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誰啊?」
「是李朝軍傢嗎?」
門開瞭,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探出瞭頭。
「你是南洋旅行社的司機李朝軍?」
「你們是?」
周英笛和劉凌霄馬上闖進瞭屋子,帶上門。周英笛突然問道「我們是警察。你認識薑佳鑫警官吧?」
李朝軍臉色劇變,剛想否認,看見劉凌霄從沙發上拿起他的工作服,摘下瞭那枚胸針,急忙辯解道「我不認識什麼薑佳鑫。那個東西是我在飯店裡拾的,很久瞭,記不得瞭」「此地無銀三百兩,誰說這胸針是薑佳鑫的瞭?」
周英笛意識到自己找對瞭答案,嚴厲地盤問道劉凌霄脾氣向來火爆,看到李朝軍眼色閃爍,時不時瞟一眼緊閉的臥室門,一腳就踹開瞭臥室門。
屋裡沒人,唯一值得註意的隻有一件淺藍色的襯衫,皺巴巴地團成一團在床上。
「我在傢打飛機呢。」
李朝軍忽然變瞭個人似的,露出一副令人惡心的猥瑣表情,似乎在挑釁兩位女警。劉凌霄鳳目一瞪,露出憤怒厭惡的表情。轉身想走。
「等一下,」周英笛經驗豐富,她意識到李朝軍是在故意激怒趕走她們,他一定在想隱藏什麼。周英笛忍住惡心展開那件襯衫,一大灘精液沾在衣服的前胸上。她註意到,李朝軍對這件襯衫很在乎,似乎不想讓她見到。忽然,她腦海中電光火石的一個念頭出現:這件衣服胸前沒有衣袋。或許是剛才從衣袋上取到薑佳鑫的胸針,又或許那李朝軍的精液讓她註意到這個位置。周英笛再一對照李朝軍的身材,這件襯衫明顯小瞭好多。
「這是件女式襯衫,這是不是薑佳鑫的?」
劉凌霄怒極,一腳踢向李朝軍腿彎,李朝軍跪倒在地,不知是心虛還是真的被踢得起不來,他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地好半天,才說出瞭大概:原來,李朝軍有個叫強子的朋友。這強子是個地地道道的地痞流氓,從小偷竊搶劫,後來因為強奸入獄八年,出來後認瞭石大富大哥,還拜瞭把子,居然混出瞭人樣。有次和李朝軍喝酒,吹起牛來,吹噓自己如何發達瞭。李朝軍不信,說你現在不也是沒房子沒女人?強子一聽就火瞭,一拍桌子,起身拉起李朝軍就往外走。走瞭不遠來到一幢公寓,掏出鑰匙走進一間五樓的住戶。強子得意地說「這是我馬子住的地方,也就是我的房子。怎麼著,服瞭吧?」
李朝軍看屋裡沒人,當然不信。說不知你小子從哪偷來的鑰匙。強子哈哈大笑,說我馬子上夜班去瞭,她內褲放哪我都知道。說著打開臥室床底的暗格,拿出幾套穿過的女人內褲胸衣,有的上面還沾瞭經血。強子怕李朝軍還不信,又熟悉地從抽屜裡拿出瞭女人的化妝品,甚至絲襪的地方都清清楚楚。李朝軍這才信瞭,當場佩服不已,連忙求強哥照顧他一下。強子也是喝多瞭,說這馬子外表斯文端莊,其實騷的很,下面毛很多,本來該送你幾根,不過都讓老大帶走瞭。哼,不過這女人味道不錯,這件衣服她就穿過,你聞聞?好聞不?哥多得是,送你瞭。
李朝軍那晚上渾渾噩噩地回到瞭傢,手上還拿著那件襯衫。後來在電視上看到瞭薑佳鑫的照片,想起那天在強子屋裡照片上的女人是一個人。這才發覺事情不簡單,哪有把自己的女人衣服送給別的男人,還展示自己女人內衣的人呢?可是李朝軍也是個大老光棍,拿著那件衣服,又不敢找強子問清楚,更不敢往外說,也就自己一個人偷偷拿那件衣服瀉火。正巧被周英笛和劉凌霄撞見。
「你還記得那個公寓在哪嗎?」周英笛問道。
「花園街校區,從天河夜總會那邊的大門進去,左拐那棟樓的五樓,左邊的門。強子就在天河夜總會看場子,我記得清清楚楚的。我就知道這些,大姐,我……」
「記住,今天的事別說出去,你的事說小也不小,你該知道要老實配合我們的工作。」
周英笛撂下話封住李朝軍的嘴,便拉著劉凌霄離開瞭。
「周姐,你好像相信這人的話?」
車上,劉凌霄忍不住問道。
「我和李隊仔細搜過薑佳鑫的房間,馬桶坐墊是豎起的,確實有男人來過。可我瞭解薑佳鑫,她既沒男友,也從不帶男人回傢的,那個男人一定和薑佳鑫失蹤有關,並且很可能是強子。還有,薑佳鑫衣櫃裡的衣服少瞭許多,隻剩下瞭兩三套冬衣,裙子什麼的夏裝都不在瞭,她失蹤的時候可是春節前啊,大冬天的,怎麼會隻剩下冬衣?李朝軍說的是真話,看來這事要去問強子瞭。」
周英笛的臉色愈發凝重瞭。
「可是周姐,你不奇怪嗎,薑佳鑫總不可能自願和強子這種混混好吧,但是強子隻是一個地痞流氓,怎麼可能脅迫得瞭省國際刑警聯絡處的警官?」
「我也不清楚,恐怕強子背後的人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