼裡未消的怒氣，林南挑釁般快速朝她眨瞭眨眼，隨後轉過頭去。
看到林南的挑釁，單清音忍不住呼吸一滯，隨後胸口快速起伏，引得一陣波濤洶湧。
單雨萌並未看到自傢娘親與林南短暫的“互動”，隻是看到娘親奇怪的反應，忍不住疑惑問道：“娘，你怎麼瞭？”
“沒事。”單清音心裡咬牙切齒，口中卻是淡淡吐出兩個字。
如果說昨日還不確定林南那句話是在調戲她的話，那麼剛剛那個挑釁便是最好的證據！
單雨萌總覺得自傢娘親的狀態有些不正常，但是又說不清那裡不對，想瞭一陣沒想通，單雨萌將目光移向擂臺前，看瞭一會兒後忽然道：“娘，你有沒有一種感覺？”
單清音問道：“什麼？”
單雨萌望著林南的背影，認真道：“這個林南總給人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單清音忍不住順著女兒的目光望去，旋即輕蹙柳眉，水眸中湧現一抹思索。
說來也巧，林南這時又好巧不巧的轉過頭。
目光相對的瞬間，林南又是飛快眨瞭眨眼。
單清音的呼吸頓時又是一滯，蔥白細長的五指緩緩捏緊手中的茶杯，指甲蓋都捏的發白。
“林小賊，簡直欺人太甚！！！”
單清音心裡恨的咬牙切齒，一扭頭，卻發現自傢女兒的小臉不知何時已經悄然湧上瞭一抹緋紅，嬌媚非常。
望著女兒目光所視的位置，單清音心裡忽然“咯噔”瞭一下。
女兒該不會看上這小子瞭吧？
擂臺前，隨著彭正的一聲開始，四道身影一起飛上瞭擂臺。
左側擂臺，彭文傑一身白衣，英俊不凡，渾身氣勢更是凌厲至極。在他對面，是一身黃色僧袍的求禪，面容清秀，看著隻是二十左右，但臉色無悲無喜，儼然已經是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
右側擂臺，林南一襲黑衣，身形挺拔，白皙的面容英朗而堅毅，嘴角一如既往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身前不遠，芊夢容貌傾城，一襲純白色衣裙，身軀曼妙而玲瓏。
歸一府眾人緊張的註視二人。沒有人知道林南與芊夢昨夜聊瞭什麼，連靜怡真人都沒有詢問芊夢。
擂臺上，芊夢面色清冷，望著林南問道：“你要在這裡觀戰嗎？”
林南微一沉吟，笑道：“不瞭吧，雖然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沒信心的體現？”
芊夢輕輕點頭，隨後轉身望向彭正的位置，清聲道：“我認輸。”
聲音不大，但卻傳遍瞭廣場。
霎時間，演武場響起瞭一陣此起彼伏的議論聲。
聽到芊夢的決定，歸一府眾人表情各異，小輩中，大部分人都是松瞭一口氣，雖然隻是比武，但是他們並不希望看到兩人成為對手。帶隊三人中，靜怡真人渾身輕輕一顫，眼中閃過一抹暗淡，雖是同門，但誰又不希望自己的弟子能走的更遠呢？
玄明真人與洛櫻則是望著林南若有所思。
沒有理會現場嘈雜的聲音，林南二人在彭正點頭承認比賽結果後，便一起飛下瞭擂臺。
芊夢來到師傅靜怡真人身側，輕輕握著她的手，給瞭她一個歉意的眼神。
靜怡真人微微搖瞭搖螓首，反握住弟子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二人名為師徒，但情同母女。
靜怡知道芊夢有多驕傲，既然她選擇讓出決賽的名額，那隻有一種可能。
芊夢承認林南比她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