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說。」我直言，上次就因為提前答應，差點被妻子誑住，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再上女人這種當。想到妻子，心裡又隱隱有點煩躁。
高玥瞅瞭我兩眼，看吞吐吐道「其實，其實那個職位，原本定的是你，但我丈夫說瞭些話，才臨時換瞭人。」
看高玥緊張兮兮的，原來是這事，我早知道瞭。但心頭突然一跳，看來她還不知道我和肖陽的事，自然也不知道其中發生的一切。隻是還有點不明白，肖陽究竟用瞭什麼方法，讓老總和幾個高層臨時改變主意。問說「他說瞭什麼？」
「他，他跟上面提議說，你是個技術人才，與其讓你領導人，不如幹實活對公司更有利。揚勝原本就適合領導，應該提拔的他。」似乎擔心我聽完隨時會爆發，高玥說這話時，小心翼翼的望著我。
狗日的肖陽，我心裡確實很憤怒，有點怒不可遏。也有點可悲，努力這麼久，也算對公司有不小的貢獻，居然頂不上別人兩句屁話。看瞭眼對面，像是自己做錯事般的高玥，我原本想勸她說，「不是你的錯。」但想到肖陽昨晚對妻子做的惡，今天又對我的陷害。心底那邪惡的意念，又開始發芽。
將計就計，端起酒杯，喝悶酒似的仰頭灌瞭杯，又立刻倒第二杯。
「你不要這樣！」高玥伸手來搶酒杯說。
我執意把酒杯倒滿，仰頭一口喝下去。
高玥執拗的把被子從我手中搶走道：「」不就一次機會嘛，這次沒抓住，下次說不定有更好的。你這樣，受傷的隻會是自己。」
裝著完全聽不進她高玥的話，我又順勢拿起酒瓶猛灌。她又搶走瓶子，怒道：「作為男人，沒輸得起，從哪兒摔倒瞭，就從哪兒爬起來。哭哭啼啼的逃避，隻會讓人看不起。」
話說的輕巧，我沒有名牌大學的帽子，更不是鍍金回來的海歸，初來乍到就被委以重任的她，哪兒會明白我這在底層打滾多年的小泥鰍的煩惱。
如果知道我為這次升職準備多久，當初沒日沒夜，起早貪黑的傾註瞭多少心血，又有多少期望，估計就不會這麼說瞭。但經過這次，我算認清不少人，也明白很多事。
不知該說我現在頹廢，還是懦弱，真沒那心思在去爭那個職位。因為這次，留給我的傷痛實在太大，竹籃打水一場空不說，連妻子也牽扯進來，被我傷害。
我算是明白，什麼改變命運，青蛙變王子，果然都隻存在童話中。我這種兢兢業業，沒勢力，沒人脈的底層，永遠都隻能幹最苦最累的括，吃最差最差的飯，住別人不住的房。在人情，關系社會中，很多努力，都沒有交情來的直接。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如果知道你會是這個樣子，我就不該跟你說，更不該來管你！」高玥對著出神的我怒斥道。
引得四周人群的側目，我也回過神來，尷尬的對四周人抱歉的點頭，本想叫高玥小聲點，這女人像是完全不在意人群的目光。
有點詫異，尋常總是對人冷淡的她，今天似乎熱心的有點過頭。而且一貫以性感知性，條理清晰，所有事都會處理的井然有序的她，也會發怒，斥訴。
我在誘惑，思考高玥為何突然舍情緒變化。她誤以為我還在消沉，憤然起身道「當初以為你是個不會趨炎附勢，有能力，又懂得自我思考的人，現在看來，真是我看錯瞭。」
這一切還真是個誤會，原本隻是想出來透透氣，現在被高玥這一通數落。但我現在不會解釋，順勢抓住高玥的手，她生氣的想掙脫，但我緊緊抓住不放。
「你想怎麼樣？」附近有很多人，吵吵鬧鬧已經夠引人註意，在這樣拉拉扯扯，高玥還真有點受不瞭，怒然問說。
「你不是說要陪我喝酒嗎？還沒開始呢！」我幡然醒悟般的笑說。
高玥停止拉扯，有點疑惑，欣喜的望著我。我示意她坐下，她沒在堅持，彎著嘴角，笑瞭下，又坐回我對面。看她還有點氣鼓鼓的樣子，我主動為她倒酒，調笑道「還真沒看出來，我們公司一向以性感漂亮，溫文爾雅著稱的高大秘書，也會生氣。」
「我又不是活善薩，為什麼不能生氣？」高玥故裝不滿道，說完突然問道「對瞭，什麼性感漂亮，溫柔嫻熟，誰給我貼上這些標簽的？我怎麼沒聽過？」
「呃，這是公司所有男同胞，經過三輪投票，一致同意決定的。」我胡扯道。
「真的？」高玥忍不住笑瞭下，不過很是懷疑。
看這那張因為憤怒漲紅的俏臉，還有那微翹的紅唇，心頭那點邪惡被慾望澆灌，生長的更為迅速。點頭肯定道「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幹嘛！」接著端起酒杯招呼「來，喝酒，喝酒。」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高玥聽完似乎很高興。女人都一樣，那怕是那位英國女王，在私下，在男人面前，也還是個女人。端起酒杯，與我碰杯。
邊喝邊望著高玥，見她隻喝瞭小口，我幹完一杯，倒轉酒杯示意道：「要喝光！」
高明不勝酒力，我知道很久瞭，前面喝下幾杯，耶張俏麗，自嫩的瓜子臉，已經有點紅潤。她強忍著喝下那杯酒。
看到她不時皺眉，因為喝的太急，有些點惡心，反聞的樣子，那股作惡的快感，攀升的很陜。
菜很快上齊，所有東西都隻點瞭一人份。現在添瞭個人，幾杯酒下去，菜很快就被吃的差不多。
我過去點菜，問高玥想吃什麼。她也不客氣，要瞭韭菜，土豆片，藕片，火腿，還要瞭盤生蠔，秋冬正是吃生蠔的季節。這些菜名像是到在硬盤上，她一口氣數出來。
我也沒多問，全照著高玥點的拿。我們邊吃邊喝著啤酒，慢慢桌叫擺瞭五，六個空酒瓶。
不知是喝的有點多，還是心有感慨。她看著桌上的生蠔，回憶似的說，小時候，父親每次去沿海出差，都會帶我最愛吃的生蠔。他其實不愛吃，但我瞭我，還是願意大老遠的帶回來，做給我吃。
那時生蠔的味道，一直停留在我的記憶中，隻要有機會，我都要點一份。但現在，不管吃過多少，怎麼也找不到那時的味道。
說這些話時，高玥似乎若有所思，又有點感慨。似乎有什麼故事，但現在的我，已經沒心思去聽那些故事，為她倒酒道「喝酒，喝酒。不是說好，今晚喝醉，明天什麼都忘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