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意瞭?”
馬西維見李錦破猶豫,就不高興瞭。
“去哪裡呢?”
李錦破不敢正面的回答,他能去哪裡?現在的他是一窮二白一無所有過得比福伯還要窮酸,離開瞭後灣村就更加寸步難行瞭,連自己都養不活,何況還加上這麼個皮細肉嫩的女人呢。她是真心跟著他還是被他的大幾吧吊得心血來潮呢?這個他也摸不清。
“哼,天下之大,隻要你願意,哪裡都可以去。”
馬西維看李錦破縮頭縮腦猶猶豫豫的樣子有點不滿。
“可是我們一無所有……你會受很多的苦的。”
李錦破無不擔心的說。
“小破,你還是男人嗎?我一個小女人放在養尊處優的生活不過,願意跟著你過一窮二白的窮酸生活,既然話都這樣說瞭我還怕什麼嗎?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感動嗎?連一點勇氣都沒有嗎?隨便去什麼地方,隻要我們在一起,一定會過得很好的。”
馬西維感到有點難過,可以說,什麼樣的風雨她都經歷過瞭,可對此刻這個小男人竟是放不下瞭。像年少時那樣,情投意合,這才是她想要過的生活,而不是被逼著嫁給黃權升這種下三濫的男人過著鬱鬱寡歡的生活。
“好。我們一起走。”
李錦破看著懷中的馬西維,心裡一陣感動,他要是還沒有勇氣就不是爺們瞭,也辜負瞭那條擎天的大幾吧瞭。
“嗯,現在就走,我們現在就趁黑走瞭。”
馬西維說著就撿起扔在柴垛上的內褲,開始穿上。既然要走,越早越好,免得夜長夢多。
“兒媳婦……在哪?”
黃權升母親的聲音傳瞭過來。
“不好,他媽來找我瞭,我們快點。”
兩人聽到黃母的喊聲,心慌瞭。
原來黃母拿瞭東西回到門前大巷看電影那,沒看到兒媳婦就有點擔心,就往屋後找來瞭。
可兩人由於心急,穿衣服的時候過急,還拉動瞭柴垛,導致聲音過大,被黃母看到瞭朦朦朧朧的兩個人影。
“賊……有賊……”
黃母看不清那是誰誰誰,朦朦朧朧中似乎有她兒媳婦的影子,就大喊瞭起來。
“伯母,哪有賊?”
前巷的人聽到喊聲都動瞭起來。
“有賊,偷人的賊,他們跑瞭,快拿鋤頭拿木棍給我追啊,要打死他。”
黃母聲嘶力竭的喊瞭起來。
“抓賊啊。”
單坡村的那些後生隨手拿起巷邊平時就準備好的鋤頭啊、扁擔啊、木棍啊就追瞭過來,這群年富力強的後生一聽說抓賊可就來勁瞭,幾個月前還把一個偷牛的賊打瞭半個殘廢呢,這會聽說是偷人的賊,他們就更加興奮瞭,一個比一個跑得快。不像後灣村,呆在村裡的大多是女人,想抓賊反而都會被賊偷去瞭。
眾人的喊聲漸近,李錦破和馬西維都聽到鋤頭碰擊的響聲,哪裡還顧得瞭其他,急急匆匆的拉起衣服顧不上紐扣瞭,就往村外跑去瞭,慌忙中馬西維還摔瞭一跤,傷瞭膝蓋,可也顧不瞭瞭,李錦破緊緊的拉著她的手跑出村去,沿著下地的小山路死命往山嶺那邊跑去。
“小破,你自己走吧,我跟不上瞭,我想他們還奈何不瞭我的,要是你被抓到可就慘瞭,你快走吧,放開我的手,他們還不知道是你,以後我會去找你的。”
後來的人追得急,馬西維感到瞭絕望,低聲哭瞭起來。
“寶貝,我不能落下你,我們說好一起走的。”
這等生死存亡之際,李錦破哪裡還會放手,反而越抓越緊瞭,要抓大不瞭兩個人被抓,他是個男人,怎能讓一個女人自己承當呢。跑著跑著他都感到瞭鼻子一酸,一行淚流瞭出來。這都怎麼瞭?他也糊塗瞭。
“不,你走,真的,要不他們不會放過你的,他們打人是不管死活的。”
馬西維變成哀求,她想抽回手,可被李錦破抓得緊緊的,她哭瞭,她知道,要是被那些人抓回去,等待李錦破的還不知道是怎樣的日子呢,她怎忍心看著這個心愛的小男人任人宰割呢。
“我……”
李錦破也知道自己要是被抓到瞭會是怎麼樣的後果,可是他回頭看到馬西維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中又滿是不舍。
可後面的人越來越近瞭,每一秒都是那麼至關重要。
馬西維狠下瞭心,對著李錦破抓著自己手的那隻手狠狠的咬瞭下去,一陣劇痛傳來,李錦破不得松瞭手,這一松手,馬西維就摔倒在地上,可她依然哭著說:“走,快走,不要管我,要不真的來不及瞭。”
李錦破望瞭馬西維一眼,一咬牙,往叢林深處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