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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言是一名轉生者。
他原本是清大的在讀研究生,發表過好幾篇SCI,提前拿到瞭全國五百強企業的offer,前途一片光明。可是呢,命運卻給他開瞭個巨大的玩笑。
說來也慘。蕭言晚上研究課題告一段落,從實驗室裡出來之後,打算徒步走回宿舍。
結果他當時感覺有點小餓,走到一半便繞遠路,想著去夜宵店吃夜宵。但想到走大路又太遠,便按照之前學長教他的近道,抄著小巷子去目的地。
不去還好,這一去嘛,在小巷子裡頭目睹瞭毒品交易現場。
蕭言一看,發現不對勁瞭,便說著「我什麼也沒看到」,趕緊拔腿往回跑。廢話,這種閑事他可不想多管,最多通報一下警察什麼的,他還有光明的前途和未來在等著呢。
然而,事情不像他所想的這麼簡單。
毒品交易的那批人,竟然有槍。
當時他都快跑出小巷瞭,一顆花生米就穿透瞭他的小腿,在小腿前側破出一道血洞。他吃痛之下,一個軲轆就倒在瞭地上,抱著小腿慘叫。
毒品交易的那幫人不打算放過他,追上來後,有人提議直接殺人滅口。
蕭言聽得那是個膽戰心驚,大喊「救命」。可他也不想想,離開實驗室的時候都大半夜瞭,小巷旁的街道上還有誰能夠聽到他的求救?
而就在這時,毒品交易的那夥人裡邊,又有另一個人提議,「幹脆我們不殺掉這小子瞭吧?」
蕭言聽到這話,就像是抓到瞭救命稻草,對著說出這句話的「大哥」感激淋漓地說,「大哥,還是您心善,讓我走吧,我絕對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而且天那麼黑,我也沒有看清各位的臉,您說是不是?手上背一條人命,誰也不好受啊。」
「大哥」卻詫異地看瞭一眼蕭言,說,「我說不殺你,是因為你身上還有很多健康的器官啊。這年頭,自願捐贈器官的傢夥越來越少,質量高且完好的器官在上層社會可是硬需啊,願意出高價在黑市買的富豪,那是一抓一大把。」
「大哥」說完,毒品交易的那些人,猥瑣地齊齊笑出瞭聲。
於是,蕭言就在滿腔的絕望與悲憤,以及吐槽欲望中,被打暈瞭。
打暈之後呢?
就沒有然後瞭,他就轉生到瞭神墟界。
蕭言估計,自己當時在昏迷期間,怕不是腦子都被解剖瞭。實慘。
不過還好,天不亡我。上帝都想讓我重活一世,十八年過去瞭,我又是一條好漢!
這是蕭言對自己前世的回憶。
「媽的,學歷算個啥,槍又算個啥。老子一身脫胎境三重的修為,不說硬抗核彈,狙擊槍子彈都能兩根手指給你穩穩夾住。」
一如往常地,蕭言做完晨練,在玄劍宗的內門裡,叼著一根雜草到處晃悠。那些師弟師妹見到他瞭,都得喊他一聲「師兄好」。
蕭言很滿意這種感覺。修煉者什麼的,逍遙自在,念頭通達,不像前世,那些卷狗傻逼為瞭爭個保研名額還處處惡心人,自己學得沒別人好就不想讓別人學。
神墟界怎麼說?神墟界,看誰不爽,宗門比鬥,打一架,看著對方鼻青臉腫什麼氣都消瞭,對方也基本不敢再來惹事。而放前世,在高校裡,學校大多也就不管瞭,任由你們學生惡性競爭,精神內耗,出瞭事推卸責任,打瞭架處分勸退,沒有絲毫吊毛人情味。
盡管說修煉的世界還是要比那些衣枕無憂的大學校園要殘酷許多,但很多時候,與宗門內部的凝聚力強度和互相切磋的良性競爭相比,前世還就那個讓人不想回憶。
畢竟,在這裡,老是想著搞別人,首先會耽誤自己的修煉。自己修為上來瞭,想怎麼搞別人就怎麼搞別人,大傢都想著努力,沒有啥歪心思。
就連綠茶都綠得清純。怎麼說?那些小師妹,這一會兒,跟著這個有實力的師兄,那一會兒那個師兄更強瞭,就跟著他,不說盡心盡力,至少不吊著人養備胎,渣女也渣得有尺度。
重要的是,她們不打拳,不搞消費主義那一套。她們更喜歡叫她們的師兄們傳授她們修煉心得,最多要幾塊靈晶,後面說不定還會還。
太難能可貴瞭,蕭言感嘆。這才是他想生活的世界啊。去你嗎的SCI,去你嗎的研究生課題。
辛辛苦苦研究出來的成果最後還是導師的東西,有些垃圾人導師連口湯都不給喝,平時還到處使喚人,最後臨近畢業瞭還以各種理由扣押學生的畢業證,讓學生給他辦事。
越想越愜意,蕭言卻突然發現,今天閑逛不知為何,來到瞭一處僻靜之地。
「這啥地方,沒來過啊。」
蕭言四處環顧瞭下。清幽的竹林,竹葉隨風沙響,不寬不窄的林間小道,恰容兩人相伴而行。
蕭言笑瞭笑,嘴角的雜草輕輕翻動,他想,這倒是一副頗有意境的景色。
心情上來瞭,蕭言便雙手負於身後,順著這竹林小道,往前走,嘴裡哼著中島美雪的「竹の歌」。
「遙かな山から吹き付ける風に~ひれ伏しながら 決して折れはせぬ……」
然而走著走著,蕭言卻發現周圍的林木越來越稀疏,面前出現瞭一座洞府,不知所屬誰人。
鬼使神差地,蕭言突然想進去看一看。盡管他知道,貿然進入別人的洞府打擾是不禮貌的。
「不過,看樣子也沒設什麼禁制,應該無所謂的吧?想來洞府的主人不是在忙什麼重要的東西。如果顯得唐突的話,還可以以洞府周圍的景色作誇,贊美洞府主人的選景眼光卓絕,指不定,更能因此結一良友知己。」
蕭言想瞭想,便展顏一笑,踏入瞭這座洞府。
可他是萬萬沒想到啊。
一進來,就看到洞府內的床鋪上,內門女神林語霜嗚咽著,被一個滿臉疤痕、右眼處有著一道深深血洞的黑衣男子壓在身下,獰笑著撕扯她的貼身衣物。
「誒……?」
蕭言頓時懵瞭。
而這個時候,黑衣男子也轉頭看瞭過來,即使滿臉醜陋的傷疤,也難掩他那桀驁、霸道的氣質。
「看到瞭?」
黑衣男子問道,聲音裡帶有著一股子殘忍嗜血的寒意。
「不、不啊,我什麼都看到……」
說著,蕭言便轉身,拔腿想要往外跑。他想,臥槽,怎麼這一幕這麼熟悉的。
結果他還沒跑兩步,便眼前一黑,整個人徹底失去瞭意識。
……蕭言,清大碩士的重來人生,GG,享年一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