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的掛上電話,城裡的事還沒處理好,如今這裡又出亂子。
趕瞭幾個小時,幸好趕上國傢政策,村裡人領瞭補貼,一傢出瞭點錢把路修好,終於在天黑前趕回村裡。
沒來得急回屋,徑直趕去桃燕的診所。
診所是上次回傢,和桃二叔商量著建的,為瞭方便,就挨著進山的路口。
遠遠就看到那棟白墻青瓦的小樓,看來剛修好不久。
還沒進屋,就聽到裡面傳來的吵鬧聲,像是有人吵著把車叫來,要把人送回城裡。
桃二叔正在解釋,不過看情況,對方不肯妥協,桃二叔有些難以招架。
在窗外觀望瞭一眼,屋內四個男子,全都圍著桃二叔理論,還有一個躺在床上,正掛著點滴,應該是傷者。
桃燕站在不遠處,為難的勸著幾人,讓他們不要在這兒吵,影響瞭病人的休息。
我心中暗嘆,敲開瞭房門。
看到我進屋,幾個男子疑惑的望來,桃二叔則滿面喜色,迎瞭上來,我安撫他不用多說。
向其餘四人賠笑道「我是旅遊公司的老板,有什麼要求,跟我提吧!」
四人中,那個年歲稍大的帶頭道「現在不提什麼要求,人傷成這樣,你這兒的醫療環境這麼簡陋,趕緊叫你們的車過來,送進城裡治療啊!」
另一人幫腔說「就是,都幾個小時瞭還磨磨蹭蹭,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負的起責任嗎!」
我沒有急著回復,走到病床邊,看瞭眼緊閉雙眼的傷者。
估計隻有二十二,三歲,像是幾人中歲數最小的。
叫來桃燕,輕聲問道「傷勢怎麼樣?」
「不是很嚴重,隻傷到皮肉,沒有動筋骨。」
桃燕悄聲說,接著道「我已經幫他處理過傷口,血也止住瞭,休息個十天,半個月就沒事瞭。」
心念轉動,我把桃燕叫到外面,叮囑道「等會他們求證,你就把病情說重點,就說如果處理不好,手臂有可能會廢掉。」
「為什麼?」桃燕疑惑。
「現在別問那麼多,以後再慢慢解釋。」我簡單道,擔心把這些人送回城裡,消息傳開旅遊公司就危險瞭,不過沒時間說太多,也不想他們跟著擔心。
桃燕雖然為難,但也點頭答應。
幸好有她在,這種時候,不管怎麼樣,自己人肯定比外人更讓我放心。
回到屋內,四人以為我們商量出對策,立刻圍過來詢問。
我攔住他們,滿臉抱歉道「你們擔心傷者的心我明白,可原本約定的是明天回城,我們的司機臨時有事,現在不在村裡。」
「那趕快打電話讓他來啊。」年歲稍大的人不滿說。
看出他是幾人中帶頭的,我笑問道「不知朋友如何稱呼。」
「龔二。」帶頭的人回說。
「誒,龔兄弟也看到瞭,外面天已經黑瞭,晚上在山路行駛不安全。何況他現在流血過多,應該靜養,不宜挪動。」我故作為難道。
「剛才不是說傷得不重嗎?」龔二訝異問。
「我是害怕你們擔心,故意那樣說的。其實傷到筋骨,如果現在就隨意移動,可能會二次受傷,到時手臂即便不廢掉,也沒有那麼靈便。」桃燕抱歉似的說。
「什麼!」四人神情動容。
「你們不要著急,先在這兒休息一晚,明天看他病情如何,如果穩定,明早,明早就讓司機送你們回去,怎麼樣?」我趁機安撫。
龔二望瞭眼床上的人,神情有些為難。
我趕緊道「放心,吃住全由我們負責。」
四人相互凝望,龔二為難的點頭道「那好吧!讓司機明早準備好車,我們一大早就要回城。」
「你們安心休息,明早一定安排好。」我保證道。
幾人無奈似的嘆氣,我招呼過桃二叔,讓他帶幾人去旅社休息。悄悄叮囑他讓那邊好吃好喝的招待,想辦法讓幾人喝多點。
桃二叔也沒多問,點頭答應。
臨行前,龔二似乎還不放心病床上的人,我安撫他放心,表示會安排人在這兒守夜,不會出差錯,他才放心帶著人離去。
見四人跟著桃二叔走遠,才松瞭口氣,總算能拖延一下。
「幸好有你們在,不然這事就麻煩瞭。」我感謝似的說。
「不是什麼大事。」桃燕開心回。
「他這個樣子,真沒事?」
我望著病床上的人,擔心道,從我進門,放假這麼吵,也不見醒過來,如果鬧出人命,事兒就真大瞭。
望瞭眼床上的人,桃燕輕輕搖頭,招呼我出去。
跟著走到門外,我問道「怎麼啦?」
「他被抬回來就哭天喊地,我幫他止住血,處理完傷口,按理說應該好轉,他卻病重般,就這麼一直昏睡著。」桃燕言語中有絲疑惑。
「你的意思,是裝的?」我思考問。
「我也說不清楚,但處理傷口時,我發現他的傷口很淺,像是擦著手臂過去,你說奇不奇怪?」桃燕不確定說。
「會不會是巧合?」話雖如此問,可我自己心裡也充滿問號。
似乎也拿不定,桃燕聳肩表示不知。
「先照看著,我再想辦法看看。」時間太巧合,我不得不鄭重。
「嗯!」桃燕點頭。
「這事真是多謝瞭你和二叔,等事情結束,在好好謝你。」我誠心說。
「哦,那你準備拿什麼謝我。」桃燕突然古靈精怪問。
「你需要什麼,隻要我能做到,你提就是瞭。」我豪氣說。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記下瞭。」桃燕開心的笑著,不過我知道,這都是笑談,她沒記在心裡。
「今天你也累瞭,等會招呼二叔,早點休息!」我關心道。
「嗯,你也早點回傢看看吧!嬸娘和叔一定想你瞭。」桃燕點頭。
回傢的路上,看到村裡多瞭些店面,有賣帳篷,刀具之類的野外求生用品,有賣幹糧,水果之類的生活用品,還有賣野味的。如今路修好,看起來還真有模有樣,像是那個熱鬧的旅遊區。
雖然發展的很好,但現在沒心思細看,路上思考著對策,不自不覺就走回傢門。
「徐磊。」耳邊傳來聲熟悉的叫聲。
抬頭望去,傢門大開,母親站在門口。
心裡想著事,我沒看見,他卻先看見我。
「媽!」我叫瞭聲,壓下心底的擔憂,笑著走近。
「聽說山裡出事,你趕回來瞭,等你半天瞭。」母親面有擔心。
「辛苦你瞭。」我有絲抱歉。
「說什麼呢,聽說山裡槍走火瞭,要不要緊?」母親急切道。
「一點小事,不要緊。」不想他們操心,我笑著搖頭。
「如果有事,就跟傢裡說,不要一個人悶在心裡。」母親關心說。
「我知道,在傢別說這些,進屋吧,外面天涼。」我敷衍似的回。
「好,我做瞭一桌你愛吃的菜,你爸也在裡面等著你。」
似乎知道我的心思,母親嘆瞭口氣,拉著我進門。
進到內屋,父親抽著旱煙,等在桌前。看著一桌子熱氣騰騰的飯菜,我心裡感動,想到進來遇到的挫折,一時心裡有點發酸。但還是忍耐住,叫瞭聲爸!
父親點頭,什麼也沒問,讓母親把酒拿出來,說今晚要跟我喝兩盅,母親少有的沒有阻攔。
或許是心裡煩悶,也想喝點,陪著父親喝瞭不少,席間他有意無意說著,生活中難免會發生一些無法預料的事,不管遇到什麼,隻要咬咬牙總能挺過去,這裡永遠是我的傢之類的話。
或許是酒喝太多,聽父親一說,心裡的情緒更翻騰的厲害,好不容易才壓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