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轉頭看去,卻見一個大概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正面帶微笑得跟大傢點頭打著招呼,這中年人看上去溫文儒雅,一點也不像中武林中人,雖然是一身很是低調的灰色中山裝,可是那氣質卻是頗有一種古時大儒的風范,特別是臉上那親切的笑容,讓人很容易對他產生親近的感覺。
這傢夥恐怕就是那位孔方先生瞭,葉飛這樣想著,轉頭向顧詩詩看去,果然見她眼裡露出瞭十分復雜的光芒。
這諸葛孔方和她的父親當年是莫逆之交,因此顧詩詩對他極為熟悉,半年前從傢裡逃出來,顧詩詩本就是想去找他的,可是當時覺得滅自己一傢的那夥人實力很是強大,而孔方先生向來又是獨來獨往,顧詩詩怕會把自己這位伯伯也牽扯進來,而且外表溫柔的她卻是有著一付不輸於男兒的錚錚傲骨,也不想欠別人什麼人情,至於她後來又找上瞭葉飛,卻是因為她實在是沒有能力自己復仇,並且葉飛的幫助也是她拿她自己換來的,所以也不覺得會欠他什麼。
可是現在再次看到自己的這位伯伯,她卻是遲疑瞭,雖然理智上她不認為葉飛分析的正確,但是感情上卻不由自主得偏向瞭這個一開始是與自己交易,但是卻對自己極好的男孩,下意識得也認為從小看自己長大的孔方先生有問題起來。
不過,顧詩詩雖然沒有和諸葛孔方打招呼的意思,可是正在和眾人打招呼的諸葛孔方卻在不經意間向這裡看瞭一眼,眼裡立馬露出瞭一絲驚喜的神色,快步走瞭過來,大喜道:“詩詩,原來你沒事,這真是太好瞭!”
見諸葛孔方走瞭過來,顧詩詩心裡下意識得感覺有些害怕,不過當她看到自己前面那個寬闊的背影時,心中的懼怕卻又不翼而飛瞭,對著走過來的諸葛孔方微微笑道:“諸葛伯伯好。”
“你這丫頭,怎麼學得如此見外瞭?”諸葛孔方臉色一板,然後又用一種充滿瞭疼惜的聲音說道:“詩詩,你這孩子,當初既然脫瞭險,為什麼不來找伯伯?害得伯伯以為你也遭瞭不測,還為你傷心瞭好久呢。”
“我……”諸葛孔方的一席話,讓顧詩詩不由想起瞭往昔的種種,心中一酸,差點掉下淚來。
“孔方先生還真是好眼力啊,我們坐得這麼偏僻,在這千餘人中你竟然一眼就能看到詩詩,還能把和半年前有瞭許多變化的她認出來,這很是讓人佩服啊。”葉飛忽然插口道,心裡卻是暗罵,這個老狐貍,詩詩明明已經有些忘瞭以前的事瞭,你這混蛋竟然又給她勾瞭出來,讓她傷心,別說現在已經有九成的把握說你是滅她傢人瞭,就算不是,老子也不會輕饒瞭你!
諸葛孔方並沒有立馬去接葉飛的話茬兒,而是問顧詩詩道:“這位是?”
“他是葉飛,是侄女的……好朋友,這些天來多虧有他的照顧,侄女才有機會到這武林大會中來。”顧詩詩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下意識得隱瞞瞭自己和葉飛的真正關系還有他的實力,而是編出瞭一個很是曖昧的身份來。
“原來是葉兄弟,多謝葉兄弟對詩詩的照顧瞭。”諸葛孔方立馬熱情得和葉飛打瞭個招呼,然後道:“葉兄弟有所不知,我諸葛孔方乃是草根出身,雖然現在在江湖上有瞭些名頭,但是也不敢忘本,所以每到一處,都是會最先註意到這些不怎麼引人註意的角落的,因為我就是從這個地位中走出去的。”
葉飛用眼角的餘光掃視瞭一下另外一個和這裡差不多偏僻的角落,嘴角露出一抹別人不會察覺的笑意:“孔方先生還真是個有心人啊,如果江湖上多幾個像先生這樣的人,呵呵……”說到這裡,葉飛頓瞭一下,見諸葛孔方臉上露出瞭好奇的神色,才繼續說道:“那恐怕就要天下大亂嘍。”
諸葛孔方眼裡閃過一抹不晚察覺的怒意,但是臉上卻仍是掛著那不溫不火的微笑,問道:“葉兄弟這是何意?”
“你想啊,先生你最先註意的是我們這些草根,甚至都會扔下那些大人物不管,現在隻有你一個還好些,但是如果多幾個像您這樣的人,那些大門派的人豈不是要大大得喝醋,從而把氣出到我們這些小人物身上,那不是要天下大亂嗎?”葉飛笑著解釋道。
葉飛這幾句話雖有調侃之意,但是卻說得頗為幽默,引得眾女同時發出瞭一陣嬌笑。
“葉兄弟說笑瞭,諸葛孔方對所有武林同道都是一視同仁,而且各位同道也都是有修養的人,豈會出現兄弟所擔心的那種事?”諸葛孔方卻仿佛根本沒有看到這一大群的絕色美人,隻是對葉飛笑著說瞭幾句,然後又道:“葉兄弟,再次感謝你對詩詩的照顧,為兄本想多和你聊聊,但是現在已經快要到時間瞭,為兄還要去和少林武當的兩位前輩主持大會的事,咱們一會再聊吧。”
“請便。”葉飛微笑著點瞭點頭,卻是根本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諸葛孔方也不在意,又對顧詩詩道:“詩詩,你放心吧,今天有這麼多的武林同道在,大傢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的。”說完,頭也不回得離開瞭這裡,向山谷中央走去,看樣子是想和少林武當的那兩個人匯合。
“怎麼樣,看出什麼沒有?”等諸葛孔方走遠,柳亦茹才小聲得問兒子道,隨著葉飛的表現越來越讓人側目,她現在卻是在一般情況下也懶得動腦子瞭,有什麼事都是直接問他,當然,在某些葉飛不能做出正確決定的時候,她還是會發揮她做為媽媽的作用的。
葉飛笑道:“差不多吧,如果說原來隻有九成把握的話,現在卻已經有九成九的把握瞭,我之前想得一點也沒有錯,這個人的城府真是深得可怕。”
“怎麼說?”顧詩詩卻是有些不解的問道:“我看諸葛伯伯還是和以前一樣呀,而且對我的關心似乎也沒有少什麼。”
“這正是他最為可疑的地方。”葉飛笑道:“他既然這麼關心你,那以前為什麼沒有出去太多的人去找你呢?以他的人脈,相信找到你並不是什麼難事吧?而且就算以前你隱藏得好,他沒有找到,那你來到這裡後卻是根本沒有再隱藏過,他又豈會聽說不瞭?所以說,他之所以到現在才來見你,正說明他心虛。”
“可是,他之前也不知道我已經脫險瞭呀。”顧詩詩說道。
葉飛搖瞭搖頭:“這正是他另外一個可疑的地方,你都說瞭,他和你的父親相交莫逆,那你們傢出瞭事後他會不會過去看看?而和你們如此熟悉的他又豈能發現不瞭你並沒有在死亡的人當中?”
顧詩詩這下沒有什麼話說瞭,越想越覺得葉飛說得很對,而諸葛孔方在她心裡的嫌疑也迅速變大起來。
柳亦茹卻是笑道:“還說別人城府深呢,我看呀,他比你可差遠瞭!”而深有體會的陳悠蓉也是很有同感得點瞭點頭。
“我可不如他。”葉飛笑道:“之前面對著你們這樣一群大美人,相信是個男人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的,可是他卻隻是在過來的時候和你們看瞭一下,之後再也沒有看過一眼,這樣的情況隻會有兩位可能,一是他根本就不是個男人,二來嘛,他雖然是個男人,但喜歡的同樣也是男人,而我之前暗中看瞭一下,他的身體為有一點的毛病,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所以這就有些不正常瞭。”
“那他會不會是第二種人呢?”柳亦茹問道,心裡卻有些惡寒,這位大名鼎鼎的孔方先生不會是好那一口吧?
“當然也不是,因為他面對著我這個天字第一號的大帥哥也同樣沒有什麼奇怪的眼神。”葉飛很是臭屁得笑道。
“臭美!”眾女再次被他逗得笑瞭起來,但心裡卻不得不承認,他說得似乎是沒有錯,在世上想要找出一個比他還要帥的男人的確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就算兩種都不是,人傢也不一定非是看我們不可吧?你以為別人都像你這個小壞蛋那麼好色呀?”水穎卻是笑著說道,隨著大傢越來越熟悉,她也不介意在大傢面前和葉飛打情罵俏瞭,反正知道的已經知道,而不知道的比如水柔她們也都不會亂想,畢竟她做為媽媽,調侃一下自己的“兒子”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葉飛並沒有反駁水穎說自己好色的事,隻是笑道:“可是,隻要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對於權、錢、色、名等東西都會有所向往的,隻是輕重有所不同而已,就比如說我吧,水媽媽說得很對,我對美色看得比較重,但是對於另外幾種卻也是會動心的,這是很正常的事,而當一個男人完全放棄瞭其中的一點或者幾點,那就說明他不再正常,因為他對某種方面的欲望已經達到瞭頂點,再也容不得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