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紫嫣的離去,這一切的結束,並沒有讓我心裡好受點,反而讓我每天都沉寂在回憶中。過去有妻子在身邊,大傢在一起,那些日子是開心的,快樂的,可現在回想,又是痛苦的。
我知道不管是妻子,還是俱樂部的其餘人,都不願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我也不願意每天都生活在痛苦中,可我無法自拔,總是會不自覺的去回想,然後面對現在的物是人非,那種讓人窒息的疼痛,就會再次席卷而來。
我知道這種狀態很糟糕,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更不知如何解脫。
自暴自棄的想法偶爾也會從我腦中閃過,我甚至不知道,如果某天我死在這個小屋中,會不會有人發現,會不會有人為我悲傷,流淚。
這種疼痛的日子又持續瞭很久,直到某天,她突然出現在我眼前。
我不記得哪天是幾號,更不知道是星期幾,從睡夢中醒來,依舊隻有酒精和回憶。習慣性的抓起身邊的酒瓶,房門卻突然被敲響。
我有些疑惑,本以為和以前一樣,是走錯門,或是上門的推銷員,原本沒打算理會。門外的人卻很堅決,雖然中間有些間隔,但依舊不停敲著門。
說不清是被吵的煩躁,還是心理有期盼,想看看門外的是誰。我放下酒瓶,過去開瞭門。看到門外人的剎那,我的心情很復雜,有高興,高興的是,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人記得我,但更多的是疑惑,不明白她跑來幹什麼。
門外站著的不是別人,是袁秀,從承夢的事鬧翻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雖然這件事或許未必是她所願,但她也參與其中。不過現在的我,對那些事已經淡然,沒有瞭當初的那股執念。
雖然不恨袁秀,但對她也沒瞭那點好感,現在的我們,不再是朋友。我率先問道“你來幹什麼?”
“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袁秀沒有回答,而是偏頭透過我,看瞭看屋內。
能看出她眼中有絲期盼,希望我能請她進去,但現在的我們,已經談不上是朋友。看瞭眼她身後跟著的兩個像是保鏢的男人,我沉默著沒有說話。
“就我一個人。”以為我在想什麼,袁秀表明道。
“我很忙。”我依舊沒有讓開。
或許從我的態度中讀出什麼,袁秀的臉上有絲痛苦,她抬頭望著我道“我知道你心裡恨我們,但有些事,我想跟你說說。”
“這兒說也一樣。”我回望著她說。
“這件事我想單獨跟你談。”袁秀的話語中有絲哀求。
想不明白她會有何事,不過那次單獨見面的事,已經讓我後悔莫及。今天,我不敢在輕易相信她。
“我想瞭很久,覺得你應該知道。”或許看出我的動搖,袁秀趕緊道。
望著袁秀看瞭幾秒,確定她話語中的真偽。不過回頭想想,她們已經得到一切,現在的我,還有什麼能讓她們有所圖。
不知是寂寞的太久,想找個人說說話,還是真想聽聽羅秀要跟我說什麼,又或是眷念我們以前那段短暫,又說不清的情,我最終還是讓開瞭路。
袁秀的臉上有絲喜色,笑瞭笑,跨步想進門時,又停瞭下來,回頭對著身後的兩人道“你們就在外面等我。”
其中一個男人為難說“可老夫人吩咐……”
“這是我的事。”袁秀打斷瞭他的話。
兩人對視,猶豫時,袁秀已經走進來,關上瞭房門。
房間很亂,隨處都是空酒瓶,食物袋,隻能將袁秀帶到屋內唯一還能下腳的地方,喝醉睡覺的沙發。睡在床上就會思念妻子,還會夢見妻子,這些日子,我已經不敢在睡床。
屋內的環境讓袁秀有些皺眉,她捂著鼻子四顧道“你每天就睡在這裡?”
“有什麼不對嗎?”我反問,看她的樣子,或許屋內有氣味,但我已經習慣瞭。沒想過要招呼,我隨手撿起桌上的一瓶酒,遞過去道“我這兒沒熱水泡茶,酒喝不喝。”
袁秀望瞭眼我酒瓶,搖瞭搖頭。
我知道她不會喝,也沒勸,打開瓶蓋,自己灌瞭口。
看到我的樣子,袁秀眼中有絲不忍。她丟下我,起身走到窗戶邊,拉開厚重的窗簾,打開瞭窗戶。
瞬間照射的陽光,刺的我睜不開眼。涼風吹進,窗簾上的灰塵四散,羅秀被灰塵嗆的不停咳嗽。說不清是一點小報復,還是怪她多管閑事,看到她狼狽的樣子,心裡竟然有絲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