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用畫嗎?”餘安眨眨眼,表情有些失望。
她還以為有機會畫畫這兩個特質外貌差異奇大,又各有特色的男人,卻沒想到,屠飛軍決定與紅煙姑娘獨處喝酒,而宮采良卻是向溫娘要瞭個清靜的房間,找瞭幾個漂亮姑娘,說是要作畫。
“溫娘說,既然你不用畫瞭,就幫著伺候宮大爺吧。”來通知餘安的小丫鬟指著走道盡頭的房間笑道。
“咦?”餘安眨瞭眨眼,“我?我什麼也不會呀!”
溫娘從來沒讓她去伺候過客人的,怎麼今天卻反常瞭呢?
難道……那個宮采良嘴上不說,可事實上卻在記恨她剛才用筆盒打他頭,讓他出糗的事?
“你想到哪去瞭!”小丫鬟見餘安嚇得兩眼圓瞪,忍不住半掩著嘴輕笑出聲。“溫娘的意思是,因為這春花樓上下,就隻有你懂得畫畫的事,所以才讓你去陪著宮大爺,看看他有什麼需要,也好幫著準備!”
平日裡,就算是要去買個面材,她們這些人也是什麼都不懂,全由餘安吩咐跑腿的下人去外邊買。所以若要找人伺候宮大爺,餘安大概是唯一人選瞭。
否則萬一大爺說出來的話,姑娘們是一問三不知,惹惱瞭他,那可不妙啊!
“原來是這樣啊!”餘安點點頭,“那我要準備什麼東西?”畫畫她是在行沒錯,說到要伺候客人嘛……她這出身春花樓的姑娘,卻是全然沒概念。
“用不著,反正你是去幫忙跑腿打雜的,頂多就是倒倒酒,在宮大爺說起畫畫的事時,幫著搭上幾句便成瞭。”小丫鬟盡責地替餘安說明。
“那我先去收抬一下剛才放在房裡的工具……”餘安說著便要走回房裡,卻讓小丫鬟一把拉住。
“別收瞭,宮大爺等著呢!那些晚點再收拾吧!”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來到瞭盡頭的房間,在敲門之前,小丫鬟拍拍餘安的肩,悄聲叮嚀道:“還有啊,溫娘說,要你別泄瞭底。”
“泄什麼底?”餘安不是很懂。
“就是你會畫春宮圖的事啊!小丫鬟提醒道。
“哦,那個我知道,因為說出去的話會被官差抓走,所以我不能說,對不對?”餘安打從一開始就聽溫娘教訓過這事瞭。
溫娘總說,畫春宮圖其實是犯法的,若她膽敢說出去的話,肯定會被差爺抓去官府關起來,一輩子都別想出來。
所以她總是閉嘴不提,什麼也不敢說。
“你記得就好。我去端酒菜,你自個兒進去吧。記得要有禮一點啊!小丫鬟點點頭,交代過後便逕自往一樓而去。
餘安見小丫鬟走瞭,才回頭瞧著眼前的房門。
那個宮采良就在房裡,雖然沒能畫到,不過……可以近眼瞧瞧,也不錯呢。
她伸手拍拍門板,卻覺得胸口跳得有些急促。
以往不管是替誰畫,或是在一旁偷瞧客人與姐姐們歡愛,她都沒有這樣的感覺,可今天……
一想到等等能待在宮采良身邊,她突然有些期盼起來。
“是小安嗎?快進來吧!”
房門開瞭,幾個她熟識的姐姐們正圍在桌旁,替她開門的姑娘則推著她進房裡。
“你是……剛才掉瞭筆盒的……”富采良聽見姑娘們的喧鬧聲,忍不住從桌上抬頭。
見到餘安,他僅是輕笑,“沒把筆摔壞吧?”
”沒有!”餘安連連搖著頭,感覺頰上似有火在燒。
宮采良還記得她,不過,卻是記著她的糗事。
這也難怪瞭,剛才她那一下應該敲得他挺重的吧!
“宮大爺,這位是小安,有什麼事可以吩咐她去辦。”姑娘們圍著小安,親昵地勾著她的手臂,東掐西捏的,活像是把她當成瞭人形娃娃。
“你們感情還真好。”宮采良看著餘安微紅的臉龐,柔聲應道:“我聽說花樓的姑娘們總愛爭風吃醋,你們這兒倒不是。”
“哎呀!那是因為小安是特別的嘛!”姑娘們相視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餘安對她們來說,是個十足十的孩子,而且總把她們畫得漂漂亮亮,誰舍得欺負她呢?
“特別?”宮采良瞧著個頭小小的餘安,看她模樣就像個才十四、五歲的孩子。
她的皮膚比起一般姑娘稍黑,看來是長年在外跑腿的緣故吧!
而那張來施脂粉的臉蛋,不但透著生澀的表情,甚至還帶上幾分異樣的神采。
她的模樣看來健康,不似一般花樓姑娘總帶點病弱蒼白,說來說去,就是不像個出身花樓的丫頭。
至少,花樓姑娘為瞭勾引客人,眼眸流轉問總散發著媚意,而這個小安,卻隻是直勾勾的、專註地瞧著他。
“是呀,小安是我們的好妹妹嘛”幾個姑娘笑成瞭一團,卻是誰也沒把秘密說出來。
“既然你們感情那麼好,那麼我就替幾位畫張圖,留做紀念吧。”宮采良指著房內的空位,“麻煩各位到那邊坐著。。
“宮大爺還真是來畫畫的啊?”姑娘們沒照宮采良說的坐好,卻是個個挨到瞭他身邊。
“我剛才不是說過瞭?”宮采良對於姑娘們個個把纖玉手臂攀上他身的舉動感到困窘,他面露微紅、客氣地婉拒道:“我真的不是為此而來的……”
方才他就是從屠飛軍與紅煙的房裡逃出來的,隻因為對於買姑娘陪宿這事,他真的提不起興致。
“難道大爺對於我們幾個不夠滿意?”姑娘們不時地將玉手探入宮采良的衣襟裡,嬌笑道:“比起畫人像,看看我們春花樓聞名京城的春宮圖,豈不更好?”
餘安在旁聽得眼睛一亮。
姐姐們待她真好。還刻意提起春宮圖的事呢!
如果宮采良願意,她倒是很想替他畫幾張……
“春、春宮圖?不……不用瞭!宮采良連連搖頭,秀氣的臉龐上已經染滿瞭紅暈。
那樣私密的東西,該是男女在享受閨房之樂時才用上的……
“咦?你不喜歡春宮圖嗎?”餘安在旁聽瞭,腦袋裡有著短暫的空白。
虧她還想著要替宮采良面一張,怎麼他卻是一個勁兒地搖頭?她還以為男人都喜歡呢!
“也許在這兒是很平常,但是很抱歉,我真的沒興趣。”宮采良可不想因為客套,而讓這些姑娘們搬出一大堆春宮圖來。
雖然他不是真的那麼清高,偶爾也有朋友拿春宮圖來給他欣賞,但大多皆屬劣等之作,久而久之,便讓他興致缺缺瞭。
“這樣啊……”餘安失望極瞭。
宮采良果然是個她無法捉摸的人。
而且,她甚至還沒機會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濃厚的失落感令她的小臉蛋垮瞭下來,再也提不起勁擠出笑容。
“怎麼瞭?”宮采良不知道為什麼隻是春宮圖的事,就會讓這個孩於失去笑意。
他說錯什麼話瞭嗎?
“沒什麼。”餘安搖搖頭,向宮采良行瞭個禮,“我……去拿酒來。”
說罷,也不管宮采良的一臉錯愕,她便轉身跑出房間。
心酸的感覺不住地在胸口蔓延開來,教餘安幾乎無法呼吸。
他不喜歡春宮圖,根本不喜歡……
宮采良……她永遠都沒辦法把他入畫瞭……
“這是怎麼回事啊?”
端著新酒回房的餘安錯愕地看著倒在桌邊的身影,臉上凈是不可思議。
剛才明明還精神十足的宮采良,此刻竟一臉酡紅、睡倒在桌邊?
“我們喂他喝瞭溫娘最愛的美酒。”
“是呀!喝上一口就會倒的‘一點唇’!”
“瞧他醉倒的樣子,還真是可愛呢!”。
幾個姑娘傢你一聲我一聲地笑鬧著,還不時掐瞭掐宮采良的臉龐逗弄著。
“你們怎麼給他喝一點唇呢?那很烈的!萬一他醉到醒不過來……”餘安匆匆奔到桌邊,把酒擱下,仔細查看著宮采良。
“放心吧,隻喝那麼點,不會怎麼樣的。”
“是啊。我們可是為瞭你呢小安。”
大夥兒丟下宮采良,不約而同地圍到瞭餘安身邊來。
“為瞭我?”餘安眨瞭眨眼,不是很懂。
幹嘛為瞭她把宮采良灌醉?
“是呀!你不是一直盯著他,對他很有意思嗎?”
“我們是瞧你剛才被他拒絕,一臉失望,才倒灑迷昏他啦!”
“對啊!這樣你就可以隨你愛做什麼,就做什麼……”
又笑又鬧的聲音還夾雜些許暖味,大夥兒有志一同地為瞭餘安在努力。
她們在春花樓待久瞭,自己也不是沒經歷過,偶爾看上眼的客人卻看不上自己,那確實是挺傷心的事。
所以她們才刻意灌醉瞭宮采良,讓餘安能夠一償宿願。
不管是要畫圖也好、上下其手也罷,總之在宮采良醉酒的期間,她們會好好替餘安把風、保守秘密的!
“我、我隻是想畫畫他而已……”餘安感覺得到,自己的胸口正為此而急劇跳動著。
她可以畫宮采良瞭?
確實,依宮采良醉成這樣的情況看來,等她畫完圖,宮采良說不定都還沒醒。
所以,她真的能夠把他入畫瞭!
想著,餘安又忍不住感到欣喜。
“隻是要畫?不打算摸嗎?”姑娘們忍不住輕笑起來。
“是呀,機會千載難逢呢!你不畫張自已跟宮大爺的春宮圖,留個紀念嗎?”
太夥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是笑得花枝亂顫。
“什、什麼我跟他啊!”餘安霎時身子一僵。
姐姐們是說到哪兒去瞭?她對宮采良分明不是那種興趣……
“難道不是嗎?”姑娘們突然靜瞭下來,隨後又異口同聲道:“我們還以為你很喜歡宮大爺呢!”
“什麼?我、我嗎?”餘安嚇瞭一跳。
這是什麼時候鬧出來的誤會啊?她有喜歡上宮采良嗎?
她隻是想畫面這個男人,這應該不叫喜歡吧!
“是啊。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想讓你一遂心願,跟宮大爺獨處啊。”
“結果我們是白忙瞭嗎?”
聽著大傢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者,餘安忍不住出聲澄清道:“我很感謝各位姐姐,隻是,我真的隻是想畫他而已……”
“可你不是想畫春宮圖嗎?隻有宮大爺,卻沒對象,要怎麼畫?”
“就因為這樣,我們才以為你是要畫自己跟宮大爺……”眾人七嘴八舌地應道。
“還是說,你是想叫我們跟宮大爺親熱,好給你畫春宮圖?”
“這我們倒是不反對啦!”
笑聲湧出,幾雙嫩白手臂也跟著一起動手,大夥兒合力把宮采良抬上瞭床鋪,就要替他脫衣服。
“啊!等、等等等……等一下!餘安看著大傢努力想把宮采良剝光,心裡突然感到有些不是滋味。
酸酸的感覺令她開口,卻又沒瞭下文。
“又怎麼瞭?”眾人停下手,回頭瞧著餘安,臉上凈是看好戲的表情。
她們都覺得餘安是對宮采良有意的,畢竟他可是在花樓難得一見的秀雅公子哥兒。
餘安是個小丫頭,會被宮采良這樣的公子勾瞭魂,也是難免。
妹妹情蜜初開,她們不好好幫一下怎麼成?
“那個……我待回去搬畫材來嘛。”餘安尷尬地縮瞭縮肩膀。
這個借口會不會很爛?她其實隻是想叫大傢不要碰宮采良而已……
“何必?宮太爺這兒的畫材多得是。”姑娘們迸出輕笑聲,早已看穿瞭餘安的心思。
“可是,別人的我用不慣。再說這是宮大爺的東西,我拿來畫,一定會給他發現的。”餘安連連搖頭。
“那你快點去拿吧,我們等你。”大夥兒揮揮手示意餘安快去快回。
“那……姐姐們不可以先動手哦!”餘安還是有些不放心。
“得瞭,沒人會把他吃光的!”
“倒是你再不去拿,我們姐妹真要將宮大爺生吞活剝瞭!”
嘻笑聲迸出,嚇得餘安拔腿便往外奔去!
不行!她一定要親自動手!
宮采良……他是她這輩子遇過最特別的男人瞭,她要從頭到尾把他好好的畫下來,絕不假他人之手!
至於到底要找誰當宮采良那幅春宮圖的對象……
管他的,先搬瞭畫材來再說吧!
反正這春花樓裡的姐姐那麼多,大傢都會幫她的……
“這……這又是怎麼回事啊!”
當餘安抱著畫材,興匆匆地奔回房間時,隻見宮采良依然倒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但那群姐姐卻跑得不見人影。
“她們到底去哪兒瞭……”
餘安放下畫材,搖搖頭嘆瞭口氣,然後才走近床邊,想把宮采良看個清楚。
被酒醺醉的臉龐,將他的白暫雙頰染得通紅,發絲零亂四散,讓餘安不由得大著膽子伸出瞭手,輕輕地替宮采良解開瞭頭帶,又替他把發絲撥弄整齊。。
沉睡的眼輕閉,薄唇微張,令餘安想起姐姐們與客人交歡時。總會吻著客人的唇。
那感覺,真有姐姐們臉上的沉醉表情那般動人嗎?
宮采良在跟姑娘親嘴時又會是什麼樣子、什麼反應呢?
她好想知道哦……
可是,他醉得這麼徹底,還會對姑娘有感覺嗎?
餘安低下頭去,手指輕輕撫過宮采良的俊秀臉龐,瞧著他微張的唇瓣,指尖忍不住跟著滑過。
“嗯……”宮采良或許是感覺到有人在摸他的臉吧,稍稍動瞭下手臂,輕嗯一聲,可依舊沒醒。
餘安先是嚇瞭一跳,可見宮采良完全醉倒,真的投醒來,倒是放心許多。
看來那一點唇,真是一碰唇就足以令人倒下啦!
於是餘安有些放肆地將手指往他頸問撫去,滑至他的衣襟,看著那被包裹在衣物當中的身軀,再回頭瞧瞧桌上的筆墨……
“反正都看過那麼多瞭……”她自言自語著,像是在給自己打氣,然後便開始動手解著宮采良的衣物。
在這春花樓裡。她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
她筆下的春宮圖裡。什麼樣的男人都有,相較之下,宮采良應該算是普通的瞭!
隻是……平時都是她看著姐姐們脫男人衣服,今天卻得自己來……
這感覺不隻是怪,還讓她感到有些緊張。
微顫的手幾乎拉不開腰帶,就連身子都跟著燥熱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這房裡太悶,而她衣服穿得太多嗎?
可這入春時季,照理說是不會熱的呀……
餘安甩甩頭,試圖把雜念去掉,繼續脫著宮采良的衣服,直到他露出精瘦而結實的胸膛,以及她早看慣、卻又像是頭一次見看的男人欲望。
至此。宮采良幾乎是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瞭。
餘安覺得自己的雙頰有點紅燙,她沒想到宮采良相貌看來斯文,身材倒是挺好的。
“可是……怎麼會這樣呢?不太對啊……”餘安對著宮采良光裸的身子左瞧瞧、右看著,就是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平日裡她見著姐姐們與男人交歡時,男人下面那邊,總是硬得像棒子,而且還會發脹,怎麼宮采良卻不是這樣呢?
難道是因為喝醉瞭?
“這樣我要怎麼畫?”
她又不能叫醒宮采良,可她又很想把宮采良真實的模樣畫下來。
餘安將姐姐們平日與客人親熱的景象從頭到尾想瞭一遍,末瞭才驚喜地一拍手——
“對瞭,姐姐們總是先吻客人,然後才替他們脫衣服,接著
……”
她記得姐姐們很多時候不是用手去搓弄客人下面那根棒子,就是用嘴去舔、去含著。
“原來是我把順序弄錯瞭。”餘安盯著宮采良的身體,總算放下心來。
隻要知道方法,她還是可以把宮采良跟女人交歡時的模樣畫下來,然後她就會有一幅宮采良的春宮圖,可以留著當紀念瞭。真好!
餘安欣慰地笑瞭。
她用手掌滑過宮采良的結實小腿,一邊感受著那份溫暖、真實的觸感,一邊盤算著等下該用什麼樣的色調來畫他。
隻不過在想著該怎麼將宮采良入畫時,她又遇上新的難題瞭,現在,她到底該找誰來當富采良的對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