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馬上就帶你走。”
李錦破說著拉起陳梅的手就要往外走。
“小破,不行。”
陳梅掙脫瞭李錦破的手。
“你願意呆在這裡?”
李錦破很是不解。
“我的身份證都扣留在他們手裡。”
陳梅無奈的搖瞭搖頭。
“身份證?我去跟他們拿回來。”
李錦破一愣。
“小破,你走吧,你拿不回來的,他們能開這麼大的娛樂城,勢力大著呢,黑道白道都有人,比黑社會還恐怖的。”
陳梅嘆瞭口氣,她知道自己已經回不去瞭。如果李錦破不知道這一切還好,現在,一切都赤裸裸的擺在他的面前,她在他的面前已無任何秘密。
“真的無法無天瞭?”
那時候的李錦破還不懂得城市裡的紛繁復雜,在深如海的城市李,有太多人為瞭利益而工於心計、不擇手段。
“嗯,所以,我隻能認命瞭。”
“我有辦法瞭。”
李錦破想瞭想說。
“什麼辦法?”陳梅問。
“身份證我們不要瞭,就當做丟失瞭,我們回傢重新辦不就成瞭。”
“這……很麻煩的……”
陳梅有點為難的說。其實,她已經不想回去瞭,當一個人習慣瞭一種生活後,你要她打破這種習慣是挺難的,一個小姐也如此,當她習慣瞭夜夜被男人草弄瞭,某一日要她棄娼從良她反而不習慣瞭。所以,世上那麼多女人誤入歧途後還能混得風生水起,甚至有被解脫出來後再自願重返雞窩重操舊業的。當然這一切的背後也有人在給她們洗腦,她們受“一日為妓便是終身為妓”思想的影響也就破罐子摔破瞭。如果不被熟人知道還好,她們還能在人前光鮮,一旦被人知道瞭,她們必定成瞭人們口中的話柄,所到之處無不遭人指指點點如芒在背,俗話說唾沫子能淹死人,這是陳梅不想回去的最大原因。因為她在這娛樂城裡曾經遇到瞭後灣村裡的一個老嫖客培法,那一夜,為瞭堵住他的嘴巴不讓他在後灣村傳播出去,她甚至免費為他服務瞭一夜。也是那夜後,陳梅在娛樂城裡隻在蒙面遊戲的時候出場遇到熟人便避開,其餘時間都是靠熟客做生意。
“不會麻煩的。”
“算瞭,你說你怎麼來這種地方瞭?”
陳梅問,她沒想到這個在村裡曾經人人稱贊的天才,這個自己曾經心疼過的繼兒子竟然也來瞭這種地方。
“你先說你怎麼去瞭發廊的?”
“哎……”
陳梅嘆瞭口氣,黯然神傷,“那天離開瞭村子後,我便上瞭縣城,找到瞭以前的一個姐妹,她是開理發店理發的,我便在她那裡暫時的做瞭洗頭的,可沒想到……”
陳梅說到這裡停瞭下來。
“媽,我對不起你,我好後悔啊,那時候不該激你啊。沒想到怎麼瞭?”
李錦破懊喪的說,那段時間,他還假裝傻子好吃懶做遊手好閑還時而含沙射影的刺激她,徹底傷透瞭陳梅的心。
“我不怪你,也許這是命吧。我那姐妹,沒想到她的理發店隻是那些發廊的中轉站,不知道有多少個洗頭妹在她那裡失身然後被帶到瞭發廊被迫賣身。我到城裡一個星期後,一天夜裡,她跟發廊的老板下藥迷瞭我,然後發廊老板強行占有瞭我並拍下瞭照片,我被迫……”
陳梅說到這,眼裡逐漸溢出瞭眼淚。那時候的她,悔恨、無奈、屈辱、悲憤,甚至連死的心都有瞭。
“你姐妹的理發店在哪裡?”
李錦破非常的憤怒。
“算瞭。”
陳梅搖瞭搖頭說,她後來的生活就像這句話一樣,算瞭,得過且過吧,多少女人就是這樣走上這條路的啊,她們抗爭不過命運,最後大都聽從命運瞭,“是我交友不慎,怨不得別人。”
“算瞭就算瞭,跟我回去吧,以前的一切我們都當沒有發生過。”
李錦破不願看著他繼母就這樣沉淪下去。
“先說你怎麼來這裡吧?跟誰來的?”
陳梅再度扯開話題問。
“我準備跟培宏叔進城打工的,他帶我來這裡。”
“培宏?你要跟他進城?”
陳梅聞言萬分震驚。
“是的。”
李錦破點瞭點頭,陳梅的驚訝在他的意料之中。
“小破,你忘瞭你父親正是跟著他出去瞭?要不是他,我現在也不會這樣,我做夢恨不得殺瞭他。”
陳梅咬牙切齒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