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魁臉色不由一滯,他一向不把虎爺放在眼裡慣瞭,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而且在他看來,葉飛這種少年得志的人,肯定是非常狂傲的,萬萬沒有想到對方會用這一手來壓自己,好在這裡的人此次都是為瞭一個目的,個個都對葉飛沒什麼好感,這才沒有讓雄魁當眾出醜。
不過不管怎麼說,被葉飛這麼一噎,雄魁的氣勢一下弱瞭下來,再也無法用那種興師問罪的語氣說話,隻能把目光轉向瞭虎爺,暗暗給他使瞭個眼色。
虎爺微不可查得點瞭下頭,然後把目光轉向葉飛,沉聲說道:“葉幫主,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麼最後一個來,讓大傢等著你?”
雄魁和虎爺的那些小動作雖然隱蔽,但又豈能瞞過葉飛?心知他們必有貓膩的葉飛眼裡閃過一抹寒光,心中對虎爺那僅存的一點好感也消失怠盡,冷冷得反問道:“那晚輩能不能也請虎爺解釋一下,為什麼我們凌雲會直接今天早上才接到通知?”
虎爺雖然早已不比當年,但是畢竟是道上的老前輩,這些年來,出於各種原因,眾人對他還都是客客氣氣的,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葉飛這個小輩見瞭自己不但不老老實實的,居然還敢反過來質問自己,心中不由大怒,當場就想發作,不過心裡卻也明白,像葉飛這種初生之犢是最容易不顧一切的,如果直接向他發難,很容易弄得自己下不來臺,於是隻好把目光轉向瞭張一德,喝道:“張一德,這就是你調教出來的晚輩嗎?”
張一德江湖經驗比葉飛還要深得多,自然也早已看出眼前的虎爺不再是以前那個公正無私的前輩,心中對他的敬意一下消失怠盡,淡淡得說道:“虎爺此言差矣,我們幫主雄才大略,是我老張的偶像,您所說的調教這個詞,實在是有些不當。”
“你……”虎爺沒想到一向對自己恭敬有加的張一德也絲毫不給自己面子,臉上再也掛不住瞭,用力一拍桌子,喝道:“反瞭,反瞭!就算是葉博也不敢這麼跟我說話,你們這些小輩算是什麼東西?”
虎爺所說的葉博,正是凌雲會的創始人,葉飛的爺爺,雖然爺爺去世時,葉飛還很小,根本談不上什麼感情,但聽瞭虎爺的話,還是讓他極為憤怒,而且眼前這人也根本不值得再受人尊敬瞭,於是毫不留情得沉聲說道:“我爺爺所敬仰的是當年那個公正無私的江湖前輩,而不是眼前這隻由雄魁所豢養、都已經掉光瞭牙齒還在這裡倚老賣老的狂吠的老狗!”
“你,你……”虎爺自幼在江湖上打拼,年輕時也受盡瞭白眼,但是自從幸運得跟瞭一個好老大後,便平步青雲,自從過瞭三十歲,便沒有人再敢這麼跟他說話瞭,而近年來,雖然已經威風不再,甚至處處都要受到新崛起的雄魁的節制,但是出於種種原因,雄魁對他表面上還算恭敬,讓他那顆虛榮心一直在自我膨脹著,此時被葉飛當眾辱罵,而且還是揭開他老底的那種,心中不由又驚又怒,再加上年事已高,在指著葉飛說瞭兩個字後,白眼一翻就暈瞭過去。
這突然的變故引起瞭一片嘩然,雄魁眼中寒光暴射,費瞭好大的勁才強忍下去,對著門外喝道:“來人,把虎爺帶下去休息!”
看著被兩個大漢架出去的虎爺,葉飛的心中暗嘆瞭一聲,今天被自己當眾這麼一弄,他再也沒有瞭往日的威信,對於雄魁來說,也沒有瞭什麼利用價值,下場可想而知,想這人一代梟雄,到老卻落瞭這樣一下可悲的結局,也算是挺可憐的瞭,不過葉飛心裡卻絲毫沒有後悔,正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既然已經退出江湖,就不應該再來淌這趟渾水,況且還是這種完全沒有理由的偏幫。
“葉幫主,咱們現在可以說正事瞭吧?”虎爺被架出去後,雄魁很是直白得說道,他是一個很有腦子的人,雖然一開始想用虎爺來壓葉飛,但是在葉飛當場揭瞭虎爺的老底後,他就果斷得放棄瞭再拿這個沒有一點用的老傢夥說事的打算。
“有什麼事就說吧,馬上就要過年瞭,我的時間很緊。”葉飛說著,大步走到前面,在虎爺剛才的位置上大馬金刀得坐瞭下來,目光在大廳裡掃視瞭一圈。
見葉飛如此托大,在場的各幫會老大都不由對他怒目而視,卻根本沒有想過,自己叫人傢過來,本就沒安什麼好心。
雄魁這人顯然城府極深,雖然心中也對葉飛很是惱火,不過面上卻一點也沒有表露出來,繼續說道:“那雄某就直言瞭,我承認,整個東南都是葉幫主的地盤,你不允許我們的生意進入也就罷瞭,可是連我們的進貨渠道也能堵上,也未免也太過分瞭吧?”
葉飛聞言眉頭不由微微一皺,他並不想斷瞭別人的生路,不然以他手中的實力,想要一統全國的地下勢力也根本不是一件難事,不過對於幫會裡的生意,他向來是甩手不管的,因此把目光轉向瞭站在他身後的葉璇眾人,問道:“有這麼回事嗎?”
“有!”光頭很是幹脆得回答道:“我們是截獲過幾艘走私船,隻是不知道那是眾位老大的而已。”
“到底是怎麼回事?”葉飛沉聲問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還真是自己這邊不對瞭,對於走私這種事,葉飛雖然自己並不怎麼做,但向來是不反對的。
雖然葉飛的語氣已經很不好,但是光頭卻是凜然不懼,大聲說道:“老大,他們那幾艘船裡,裝的全是毒品!您曾經說過的,絕對不允許毒品流入我們龍國。”
“真的是這樣嗎?”葉飛眼中寒光暴射,緩緩掃過在場的上百個老大,一時間竟無人敢與他對視。
最後還是雄魁點頭道:“不錯,你們攔下的貨正是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