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黑衣人見到床上兩個赤身露體的女子,都是色心大起,一人便當先沖將過去,獰笑道:“嘿嘿,兩個都是難得的貨色,該當先嘗哪一個……”
華瑄不等他說完,銀鞭已抽向那人,一招正中胸口。那人沒有提防,未嘗風流,先吃重招,慘叫一聲,直跌出去,一時站不起來。
餘下三人吃瞭一驚,卻也不生退意,一人大喝一聲,出手來奪華瑄銀鞭,另一人使擒拿手法撲來,最後一人出手向小慕容抓來。
華瑄跟小慕容受制於笛音之下,身子既在床上,兩人又分不開,方才一鞭隻出得兩三分威力,否則那人功力粗淺,這一鞭便該斃命。現下三人齊至,華瑄心急之下,勉力揮鞭,鞭勢一掃,三人均被逼得退開,卻也沒受傷。
三人不能近身,一時無計可施。這笛聲催誘心神,不分敵我男女,三人隻能遠遠看著兩個絕色少女互相摟抱,演著活春宮,幹癮不足,心中更是難忍,眼中直要噴出火來。
華瑄跟小慕容卻更加羞恥難當,眼前便是三個心懷不軌的惡徒,偏偏笛聲中滿是歡愉纏綿之意,華瑄幾次想下床送上三鞭,一人一鞭歸西,卻總是抵不住笛聲誘惑,隻能跟小慕容纏在一起。小慕容想拉過被子遮掩,手伸到一半,笛聲稍強,便又回到瞭華瑄柔軟的肌膚上。
那三個黑衣人猛吞口水,污言穢語地咒罵,卻不敢再上前去。忽聽笛聲漸近,外頭傳來的淫聲和慘叫漸少,喊殺聲卻大瞭起來。三人聽得殺聲大作,也不出房查看,隻是盯著兩女直看。
隻聽笛聲越發接近,華瑄和小慕容也隨之心悸神搖,難以克制。陡然一聲高亢的笛聲飛起,華瑄“啊”地哀鳴一聲,心思大亂,五指握不住銀鞭,落在地上。三人見狀,齊聲吼叫,又撲瞭上來。
華瑄正自迷迷糊糊,忽覺手上一緊,已被一個黑衣男子抓住,驚羞之下,想使勁掙脫,不料周身軟綿綿的,竟難以使力。小慕容也被另一人壓住,反抗不得。那人將小慕容按在床上,發狂似地亂摸亂揉,獰笑道:“他媽的,這小妞如此標致,今個兒可享福瞭。”另一人去拉華瑄的雙腿,叫道:“湯老三,咱們來比比,看這回誰先玩倒這娘們。”
兩女孤立無援,正感絕望,猛聽嗤嗤嗤三聲,三名黑衣人身子一抖,雙眼直瞪,軟軟趴倒。華瑄和小慕容齊聲驚叫,隻見三人背後各有一個創口,床邊一個年輕男子,正彎下腰去撿什麼東西,手中一柄長劍,自是他下手解決瞭三人。
那少年卻是去撿兩女被小慕容丟在床邊地上的衣物,起身要交給兩人,一邊說道:“姑娘快穿好衣服,盡速離開這客店,現在這兒正有惡徒……”抬頭一見兩女,忽然“啊”地失聲而呼。
華瑄和小慕容一見這人面貌,也是一齊驚呼,一人叫道“是你!”另一人卻是叫“文師兄!”
這適時來救的少年,便是文淵。文淵連忙把衣物往床上一丟,轉過身去,叫道:“快穿衣服,外頭敵人正多!”
華瑄乍逢師兄,偏偏身上正一絲不掛,心裡又是害羞,又是驚喜,正要穿上衣衫,笛聲一入耳,又不自覺心神紊亂,竟不想穿上去。
小慕容瞧著文淵背影,臉上一陣火燙,怔怔地拿著衣物,忽聽笛音轉高,心弦挑動,不禁“嗯”地低吟一聲。
房外殺聲漸歇,一個男子聲傳來:“文兄弟,怎麼瞭?”
文淵提氣應道:“任兄,我師妹和慕容姑娘在這裡。”
那人顯然便是任劍清,隻聽他回道:“也著瞭道兒?”
文淵道:“正是。”
任劍清遠遠叫道:“好,你護著兩個小姑娘,專心彈琴罷,其他鷹爪子交給我。”
文淵回頭一望,見兩女竟然都還裸著身體,連忙又轉回頭,叫道:“師妹,慕容姑娘,穿衣服啊!”華瑄喘著氣,哀聲道:“文師兄,我……不行啊!”
文淵心念一動,道:“好,我先對付這吹笛的。”長劍回鞘,將“文武七弦琴”自背上解下,端坐撫弦,“錚”地一響,琴聲正大開曠,隱然與笛音對峙。
琴笛旋律截然不同,盤結交錯,華瑄和小慕容心中一舒,心波稍穩,綺思漸止。文淵內力註弦,文武七弦琴錚然成曲,其勢浩瀚,笛音中的溫存之意已不如先前濃密。琴曲仿似長龍飛空,穿過迷茫雲霧,笛音難以凝聚,漸至消散。
文淵長嘯一聲,琴聲如江河騰湧,勢漫四野,將笛音盡數蓋去。文淵收弦起身,那笛聲也已停止。華瑄、小慕容如從夢中驚醒,急忙穿好衣衫。
隻見一個三十來歲的藍袍男子走進房來,兩撇短須,面色鐵青,手中一支鐵笛,想必吹笛這便是此人。那男子笛子指向文淵,厲聲道:“你是何人,竟和本官作對?”
文淵站起身來,道:“在下文淵,武林上是沒什麼名氣的,我想說瞭也不如何。”
那男子目光怨毒,喝道:“跟皇陵派過不去,你還想活命麼?”
他話才剛說完,背後風聲響起,心知不妙,閃身避開,任劍清已進瞭房來,笑道:“多謝讓路!”
那男子見任劍清進來,知道自己部屬多半已被收拾,雙眼一瞪,叫道:“姓任的,你別得意,等龍掌門來對付你,瞧你能不能再和本派過不去!”手中鐵笛一揮,向窗外竄出。
任劍清叫道:“文兄弟,這兒全交給你善後,我追那王八去!”一晃而出,追將上去。
華瑄和小慕容下瞭床來,文淵也收瞭琴。華瑄一顆心怦怦直跳,道:“文師兄,你怎麼來瞭?我們才找瞭你一天呢。”
文淵道:“先別多說,我們先離開這裡。”
三人出房下到一樓,一路倒瞭五六十個黑衣人,也有些店中的小二、客人,到處是一灘灘血跡。
三人到瞭市郊,在一株柳樹下坐下,才說起先前之事。任劍清將琴贈予文淵之後,談瞭一陣,才說起遇見華瑄之事。文淵和任劍清四處去尋,卻也找不到華瑄。
這晚兩人投宿,卻正巧和她們住上瞭同一傢客店,也聽到瞭笛聲。兩人內力既深,又通樂理,初時也不覺得如何,後來聽到笛聲頗不對勁,又傳來女子呻吟聲,出房查看,陡然見到大群黑衣人各自侵犯店中女子,男的多半將之格殺。任劍清和文淵出手阻止,不料正遇見兩女。
華瑄道:“那人說什麼皇陵派,那是什麼?”文淵搖頭道:“這個我可不知道瞭。”忽聽小慕容道:“我可知道,那黃仲鬼便是皇陵派的。”文淵一怔,道:“慕容姑娘,你也知道黃仲鬼?”
小慕容笑道:“我大哥跟他交手不知多少次瞭,怎麼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