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青攏瞭攏衣袖,望著車外道:「本宮自小便體弱,大夫說瞭,不讓本宮多說話,因為說話傷肝氣,更受不得風寒,所以才被人送到陰陽谷學習修煉法門,轉眼間就是六年過去瞭,時間過得真快,比流水還要惹人無限愁絲。」
朱瑤輕輕笑笑,嬌俏十足的抱緊瞭她,枕著她大腿舒服的瞇眼睡著。
忽聽的有老人朗誦一聲「阿彌陀佛」,聲音清雅高潔,一派清新。
趙青青吩咐停下車子,玉手掀開車簾柔聲道:「是普度大師嗎?」
路邊一身穿紅衣袈裟的老僧,生的是慈眉善目,目光柔和,微微欠身行瞭一禮道,正是貧僧。
趙青青點點頭道:「大師要往哪裡去?」
普度低首笑瞭笑道:「天涯海角,貧僧都要去得,普度佛法,普度眾生,聆聽佛音。」
趙青青嬌柔笑笑,身姿透出幾分嬌俏,用撒嬌一般的語氣嬌柔道:「既然是天涯海角都能去得,大師不如陪小女去往定州一趟,私底下小女也好向您討教一番佛法真理,還望大師不吝賜教可好?」
普度高笑一聲,聲如洪鐘一般「公主金口玉言,老衲如何拒絕得瞭」
趙青青開心得笑瞭笑道:「那就太好,小女自幼也曾讀過些佛經,此番能與大師相遇,也是一番機緣。」
普度朗誦一聲,虔誠無比道:「阿彌陀佛,老衲若能勸服公主入我佛們,於蒼生來說,便也是功德無量瞭,佛門也自此多瞭個心地善良的女菩薩」
趙青青眼眸裡頗多笑嗔「大師休要開小女的玩笑,小女知道您是慈悲為懷的出傢人,不瞞大師說,小女正要請您為定州百姓出上一份力。」
普度道:「出傢人慈悲為懷,老衲力所能及的地方,自會順帶助公主一臂之力。」
趙青青開心笑瞭笑,心道,「普度佛法高深,聞名天下,這一次一定能助定州一份大力,兩國較量也多瞭一份勝算。」
她心裡暗喜,眉目之間更多瞭幾分美色,嬌俏又美,小女孩的頑皮可愛顯露無疑,朱瑤看瞭她這樣子,心裡也為她開心。
普度雖為佛傢高僧,說到底也不能太過免俗,陪同在趙青青車窗邊,趙青青這人清冷時一語不發,嬌俏活潑時,伶牙俐齒,妙語連珠,她問,「大師你看這邊疆風景好在哪裡?又壞在哪裡?」
普度沉吟片刻,淡淡道:「老衲仔細想來,這邊疆戰火連綿,烽煙萬裡,處處一派荒涼景象,這好的地方如何有得?說著說著連連口喊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趙青青芊芊玉手提起身邊長劍握在手中道:「小女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苦苦求索解決的辦法,隻是北國鐵騎彪悍無比,北國兵多將廣,士卒拼命,我梁國天下兵馬,唯有定州鐵騎,遼東鐵騎,兩支部隊可以與其抗衡,定州鐵騎勝在重甲,遼東鐵騎勝在火器犀利,慕容赤的騎兵日行五百裡,沖鋒陷陣似傢常便飯,經久戰陣,小女仍是擔心,終有一日,關外諸軍再無一支部隊可以抵擋北國進軍的步伐。」
普度認認真真聽完,氣質飄逸如同仙人,袈裟飄飄,白須雪白,淡淡笑道:「老衲隻是和尚,公主說的軍國大事,老衲一句話也沒聽懂。」
趙青青捏瞭個蘭花指,隨意放下長劍,玉手拂過青色劍身,又取來一本道德經左右翻看這,神情平靜無比,如同秋水,「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許是本宮多想瞭吧。」
這時有人匯報道:「殿下,袁大人親自到城門口迎接來瞭。」
趙青青合起書,抬起頭想瞭想道,「嗯!」
朱瑤從她懷裡鉆瞭出來坐在旁邊,姿態靜美端坐旁邊柔聲道:「殿下,聽說這個袁正南,袁大人很是不凡,您覺得他怎麼樣?」
趙青青眼波流轉,一副秀色可餐的樣子,整個人恬靜古典道:「袁正南這個人我也說不清楚,她與朱瑤呆久瞭,自然而然的就親近瞭許多,連身為公主的自稱都換瞭!」
朱瑤也沒有在意她自稱的變化,柔聲道:「隻是聽說,袁正南就一個獨生兒子,寵得上瞭天,眼裡目無王法好色得很,聽說還四處強搶民女。」
趙青青淡淡道:「不是聽說,而是確有其事,我剛進定州的時候,也親眼見過袁正南的兒子在民間帶瞭很多隨從,見瞭街上的美女就搶,糟蹋瞭很多女子。」
朱瑤暈紅雙頰,無奈笑瞭笑也不再說話。
一行人浩浩蕩蕩回到定州時,早已是深夜瞭,城門口夜火通明,袁正南親自跪在定州門下,頭頂便是高聳險關,城樓士卒如雲,兵容整齊。
八匹駿馬拉著朱紅香車,緩緩駛入城樓下,袁正南一身戎裝,磕頭道,臣袁正南迎候公主聖駕。!
車窗內伸出一隻冰雪一般的玉手道:「袁大人不必客氣,請起來說話。」
袁正南站立起來,他生的是濃眉大眼,一張國字臉虎虎生威,眼裡精光四射,盯著車內的趙青青緊接著道:「臣等候殿下多時,想那建州騎兵勇猛善戰,竟也敗於殿下之手,實在是令人可喜可賀。」
趙青青語氣平靜道:「勞袁大人費心瞭,本宮有些疲倦,這就先回去休息瞭,大人也請晚安。」
袁正南道;「是,臣領旨,隻是最近城內不怎麼太平,臣心中擔憂殿下聖體安危,臣先送殿下回府再安寢好瞭。」
趙青青道:「那就麻煩袁大人瞭!」
說著駕車之人高喝一聲駕,八匹駿馬齊嘶一聲,載著寶車往城內駛去,一路上除瞭馬蹄和人的腳步聲,也沒有什麼熱鬧可言,想來是袁正南顧及公主的安全,早就施行瞭宵禁,百姓早就被驅趕走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