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德傑急瞭,說:“老板,那以前欠我們的工資呢(他們的工資是推遲一個月發的)?”
豬猿人拍案大怒:“他媽的,還跟老子要工資,讓你們在這裡過完這夜才走算是便宜你們瞭,再說話現在就滾出去。”
老板聲音大起來的時候,兩個保鏢立馬握緊瞭拳頭,臉露兇相,仿佛要面臨一場戰爭。那二奶卻是一副非他二奶不當的乖乖樣,對民工們很是不屑。
豬猿人的大聲怒喝嚇瞭石朝剛三個人一大跳,三個人再也不敢說話瞭,站著像三隻木雞。
微弱的燈光下,老板卻突然看到瞭李錦破,他以為看見瞭鬼,禁不止打瞭個寒顫,問:“你是誰?”
“老板,他是我帶過來的,叫小破。”
培宏知道老板想瞭李覺,趕緊說。
老板盯著李錦破看瞭很久,對培宏說:“你們明天也不用來上班瞭。”
“老板,我們沒做錯什麼啊?”
培宏一驚。
李錦破沒有說話,隻是看著老板冷笑。
“沒做錯什麼,隻是我們工地不需要那麼多人瞭。”
老板被李錦破盯得心裡有點發虛。
培宏還想說什麼被李錦破拉住瞭。
“其他人明天照常上班。”
老板扔下一句話,也沒再說什麼就離開瞭,因為夜已經深瞭,這麼深的夜本來是他和二奶銷魂的黃金時刻,再跟這幫愚蠢的民工們糾纏簡直是太浪費光陰瞭,所以他拍拍二奶的屁股就走人瞭。
民工們松氣的松瞭口氣,嘆氣的嘆瞭口氣。在豬猿人轎車的尾燈消失後,工地的夜變得不可思議的黑。
這夜所發生的事情對於大學城裡的大學生來說,隻不過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跟平時在報紙上、網頁上看到的並不二樣;但對於民工們來說,無異於發生瞭一次工地地震,特別是石朝剛他們幾個,他們失業瞭,在這種鬧著民工荒的日子裡。
“媽的,要不是帶瞭兩個保鏢,我真想打死他媽的,順便把他二奶也狠狠的奸瞭。”
孔德傑氣憤的說。
“走,把酒喝完吧,再想想該怎麼辦。”
他們幾個又回到瞭角落繼續喝酒,這頓酒,喝瞭三次,從喜慶喝成瞭消愁,對即將失去工作,他們有點不知所措。
那一夜他們都喝醉瞭,李錦破也沒有辦法去租屋,隻好跟他們窩在工棚裡睡瞭。
第二天,工地的工人們並沒有像老板所想的那樣照常工作,他們起床比以往遲瞭一個半小時,磨磨蹭蹭的吃瞭早餐,再磨磨蹭蹭的開始工作,沒有瞭負責人,他們的工作自由多瞭,忙一會,抽一會煙,說一會話,前所未有的輕松。
石朝剛和孔德傑他們沒有工作,但也沒有走,工資沒拿到,他們不甘心,他們想等等竹竿回來再想辦法。
李錦破自然也不用工作瞭,他來這邊的目的本來就不是在工地裡工作,所以吃瞭早餐後,他就拖著行李去他租屋。
“小破,我現在也沒工作瞭,我就跟你一起住吧?”
培宏有點茫然。
“好吧,也沒辦法瞭。”
“哎,現在工作丟瞭,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就這樣離開大學城可真舍不得。”
“就工地這種老板,你那工作不做也罷,重新找唄,在大學城或者南平村隨便找個工作做著先。”
“又沒啥文化,能找啥工作呢?”
“比如大學城裡面的飯堂啊,超市裡的員工啊,等等,這些工作不需要多少文化。”
“哈,對,小破你說得對,要是找到這種工作更好呢,還天天可以看著女大學生瞭。”
李錦破所說的大學城裡的工作讓培宏有點興奮。
“你啊,就想著女大學生。”
“嘿嘿,沒辦法……”
培宏笑笑,又有點為難的說,“可是,我們不認識什麼人,難進去啊。”
“你記得福伯的妹妹梅群姑嗎?”李錦破問。
“當然記得,她就住在這邊,她老公是大學城的教授呢,可是,人傢高高在上,過著貴婦的生活,連搭理都懶得搭理咱們呢。”
說起梅群,培宏先是眼睛一亮,但旋即暗淡下去。
“不試試怎麼知道人傢不幫呢,你說都同一個村的,平時你都不主動找人傢,難道還盼望她主動找你啊。”
“我是怕人傢嫌鄉下人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