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十分鐘過去後,浴室裡傳來的水聲停歇瞭。
小芷雪應該是洗完瞭澡。
我咽瞭一口唾沫,已經做好瞭脫褲子的準備。
然而,就在這時,我的神情突然變得凝重。
因為,我感知到,正有復數的人類氣息向我傢所在的樓層接近。
如果是一傢三口之類的就算瞭,但他們的數量非常不正常,有將近十人,而且生命氣息旺盛。
根據精神力探測反饋回來的生物情報,他們大都是體格健壯的成年男性。
隻不過,在其中有一個稍矮的傢夥,腳步虛浮地在後邊跟著。
……這裡是樓中樓,意味著所處的位置是頂層,因此他們到達這裡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這點時間,足夠讓我猜測一下他們的來意。
我的第一想法是他們是黑道的殘黨,沒有被我殺死的薛龍找人來報仇瞭——不對,這種可能性不大,短時間他應該是沒有膽量做這種事的,而且來者的生物情報沒有與薛龍類似。
再說,就算薛龍求助瞭他和他被我殺死的大哥的靠山,也不可能這麼快派出相應的打手。
那麼,難道是警方找上門來瞭?之前我連續殺瞭幾十個人,雖然是在市郊的工廠,但保不準會有什麼證據留下來……等等,不對,這些人的腳步不均勻,不像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樣子,如果警察真要逮捕一個擁有連殺幾十人能力的存在,派來的應該都是配有槍械而且訓練有素的特警。
這就奇怪瞭,我還惹瞭哪方勢力?
算瞭,我的推理能力本來就不算非常強,與其猜測他們的正體,不如等到他們來到的時候一見便知。
我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到浴室的前,敲瞭敲門。
「你先別出來,在裡邊待著,等我叫你。」
我對裡邊的小芷雪如此說道。
「誒?」
裡面的她理所當然地發出瞭疑惑的聲音,但最後還是聽從我的話語,待著沒有出來。
好瞭,接下來……
我的目光轉向玄關的方向,神色陰冷。
小區公寓裡不是殺人的好地方,況且這裡還是我傢,我暫且放棄瞭積攢黑暗力量的想法。
但是既然能夠感知到那些人散發的敵意明顯針對我所在的樓層,我是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我走到玄關,開門,走出去。
雙手負在身後,來到安全通道內,面朝樓梯口,居高臨下地等待。
十幾秒後,腳步聲變得清晰。
不久,一個腦袋就從樓梯的轉角出現在瞭我的視野當中。
在這之後,來人也是看到瞭在樓梯上方站著的我,停下瞭腳步。
黑色皮衣外套的傢夥,理著板寸頭,一臉兇相。
「你……」
他似是不確定某些事情,對著我,開口剛說瞭一個字。
緊接著之後的一瞬間。
「——就,就是他!」
一個衣著顯眼人的從後邊跑瞭上來,站到板寸頭的身後,喘著粗氣,看到我的第一時刻就大聲喊著,氣憤地拿手指指向瞭我。
等下,他不是……
之前的黃毛怪胎麼?
原來如此,倒是低估瞭這個傢夥的背景。是想來找回場子吧?
前面的板寸頭聽到這句話,「嚯」瞭一聲,旋即說道:「明白瞭,江少。」
他扭瞭扭指關節,伴隨著脆響,就向我沖上來。
當然,後面的一眾人也跟著一起。
看來,除瞭那個黃毛怪胎以外,其他的人都是打手。
如果是在獲得力量以前的我,面對這麼多的打手,隻有狼狽逃竄的下場,但是現在可不同……
他們在我的眼裡,隻相當於螻蟻。
板寸頭在剛沖到我下方,手握成拳就要擊往我腹部時,一直站著不動的我身形一閃。
輕松躲過瞭板寸頭的攻擊,出現在瞭他的側面。
舉起手掌,往他的脖子處一推。
咔嚓——
頸部呈現瞭詭異的扭曲,身軀一軟,他直接倒下,頭撞到瞭樓梯上,不省人事。
我沒有殺死他,隻是用瞭稍微粗暴的手段讓他失去意識。
接著,我把視線投向瞭那些跟上來的打手。
他們看到我一瞬間就制服瞭第一個沖上去的人,動作同時一滯。
但與普通的小混混不同,職業素養使他們沒有退縮,而是通過齊聲喊叫增長他們的士氣,一同往我這裡跑瞭上來。
真吵,趕快解決吧。
第二個打手,他試圖通過擒抱的方式把我按倒在地。
不得不說,在狹窄的樓梯間使用這種進攻方式,而且後面跟著的都是自己人,哪怕是體術極其強悍的特種兵都會被輕松打敗。
不過很不巧,能夠徒手撕碎人體的我根本不懼怕這種看似蠻橫的攻擊方式。
我讓他沖過來,彎下來抱住瞭我的腰部。
按理來說哪怕下盤再穩的人類在這種程度的沖量下都會被往後擊退甚至壓倒,但我絲毫不動。
抱住我的打手,腳用力蹬地也沒能往前推動分毫,也是察覺瞭不對勁。
在這之後……就沒有之後瞭。
我一個肘擊往下打至他的背,他的背部瞬間凹瞭下去。
足以摧毀神經的劇痛讓他一秒不到就昏死過去。倒在瞭我的腳下,第一個板寸頭的旁邊。
我沒有擊中他的要害,但一些臟器和骨骼的損害是在所難免的瞭。
接著,第三個打手。
我借助他的沖勢,在他撲過來的同時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彎腰,從下方把他舉瞭起來。
然後,往下一擲。
他強壯的軀體反而成為瞭我的武器,壓倒瞭下方眾多的打手。
一時間,慘嚎聲四起。
這個遭遇戰,隻過瞭短短不到十秒,但是對方已經折損瞭大半的人手。
剩餘的人,即使意志再強,面對我這種程度的碾壓,也知道根本無法與之對抗,皆是萌生瞭退意,不敢繼續上來。
既然如此,那我下去。
縱身一躍,我瞬間消失在他們的視野當中。
樓梯間像是起瞭一陣風,黑影閃過,在樓道最後方躊躇不前的打手忽然就被從後方掐住瞭喉嚨。
——我出現在瞭他的身後。
抬起手,他的身體也被我舉瞭起來。
他彈腿掙紮著,但是毫無用處。
我把他提到一定高度後,往轉角另一側通往下一層樓的樓梯間扔去。
就像是扔毛絨玩具一樣簡單,他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隨後重重地砸在瞭下一層樓的地面上。
做完這一切,我漠然地看向剩餘的打手:
「……還有誰想乘黃泉快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