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鳳姐在賈母和王夫人面前答應瞭如何去安撫黛玉,便將此事掛在心上。
這日將府中雜物處理妥當瞭,便抽身去瀟湘館尋黛玉去瞭。黛玉見瞭笑著將鳳姐迎進來道:「鳳姐姐這大忙人今兒怎麼這麼得空?」
鳳姐笑道:「好久沒看見林妹妹瞭,今兒抽空來看看你。」
黛玉笑道:「要勞煩姐姐親自跑一趟,怪過意不去的。按理本是我該去給姐姐請安,可又知道你正經事情多,隻怕去瞭又擾瞭你。」
鳳姐拉著黛玉坐瞭笑道:「我哪裡有什麼正事?橫豎隻是些雜七雜八的事兒罷瞭。」
又上下打量瞭一番黛玉才道:「瞧瞧瞧瞧,都說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以後誰要是不信,就該來讓她看看妹子,妹妹這氣色真是一日好過一日瞭,哪裡還有昔日裡那嬌弱弱的模樣?怎麼今兒寶玉沒過來?我隻想著來你這裡就將你和寶兄弟一起見瞭,若他要不在這裡,我豈不是又要往怡紅院跑一回?林妹妹,難不成是你將寶玉藏起來瞭?」
黛玉聽瞭鳳姐這一番話,不由心中想起上回寶玉被打自己去探視,與寶玉有那些舉動險些被鳳姐撞到的情景,突地耳根子都紅瞭,啐道:「呸,姐姐好沒個正經,我……我藏他幹什麼?他哪裡又天天往我這裡跑瞭?好像誰稀罕見他一般。」
鳳姐笑道:「喲喲喲,瞧瞧,這就臉紅瞭。若是以後過瞭門,入瞭洞房還不知道是怎麼一番情景呢?我可真想瞧瞧呢。」
黛玉聽瞭臉更紅瞭:「鳳姐姐,你果然不是好人,誰……誰要入洞房?你難不成特特跑來就是來笑話我的?」
鳳姐隻怕黛玉急瞭,這才笑瞭一番轉瞭話題,與黛玉拉起瞭傢常。不覺說起瞭薛姨媽,鳳姐嘆道:「哎,可憐姑媽那麼一個慈善的人兒,偏偏攤上這許多事,如今自打薛兄弟改判瞭斬監候,姑媽那病更是一日重似一日……隻不知道還能混上幾天……」
說著眼圈都紅瞭。
黛玉聽瞭忙道:「怎麼就那麼嚴重瞭?我隻聽說姨媽病瞭,卻沒人跟我說起是這麼大的癥候……」
鳳姐道:「可不是,我若不是親見瞭,也不當回子事兒的。昨兒看瞭才知道果真是不大好……」
黛玉擦瞭擦眼淚道:「早知道,我也該去看看姨媽的。」
鳳姐道:「是呢,那會子你不還認她做幹娘的?園子裡的姑娘,姑媽隻怕最疼愛你瞭,和對寶丫頭都不相上下呢。」
黛玉哪裡不知薛姨媽對自己的好?隻是因寶釵心中總有些放不下,才不肯太和薛姨媽親近,如今聽瞭鳳姐這般說,心中也是不忍,因道:「鳳姐姐,你若是沒什麼事兒,不如一會兒咱姐妹去梨香院看看姨媽吧。」
黛玉本以為鳳姐是個爽快人,自然一口答應,哪知道鳳姐聽瞭卻支吾道:「這……林妹妹,依我說,你倒是等幾日,姑媽身子好些瞭再去看看也是可以的。」黛玉問道:「正是要病著才應該去看看的,怎麼還要等病好瞭再去?況且你方才還說姨媽這病一日重似一日瞭,萬一……」
黛玉本想說萬一好不瞭又如何,因覺不對,方住瞭口。
鳳姐道:「這……橫豎你聽我這一回就是瞭。」
黛玉道:「鳳姐姐,平日裡你是個最雷厲風行的,怎麼今次卻這麼支吾起來?」
經再三追問,鳳姐才道:「好妹妹,我若是說瞭,你可別惱……」
黛玉道:「姐姐隻管說就是瞭,我自然是不惱的。」
鳳姐這才嘆瞭口氣道:「姑媽如今病著,見瞭你隻怕更愧疚,那病若是更加重瞭就不好瞭……」
黛玉問道:「怎麼,姨媽對我那般疼愛,又怎麼會愧疚於我?」
鳳姐沉吟一會子,才道:「姑媽也是個命苦的,早早的就歿瞭姨夫,又偏偏攤上這麼一個不中用的兒子,不說把傢業都敗光瞭,如今犯瞭這等事,姑媽再也沒個著落,隻覺自己也大限將至瞭,唯獨不放心的便是寶丫頭。姑媽因薛蟠娶夏金桂的事兒是怕瞭,又聽說迎春妹妹那遭遇,隻怕寶釵將來也找一個混賬東西,那豈不是委屈死寶丫頭瞭?故而隻想著讓寶釵能跟一個知根知底的人。早些時候姑媽本也是相中瞭寶玉的,卻知道寶玉的親事是老太太早就給你定下瞭,那哪裡能改呢?如今姑媽又病重,更沒法去幫寶釵尋那何時的人,姑媽隻怕自己走瞭之後寶釵更沒個靠山,故而……」
「怎樣?」
鳳姐半晌才咬牙道:「故而……姑媽媽前日和太太商量,把寶丫頭給瞭寶玉,說是不敢搶你的位子,隻做個姨娘也是好的……林妹妹,你是那有氣量的,姑媽這番苦心你可要多體諒才是,她也是實在沒辦法……再者咱們這樣人傢,哪個沒個三妻四妾的呢……」
卻說黛玉,隻聽到這裡,那腦子裡便如響瞭一個炸雷,整個人都懵瞭,隻隱隱知道鳳姐仍在那說著,卻是連一個字都聽不進去瞭。鳳姐見黛玉呆呆的坐著出神,憑自己怎麼說都跟沒聽見一般,隻得住瞭口。呆坐瞭半晌,看黛玉仍不回轉,隻得輕輕拍瞭拍黛玉肩膀道:「好妹妹,我知道你的心思,隻是……你也多體諒體諒吧……」
黛玉經這一拍才回過神來,朝鳳姐淒然一笑道:「好姐姐,我知道的。多謝你告訴瞭我這些,不然我隻怕還蒙在鼓裡呢。姐姐,你也是個忙人,隻管忙你的去罷。我想自個兒靜一靜。」
鳳姐知道此時再怎麼說也是無用瞭,隻得道:「好妹妹,想開一些罷。若有什麼想說的隻管去找我,可別憋在心裡頭,憋出病來可不是玩的。」
說罷,才起身去瞭。
鳳姐出瞭門走遠瞭,黛玉雙眸中的眼淚才如斷瞭線的珍珠一般落下來,紫鵑進來,見黛玉哭得泣不成聲,忙道:「姑娘是怎麼瞭?好些日子不這麼哭瞭。可是二奶奶又拿你開心瞭?」
黛玉隻不答,索性趴在床上哭得更厲害瞭。紫鵑深知黛玉性情,知道勸也是無用,隻得任憑黛玉痛痛快快的哭瞭一回。黛玉哭瞭好一會子,直到哭累瞭,也不吃飯,便歪在床上背朝著外。紫鵑隻道她是睡瞭,才輕輕幫黛玉蓋瞭被子,關瞭門自己出去瞭。
至於黛玉獨子一人在房中如何落淚如何一夜未眠等諸多細節不一一言表。
卻說晴雯已在櫳翠庵住瞭幾日,每日按著妙玉的方子吃藥修養,那病癥已是大好瞭。這日妙玉進來,正瞧著晴雯捻著針線在做活計,便悄悄上前看瞭一回,原來是一塊帕子,上面繡瞭一支玉蘭,如今已經隻差一個犄角瞭。
「好精細的活計。」
妙玉悄悄站著等晴雯繡完瞭才嘆道。
晴雯正投入,聽瞭不由唬瞭一跳。見是妙玉才笑道:「姐姐多久進來的?」
妙玉將那絹帕拿在手裡看瞭又看,道:「進來一會瞭,看你做得認真,沒敢打擾。難怪都說你是手最巧的,如今見瞭才知道。這又是給誰秀呢?這般玲瓏?就像是真真摘瞭一朵花兒放在上頭一般。」
晴雯俏臉一紅道:「姐姐這些日子為我操勞費心瞭,我也沒什麼可報答的,本想送給姐姐,隻是見你平日裡用的都是素白的,又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
自古女兒傢哪個不好美?妙玉自然也不例外。隻是妙玉雖多才,偏偏這針線女紅上竟是不會,如今聽晴雯這番話,又見這巧奪天工的刺繡,自然是喜歡,因笑道:「好妹妹,這可讓我怎麼擔得起?你這病剛好,怎麼敢這麼勞神的?好漂亮啊,那就我就不客氣啦……」
一面說著,一面笑吟吟的將那帕子翻來覆去的看瞭又看。
晴雯見妙玉那神情分明隻是個少女,哪裡還有平時那般端莊冷傲?因笑道:「姐姐若是還看得上,等我以後再多給你做些就是瞭。」
妙玉又道謝,將那帕子翻來覆去的看瞭幾回,方細細的將那帕子折好瞭收在袖子裡,又給晴雯診瞭脈,道:「吃完這一劑藥也不用再吃瞭。這病癥也算是好瞭。」
晴雯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道:「多謝姐姐這幾日關照費心瞭。以前隻聽說姐姐最是孤傲的,如今和姐姐在一起這幾日才知道,姐姐是個最平易近人的。」
妙玉笑道:「有些人入不得我的眼的,尤其是外頭那些粗鄙濁臭的男人,我自然不會去理會他們,時候多瞭,總有人在外頭渾說罷瞭。也憑他們怎麼說去,我自是不理就是瞭。」
晴雯聽瞭笑道:「姐姐這番話倒是和二爺平日裡說的很像呢。二爺總是說『女兒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見瞭女兒便清爽,見瞭男子便覺濁臭逼人。』為瞭這話,小時候沒少被老爺罵呢。」
妙玉聽瞭搖頭道:「這話兒偏瞭,殊不知這女兒也有濁臭不堪的,男子也有清爽高潔的……」
說到此處,不由想起寶玉便是那清爽的,臉上一熱,忙道:「像你和林妹妹這般人品相貌,自然更是清爽的,難怪寶玉疼你們。」
晴雯聽瞭忙道:「姐姐快別這麼說,可是要折煞我瞭。我哪裡算得上什麼清爽?又怎麼能和林姑娘比?林姑娘才叫才貌雙全呢,可我,隻不過長得略好些,至於那些詩文詞句,我……我連大字都不識一個的,況且我隻是個丫頭罷瞭……」妙玉道:「那些詩詞隻不過是平日裡的玩笑罷瞭,你若想學,改日我教你便是瞭。」
晴雯聽瞭喜道:「隻怕我太笨,學不會。再者我這病已經讓姐姐受累瞭,哪裡還敢勞煩那些?」
妙玉笑道:「哪裡就有那麼笨?我可早就聽說,你是最心靈手巧的,如今見瞭更知道你的心思瞭。有我在,保管你一學就會的。反正平日裡我也沒什麼事兒做,也權當消遣罷瞭。」
晴雯這才道:「那多謝謝姐姐瞭。」
妙玉笑道:「都是自傢姐妹,何苦這麼客氣?」
晴雯道:「以前隻是聽過姐姐,如今和姐姐住瞭這些日子才明白瞭為何寶二爺提起你來總是贊不絕口的。」
妙玉聽瞭臉上一熱,卻又想知道寶玉口中的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兒,因問道:「他……他都說瞭些什麼?隻怕沒什麼好話吧。」
晴雯笑道:「寶二爺說,妙玉姐姐的茶道是最有造詣的,詩詞上更是不輸給林姑娘寶姑娘她們,又精通醫術,還燒得一手好齋菜呢……」
妙玉臉上一紅,道:「凈是些胡說……」
晴雯卻接著道:「姐姐,你且別急著否認,我還沒說完呢。二爺還說,妙玉姐姐那長相自然沒的說,更可貴的是姐姐那一身孤傲高潔的氣質,是旁人再沒有的。還說,妙玉姐姐雖然看著端莊冷傲,可……」
「可什麼?」
妙玉聽瞭心中喜歡,卻見晴雯止住瞭話頭,忙追問道。
「可脫瞭衣服,那身段才叫一個亭亭玉立呢……」
妙玉聽罷臉一下子就紅瞭,嗔道:「呸。凈是些胡說,我就知道他那嘴裡是說不出好話的。」
晴雯笑道:「哪裡是胡說,我雖然沒見過姐姐的身子,姐姐這高挑的身段可是旁人都沒有的。我在姐姐這裡住瞭這幾天,可是頭一次看見姐姐臉紅呢,更是好看瞭。」
妙玉聽瞭臉上更紅瞭:「你這小蹄子不是好人,也來笑話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說著便去捏晴雯的臉。晴雯卻也不甘示弱,將兩隻小手伸到瞭妙玉腋下就騷瞭起來。
妙玉吃癢,笑道:「好啊你,還敢還手的,你隻當我不會麼?」
說笑間便和晴雯鬧在一處瞭。晴雯終是身子弱瞭些,一會兒便被妙玉壓在榻上,一面笑著一面求饒起來。妙玉又搔瞭兩下。才止住瞭,笑道:「怎麼樣?這回知道姐姐的厲害瞭吧?」
晴雯轉過頭來,隻覺妙玉那張清秀的臉就近在咫尺,一雙眸子也水汪汪的望著自己,呼出的熱氣帶著特有的一股子茗香暖暖的撲在臉上,不覺有些臉紅瞭。
「好姐姐,我再也不敢瞭,饒瞭我一回吧。」
妙玉笑道:「喲,怎麼你也臉紅瞭?」
二女正說笑,卻聽見外頭有人道:「你們兩個玩的倒高興。」
說話間,寶玉已走瞭進來。
妙玉和晴雯忙起來,晴雯道:「二爺來瞭。」
寶玉見晴雯雖頭發有些松散,臉上卻帶著方才笑鬧的潮紅,自己也笑道:「嗯,本來掛念著你的病,如今看來竟是大好瞭,比平日裡在怡紅院的氣色還好呢。」
晴雯道:「都仗著妙玉姐姐的巧方呢,真是藥到病除妙手回春瞭。」
寶玉一手一個環住瞭二女的腰各香瞭一口道:「妙玉姐姐連我這死瞭一半的人都能拉回來,你這點子病又算得什麼?」
妙玉紅著臉輕輕在寶玉腰上掐瞭一把道:「還提那些爛事。」
寶玉笑道:「好好好,不提瞭。我還怕你們姐妹兩個處不來呢,如今看你們這般親昵,倒是我多心瞭。」
妙玉笑道:「怎麼,把你的小心肝放在我這裡不放心,隻怕我欺負瞭她不成?」
寶玉嘿嘿一笑道:「好妙兒,怎麼就不放心呢?」
妙玉將身子一轉離瞭寶玉的胳膊彎道:「少在這裡拉拉扯扯,怪膩味的。」
寶玉笑道:「好姐姐,我好些日子不見你,還不許我親近親近的?」
說著又將嘴湊瞭過去。
妙玉卻一躲道:「不許,誰讓你背地裡嚼我的舌根子……說那些混賬話的?」寶玉不解道:「我哪裡說什麼瞭?」
妙玉羞道:「你……你還好意思問?」
寶玉更不知所以,聽晴雯在懷裡偷笑,便在晴雯翹臀上拍瞭一巴掌道:「小白虎,你可是在背後偷偷說我什麼壞話瞭不成?」
晴雯喲瞭一聲,揉瞭揉屁股委屈道:「我哪裡亂說瞭,我隻是說你誇贊妙玉姐姐身段好呢。難不成這也是胡說瞭?」
寶玉這才明白,又將妙玉抱住瞭笑道:「這難道還有錯的?再說我也隻是和要好的幾個人說說罷瞭,還能到處渾說去不成?」
妙玉嗔道:「那也不許你渾說……」
晴雯笑道:「平日裡妙玉姐姐那般端莊穩重的,怎麼見瞭二爺就跟小姑娘一般害羞瞭?」
妙玉掙脫瞭寶玉的手道:「還不都是這沒臉的給磨的。你們坐吧,我去做功課瞭。」
寶玉哪裡肯放妙玉走,拉著她笑道:「好姐姐,這會子還做什麼功課?好些日子不見瞭,多陪陪我說說話吧。」
妙玉爭不過,才紅著臉道:「你多陪陪晴雯吧,這小蹄子每天張口閉口的都是寶二爺長寶二爺短的,可不知道有多想你呢。」
晴雯急忙道:「我……我隻是平日裡在怡紅院每天都看見二爺,如今這麼乍乍的幾天不見,自然掛念一些……」
寶玉卻笑道:「好姐姐,隻有晴雯想我,你卻都一點都不想的?」
一面又攬住瞭妙玉的腰肢。
妙玉扭捏道:「好好的,我想你做什麼?你不來我倒是耳根子清靜一些的。來瞭就知道混鬧……」
寶玉笑道:「好,既然你都說我來瞭隻知道混鬧,我若是這回不鬧豈不辜負瞭你?」
說著已經俯身吻住瞭妙玉的檀口。妙玉起先還支吾著想掙脫,卻哪裡掙得開?不一時隻覺身子都軟瞭,待寶玉松瞭口,才伏在寶玉胸口喘息。
晴雯在一旁看得臉都紅瞭,低著頭道:「我……還是我去外頭轉轉罷瞭。」
寶玉拉住道:「怎麼今日一個個都這麼面薄起來瞭?妙玉姐姐是沒和別的姊妹一起鬧過,你這平日裡和襲人麝月一起陪我玩慣瞭的,怎麼也這般扭捏起來瞭?」
晴雯道:「那……怎麼能比呢?襲人麝月我們不過是些丫頭罷瞭,怎麼能和妙玉姐姐……一起……」
妙玉聽瞭卻道:「妹妹這話卻錯瞭,你在我這兒,我隻當你是個姐妹,隻怕二爺也未曾把你當丫鬟吧?」
寶玉笑道:「如何,你看妙玉姐姐都不肯,要拉著你和她一起陪我呢?」
妙玉臉上又是一紅,啐道:「呸,好沒臉,隻在人傢話裡頭斷章取義的,我哪裡說過……」
寶玉卻笑而不答,那一雙手卻開始去解妙玉的衲衣。妙玉半推半就,不一時便被寶玉脫得光光的站在那裡瞭。
寶玉笑著朝晴雯道:「小白虎,你看看我說姐姐身姿好可是渾說的?」
晴雯本羞得垂著頭,如今聽寶玉這般說,才悄悄的抬起頭來去打量妙玉。隻見妙玉局促的站在那裡,纖細白嫩的脖子低垂著,一隻胳膊護著胸前兩座玉峰,另一隻堪堪遮掩住瞭雙腿之間那一道幽谷,兩條修長美腿緊緊地並在一處,猶如兩根白嫩的新藕,晴雯看著不由得癡瞭,心中暗贊不已。
寶玉卻笑道:「小白虎,妙玉姐姐都被你看得幹凈瞭,你若不也讓妙玉姐姐看看你的豈不忒小氣瞭?」
說著不由分說也將晴雯褪瞭個精光。笑道:「妙兒,你看看小白虎這又如何?」
妙玉也便偷偷拿眼角望去,隻見晴雯也羞羞的站在那裡,兩隻手抱在胸前,看不見廬山全貌,卻也能得見那兩顆玉乳的精巧別致。再往下那平坦的小腹下竟是光潔的一片,恥丘上再沒一根毛發遮掩。妙玉呆瞭呆,喃喃道:「難怪寶玉總叫你小白虎,原來妹妹不單臉蛋長得和林妹妹像,連……連這裡都和她一樣呢……」
寶玉奇道:「哦?姐姐怎麼知道,莫非林妹妹也是個小白虎不成?」
妙玉這才發覺失言,因道:「自然知道。以前我替林妹妹醫治,需要行針,自然看過的……」
寶玉本以為妙玉和黛玉間猶如警幻和可卿姊妹那般親近,如今聽瞭妙玉這般說,心中不由有些悵然,卻又才得知黛玉居然也是白虎,心中不禁又泛起一陣波瀾,那下身陽物不由又脹大瞭幾分。
兩位佳人就赤裸裸的在眼前,寶玉也無心再多想,一左一右的將妙玉和晴雯都推倒在榻上,自己也脫衣爬瞭上去,在二女身上左吻右抱,弄得兩人都嬌喘不已。寶玉見二人並排在一處那香艷的情形,突的想起瞭警幻教給自己的那拈花指,想著何不今日便拿她們兩個試上一回?便跪在二女中間,將四條白嫩嫩的玉腿分瞭,兩手捏瞭指訣,便探入瞭兩個濕漉漉的玉蛤中去瞭。
二女同時嚶的一聲,身子都一陣。初時還都有些放不開,隻強忍著,不一會兒那輕喘嬌吟之聲便此起彼伏的響瞭起來。寶玉一面運用指法挑弄二人,一面感覺那兩個肉穴的不同之處。隻覺晴雯的小穴更緊湊一些,花心子也略淺顯,那媚肉熱熱的裹敷著自己的手指不住的蠕動。妙玉的卻是褶皺一波波的頗多,竟有些九曲回腸的味道,更奇的是那小穴中卻隱隱有陣陣清涼,更與別個不同。
寶玉細細感覺,那手上卻並不停歇,反而愈發加瞭幾分力。果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先是晴雯那扭動著的身子一僵,啊的一聲泄瞭身子,不幾下子妙玉也嗯的一聲,將那清涼的陰精噴灑瞭出來。
寶玉看瞭二女那臉上同時浮現出滿足的神情,不由心裡大樂:「若不是警幻姐姐授予我這般巧法兒,又怎麼能看見這兩個佳人同時泄身的情形,若是再多上一個寶姐姐或者是林妹妹在身下,令三女一同泄瞭,那又是如何一番情景?」
二女休息瞭一會子,倒是妙玉先回轉過來,輕喘道:「你……又是哪裡學來的這些雜七雜八的玩意,拿來欺負我們姊妹……」
寶玉笑道:「這隻是開胃小菜罷瞭,妙兒,如今我才要好好欺負你呢。」
想瞭想又道:「好姐姐,你頭次將身子交給我的時候是如何光景呢?」
妙玉道:「還能是什麼光景,隻不過你挺屍般的躺著,我……」
寶玉笑著央道:「好妙兒,如今不如你再試一回給我看?」
妙玉哪裡肯依,卻架不住寶玉一番軟磨硬泡,隻得讓寶玉平躺瞭,自己跨跪在寶玉胯間,想起初次被寶玉稀裡糊塗的破身,心中不免也有些感慨。愣瞭一回,方覺寶玉正扭動胯骨讓那熱熱的陽物在自己的玉蛤上研磨,又見一旁晴雯也正悄悄的望著二人交合處,心中又是一羞。不覺那花心中的蜜液又流出來許多。
方才被寶玉一番拈花手已是弄得泄瞭一回,如今又有這新鮮的蜜液,卻哪裡還有初次破身時的痛楚和幹澀?妙玉將陽物對準瞭玉蛤,身子稍稍往下,那肉棒便滋的一聲沒入瞭下身。妙玉方泄過身子,那小穴中仍敏感異常,如今被陽物塞得滿滿的,直直的頂住瞭花心子,不由哼瞭一聲。隻覺那熱熱的充實頓時讓心都被塞滿瞭一般。
寶玉也覺的那些許清涼的小穴中一圈圈的媚肉不時地蠕動著吸吮著自己的肉棒。讓人精神不由都為之一振。享受瞭一回,因笑道:「好姐姐,這就完瞭?」
妙玉白瞭寶玉一眼,這才又有些生疏的前後扭動起腰肢來,讓那陽物在小穴中左右研磨。
卻說晴雯方才被寶玉用拈花指弄得泄瞭一回,隻覺全身酸軟,好在寶玉沒有鬧她,隻由她軟軟的躺著。卻聽見寶玉央妙玉的那些話,心中不免好奇,便悄悄的在一旁窺視。見妙玉兩條纖長玉腿白生生的跨在寶玉胯間,一頭烏黑的雲鬢已然散瞭披散在前胸後背,卻又擋不住那胸前兩座玉峰,反倒更添瞭幾分春色。雖看不見二人交合處是如何光景,那咕咕的水聲卻是晴雯所熟知的。
再看妙玉臉上,卻又是別樣一番深情。隻見兩條柳眉輕輕蹙在一處,兩隻明眸半睜半閉,小嘴輕輕咬住瞭下唇,卻掩不住口中發出的嗯啊生,兩腮上一抹紅暈又給佳人憑曾瞭幾分春色。寶玉的一雙手隻在那兩座玉峰上不停遊走挑弄。隻看得晴雯覺得自己身子裡也是一熱,悄悄將手探入瞭自己的股間。
卻說妙玉,起初還有些力氣能擺動柳腰,過瞭百十下子便挨不住瞭,隻覺渾身酸軟,哪裡還有力氣?那陽物仍研磨著花心子,卻總是差那麼一分力氣,不能讓自己泄身,越急卻越使不上力氣,妙玉急道:「嗯……寶玉……來幫我……我……」
寶玉笑道:「好妙兒,就等你這句話呢。」
說著將妙玉的螓首拉下來與自己吻在一處,使妙玉的臀股不至那麼重壓在自己身上,騰出瞭活動的空間,這才在下面開始大力的一下下朝上頂送,發出啪啪的肉生來。果然不出二三百下,妙玉身子一緊,便泄瞭去。
妙玉剛想休息一會子,卻不料寶玉一翻身,又將自己壓在身下,笑道:「好姐姐,你把你如何救我的演給我看瞭,如今倒要換我讓你知道我是如何救你的瞭,嘿嘿,那會子可是四進四出,著實差點把我累死呢。」
妙玉還未回過神來,寶玉已開始瞭新一輪的征伐。妙玉口中道:「寶玉……嗯……不……不來瞭……」
卻哪裡止得住這個淫人?
卻說晴雯看瞭一出春宮,又用小手讓自己悄悄的也泄瞭一回,卻又見寶玉將妙玉兩條修長曼妙的玉腿高高的架起來,那肉棒如同砸夯一般的在妙玉玉蛤中進進出出,發出啪啪的肉聲,妙玉胸前兩顆玉乳在寶玉的操弄下上下波動著,泛起一波波白花花的乳浪來。再往上瞧去卻是妙玉一張原本白凈的臉上緋紅一片,一張櫻桃小嘴大大的張著,隨著寶玉抽送發出啊啊的嬌喘聲。那一雙眸子半張半合,目光中有些渙散瞭。
晴雯看瞭不禁心中一熱,想道:「想不到妙玉姐姐那麼冰清玉潔的一個人兒,在床上卻是這般嫵媚動人的……這幅模樣莫說是寶二爺,就連我這女兒傢看瞭不免也要面紅心跳的……」
妙玉見晴雯正癡癡地望著自己,心道是自己模樣太輕浮瞭,不由更是害羞,口中道:「晴雯……好妹妹……嗯……不要……不要看瞭……羞煞我瞭……啊……」
寶玉卻一面喘著氣一面朝晴雯道:「小白虎,你看妙兒這模樣是不是愛死人瞭?那小嘴不想親她一口麼?」
晴雯聽瞭這話不由愣瞭愣,道:「我……我怎麼配……莫要惹惱瞭姐姐……」寶玉卻道:「妙兒這麼喜歡你,又怎麼會惱你?隻怕喜歡都還來不及呢。」
晴雯聽瞭這句話就如同著瞭魔一般,看著妙玉那溫潤的小嘴,不覺自己已經把臉湊瞭過去,愈發的貼近,那口中的茗香就更強烈一些,不覺中,四片嫩嫩的櫻唇已接在一處瞭。
妙玉本就喜歡晴雯的俊俏靈秀,又同她一起這幾日更是愈發的喜歡。可妙玉雖和黛玉有百合之好,又與寶玉有瞭巫山之和,卻不是那濫情的人。因隻當晴雯是個妹妹一般照顧,可這嬌嫩可人的妹妹如今竟和自己這般親熱,不覺心中一熱,那種同時被心儀的男子和疼愛的妹妹一同關照的感覺讓妙玉這自小離傢心中有著說不出的難處的青春女子更有一種被疼愛的感覺。這種感覺簡直比那肉體上的快活還要強烈。
晴雯隻覺脖子上一緊,原來是妙玉已經環住瞭她的脖子,晴雯支撐不住。不由身子往下一壓,胸前兩隻小巧的玉乳已和妙玉的玉峰抵在一處,妙玉的香舌也軟軟的滑進瞭自己口中。晴雯也是頭次和女兒這般親熱,不覺心中泛起一陣漣漪,正學著寶玉平日裡吸吮自己舌頭的動作去親吻妙玉,卻隻覺妙玉身子一緊,將自己僅僅的攬住瞭,那小鼻子裡發出長長的一生鼻音,原來是在寶玉和晴雯的雙重夾擊之下竟泄瞭身子。
寶玉本看著二女這般親昵心中歡喜,正仍一下下的抽送,哪裡想到妙玉這般快的就泄瞭身子?隻覺龜頭上一陣濕滑,一股子涼颼颼的陰精已經噴瞭出來,直激得自己也是一哆嗦,身子一緊,一股股熱熱的陽精便也射瞭出去。
直過瞭好一會子,妙玉那緊緊攬著晴雯的手才松懈瞭下來。至此時四片柔唇才分開瞭,二女頓時都張著檀口大口喘息著。
「姐姐……」
「妹妹……」
兩雙明眸對視,二女都是臉上一紅,反而扭捏瞭起來。隻有寶玉剛得瞭妙玉那清爽的至陰陰精卻是更加煥發瞭,寶玉見二女這般神情笑道:「好瞭,姐姐受用瞭,如今便該輪到妹妹瞭。小白虎,這回換做疼你瞭。」
說著捏住瞭晴雯水蛇一般的小腰隻輕輕一用力便將晴雯挾瞭起來,跨坐在妙玉小腹之上,單手在晴雯脊梁上一推,晴雯便順勢伏在瞭妙玉的身子上,那翹翹的雪股高高的對著寶玉。
寶玉這才將那仍直挺的陽物從妙玉的玉蛤中抽瞭出來,便又插入瞭晴雯白嫩無毛的玉蛤中去瞭。晴雯不由啊瞭一聲:「啊……二爺,怎麼這般……不像從前那般滾燙瞭……倒有些涼颼颼的……」
寶玉笑道:「這你可要問你的好姐姐瞭,我是說不清楚的。」
說著便擒住瞭晴雯兩片肉臀開始抽送起來。
「姐姐……你……嗯……你……」
晴雯本還想著要問妙玉為何寶玉平日裡滾燙的陽物如今竟是涼涼的,無奈那寶玉早已開始在自己身子裡恣意進出,那龜頭一次次撞擊著嬌嫩的花心,兩顆春丸更是順勢在那玉蛤間半藏半露的肉珠上啪啪的拍打,哪裡還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妙玉也緩過精神瞭,看著晴雯那嬌弱的模樣,想也沒想便吻在瞭晴雯檀口之上。寶玉見二女如此親密,更是心中愜意,那抽送也更賣力瞭幾分。隻將晴雯柔嫩的花心捶打得東躲西藏,那蜜液便如一彎細水娟娟流出,將身下的妙玉都打濕瞭一片。
又百十下子,晴雯鼻中發出的喘息越發急促瞭,幾乎就要泄身,卻猛地覺得身子裡一空,原來是寶玉已將陽物抽瞭出去。寶玉也不耽擱,輕輕將二女身子抬起來少許,便又將肉棒送入瞭妙玉的玉蛤之中。
晴雯正自著急,卻猛地覺得身下妙玉身子一抖,鼻子裡發出嗯的一聲,又覺寶玉仍在前後聳動,這才知道寶玉又進瞭妙玉的身子。隻想著寶玉同時在操弄自己和身下這神仙一般的姐姐,不覺小腹中一熱,又是一股蜜液流瞭出來。可小穴裡卻仍是空落落的。
正自難捱,那小穴卻被硬硬的一物插瞭進來,雖不及寶玉陽物那般粗長滾燙,卻更是靈活。原來是寶玉一面將肉棒在妙玉玉蛤中抽送,又騰出一隻手來操起瞭那拈花手去挑弄晴雯瞭。
待到妙玉快要泄身,寶玉卻又止住瞭,將那又有些發涼的陽物送入瞭晴雯的玉蛤之中。如此一男二女冷冷熱熱交替反復瞭幾次,寶玉把握的卻也恰到好處,隻令二女在泄身的邊緣處徘徊,卻不令她們泄出來。
二女早已松開瞭彼此的檀口,隻緊緊纏繞在一起。那胸前兩大兩小四團美肉也緊緊抵在一處,隨著寶玉的運動相互磨蹭著。
又轉換瞭幾回,寶玉再次插入妙玉身子裡,又將手指勾住瞭晴雯小穴中那花筋好一番挑弄,肉棒也快瞭起來。隻百十來下,果然先是晴雯輕呼一聲,不過一息之間,妙玉也嬌喘一聲,二女同時花心大開,將那熱熱涼涼的陰精方都泄瞭出來。
寶玉見瞭這番情景方心滿意自,卻玩心又起,先將妙玉那陰精享用瞭,方將自己的陽精也射瞭出來,卻不在妙玉身子裡射凈,隻一半又拔出來,急急地塞進瞭晴雯體內,這才將另一半也射瞭進去。射凈瞭,方將陽物拔瞭出來,隻見兩個並排著的玉蛤都是小嘴微張,從裡面流出瞭那陰陽混雜的濁白液體來,兩股一起往下流淌,將二女下身都弄得泥濘不堪瞭,方在妙玉身下匯做一處。
寶玉隨手拿起一塊絹帕將二女私處細細的擦拭瞭,又換來二女幾聲嬌吟方罷手。因笑道:「看看你們姊妹兩個這是流瞭多少?」
晴雯紅著臉啐道:「呸。我們兩個加一起隻怕也沒你一個人的臟東西多呢。」妙玉聽瞭也悄悄的朝寶玉手中的帕子忘瞭一眼,卻猛地坐瞭起來,一把搶過來道:「你……你這魔王,怎麼什麼東西都拿來混擦的……你……你……」
寶玉愣道:「怎麼瞭?不過是一條帕子。」
「這……這是晴雯妹妹病中做的,特特送給我的,如今你……」
妙玉氣得將那兩隻小手在寶玉胸前肩頭不住拍打。
晴雯笑道:「好姐姐,值什麼,趕明兒我再給你做就是瞭。」
寶玉聽瞭也笑道:「原來是晴雯做的。難道這麼珍重呢。這又有什麼,如今這上頭沾瞭我們三個人的東西,豈不更是個見證?依我說,倒比新的更有意思瞭。」
晴雯也勸慰瞭半天,妙玉方消瞭氣。卻不知這帕子最後是被丟瞭還是被珍藏瞭,未曾考究。
三人相擁著說話,妙玉突然問道:「寶玉,雲妹妹身上如何瞭?」
寶玉道:「多謝姐姐掛記著,精神可好呢。」
妙玉點瞭點頭,又道:「什麼時候方便瞭你帶我去看看她吧。」
寶玉聽瞭頭一大,想著妙玉若是過去瞭看見那邊可卿和迎春,又要怎麼說?
又見妙玉問的真切,卻是掛記湘雲,隻得含糊著答應瞭,心道:「妙玉姐姐這般性情,既然能容得下湘雲,隻怕也容得下其他女子吧。」
又說瞭會子話,外頭有人道:「寶二爺,你可是在這裡呢?」
妙玉唬瞭一跳,晴雯卻笑道:「姐姐不用怕,花大奶奶來瞭。」
妙玉忙要穿衣服,寶玉卻笑著道:「襲人姐姐,我在呢,進來吧。」
襲人推門進來,看見榻上赤條條的三個人,頓時臉紅瞭,忙轉過臉去道:「二爺……外頭茗煙說,馮紫英馮將軍找你說有急事呢。」
寶玉聽瞭忙穿衣服。又心中有愧,在妙玉和晴雯臉上都香瞭一口道:「姐姐們,我實在應該好好陪陪你們的,可這事兒是人命關天的,恕寶玉不能多陪瞭。」說著便起身去瞭。襲人本也想跟寶玉一同出去,無奈晴雯幾日不見襲人,哪裡就肯放她去瞭,定要拉著她說上好些話,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