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經挑明,臉早已撕破,我也不再掩飾,直接問道「董奎想知道什麼?」
「董老板說,雖然你很能耐,但這一切你一個人做不出來。那份投標書,還有今天能躲在這兒,後面有人安排吧,他想知道那個人,或是那些人是誰?」白杵說出目的。
探我的底嗎,看來董奎也有些忌諱,畢竟這可是在局子裡面,腦中迅速思忖,認為還是保持點神秘,對我更有利。
笑說「難道董奎也會害怕?」
「害怕?你太小看董老板瞭。隻是有句話叫知己知彼,做事謹慎點好,而且董老板說瞭,這次的事,不但你要負責,你後面的人,一個也跑不瞭。」
白杵說著點上支煙,自顧自抽起來。
董奎那老狐貍,還想一網打盡嗎,這事的輕重我自然明白,無所謂似的笑道「他既然那麼有本事,就讓他慢慢去查吧!」
「死豬不怕開水燙?我告訴你,不管你骨頭有多硬,即便能抗過我們兄弟的手,我們利用轉所,將你從這裡帶出去,如果落入董老板手裡,下場你應該清楚。」一直不開口的黑傑,拍著桌子吼道。
這事關系到俱樂部的安危,現在他們一定在外面安排,無論如何我這裡都不能開口。
懶得跟兩人糾纏,我幹脆閉上瞭眼。
「果然是個硬茬兒,我真想看看,你能硬到什麼時候。」白杵說著向黑傑示意。
黑傑嘿嘿笑著,起身走出瞭門口。
「我那位朋友去給你拿獎品瞭,如果你想通瞭,現在說還來得及。」
白杵興趣缺缺說,似乎我開不開口,都無所謂般。
我沒有理會,偷瞄瞭眼自己,雙手雖然被銬著,但方雄並沒有銬在座椅上,腳也能自由活動。
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思量著是不是找個機會逃出去,即使無法逃掉,多引點人來也能解圍。
不過沒等我行動,房門就被推開,黑傑提著個小包裹走進來。笑的很怪異,望著我的眼神有絲戲謔。
包裹被丟在身前的桌上,聽著嘩啦的輕響,知道裡面不是什麼好東西。
白杵打開包裹,從中拿出條麻繩,目不轉睛的盯著我說「這東西有很多種用法,但我們最喜歡將人的雙手反銬在背後,然後用它把人懸空吊起,雙腳尖稍微著地,反手的高度掛到極限,久瞭,人的手臂差不多就廢掉,而且越掙紮就越痛。我保證,那姿勢你隻要試過一次,就永遠會記得。」
說到後面,黑傑嘴上掛起興奮的笑意。
我眉頭跳瞭跳,知道這是在用心理戰術,但還是有絲不安。
白杵慢悠悠的從中又拿出兩根電棍說「這可是一百萬伏的高壓電棍,電棍的電極高壓電經過人體形成回路,那滋味,曾經試過的人說,就像被一根鋼針穿透身體一樣。」
隨即又苦惱道「不過使用這個可有點危險,被電的人輕者痙攣,昏厥,大小便失禁,重者可能導致心臟驟停,甚至死亡。」
見我的臉微微變色,白杵得意的在我眼前揮舞瞭兩下說「使用這個需要技巧,手法要嫻熟而且快速點擊,既能令人痛苦萬分,又不會造成重大傷亡,更不會出現瘀斑青紫等明顯傷痕。可以說,這就是把來無影去無蹤的尚方寶劍,我很喜歡。」
說完電棍被小心翼翼的放在麻繩一旁,白杵又從包裹中翻出一個摩托車頭盔,拿在我眼前講解道「這個東西可是有秘密的,把它戴在頭上,會讓人呼吸困難,甚至窒息卻不會出現任何傷痕,這個用來逼供,在合適不過。」
白杵耐心的講解完,把頭盔和幾樣東西工整的擺在一起,示意道「雙手被反吊懸空,頭上套著頭盔呼吸不暢,然後被電擊身體各處。在江湖上跑過,曾經有幸見識過這些的人都說,就是鐵打的人都無法忍受。」
見我一直沒說話,或許以為我已經被嚇到,黑傑笑著湊近,接話誘惑說「相信到時你會想以死來擺脫眼下的生存困境,受苦後,最終你還是會說。所以我們何不簡單點,少受點苦。」
看著眼前的這些東西,相信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使用,想到他們暗中用這些東西,逼迫一些人就范,或是為董奎那樣的人做袒護。
我就有些惡心,沖著黑傑吐出口口水。
距離太近,加上事出突然,黑傑毫無防備,口水正好落在他冷笑的臉上。
這不是火上澆油,而是按下瞭炸彈的遙控器,黑傑瞪大雙眼,暴怒的伸手抓住我衣領,一把將我從椅子上拉起,一手抓起桌上的麻繩,連拖帶拽的拉向房間角落。
由於雙手被銬住,腳下又要保持平衡,我無法反抗。
到瞭角落才發現,屋頂有個掛鉤,不知是用來掛風扇,或是別的什麼東西,不過現在已經被取下。
黑傑拿出鑰匙,利索的打開瞭我一邊手銬,想反扭我雙手,再次銬上。
原本就想伺機逃走,沒想到卻等來這麼好個機會,我當然不會讓他如願,在落入被動。
趁他專心控制我的手,不備時,咬緊牙關,抬頭向他鼻梁狠狠撞去。
不知是沒料想到我敢反抗,還是以為我根本不足為懼,黑傑完全沒有防備。
一聲痛呼從他口中傳出,本能的松開雙手,捂著鼻梁後退瞭好幾步,鮮血很快從指縫中滲出,其中還夾雜著他的慘叫。
看到他的樣子,我有絲暢快,不過我沒忘記現在的處境,雖然還有一邊手銬沒打開,但已經不礙事,轉身向門口沖去。
或許撞到淚腺,黑傑鼻子不停在流血,眼眶還不停在流淚,看著他一把鼻血一把淚的樣子,我很得意,暗罵活該。
幾步沖到門口,本想打開門出去,不過高興的太早,門還沒打開,後背就被人一把抓住。
知道是見勢不對,追上來的白杵,我回身想照著他下身來一腳,卻看到他手中拿著電棍,向我胸前打來。
望著跳動的電花,知道一旦被那東西碰上,就會徹底失去反抗之力,說不清是生死攸關的潛能爆發,還是求生意識,我本能的壓開他抓住我的手,向旁邊躲去。
電棍擦著我腋下的衣襟滑過,驚出身冷汗。
雖然躲過一劫,但門被白杵擋住,想逃已經沒那麼容易。
轉頭望去,黑傑也恢復過來,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拿著電棍向我逼來。
那眼神,似乎想將我生吞下去,知道是剛才的頭撞惹怒瞭他,如果現在落入他們手裡,後果不用說我也能猜到。
但已經沒時間後悔,我也不會後悔,事到如今,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奮力一搏。
不知是自信,還是怕我逃跑,白杵擋在門口,竟然沒有和黑傑一起來合圍我。
這對我來說,是個機會,也是一線生機。
可面對揮舞著電棍,步步逼近的黑傑,我有些無從下手,那根電棍的電壓太高,在這昏暗的環境中,不但能看到跳動的綠色電花,還能清楚聽到噼啪的響聲。
機會隻有一次,一旦失手,我或許就在劫難逃。
房間不大,黑傑步步緊逼,我步步後退,很快被逼到角落。
或許是見我無路可逃,也或許知道我大勢已去,黑傑松開捂著鼻梁的手,笑道「看你做的好事,老實點就能少受點苦。不過現在告訴你,已經太晚瞭,我要讓你帶著頭盔反掛三個小時,用電棍打遍你身上每一個部位。忘記告訴你,如果打瞭下身,它可能會讓你喪失功能哦,不過看情況,你以後也用不上瞭。」
望著黑傑滿臉的鮮血,看著他的獰笑,突然感覺有絲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