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就走出瞭月娥傢,關瞭門。
但是剛剛走出那條巷子,就有幾個穿著開襠褲還流著鼻涕的孩子對著月娥喊:“破鞋……破鞋……”
“草你媽的,你幾個雜種想死是不是,誰教你這麼說的?”
李小軍一聽大為發怒,就想沖上去揍那幾個小孩子。
童顏本來是無忌的,但如果是經過別人的唆使那就變味瞭,李錦破一聽心裡也不好受,但他還是抓住瞭李小軍的手。
然後他走到幾個孩子的面前蘿卜和棍棒齊下的說:“給你們幾顆糖,拿回傢吃,以後可別這麼叫瞭,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屁股的,打到爛為止。”
孩子們高興的接過糖,嘴饞的當場就撕開瞭糖紙放進瞭嘴裡,然後點瞭點頭,一哄而散。
李錦破抬眼望瞭望月娥,她的臉紅瞭紅,她也知道,從此之後,破鞋這頂帽子她是無法再脫下瞭,伴隨著的終將是婦女和孩子們的嘲笑,還有各種男人的搔擾,在他們眼裡她已成瞭一個隨隨便便就可以跟任何一個男人上床的蕩婦瞭。
四人都沒說話瞭。
過瞭一會,李錦破問:“嬸,讓曉慧繼續讀書考大學吧,學費的事情我來解決。”
“讀書?她到處……不是讀書的料。”
月娥差點說她女兒在學校裡到處勾三搭四的,想到自己何嘗不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就趕緊改瞭口。
“可,現在回來能幹什麼呢?”
“到外面打工唄,人傢健聰女兒小曼出去瞭不是每月都能寄一些錢回來。”
月娥不以為意的說,那次小曼回來因為穿著爆露被父母打罵,月娥倒是很看得開,她覺得如今社會變瞭,女人也變瞭,衣服穿少點算什麼呢,穿少就證明在城裡做小姐嗎?不見得;在村裡的那些婦女穿得厚的不見得就是賢妻良母,還不照樣暗地裡跟男人勾搭偷腥?
“哎,你們決定吧,我總覺得不考大學可惜瞭。”
見她們母女倆都一個態度,李錦破也不好再多說瞭。
“小破,謝謝你瞭,你們還對我們傢這麼好,想起以前傢文爭瞭你傢的地,我心裡都羞愧得很。”
月娥想起以前跟丈夫一起爭占李錦破傢的一些坡地感到後悔。
“嬸還提那幹嗎呢,都過去多久的事情瞭,我想這些坡地對我也沒有用瞭,前些給瞭梅英一些,其他的,你們想耕翻就都去耕翻好瞭。”
李錦破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真沒有窩在村裡種地的可能瞭,最不濟也就到小鎮開個小店瞭卻餘生。
“這地,你叔沒回來的話,我可也沒有精力去耕種瞭。”
月娥說,她說的也是實話,她嫁過來就沒怎麼幹過重活,像她這樣的女人,是不怎麼願意幹重活的,既怕身材走樣,又怕過早衰老,她下地總是比別人晚,而回來總是比別人早,就是屬於“遲到早退”如果地裡需要犁田之類的重活,她就找個男人幫忙,男人幫的忙多瞭,無以為報,隻好讓人傢白天耕翻著那真實的貧瘠的土地,晚上就耕翻著她身上這塊肥沃的土地。福伯和黃超並沒有幫她耕過地,不過,由於兩人在村裡女人群裡的知名度以及勇不可擋的作風,她是甘心被人耕翻的。
“那你們到時候租出去吧。”李錦坡說。
“到時候再說吧,小破,這你的車啊?”
說話間就走到李錦破傢門口,看到停在門口的小轎車,月娥問。
“我姨的。”
李錦破答道。
“你姨?不是在中學教書嗎?怎麼可能有這麼漂亮的車呢?別騙我們瞭,還有,你姨還經常過來找你呢,埋怨說你走瞭也不跟她打招呼,前些天我還在鎮上遇到她瞭,她說懷孕瞭,不過卻跟丈夫離婚瞭。”
月娥不知道此姨非彼姨,說瞭一大堆李錦破真正的大姨劉欣的近況。
“不是這個姨,嬸你說我劉欣姨她懷孕瞭?卻又離婚瞭?”
聽到月娥說起他姨劉欣的近況,李錦破無疑無比吃驚,同時又覺得有點羞愧,自己真不該就那樣離開她,電話也沒給她一個。
“是的,她說他丈夫是不孕的,所以懷上的孩子不是他的,就離婚瞭。”
月娥說著,有些不解的問,“你還瞭其他姨?不就一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