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瞭好久,李錦破才又動手敲瞭一句話過去:“你嫂子現在怎麼樣?”
不見黃曉玲回復,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下線瞭,李錦破又等瞭好久正準備關瞭Q的時候黃曉玲的頭像又閃瞭。
“看來,你還挺關心她的啊。”
黃曉玲的話透著酸溜溜的味道。
“我哥剛才從你們村回來瞭,又逼問我嫂子那男人是誰,我嫂子硬是不說,我哥快被她氣瘋瞭。所以,那搔貨,現在被我哥剝光瞭綁著,正在村裡遊街呢,就像當時拖你遊行一樣,都讓村裡人看瞭呢,可熱鬧瞭,你要不要回來看呢。”
不愧是讀瞭大學,黃曉玲的打字速度相當的快。
“好大的膽子。”
李錦破真是又驚又怒,黃權升這男人真是瘋瞭,看來他真的是死到臨頭瞭。
而他心裡有點隱隱作痛,又被馬西維的執著感動瞭,有點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奸夫還護著銀婦呢。”
黃曉玲回復著,“就該綁,讓所有人都看看她那裡有多蕩,我哥還說,夜裡把她綁到野外,讓村裡的男人去輪瞭,就像你們村之前的那一次一樣。”
“草,你哥太沒人性瞭。”
李錦破罵瞭一句,這年頭還能幹這種事情,真是太喪盡天良瞭。
“我可不管。你知道讓我生氣和無語的是什麼嗎?”
“什麼?”
“可氣的是,我那男朋友,竟然像蒼蠅一樣,跟在屁股後頭,那雙眼睛像要噴火瞭,好像永遠瞧不夠一樣,怎麼攆都攆不回來,被我踢倒瞭,還爬起來跟著。媽的,氣死我瞭,這婊子不就是屁股大身子豐滿點嘛,有那麼吸引男人嗎?小破,你說,這是不是很悲哀,在我面前見瞭女人還這樣。”
透過那些文字,李錦破完全可以想象此刻黃曉玲的心境。
但他又能做什麼。
他們一傢子都是銀蕩的,無一例外,沒想到連外援都繼承瞭這一“優良”傳統。
“確實很悲哀。”
李錦破回復說。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不是因為愛情而走在一起過著類似愛情生活的,早就註定瞭是悲哀的。
“我去找你吧。”
黃曉玲又提瞭出來。
“不必瞭。”
李錦破打瞭這幾個字過去,就下瞭線,關瞭電腦。
他沒有心情理會黃曉玲,隻是擔心黃權升這雜種真的把馬西維綁到野外去,可他又不能回去(因為回去也沒有用,黃權升已經失去瞭理智,甚至他回去還有喪命的可能)躺在床上,心急如焚,為自己的無能,不斷的嘆氣,繼而又祈禱著馬西維的父親知道瞭這事情把黃權升抓瞭去。
沮喪瞭一會,李錦破決定什麼都不想瞭,蒙頭睡覺,養好精神,晚上好去找陳梅。
醒過來的時候,天已黑。
李錦破走出瞭賓館,在賓館旁邊隨便找瞭傢快餐廳吃完瞭晚飯,然後往洪湖大道走去。
華燈已上。
縣城的夜,燈火輝煌,人聲鼎沸,人來車往,眾生喧嘩,比黑暗寂靜的鄉下熱鬧多瞭。
李錦破在縣城的第一中學讀過三年的高中,雖然平時很少出去逛街,但是對於這座本就不算很大的城市還是比較熟悉的。
洪湖大道是縣城新的發展方向,跟大城市接軌的所有新產品、新市場的湧入都是從這裡開始的,什麼電腦城啊手機城啊大型超市啊肯德基啊,都在這條街上,於是桑拿城洗浴城美容院等另類的第三產業也毫不相讓的在這條大道上湧現,甚至直接植入瞭“莞式服務”這是李錦破看到瞭那座金碧輝煌的樟樹灣桑拿城才知道的,閃爍著的幾個金色大字廣告赫然就是“莞式服務,至尊享受”李錦破聽老六說過莞式服務,所以知道這等廣告的威力,光看樟樹灣門口停著的一排排的轎車就可略知一二瞭。
但那還不是李錦破能消受得起的地方,於是他收回目光,放慢步子,沿著大道往前走,兩眼不斷的在大道的兩邊掃視著。
但是想到即將看到那個曾經和他相依為命的人現在坐在發廊裡等著任意一個可以給出一百塊錢的男人的“糟蹋”李錦破就感到十二分的緊張,他的心開始發抖瞭,突然尿急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