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馬上的,魏七整個人癱在瞭床上,人已經幾乎沒瞭意識。魏君宵這才自狂烈的情潮中清醒瞭過來。探手想抱起魏七,魏七的皮膚在那一瞬有些戰栗的微顫。看到魏七這樣,一直都有點潔癖的魏君宵也顧不得魏七的身上沾到的液體臟污黏膩,一把就把他從床上抱瞭起來。
魏七的臉上身上微微泛著紅潮與熱流,魏君宵連忙隨手把扔在地上的衣服抓過來,披在魏七和自己的身上就大步走瞭出去。
還好,走廊上一片清冷,沒一個人影。自從魏君宵和魏七住在這邊後,那些下人們通常都是早晚或是飯時才過一伺侯,平常早受瞭警告而一直離這邊遠遠的。
魏君宵把魏七抱到瞭臥房,用披在兩人身上的衣服粗略的給魏七擦瞭擦身上的汗漬污液,就拉過瞭被子給他蓋好,這才喊瞭下人,送來熱水浴桶給魏七清洗幹凈。
魏七在這其間沒什麼意識,他隻能感覺到,在難受而無力的酸軟中,在後來忽冷忽熱的難過中,在嘴裡被灌下苦苦的藥汁時,一直有個厚實溫熱還帶著讓他心安的龍涎香氣息的胸膛,始終讓他靠著,既心安又委屈。
……
魏七是被餓醒的。
他睜開眼睛時,覺得全身無力的厲害,似乎動一動手指都特別的困難。
嗓子微有些難過,倒是並不是幹渴的厲害,魏七迷迷糊糊的使力,眼前一片片花花的東西晃得他眼前有些難受。
奇怪,他怎麼瞭?身體好像被漿糊粘住瞭,要不就是完全的僵硬瞭,動一下都不知道力氣往哪裡使。可是不行,他一定要起來吃點東西,不然他覺得他一定會餓死的。
他最受不瞭的,就是饑餓瞭---這是多年的乞丐生活給他留下的陰影。
微微晃動的感覺在身上動瞭動,魏七有些迷糊的坐瞭起來,粗喘瞭口氣,這才提起精神仔細的看。
現在的他,顯然已經不在什麼可恨的書房或是他在薑府裡住的房間,床帳上的百花穿蝶的圖案,微泛著幽香的床被,靠著床邊立著的妝臺。這明明是個女子住的房間!
魏七有點犯傻,不過,他卻管不得那麼多,他真要餓死瞭!肚子裡發出瞭巨大的哀鳴抗議聲,魏七抓開被子,被子下的他穿著月白色的中衣,床榻邊下放置著一雙鞋。
環顧四看,魏七沒看到自己的外衣或是什麼其他的東西,他也顧不得瞭,直接穿上瞭鞋就踉踉蹌蹌的向著門走過去。
手剛搭到瞭門邊,誰知道門卻已經向著內側被人推開。如果平時,憑魏七的機靈勁頭估計也就躲開瞭,可惜的是,他目前餓得全身無力並且反應遲鈍。
門板重重的打在瞭他的額頭後又彈瞭回去,而他則重重的跌在地上。
“哎呀公子!”一個丫鬟打扮的少女,大約十四五歲的模樣,在看到魏七倒在地上冷汗直冒的模樣時臉都綠瞭,一個轉身就喊開瞭。
“快來人,救命啊!救命啊!”
少女尖銳的聲響一起來,整個走廊都震動瞭,接著幾道身影就沖瞭過來,前面的赫然是半張銀色面具遮臉的凌無影。
凌無影第一個沖進瞭房裡,接著是其他一身暗色裝扮的男子,四個人分別在進房間的一瞬就找到瞭各自的隱蔽點然後搜尋應該看到的入侵者。
“……”
呃,刺客在哪裡?= =這是無影和其他四位暗士的反應。
囧……
這是那小丫鬟的反應。
黑線……= =
這是跌坐在地上用手捂住額頭的魏七的反應。
一陣很讓人耳熟的聲音在魏七的肚子裡響起,聽到這聲音的在場之人一齊看向魏七。
……
一陣尷尬的沈默後,那四個暗衛紛紛收瞭警戒的架式上給魏七施瞭禮後一齊退下,凌無影上前扶起瞭魏七。
“七少爺,您先洗個臉,我去給您拿些吃的。”那邊那個大喊救命的小丫鬟吐瞭吐舌頭,把手上裝著熱水的銅盆放到靠門的架子上後迅速的跑開瞭。
其迅速好似有誰在追趕著一樣。魏七無辜的抬頭看瞭看凌無影,剛想說話就感覺到瞭腳下的地居然明顯的顫瞭顫動瞭動。
“這……這是哪裡?”魏七的臉色微變。
“這是在船上。”無影當然知道魏七為什麼臉色微變,這麼多年,魏七從來沒上過船,對於腳下的地方居然能顫動,他一定很不習慣。
“到底是怎麼回事?”魏七問得有氣無力。不怪他的,他自己隻覺得身體很沒力氣,肚子餓得能吃下一頭牛。
“公子,您剛醒,大夫說先讓您喝點粥。”小丫鬟動作很快,手上的托盤裡放著一碗粥,飄著青青綠綠的蔥葉與小小的肉丁,看著很是清淡美味的樣子。
魏七也顧不上再問凌無影,一把搶過瞭粥,就像幾個月沒吃過飯一樣,張口直接把粥就這樣“倒”進瞭嘴裡。
是“倒”的沒錯!凌無影有些張口結舌的看著魏七拿過碗,一個仰頭後,把碗一放,裡面空蕩蕩的已經什麼也沒有瞭。而魏七,則是一臉渴望的看著那個小丫鬟。
“還有沒有粥瞭?最好給我來幾個饅頭,來點肉。”
“七……七少爺,沒……沒有瞭,大夫不讓您……讓您多吃……”
小丫鬟黃珊突然覺得自己說的話好有罪惡感,七少爺那雙內雙的眼睛正緊緊的盯著她,閃著渴望的光芒讓她感覺自己說出的話真是罪大惡極。嗚嗚嗚,七少爺,不要再這樣看她瞭,不然她一定會違反大夫的話給他拿吃的。
“那好吧。”魏七突然神色一正,剛剛還閃亮的眼眸調瞭個個,不再理會黃珊的糾結,轉頭看凌無影。
“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夫居然不讓我多吃,我是睡瞭很久嗎?”魏七從那小丫鬟的動作與神情還有謹慎中看得出,大夫一定是很嚴肅的叮囑瞭她。
“不多,九天。”凌無影淡淡的,魏七卻是大吃瞭一驚。
他睡瞭九天?怎麼可能,他隻是……呃,隻是有點過度……難道他腎虧?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