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郭子豪起瞭個大早,吃過早餐,楚夢晴為他做過護理後,隨即趕往塔樓找戚戈。蘇婉和他分開,趕去球會,處理昨晚他交代的工作事項。
郭子豪昨晚睡得早,睡前關機,此刻打開手機,發現有兩條短信。一條是顏若玉發來的,什麼也沒說,隻留個航班號和後天抵達的時間。他心一跳,既激動又憂慮,想瞭會,回短信說:“收到,後天我來接你。”短信發出去半晌,卻不見顏若玉回復,不禁有些失落惆悵。轉念想到,按照時差計算德國此刻是深夜,隻怕她還在睡夢中,當然沒法回復,這才稍微心安。
還有一條是宋詩吟昨晚發來的,短信更是簡潔之極,隻有個“?”號。
可能宋詩吟近一個星期都不見他主動聯系,那天打電話給他也未接,忍不住發短信來詢問。她真夠內斂,話不肯多講半句,郭子豪笑笑。車到塔樓外圍停下,過檢查崗步入後,他撥瞭個電話給宋詩吟。
手機裡傳來宋詩吟恬靜平淡的聲音:“你好!郭先生。”
郭子豪腦海浮起宋詩吟絕麗容顏,美手玉足,動人處子蘭香,純如冬雪的初吻……不禁生出灼熱感,竟是有些止不住地想她。宋詩吟絕對是超模萬中無一的絕色,難得還保持那麼清純無暇,氣質端莊典雅,自覺落在他手中都是種惋惜的褻瀆,得之,可謂幸運之極。
那晚,要不是發生意外,早已攻占瞭她的城池,而隨後又發生一系列的事讓他自顧不暇,都一直沒聯系她,去履行“五年之約”,真是遺憾。
但此刻,聽宋詩吟的聲音似乎有點冷淡,生分起來,沒瞭分手那天激起的溫熱感。不禁有些擔心宋詩吟是否有變卦,他沉住氣問:“你找我?”
宋詩吟輕聲反問:“你最近沒空?”
郭子豪回答:“嗯,有事,你在幹嘛?”
宋詩吟說:“車展結束瞭,我昨天休息……現在廣告傳媒公司的攝影棚,今早要拍一條首飾廣告,等一會要出鏡瞭。”
郭子豪聽著她甜柔動聽的聲音,來瞭興致,就問:“時間緊不緊,我們聊會?”
宋詩吟說:“好的。現在化妝間沒人,你說吧。”
郭子豪往旁邊走瞭幾步,避開身旁跟隨的石勇,在草地上坐下,問道:“拍廣告累不累?穿得不暴露吧?”
宋詩吟說:“還好,要看拍攝要求,有時候繁瑣些,在攝影棚一連忙幾天,有時還輕松,幾個小時就完成。拍攝廣告化妝很重,油彩經常弄的我臉上皮膚有些過敏,其它倒沒什麼。今天是拍首飾,主要拍攝手部,衣裝時尚端莊,不暴露。”
她耐心解釋,對他很客氣認真的樣子,就像尊重一位大客戶。
雖然不熱也不親近,不過郭子豪還是有些滿意她的態度,就說:“等會發幾張自拍照給我欣賞一下……記得你有空要多聯系我,可能我在忙事,不會回復,你該主動些,讓我知道你在做什麼。”
宋詩吟問:“你想瞭解我什麼?”
郭子豪說:“什麼都感興趣,隻要是關於你的。”
宋詩吟沉默片刻,說:“郭先生,我不知道該怎麼謝你,你對我的幫助……但我以為,我會做到我該做的,這就行瞭。好像……沒必要告知你我的私人生活狀態。抱歉,我這樣說。”
她小心翼翼地尋找著措辭,婉言拒絕郭子豪對她生活的窺探,擺明拿他的錢隻賣身不賣藝的立場。雖然說得十分克制文雅,但姿態依然很堅決。
郭子豪淡淡吐出兩個字:“是嗎?”
宋詩吟停頓一下,用請求的語氣,低聲說:“希望你能諒解。”
郭子豪問:“假如我做不到,堅持要求呢?”他冷冷問:“現在我無憑無據,你大可毀約,拿錢不認瞭。”
他知道這話很冷酷無情,肯定讓宋詩吟很尷尬難堪,心下不禁偷樂。他是在試探逗宋詩吟,不知為什麼,她越是端莊自重,越是讓他生出戲謔之心,總是忍不住出言不遜去撩撥她。
宋詩吟立刻說:“不會的,郭先生,我絕對不反悔……”她果然焦急起來,聲音提高,有些慌亂的變調,說:“你隨時可以來找我,現在也行,我立刻請辭工……”
郭子豪說:“不用,我有空會來的。關鍵是,你為什麼反感我?這個要求過分嗎?也就隻是想看看的近照,欣賞一番。”
宋詩吟問:“隻是發照片可以嗎?”
郭子豪嘀咕,她真是個談判高手,不可置否說:“你看著辦。”
宋詩吟說:“對不起,惹你不高興瞭。這些天聯系不上你,我有些擔心,不安。那晚上,你不該撕毀那張借據,想不到你這樣相信我。我們盡快見面,你安排好時間……讓你放心。”
郭子豪沒出聲,心裡卻有點小興奮,對這美人越來越感興趣。過瞭會,隻聽宋詩吟問:“郭先生,你在嗎?”他嗯瞭聲,說:“我收回剛才那句質問。還有別的事嗎?回頭再聯系。”
宋詩吟遲疑著,問:“那晚後來……你女朋友怎麼樣?有沒有生氣?”
郭子豪心知她是問那晚跟她親熱,結果被顏若玉在電話上偷聽的事,想不到她還掛在心上問起來。郭子豪不想多提,就含糊說:“都過去瞭,就別管,這也不能怪你。”
宋詩吟說:“我看娛樂報道,顏小姐突然去德國旅遊,是不是跟這個事有關?唉,如果給你帶來麻煩,真的很抱歉。”
郭子豪聽她很自責的語氣,就問:“你怎麼關心這個?”隨即,故作輕松笑瞭笑,說:“註意……這也是個人隱私。”
宋詩吟說:“那我不多問瞭,祝你開心。可以掛瞭嗎?”
郭子豪說:“來,最後跟我吧唧一個。”
宋詩吟問:“什麼吧唧?”
郭子豪對著手機發出“吧唧”的親吻聲,說:“就這樣。”
宋詩吟停滯無聲,過瞭會,隻聽手機裡傳來微弱的一聲雙唇開闔的輕響,幾不可聞,好似那晚她羞澀的吻。郭子豪暗笑,甚至可以想象電話那頭,宋詩吟做這個動作定是極別扭、發窘,玉頰暈霞如染胭脂,美姿誘人。
掛瞭電話,走到塔樓時,忽然收到條彩信。郭子豪打開,見宋詩吟的自拍照出現在屏幕上。
宋詩吟拍得很隨意,沖他翹起嘴角微笑,有一點不自然,化妝濃艷生硬瞭些,但依然美麗無論,的確是坐在化妝間裡的場景。果然,細看她的眼神飄忽,帶著幾分嬌羞,反而更美瞭。不知她有沒有想起被他強索的初吻?
郭子豪會心一笑,收起手機,乘坐電梯往下。電梯門開啟,隻見龍輝等候在外,說:“郭少,早安!”
郭子豪問:“崗亭的守衛通知你,我要來瞭?”
龍輝說:“他們通知瞭……不過,三浦麻子先一刻就告訴瞭我。他對你的手機進行定位追蹤,范圍竟然精確到五米內。”
郭子豪驚訝問:“這麼厲害,怎樣做到的?”
龍輝走進電梯,按下一層的鍵,帶他去美戰士基地,說:“昨晚,這些傢夥攻破通信系統,能竊取網內手機信號源。”
郭子豪心道稀罕,不禁有些激動,如果這樣追蹤顧凡等人的手機,那就手到擒來瞭,真不賴。
這次他們來到安全門前,沒等呼叫,門就自動開啟。麻子依舊前來迎接他們,笑說:“嗨,老板。”今天,他換瞭個裝扮,居然身穿小皮裙,緊緊勒得臀部更顯妖嬈。
郭子豪刻意不再去看麻子的裝扮,問:“對瞭,你怎麼會講中文?”
麻子說:“我在大阪讀書,同桌是個有趣的華人,他教我的。還不錯吧?據說有點南方口音。”
郭子豪聽他說這話聲音嬌媚,神色有點異樣的娘,心想麻子跟那男同學隻怕有一腿,打過肥皂炮瞭吧?他一陣肉麻,轉而問起手機追蹤的事,問道:“可以竊聽電話內容嗎?”
麻子手理秀發,搖頭說:“暫時還不行。通話和短信的加密算法很復雜,不容易破解。現在隻能進行定位,和查詢聯系人號碼。”
郭子豪略感失望,不過也松瞭口氣,要不然,他都沒秘密可言瞭,剛才跟宋詩吟的通話都被這娘炮偷聽到。他說:“也不錯瞭,我正想追蹤有些人的手機,隨時掌握動向。”
他先報出顧凡的手機號碼,讓麻子立刻試試。很快,不到十秒鐘,就定位到顧凡的手機在衛星地圖上的精確位置,顯示在恒天酒店,靜止沒有移動的跡象。看來這傢夥從昨晚至今還在酒店,估計此刻在睡覺,沒挪窩。
隨後,還查詢出來顧凡近期內的通話聯系人,長長一串數據。
郭子豪問:“能知道他聯系這些人的姓名嗎?”
麻子說:“很容易。”他叫操作電腦的黑衣紅發小妞立刻照辦。過瞭會,調出瞭跟顧凡通話人的名單,打印出文檔。
郭子豪仔細看瞭一遍,絕大部分人都不認識,可能是顧凡的朋友熟客之類。在最近些天的記錄中,他發現瞭蘇婉的名字,他們果然有聯系。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個情況,估計這下要震驚瞭。
他見有幾個號碼後面沒有標註姓名信息,就問:“這些怎麼空白?”
麻子說:“號碼沒做註冊登記,或者是信息加密。一般人做不到這樣,有可能是重要人物。”
郭子豪說:“特別留意這些號碼,盡量查出來。”
忽然,他看到名單上有個眼熟的名字“蘇雅倩”,通話記錄顯示是昨晚八點,通話時間居然長達四十七分鐘。蘇雅倩就是媚娘,不知她跟顧凡談些什麼,耗時這麼長時間。這對男女果然有來往貓膩。
郭子豪心想,看來得提防著媚娘。她長期住在山莊內部,任內務主管要職,要生事也容易,破壞性不亞於蘇婉。時間有限,他不能多耽誤,就先收下這份名單,回頭再多細看。
他問:“如果對方也用手機定位這個技術手段,該怎麼防范?”前次那晚,估計他就是被殺手組織的人定位瞭手機,差點被榴彈襲擊炸死,這個得設法避免。
麻子說:“可以做個信號中轉防火墻,讓對方難於定位。”隨後解釋瞭一下技術要點,郭子豪聽得半懂不懂,也不管瞭,就說:“幫我們處理好就行。不錯,合作愉快。”
麻子笑靨如花,說:“老板,這些事交給我們,會給你驚喜不斷。”
郭子豪正要離開,忽然想起一件事,從口袋掏出唇膏盒,打開,將從手表裡取出的那枚定位儀拿給麻子看。
麻子打量一會,驚訝說:“以色列的陀螺定位儀,好東西,哪裡來的?很難得見到這種尖端軍用間諜產品。”
郭子豪說:“有人用這東西意圖跟蹤我,意外發現的。”
麻子點頭說:“留給我們研究下。”
郭子豪說:“沒問題。”他今天要外出,最好也不要隨身攜帶這東西,以防顧凡從此獲知他的行蹤。人走東西留下,替代他在山莊養傷。
離開美戰士基地,他和龍輝回到安保處,找到戚戈。
戚戈已聯系預約妥偵探社的人,當下,便帶郭子豪出發,前去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