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將晚宴定在球會貴賓餐廳,不到半個小時就備好精品私房菜肴,告知郭子豪隨時可以開席。唐映雪和顏若玉這時才結束私談,牽手走出房間,她們隨後又梳妝打扮一刻,下樓來隨郭子豪上車前往球會大樓。
顏若玉略施淡妝後,麗容清澈如凈水,漆黑明眸顧盼生輝。
郭子豪立刻察覺到顏若玉在和唐映雪談話後變得神采奕奕,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笑容愈發甜美,尤其是對他的態度大為改觀,舉手投足間對他親昵起來,上車即主動坐在他身旁,輕笑柔聲說:“子豪,今晚你陪我吃最後一頓大餐,明天我就得節食,往後最多能陪你品茶喝咖啡。”
郭子豪說:“那挺有紀念意義的。你最想吃什麼?我叫人準備,今晚敞開懷盡情享受。”
顏若玉搖頭說:“別麻煩瞭,好心情決定好胃口,我吃什麼都行。”
唐映雪補充一句話:“有情飲水飽,她現在啊,就算跟你在路邊攤吃份蛋炒飯都開心。”顏若玉聽瞭唐映雪這句調侃意味十足的話卻沒辯駁,輕笑不語,竟是默認瞭,明眸中一汪光彩更加醉人。
郭子豪感受分明,心下不禁驚喜交加,心想難道唐映雪真的說服瞭顏若玉?這麼神奇不可思議?他盡力克制著激動,笑說:“那好……等會我親自下廚,就為你們做份蛋炒飯。”
顏若玉驚訝問:“你還會做餐?”
郭子豪說:“我讀書時候打工掙學費,在豆腐坊做過小工,在茶餐廳洗碗端盤子兩年,做過廚師的幫手。一份蝦仁蛋炒飯還拿得出手,雖然沒有食神的叉燒飯那麼黯然銷魂之極,但也算得上色香味俱全。”
唐映雪大感興趣說:“我倒要嘗嘗這份郭氏炒飯,估計調料除瞭雞蛋和蝦仁,還有濃濃的愛心,吃瞭隻怕滑舌呢。”
顏若玉聽得新奇問:“什麼是滑舌?”
唐映雪笑說:“美味就像調瞭蜜一樣粘舌尖上,滑膩甘美,好似初戀第一次接吻的滋味。”
顏若玉展顏一笑,粉舌在貝齒間輕輕動瞭動,看得郭子豪目眩神迷。
唐映雪問:“妹子,你有過初吻嗎?”
顏若玉被她大膽的問話嚇瞭一跳,垂目避而不答。
唐映雪笑起來,望瞭眼郭子豪,說:“喔……看樣子沒呢,今晚就讓你嘗一嘗他……”說著手指郭子豪。
顏若玉大窘,玉面緋紅,連連搖頭抗議說:“姐姐別笑鬧我瞭。”隻聽唐映雪又接著說:“我是說,嘗嘗他的蛋炒飯。”
顏若玉被唐映雪拿話語下瞭個套,更是窘迫,目光都沒處落,羞得好想跳車逃走。
郭子豪近距離看兩美調笑,其樂融融,皆是秀麗絕倫,一雙眼睛在她們身上左右來回遊曳,都看不夠。
到瞭貴賓餐廳包房,蘇婉、邵萬龍和瞿瑩已經在座等候,當下見面少不瞭又是一番寒暄。邵萬龍跟顏若玉談起新片的近況,影視圈新聞,妙語連珠誇贊顏若玉歷年來的演藝事業,說她的芳心歡喜,席間氣氛溫馨灼熱。
郭子豪趁著上菜的功夫,叫蘇婉做安排讓他來完成一次炒飯手藝。
蘇婉立刻去廚房通知大廚,很快備齊蝦仁、火腿、菜心、雞蛋和香米飯等食材,隨後叫人將一套鍋灶帶進包房,以便讓郭子豪現場展示廚藝。郭子豪到包房門廳處查看調料,做炒飯前的準備工作。他把米飯倒入蛋液中,用筷子攪拌均勻,讓每顆米飯都裹上一層蛋液。
一位身穿餐廳高級制服的美女過來為他系上圍巾。
郭子豪瞥眼見這少女肌膚水嫩,顏容清秀非凡,有若一朵絕美無瑕的睡蓮似的亭亭玉立,模樣看著有幾分熟悉親切。他轉過身看實在後,不禁一怔:“小香瓜。”
這水嫩少女正是他的表妹郭蓉,粉嘟嘟嘴唇一翹,柔笑甜聲說:“大表哥……別動,我幫你系好圍巾帶。”
自從郭蓉進城來山莊後,郭子豪還是第一次見她,想不到蘇婉安排她在貴賓餐廳做管事。他上下打量郭蓉,忍不住暗暗贊嘆,這村妮子換瞭身高檔深藕色的經理制服,恍然變瞭個人似的,比之前穿著略微土氣的模樣不知靚麗瞭多少。眼見她衣裙端莊,秀發一絲不茍地盤在腦後,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耳垂嬌嫩玲瓏無比,俏臉絕麗幾乎不輸於顏若玉。
尤其是她裙下兩條白玉雕琢般的腿極為惹眼,修長水嫩,肌膚潤白吹彈可破似的,絲毫沒有一點瑕疵,美腿筆直而下,小腿肚和腳踝的弧線柔和迷人,玉足上套一雙深咖啡色高跟鞋,深色皮質和雪肌形成一種驚心動魄的色澤反差美感。
郭子豪驚鴻一瞥,即在腦海中烙印下這雙腿強烈耀眼的美姿,頓時渾身灼熱。他暗暗呼口氣,抬眼望著郭蓉問:“在這裡還好吧?”
郭蓉點頭說:“好極瞭……蘇婉姐姐讓我做經理助理,但我還什麼都不會,事情又少,很清閑,怪不好意思的。”她幾近半透明的俏臉肌膚,透出一層淺粉色,羞澀昵態可人。
郭子豪說:“慢慢學,時間長瞭也就長見識瞭。”他克制著異常反應,收回目光,又問:“生活怎麼樣?住哪裡?”
郭蓉甜聲說:“大樓附近那邊有員工公寓,我單獨住一個單間,什麼傢電都有,住著很舒服,那個床好軟和。還有啊,我才來,就提前領到預支的工資。”她笑起來,喜孜孜說:“哇,每個月有八千,實在太多,嚇到我瞭。”
郭子豪笑瞭笑:“應該的,你是我表妹嘛。”
郭蓉往後退一步,忽然對郭子豪低頭深深一鞠躬,含笑說:“謝謝表哥。”
郭子豪饒有意味地笑起來:“好瞭,自傢人別客氣。”他收回心思,趕緊將食材搭配好,準備進餐廳包房。郭蓉上前來幫忙,好奇問:“表哥,你怎麼還要親自炒菜?”
郭子豪瞇笑說:“想親手做給……你表嫂嘗嘗。”
郭蓉的妙目流露出崇敬的神色:“呵,你對大嫂可真好!”
這時,蘇婉走過來,見兩人在交談,就對郭子豪說:“我先讓郭蓉熟悉一些崗位,等她瞭解內務各個環節,再提升她到管理層。”
郭子豪點頭說:“可以的。”
郭蓉有些惶恐說:“我在餐廳做就很好瞭,不會管理人。”
蘇婉說:“沒有誰一開始就會的,努力去學就行。難道你不想成為你表哥的幫手?”
郭蓉抿嘴用力點點頭:“好,我保證學好。”
蘇婉笑著對郭子豪說:“你這小妹好乖巧,聽說你要來餐廳,早就等不及瞭,要過來親自為你服務呢。”說著,若有所思地看瞭眼郭蓉,“她人也很漂亮,又年輕。”
郭子豪聽出蘇婉話語中的別樣意味,回瞭她個眼色,示意蘇婉別撩撥他。隨後就進包房掌勺。
席間所有人鼓掌起來,唐映雪笑吟吟說:“歡迎郭大廚。”
廚師為郭子豪點燃猛火灶,火頭躥起來,鍋中倒入香油。
郭子豪待油溫上來後,手法利索地把蝦仁倒入鍋裡炒至變嫩粉色,撈出備用。隨即放些火腿丁翻炒至香,加入菜心一起爆炒。最後再將浸潤瞭雞蛋的米飯倒進鍋中,不停翻炒至飯粒幹爽,顆顆分明。出鍋前,倒下事先炒好的蝦仁,放鹽調味……郭子豪一抖手腕,使瞭個大翻鍋,在灼熱的炒飯上撒下一撮蔥花。
陪侍在他身旁的廚師高聲喝彩:“好!”
熱騰騰的蝦仁蛋炒飯端上桌,隻見米飯蛋花金黃、蝦仁粉嫩、菜心翠綠,整個包間裡香氣四溢。
大傢再次用力鼓掌起來,連聲稱贊,顏若玉和唐映雪興奮舉筷,迫不及待地品嘗,嚼瞭嚼,果然覺得舌尖上的滋味非同一般。唐映雪沖郭子豪豎起大拇指:“居傢好男人,竟然真的會做菜,跟著你享福瞭。”
其他人也紛紛舉筷品嘗,吃瞭贊不絕口,關霜凌立刻對郭子豪另眼相看,覺得他手藝還真不賴。
郭子豪也上前嘗瞭嘗,感慨說:“火候還欠點。所謂美食還是得靠有上等食材,以前我從沒吃過這麼鮮美的蝦仁和極品香米。”
邵萬龍說:“世間事物大都是這個理,比如做事要成功得靠八分天賦氣運,而隻用兩分技巧。”
瞿瑩附和說:“做人也一樣,內裡本質稟性占主要,才能表露出修養禮儀。”
唐映雪抿抿嘴說:“呵,一盤炒飯都被你們抬高到天上,還吃出瞭哲學。”
蘇婉看瞭看唐映雪和瞿瑩,笑說:“大傢明是說美食、哲理,卻是都在誇郭少,他人好嘛,這個才是最重要。”
顏若玉招呼郭子豪坐下,早已經為他留瞭主位,就在她和唐映雪之間。郭子豪坐落,左傍右鄰心愛的美人,席間任他倚翠偎紅何其風流,心情大為暢快,近期以來沉重的壓力終於消弱不少。
唐映雪發覺郭蓉站在包房侍奉,將她叫過來關問瞭她幾句近況,就說:“別服務瞭,你也坐下來一起吃。”
郭蓉局促不安說:“那能呢,我在工作,謝謝表嫂關心。”
郭子豪失笑,讓包房侍女騰開一個座位,對郭蓉說:“坐吧。”郭蓉扭捏遲疑一下,不得不聽他的話坐下來,低頭手足無措的樣子。
邵萬龍瞥眼過來,驚訝說:“好水靈的美女……子豪,山莊這裡不僅藏龍臥虎,還秀麗多姿,像她這樣的美貌實屬罕見。”
顏若玉和關霜凌、瞿瑩聞言也打量過去,瞧得郭蓉更是羞怯得無處躲藏,俏臉一片火紅。
蘇婉說:“她是郭少的小表妹。”
顏若玉點頭說:“真不錯,一副天生麗質的好胚子,美貌勝過很多女星瞭。”
邵萬龍眼睛一亮,問郭子豪:“何不讓她來試鏡,憑經驗感覺,她絕對上鏡。”
郭蓉聽到他們在談論自己,抬頭睜大明亮的眸子,心下疑惑不明白什麼是上鏡?邵萬龍見狀,赫然站起來說:“別動,保持這個姿勢。”郭蓉被他嚇瞭一跳,但很快恢復鎮定,露出剛才的好奇又疑惑的俏麗模樣。
邵萬龍掏出手機,開啟攝影模式,對著郭蓉拍視頻錄像,說:“表情放松,微笑起來……”郭蓉看瞭看郭子豪,見他沒反對,就回頭對著鏡頭青澀一笑。邵萬龍又說:“再笑起來些,露出牙齒,抬頭,往右側……”
郭蓉雖然心頭大為疑惑不解,但見邵萬龍是席間在座嘉賓,也就聽從他的吩咐作出各種相應的表情。
邵萬龍對她拍瞭一小段視頻後,落座回放錄像觀看,贊嘆:“清澈脫俗,表情自然面對鏡頭,外形各個角度簡直是完美……美玉無瑕啊。”
郭子豪失笑問:“邵大哥要推薦她拍電影?”
邵萬龍說:“你表妹這就是天賦異稟瞭,絕佳的鏡頭感,花香深藏這裡,好似明珠落袋光華不顯,可惜瞭。如果你同意讓她來試試,我敢說,她絕對會爆紅。”
郭子豪心想邵大哥也是作怪,將顏若玉納入新片陣容那還情有可原,這下連他表妹也要拉出來上鏡,在大眾面前拋頭露面,恐怕不妥。就說:“她沒經過表演培訓,不合適吧?”
邵萬龍搖頭說:“此言差矣,每年從表演專業畢業的女生成千上萬,技巧醞熟,但合適拍戲人少之又少,而擁有她這樣的底子,卻是罕見難遇。培訓容易,好底子難尋。還有,一部熱賣的大片,除瞭邀請當紅明星,也應該捧起一兩個有潛質的新人,這樣才利於公司長足發展。”他指著顏若玉,“她就像顏小姐這般絕色,同樣是萬中無一的外形條件。”
顏若玉宛然一笑:“邵心生謬贊瞭,我也就是運氣好些,那談得上萬中無一。”
郭子豪不太願意讓郭蓉去試鏡,畢竟影視行業水深,魚龍混雜,很容易污染一個清純的少女。像顏若玉這樣尚能保持潔身自好的人實屬少見,而且也是因為要拍自己公司的戲,不然,他也不太主張有心要退出影視圈的顏若玉再上新片,隨她去做自己喜歡的唱片,那才最好。
思慮片刻,郭子豪說:“這事回頭再說吧,主要還是得看她本人的意見。”
郭蓉旁聽瞭會,已經大概明白這位邵先生好似影視公司的人,有意讓她去拍電影,頓時心下暗喜,興奮又緊張。在她心目中電影明星光環耀眼,高高在上,做夢都沒敢想過自己還能上鏡拍電影,不禁驚喜期待之極,美目瞪大,秀氣的鼻頭隱見細汗。但郭蓉隨後見郭子豪似乎不太樂意她這樣做,一下子又失望起來,緊緊抿著嘴,沒敢說出:“我沒意見,願意呢。”這句話,將它硬生生咽回肚中。
邵萬龍見郭子豪的態度不熱,嘆口氣說:“好吧,先這樣。等你再考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