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談心成功讓兩人和好,吳昊再三保證再也不吃裡扒外,胳膊上又象征性地挨瞭肖涵好幾巴掌之後,順利將這事翻篇。
吳昊狗腿地把肖涵送到瞭傢門口,肖涵瞥瞭眼車庫裡肖磊的車,對吳昊說:「不進來坐坐?你的磊哥應該在傢。」
吳昊大言不慚:「磊哥是誰?我心裡隻有國民女神肖涵!一個合格的經紀人眼裡怎麼能有別人!」
肖涵趕緊打斷:「好好好,別拍馬屁瞭,您請回吧。」
開門到傢,就看見某人穿著一身居傢服,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見她回來,眉頭一皺:「你通告早結束瞭跑哪去瞭?出去玩不知道說一聲?」
肖涵順嘴就說:「我跟吳昊去江邊散步瞭,忘記告訴你瞭。」
果然,肖磊半點沒吃醋,「風那麼大也就你倆傻到去散步,吹感冒瞭又鬼哭狼嚎說嗓子疼。」
肖涵做到旁邊的沙發上,睨著男人那張好看的臉,下頜輪廓完美,鼻梁高挺睫毛還長,皮膚壓根也不像快三十還成天熬大夜的人,一張薄唇唇角勾起時樣子壞壞的,加上利索的短發,整個一雅痞帥哥,眨個眼就能迷倒大片少女的那種。
總體來說,客觀評價,確實很帥。
肖涵支著下巴,帥就能男女通吃?
他們難道不知道,這狗東西實際上就是個滿嘴騷話的花心大蘿卜?
見肖涵直愣愣地盯著自己,肖大少心情不錯地湊上去,趁她不註意在小嘴上偷瞭個香,「啵」的一聲整個別墅都能聽見。
肖涵下意識就是一巴掌甩過去,結果被人攥住瞭手腕,「被我迷住惱羞成怒?又不是第一回親,至於反應這麼大?」
肖涵看他這幅吊兒郎當耍流氓的樣子,不由咂舌:「瞎瞭眼,真是年少無知瞎瞭眼。」
肖磊倒瞭杯熱水放到她手上,「陰陽怪氣的說什麼呢?」
肖涵喝瞭一口水,「沒什麼。」
肖磊挑眉:「你居然不生吳昊的氣,還跟他一起去散步?」
肖涵眼角一抽,想起瞭吳昊讓她保密,面不改色地說:「我可不是那麼愛生氣的人。」
「他是告訴你那檔子喜歡男人,然後不受傢裡待見的事瞭吧?瞧給你心軟的,還幫著保密。圈子裡誰不知道?用得著你保密。」
「反正你們知道的肯定不是全部,我答應他不說就肯定不說,你少來套話。」肖涵說著就起身要回房間。
然後就聽見肖磊笑瞭聲,說:「倒是一點沒見你吃醋。」
肖涵腳下一頓,看向肖磊:「你、你說什麼呢?」
「有人喜歡我,雖說是個男的吧,你也不知道吃個醋鬧個脾氣什麼的?」
肖涵立馬坐回去:「你知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肖磊嗤笑一聲:「那小子在美國的時候沒事兒就來找我,就差在臉上寫個」幹我「瞭,瞎瞭才看不出來。」
「那你裝什麼不知道?虧他還小心翼翼不讓你知道!還怕你知道瞭揍他。」
「切,我要是戳破,他還能乖乖聽使喚?」
肖涵不明所以:「什麼意思?」
「那時候跟吳傢合作一單生意,照顧照顧他,正好賣吳傢一個面子。那單結束他就被抓回傢瞭,也礙不著我什麼事兒,何必戳破呢。」
肖磊看著她:「再說他人品沒什麼問題,犯不上因為這麼個事兒丟掉一好苗子。他現在在你身邊幹得不錯,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等等。」肖涵一擺手,「你別扯遠瞭,哪來那麼巧的事,生意一結束他剛好回國?吳昊明明說的是他爸知道瞭他是同性戀才抓他回去的!」
說到這,肖涵忽然明白過來:「是你搞鬼瞭對不對?我還奇怪吳昊才十四五歲怎麼就有人給他介紹女生認識,是你攛掇吳傢的人,看準瞭吳昊憋不住會說實話對吧?」
肖磊挑眉:「那不然呢?容忍一小東西天天眼巴巴地望著我?不好意思,真不好這一口。」
肖涵一聽氣憤地一拍沙發:「你就是一壞蛋頭子!虧吳昊還拿你當大哥當英雄,天天把你罩著他掛在嘴邊兒上,結果你居然利用他。」
肖磊懶得吵:「不把他弄回國,在美國我能天天看著他?好歹在自傢地盤上不至於被人打死,回傢頂多穿個小鞋,在國外就保不準出什麼事,他那副小雛雞樣有的是外國佬想上他。」
這話聽著倒是還有那麼幾分道理,肖涵看著他,但怎麼看也覺得眼前這位爺不像什麼好人。
「得瞭,解釋到此為止。洗完澡下來陪我看電視,不然我就去你房間陪你睡覺。」
肖涵被嚇得一哆嗦:「知道瞭知道瞭!就會拿這破事兒威脅我。」
晚上看瞭個電影,肖大少在她一雙美眸的怒視下還算老實,頂多就是抱瞭抱,沒做別的過分的事。
回到房間躺到瞭自己的大床上,發絲上似乎還留存著剛剛那隻大手輕揉過的溫度。
她想起瞭今天在江邊和吳昊的對話。
「其實說實話,磊哥這種男人,如果僅憑感情,真的拴不住。血緣對別人來說或許是阻礙是羈絆,但對你們來說,反而是種保障。」
她說:「如果還需要拴住,那說明這個人根本就不屬於我。」
吳昊說:「肖涵,你不瞭解男人。尤其像磊哥這樣要什麼有什麼的男人,他不會對什麼事情長情的,得到瞭就會膩,膩瞭就換新的。」
肖涵一笑:「這我知道,清楚得很。」
「但你不一樣。」
「你見過有人腿疼瞭就把腿砍掉,心臟疼瞭就把心臟挖出來扔掉嗎?」
「有些東西即便讓他疼瞭,讓他不舒服瞭,他也舍不掉的。因為舍掉就活不成瞭。你肖涵,對於他來說就是這樣的存在。」
「吳昊,看不出來你還挺會寫詩。」
「磊哥有一段時間在美國失蹤瞭,我當時知道後就求我大哥四處打聽,後來隻聽說他在美國涉黑被抓瞭。」
「再後來不知道他是怎麼擺平的,他回國的當天我在機場等瞭他好久,我記得他當時明顯身體有問題,臉色慘白。」
「一向那麼健康壯碩的人成瞭那樣,要麼就是生瞭大病,要麼就是受瞭重傷不是嗎?所以……我是想陪他去醫院的。」
「但他說,涵涵在傢等我。」
窗外的風大瞭起來,呼嘯聲聽起來有些瘮人。
肖涵嘆瞭口氣,將臉埋進軟軟的枕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