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華的手指,早已被紗佈包紮成瞭一隻白色的熊掌,自然不能接牌。他抬起熊掌固定住眼前晃動的銅牌,細細一看。見兩枚銅牌雖正面圖案相同,然玉蓮這枚金燦燦、亮晃晃,材質明顯要好許多,花紋也清晰不少。翻過來再看背面,精刻的是一柄彎刀。
從這銅牌的式樣和做工來看,曉華猜想,會不會如古代官府使用的腰牌一樣,是個身份的憑信呢?
曉華看瞭半天,除瞭看出此物來自異域,其他也不知其所以然。一問,才知是玉蓮從小便有的隨身之物。
想必,定與她身世有關,心說難怪玉蓮從個性到膚色,都潛藏有一絲別樣風情,原來是本身就帶異域血統。
但是小獼猴身上,怎麼也會掛著一塊一樣的銅牌呢?這讓喜歡探索的葉曉華百思不得其解。
理不出頭緒,不得不暫時放下這段。
抬眼對玉蓮說道:“嬸!有瞭這牌,遲早能查到來源。咱也不急著眼下,是吧?來!讓我逗一逗這幸夥。”說著伸出一雙熊掌,從玉蓮手上去接獼猴。
這幸夥定是自幼就由人喂養,見曉華伸手,便主動如嬰兒般撲瞭過來。
俏嬸見桃子在低頭整理曉華腳上的紗佈,暫時沒有鬧著要帶走曉華的跡象。便使瞭個眼色,拉上玉蓮出瞭廂房。
站在門口的小雨,卻是一雙眼睛盯著曉華身上的小獼猴,不肯挪步。平素笑尚能讓她伺候半天,何況如此可愛靈性的獼猴。
曉華知道她被幸夥勾住瞭魂魄,悄悄向她招手讓她進來。
桃子從來沒見過小雨,方才進院時急匆匆地看瞭一眼,並未在意。此刻見她進瞭廂房,才抬眼細細打量,不由得心底一怔。
盡管小雨一心入鄉隨俗,秉承著玉蓮出門時的打扮。一身寬大的粗佈燈籠套裝,卻依然難掩飾其清雅出塵的靚麗容顏。
曉華怕桃子看出端倪,趕緊在一旁打岔道:“桃子!專心做事,一條紗佈,你纏瞭那麼久都沒弄好。”
桃子挨瞭批,習慣性地吐吐舌頭,道:“師傅,這漂亮的姐姐,是不是就是人傢說的那個?”她本來想說那個陳老根的瘋媳婦,可看瞭看小雨,還是沒好意思說出來。
曉華一聽,玩心頓起,故意問道:“那個什麼呀?你不是清楚,我怎麼知道你在說誰?”
桃子見這漂亮姐姐對他們之間的對話毫無反應,而是直端端就走到曉華身旁,跪在炕沿伸手就去逗弄小猴。
便輕輕問曉華道:“師傅,她聽不見我們說話嗎?”
曉華答道:“聽是聽得見,但是不明白我們在說什麼?她隻會喂個笑呀,逗個小貓什麼的,其他一概不知。”
桃子感慨道:“太可惜瞭!村裡人都說陳老根娶瞭個漂亮的瘋媳婦,沒想到竟然長得那麼好看。”
“光好看有什麼用?能當飯吃啊?啥都不懂!要不陳老根怎麼會不要她呢?”曉華自己行動不便,下午受瞭小雨怠慢。想著此刻正好、趁機在語言上報復一番。
那知這邊話音剛落,自己屁股底下便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不看都知道是旁邊的小雨,在暗中下手。
見他臉上突然疼得抽抽,桃子還以為是自己手重,碰到瞭師傅的痛處。連忙賠不是道:“嘿嘿,一走神,手上就沒瞭輕重。”繃帶很長,她一層層地揭開,重新整理。
她想瞭想又問道:“師傅,哪這瘋媳婦,連老光棍陳老根都不要瞭,怎麼不送她回傢呀?難道還叫你一直管著她啊?”她心裡似向著師傅,怕師傅老實人吃虧。其實也有女人的潛意識裡,都視漂亮女人為天敵的成分。
“有什麼辦法,倒”曉華本想再踩上幾句過過嘴癮。那知這黴字還沒來得及出口,便覺著自己屁股底下又有瞭不小的動靜,隻好話鋒一轉,忍痛繼續說道“倒也不能這麼說,她這病,還是有希望的。”
見師傅答得斷斷續續,桃子心中一緊道:“師傅是不是很疼啊?”
曉華點點頭呻吟道:“手黑啊!”
小雨聞言側過身體,背對桃子,虛起眼神盯著曉華,透著滿眼威脅、一臉得意。
桃子不解地自語道:“我手不重啊?怎麼還疼那麼厲害呢?”可她心裡又老放不下這漂亮姐姐,於是又接著問道:“師傅,那她病好瞭,是不是還讓她嫁陳老根這老光棍呢?”
這回是還沒等曉華開口,小雨便恨得咬牙切齒地在他屁股上,練起瞭武林中失傳已久的“沾衣十八掐”神功。
曉華終於忍不仔道:“閉嘴!我的桃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