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聽故事的都笑得前仰後合,可又急著想聽個結果,都催促道:“他到底說瞭什麼啊?你快點說完瞭再笑嘛。”
俏嬸止著笑,道:“誰知那戲癡在被窩裡才鉆到一半,一聽悶響,便字正腔圓地高聲用唱道:‘哎呀呀!本將尚未上馬,忽聞後營一聲炮響。必有追兵來到,不如就此班師回朝!’唱完便起身收拾起行裝,不等天亮就匆匆趕回上海去啦。”
大傢聽瞭都哈哈大笑,小雨不解地問道:“這好端端的新房裡,怎會突然悶響呢?”
俏嬸道:“你們道是這悶響從何而來呀?原來是這新媳婦,白天沒事吃瞭太多花生胡豆。不想到瞭晚上、上瞭床備好馬鞍,便覺得腹中脹氣有些憋不住勁瞭。見相公從底下鉆來,心裡一緊張,就忘記瞭下面控制。一股氣體,光著屁股無遮無攔地對著相公當頭轟去。你們想,叫這戲癡將軍如何消受得瞭?待到天亮,婆婆不見瞭兒子,一番詢問,才知道是被自己這寶貝媳婦,一個屁,轟回瞭上海。於是坊間便留下瞭這‘活武穆三問難新娘、俏媳婦一屁退將軍’的笑傳瞭,哈哈。”
眾人一聽更是大笑不止,曉華連聲笑道:“誇張!誇張!嚴重懷疑此故事的真實,這世上怎會有如此癡呆。他學的隻怕是戲裡的嶽爺,是戲癡想象中的武穆。真正的嶽飛爺,怎會如此拘泥不化。”
“一聽炮響就嚇得班師回朝的,這哪是嶽飛呀!這分明就是男人版的東施效顰,呵呵,我就相信是真的。”小雨咯咯笑道。
俏嬸笑道:“這戲癡是真有其人,這對聯眉目也是我那教書老爹酒後給加上的。至於真假,我想後來人畫貓成虎也是有的。”
“就是,權當一樂,又何必去考究真假呢?可笑的是俗人隻知效仿英雄之形表,不懂英雄之魂魄。隻學聖人之言語,不明聖人之境界。剃個光頭,便稱自己是佛門弟子。就像有的人明明是流氓秉性,卻偏偏來冒充妙手書生。名不副實者,又豈止是戲癡一人。”大傢剛剛笑完,小雨便又將矛頭對準瞭曉華。
玉蓮對俏嬸道:“你看,這丫頭就是屬鬥雞的!有事沒事都得踩別人幾腳。我看哪,就像你說的那個隻會放屁的媳婦,一點沒用。”
俏嬸嘿嘿一笑,道:“人傢讀書人,就好得這一口。沒事鬥個小嘴,爭個輸贏,那叫情趣。呵呵,喲!不說瞭,我得先去看看大滿。”說完意味深長地對著一笑,便朝東廂房去瞭。
見俏嬸一出門,轉臉對小雨斥道:“讓你幫忙給曉華擦擦身子,你就拿著個毛巾老在曉華臉上比劃。要不幹脆這樣,你去和俏嬸上下半夜輪班照顧大滿,我來照看曉華就是瞭,免得讓你一百個不樂意似的。”
說完也不問小雨是否答應,便一把奪過她手上的毛巾,端著盆子去廚房換熱水去瞭。
曉華靠在一旁幸災樂禍地學著玉蓮口氣說道:“你屬鬥雞的呀!我看就像那個隻會放屁的媳婦。”
小雨伸手在他腦袋一點,道:“你還說!都是因為你這殘廢,還得讓人伺候,一會再收拾你。”
說完見玉蓮捧著熱水進來,連忙滿臉堆笑地接過盆子,道:“嬸,你就行行好,別為難我瞭,我好好替他洗就是瞭嘛。”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如果再叫我看到你背著我欺負曉華,看我還給不給你留面子。”玉蓮其實也是嚇她一嚇,當然不會真讓她去照顧大滿。
小雨忙應道:“不會的,不會的。你就放心過去吧。”說完見玉蓮還不肯過去,便背著她瞪瞭曉華一眼,問道:“曉華,你說我會不會欺負你呀?”
“這可難說。”
“嗯?”小雨威脅地哼道。
“嬸,你可得把她看緊點。”
“別怕!有事你就喊我,我當你面收拾她,呵呵。”玉蓮笑著關門走瞭。
小雨趴在窗臺,目送玉蓮進瞭對面房間,才回頭咬著牙冷笑道:“小流氓現在還學會告狀瞭,哼!來先脫衣服,咱先來擦洗、擦洗!”說著便伸出手去解曉華的衣扣。
曉華一看她的眼神,誇張地打個冷顫,道:“要不咱洗洗臉就算瞭,就別那麼麻煩瞭。”
“這可不行,萬一嬸過來檢查工作,你又告一狀,那我還不被嬸子給當面收拾咯。”
“隻要我不說,嬸怎麼會知道,咱就甭脫瞭唄,姐!你不是嫌我惡心嗎?”他還真怕小雨給他脫瞭,又跟白天幫他方便一樣,把自己丟在一旁不管不顧。
“惡心是惡心,但誰讓咱嬸就喜歡惡心呢?我也沒辦法呀!隻好跟著惡心惡心啦!嘿嘿,現在知道叫姐瞭,晚瞭。”
“不晚、不晚,咱們有話好說,姐!我都聽你的還不成嗎?”曉華是抱定,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宗旨,軟語求道。
“不成!剛才是誰罵我隻會放屁的呀?我今天偏要當一盤殺豬的!給你們看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