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微有些多雨的昱安城不同,三月的灃玉城還是有些寒冷的峭意。不過好在魏七他們到達灃玉城時,正是溫暖的午時,陽光照耀下的灃玉城透著昱安城沒有的一絲巍峨氣勢。
暗灰色的大青石壘成瞭厚厚的城墻,幾個衛兵正在城門處慵懶的看著平民百姓進進出出,兩個步兵打扮的兵卒正在認真的檢查著進出百姓的身份憑條。
三輛普通的烏青蓬頂藍棉佈掛簾的馬車停在瞭城門處,車夫戴著鬥笠坐在瞭車轅處,等著前方的人檢驗路條。
等前方那位年歲較大的老翁查驗完畢後,那車夫從車轅處跳瞭下來,把手裡的馬鞭放在瞭車上,從懷裡取出瞭路條遞給瞭一臉絡腮胡子的兵卒。
那兵卒大約四十多歲的模樣,拿著路條愣瞭愣,抬頭看瞭看馬車,沒有像前幾輛馬車一樣讓人仔細的檢查並讓馬車的人下來,而是猶豫的一下揮揮手,一個頭頭兒模樣的人從一邊走瞭過來。
那兵卒把手裡的小紙條遞給瞭那位頭頭兒,那頭頭兒愣瞭愣,抬頭看瞭一眼馬車揮揮手,那兵卒轉身回來把路條還給瞭車夫。
車夫拿著路條收好,轉身回到瞭馬車邊跳坐上瞭車轅,趕著馬車進瞭城門。
馬車的窗簾掀起瞭一條縫,魏七好奇的想往外看看,身後的手掌直接抓著他的手把簾子拉瞭下來。
“幹嘛!我又不是個娘兒們,你幹嘛連車簾都不讓我掀開!“
魏七憤怒瞭。
自己被對方弄得第二天床都起不來,偏偏魏君宵臨時決定馬上啟程上灃玉城。
無奈之下他幾乎是躺著休息瞭一路,好不容易在趕瞭近一天的路終於能好好的坐起來瞭,偏偏同車的魏君宵一副當他是深閨小姐似的不準他露臉。
“哼,脾氣漸長啊?“魏君宵冷冷的撇瞭魏七一眼,立刻的,魏七從大型殺傷性的惡犬變成瞭抖抖索索的小型良犬。
“沒有,隻是一直躺在車上很無聊啊。“
魏君宵看著魏七臉上微有些委屈的模樣無奈的笑瞭笑,卻沒有解釋,隻是上手揉瞭揉魏七的頭。
“等到瞭城裡安頓下來,你就可以到處逛逛瞭。“
看到魏七露出一絲懼意的眼神,魏君宵閉上瞭眼睛不再理會。
馬車一直行到瞭灃玉城城南最大的花街深處,在花街最大的一傢樓閣的後巷子停瞭下來。
車夫的鬥笠被拿瞭下來,露出瞭李勇那張端正的臉龐。
“主子,到瞭。“
李勇上前叩瞭叩後門,那掉瞭黑漆的後門露出瞭些木頭的陳舊顏色。
“誰?“門裡有人問著,木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一張小小的,大約十三四歲模樣的小龜奴稚氣的臉龐露瞭出來。
“勇叔!“小龜奴的眼睛亮瞭起來,又看到瞭馬車。
“啊,老板也回來瞭!“
“快把門檻打開。“
李勇沈聲說,小龜奴點點頭,先把後門全部打開,又連忙和李勇一起把門檻拿開,李勇回到瞭馬車上,駕著馬車直接進瞭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