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濤笑瞭笑,沒有說話。
陳剛忙應道:“宋副省長喜歡吃的話,當然沒問題!”
一行人出瞭四合院,在門口又寒暄瞭幾句,各自離去。陳剛回啟航地產。蘇櫻則跟著宋原、向濤他們回瞭市委。
到瞭市委後,蘇櫻跟兩人告瞭個別,回到瞭宣傳部。
宋原目送著蘇櫻離去,不甘心的道:“向市長,你手下的強將不少啊!”
向濤明白他別有所指,笑道:“再強說到底還不是在宋副省長領導之下。”頓瞭頓,又道:“宋副省長這次來怕不是專程為會展中心的事來的吧,是不是還有其它的事?”
宋原收起瞭笑臉,表情十分嚴肅的道:“我這次來確實是有其它的事,我們到辦公室談。”
兩人來到瞭辦公室,向濤對張誠道:“在我和宋副省長沒出來之前,任何人都不許進來。”
向濤轉身把門關上瞭。
宋原此次前來,一定是有重要的事,不然不會用這種方式和自己談話。
向濤思量著,倒瞭兩杯茶,遞瞭一杯給宋原。
宋原接過茶,放在桌上,開口說道:“向市長,我們就開門見山啦,我這次來是為啟航地產的段正來的。”
什麼?段正跟宋原認識,而且還是專程為他的事而來,可見兩人的關系非淺。段正是什麼時候跟宋原拉上關系的,自己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這一步棋要下錯的話,自己半輩子的經營恐怕就會化為泡影瞭。
向濤想到這,背脊都是涼的,不過他面上仍舊不動聲色,淡淡道:“段正不是早段時間跳樓瞭嗎,公安局都已經結案瞭,宋副省長想瞭解些什麼情況呢?”
宋原微微一笑:“段正是不可能跳樓的。”
向濤聽到這句話,額頭上都快冒出汗來啦。
“哦,宋副省長是知道瞭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情況嗎?”
宋原拿起茶杯捧在手上,幽幽的道:“因為段正在跳樓的當天剛剛和我通過話。他跟我通話一切如常,沒有半點不正常的情況,你說,這樣一個人會跳樓嗎?”
“不會,那不會!”向濤胸口上也冒出瞭汗,腋下都是濕的。
宋原打開杯蓋,吹開浮在上面的茶葉,淺抿瞭—口。
“公安局對段正的事會不會過於草率瞭些。”宋原把杯子輕輕放下。
向濤聽得卻連心都顫瞭一下。
“負責這個案子的是楊華,宋副省長應該見過,這個人辦案一向嚴謹,按理說是不會有什麼問題。我想,他們做出這個結論,一定是有他們的道理的。”
宋原點瞭點頭:“楊華我記得,上次去省裡還到我那去過,是他負責的嗎?”
“嗯,是的,要不要現在把他叫過來問問?”向濤拿起瞭電話,試探性的問道。
宋原擺瞭擺手:“不用,不用,這個到時你跟他說,把我的話帶到就行,我們不能辦冤假錯案啊!”
“那是一定,那是一定!”向濤忙點頭道。
“嗯,這個陳剛是怎麼回事,他是怎麼接替段正的位子的?我看他年紀很輕,在啟航想必待的時間也不長,聽說以前隻是分公司的負責人,怎麼他會上來的?”
宋原這淡淡的一席話,卻讓向濤徹底坐不住瞭。他的話裡話外明顯已經把陳剛的底都摸透瞭,句句都暗著指向自己,那他為什麼還要跟我說呢,他肚子裡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要不要也—起調查一下?你是懷疑他跟段正的事有關系?”向濤裝起瞭糊塗。
“那倒不必,我就是好奇問—下。我們不能放過一個壞人,也不能冤枉一個好人啊!你說對嗎,向市長!”
“對,對,我馬上讓楊華把詳細的辦案經過和結果送過來。”
“哎,我說瞭不用這麼急,明天拿也不遲嘛!”
宋原的這句話,就是擺明瞭最遲明天要看到詳細的調查紀錄。
向濤又要拿起電話,宋原又抬瞭抬手,語風一轉:“這個蘇櫻在宣傳部幹瞭多久啦?”
“哦,她調來沒多久!怎麼,她不會跟這件事也有關系吧?”
“呵呵,向市長,我就是隨便問問,不要我提一個人就與段正掛起鉤來。”
“嗯嗯,我是說,蘇櫻這個人在工作上還是很紮實的。”向濤尷尬的笑道。
“我對她的印象也不錯,她現在是什麼級別啊?”
“她好像是科員吧,她剛來不久!”向濤如實答道。
“科員太屈才瞭吧,你看她今天在臺上的表現有多好,專業的也不過就是如此吧,我們不能浪費人才啊!”宋原嘆道。
“是是,這次是準備提副科的。”
“副的還不夠多嗎?像蘇櫻這樣的人才,我們應該著重培養嘛!”
“那就提正科?”向濤估摸著宋原的意思。
“這是你們的事,我不幹涉!”
宋原端起杯子又喝瞭口茶,他放下茶杯,站起身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你忙!”
向濤忙道:“哦,那我送送你!”說著起身陪宋原走到瞭門口。
宋原轉身道:“好瞭,就到這裡吧,我在這還要待兩天,嗯,後天,後天我們再坐一下。”
向濤忙應瞭—聲,看著宋原走瞭出去。
這個宋原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他明擺著對段正的事起疑,但又不讓自己把楊華叫來,還特意留瞭時間給我們準備,他到底是要幹什麼呢?
還有何文,他又跑到哪裡去啦?按理說宋原來瞭,他這個市委書記應該來接待啊,可他倒好,面都不露—下。
這兩個人不會事先串通好的吧?
向濤前思後想,越想越不對勁,打給瞭楊華,在電話裡把剛才的事簡要說瞭下。
楊華聽完後馬上趕瞭過來,兩人關上門商量瞭起來。
“你看宋副省長來會不會和那八千萬有關聯?”楊華猜測道。
楊華在來的路上就把整件事重新捋瞭—遍。如果說宋原一定要有能跟段正扯上關系的話,除瞭這八千萬的東西外,實在是沒有其它可聯系的上的。
“不會吧,你有什麼根據嗎?這筆錢現在找到瞭嗎?”
向濤還不知道汝瓷的事,更加不知道已落在瞭楊華的手上。
“證據倒是沒有,隻是胡亂猜一下。”楊華說道:“照你剛才說的情況來看,宋副省長對這件事也不是非追究不可,隻是想要個交待,問題就是到底要給他個什麼樣的結果他才會滿意?”
“嗯,他到的確是這個意思,我也正在想這一點。”
向濤對那八千萬的事指向宋原倒也不在意,可問題是他是為這八千萬而來的嗎?
向濤不由回想起在飯桌上宋原對蘇櫻的態度。他到底是為什麼來的不清楚,但如果能得到蘇櫻我看這件事也能不瞭瞭之啦!
事已至此,就算自己不安排,依宋原的能力和態度那也是遲早的事。想到這裡,向濤不由得長嘆瞭一口氣。
“這樣,你抓緊落實一下那八千萬到底和他有沒有聯系,還有,明天你把這個案子的調查經過寫一份過來。”
“好的,那我馬上去辦!”
“嗯,你快去辦吧!明天一定要弄出來!”
楊華出瞭向濤辦公室後,心想:東西得加快出手啦!這裡多留—天都危險的很,保不定哪天向濤就把我給拋出來。
楊華撥通瞭杜飛的電話:“杜總,準備好瞭嗎?我要的是現金,不要新鈔。”
“隨時恭候,你說要在哪交易吧!”
“你一個人來,在東山塔。”
“我一個人可不行,我必須要帶一個驗貨的。”杜飛說道。
楊華沉吟瞭—下:“那好!一小時後見,過時不候!”
當杜飛帶著人趕到東山塔時,楊華早已守候在那裡。他戴著一個面具,面具下依舊帶著變聲器。
杜飛帶著一個一看就是搞鑒定的人,來到瞭楊華面前:“兄弟怎麼稱呼啊!”
楊華一句話也不說,把汝瓷拿瞭出來,放在地上,指瞭指。
杜飛點點頭:“兄弟既然不願說,我也不勉強。”說完,對鑒定師指瞭指。
鑒定師立刻上前,雙手捧起那小冼,左看右看,上下周圍仔細的看瞭看,對著杜飛點點頭。
“確定嗎?”杜飛問道。
“百分之一百確定!”
杜飛從車上提瞭兩個包下來,扔在楊華腳下:“這是六千萬,你出得急,隻能給這麼多啦!”
楊華把包拉開一看,包內都是紮好的一捆捆的舊鈔,他隨意摸瞭一下,鈔票上並未做手腳,他提起包就要走。
杜飛忙叫道:“不數一下啦,數目不對,過後可不要找我啊!”
楊華還是一句話也不說,提著包上瞭車,加大油門開瞭出去。
杜飛看著楊華的車開得不見蹤影後,才上車離去。
楊華確定無人跟著自己後,將兩個包內的錢全拿瞭出來,放在自己帶過來的大旅行背包裡。然後將車遺棄在路邊,背著包走瞭一站路,到瞭事先在這裡停好的另一輛車上,開車回到瞭傢。
他將包內的錢全部倒瞭出來,然後一捆捆的放在瞭廚房吊頂的鋁板上。
—切都弄好後,他撥通瞭蘇櫻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