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梅想不出誰還願意賣雞給她,月娥這個女人,雖然是嬸子,雖然她傢養瞭很多雞,她都不想找她瞭。
抬頭望瞭眼院子上方的天空,天空是灰暗的,連空氣都不似以前新鮮瞭。
連給兒子燉一隻雞來補補身子都有點無助,陳梅又有想哭的沖動。
最後她想起瞭杜陵母子倆,或許他們傢有雞。
陳梅就鎖瞭傢門,往吳美逢傢走去。
剛剛走出不遠,就看到瞭小燕幾個女人坐在一起議論著什麼。
要是以前,她會笑嘻嘻的上前跟她們打招呼,然後也加入瞭她們的議論會。可是現在,陳梅抬眼看到她們眼裡盡是嘲諷,她趕緊低頭看著自己的腳面默默的走。那些女人便哈哈的笑瞭起來,有人說:“呀,有人終於舍得出門瞭,我還以為日日要守著那根超級棍子呢。”
“當然要守著,不守著那不便宜瞭我們?”
馬上又有人跟著附和。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要我傢有那麼樣的棍子,我也天天守著,就死在床上也值得。”
“看,走路都不穩呢,說不定剛剛從床上下來。”
“那麼大的傢夥,要是戳你,你也走不穩。”……
七嘴八舌,越說越不堪入耳。
說瞭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可是,聽瞭她們的話後,陳梅的眼淚還是默默的流瞭出來,隻有掩著耳朵,加快瞭腳步。“哈哈……”
後面是那些女人放肆的大笑。
陳梅掩著耳朵快速的走,卻差點撞上瞭前面過來的兩個老男人。
“哎喲,這不是陳梅妹子嗎?這掩著耳朵要去哪?掩耳盜鈴的事情大傢不都知道瞭嗎?”
這兩個老頭是培法和大富的父親建良,建良見是陳梅,兩眼放光,就逗起來,並擋在瞭陳梅的面前。
“讓開。”
陳梅不理他們的話,冷冷的說瞭一句。
培法受過李錦破的警告,現在聽說李錦破回來瞭,他不敢惹事,拉瞭拉建良說:“走啦。”
建良卻不想離開,又說:“陳梅妹子的姐姐也好漂亮啊,可惜這麼早就進城瞭。”
而遠處的小燕她們看到建良和培法堵住瞭陳梅,就更加興奮瞭,她們開始起哄說:“你們兩個上瞭她,我們每人給你一百塊。”
這些女人之所以這麼有恃無恐,是因為她們覺得李錦破是不會動手打女人的,最多就是狠狠的把她們幹上一幹,而這,正是她們所希望的,巴不得呢。所以她們說得特別起勁。
“哎呀,還有錢收啊。”
建良聽到那些女人的話,笑起來。
“走啦,李錦破在傢呢。”
培法不想再招惹李錦破瞭,轉身就要走,“你不走我走瞭。”
“那小子怕什麼啊,我兒子大富在城裡混得也不錯。”
建良有些不屑。
不過陳梅不理他們,拐瞭一條道走瞭。
“死培法,你以前不是想她嗎,怎麼就如此膽小瞭。”
建良望著陳梅的背影咽瞭咽口水,埋怨培法說。
“你忘瞭吳青是怎麼躺在床上的?你忘瞭培宏腳面是怎麼傷瞭?我是不敢惹他瞭。”培法說。
建良聽到這裡才有點害怕。
“兩個縮頭烏龜。”
幾個女人見他們兩人不敢有所動作,瞭無興趣,嘲笑著說。
“再吵就上瞭你們。”
建良對幾個女人喝瞭一句。
“來呀……”
有人挑釁的回答。
“切,臭老頭,回你傢上你兒媳婦去,她可水嫩瞭……”
有人不屑。
建良怕她們越說越難聽,趕緊和培法走瞭,如果是一個女人,他是恨不得跟培法抓進屋裡來一回,可是那麼多……
陳梅已經離開瞭她們的視線,很快就到瞭吳美逢的傢。
吳美逢已經回來瞭,正在傢裡剝著花生,她兒子杜陵則一個人在下棋。
“陳梅妹子啊。”
吳美逢見是陳梅,趕緊打招呼。
“嗯,美逢姐啊,忙著呢?”陳梅說。
“呵呵,有點忙,剝點花生炒炒,找我有事呀?”
吳美逢也聽說瞭李錦破早上被人“抓走”的事情,總覺得應該跟陳梅保持距離才好,就快嘴的問。
“你傢有養雞嗎?我想買一隻回去燉燉湯。”
陳梅說明瞭來意。
“這雞呀,倒是有,給小破補身子啊?”
吳美逢聽瞭陳梅的話有點起疑瞭,這小破為啥要補身子啊,不是現在都不屑她們這下村婦瞭嗎?難道他們母子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