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韓星一番算計後,沈落雁的面色好看瞭不少,看向韓星的目光也柔和瞭不少。這一切都被韓星懷裡的任媚媚看在眼裡,心中不由對沈落雁起瞭警惕之心。
這時,賭桌旁忽又多瞭幾個人出來,都是賭場方面的人,包括瞭香玉山在內,他旁邊還有一個白白胖胖就像個白豬似的中年男子,他衣著錦衣花袍,面闊眼細,但眼內的眸珠精光閃閃,使人知他絕不是好惹的人物,而他和香玉山正目光灼灼的打量沈落雁。
任媚媚認得那個胖豬一般的錦袍中年人,嬌笑道:“香爺親自來瞭?難道想參進來賭上一鋪?”
她見韓星幾番話就讓對面的沈落雁面色由陰轉晴,深諳絕不可讓韓星和沈落雁對賭下去,否則自己的情郎恐怕就又要被分出一份瞭,於是看到這個香爺便故意出言拉他進來。
那香爺哈哈一笑,在韓星四人左邊的空位傾金山倒肉柱般坐瞭下來,嘆道:“難得瓦崗寨的俏軍師沈姑娘肯做莊,三當傢又肯陪賭,我香貴怎敢不奉陪?”
任媚媚嬌軀一震,望向沈落雁,寒聲道:“原來是‘蛇蠍美人’沈落雁,當真是失敬。”她不說‘俏軍師’卻說‘蛇蠍美人’那不好聽的外號,由此可見她對沈落雁的什麼樣的態度。
沈落雁明顯相當不喜歡‘蛇蠍美人’這個外號,而且她對任媚媚亦沒有太好面色,寒聲道:“原來是彭梁會的三當傢‘騷娘’任媚媚,還請多多指教。”
韓星忽然插口道:“你們兩個確實應該認識認識,畢竟將來都是一傢人。”
“你閉嘴!”兩女異口同聲罵道,然後對視一眼,任媚媚“哼”的一聲不看對方。
而沈落雁則看向香貴,淡然道:“香爺太抬舉小女子瞭。我沈落雁隻是密公的跑腿。今趟來隻是為瞭那兩個小鬼。請貴幫多多包涵,免得將來密公攻下彭城時,大傢見面不好說話。”
那些聚在一起的賭徒聽到瓦崗軍之名,那還敢留下,這時已走得一個不剩,連未進大門的百多賭客都聞風離去瞭。
但卻仍有一個人留瞭下來,此人頭頂高冠,臉容死板古拙,直勾勾看著對面的沈落雁,冷冷道:“還不搖骰?”
最奇的是以這人比一般人都要高的身型,又是負手傲立,但眾人偏要待所有賭客散去,而他又開口說話,才註意到他站在那裡。
這時賭桌隻有三組人,就是做莊的沈落雁,韓星師徒三人和任媚媚,再就是香貴和站在他身後的兒子香玉山及兩名得力手下,三組人除韓星外同時色變望去。
寇仲和徐子陵失聲叫道:“老爹來瞭!”
來人自然是杜伏威,有這種來去無影的通天手段,又被雙龍稱作老爹的也隻有他瞭。
韓星自然認得杜伏威瞭,不過聽瞭雙龍的話,立刻沒好氣道:“你們能不能有點出色?又亂認老爹瞭。”
沈落雁一向對其他義軍領袖很有研究,很快便認得他是誰,籲出一口涼氣道:“江淮杜伏威!”
任媚媚和香貴等同時一震,更弄不清楚杜伏威這老爹和寇徐二人的關系。
杜伏威仍隻是直勾勾的看著韓星師徒三人,眼尾都不看沈落雁地應道:“翟讓還未給李密害死嗎?”
沈落雁嬌軀微顫,低聲道:“杜總管說笑瞭。”
杜伏威大模斯樣坐瞭下來,眼睛移到任媚媚臉上,淡淡道:“杜某沒見‘鬼爪’聶敬已有好幾年,他仍是每晚無女不歡嗎?”
任媚媚有點尷尬地應道:“大當傢仍是那樣子。”
杜伏威轉向香貴道:“聽說你乃‘煙桿’陸抗手座下四大高手之一,專責為陸抗手找尋俊男美女,不是看上瞭我兩個劣兒吧?”
香貴嚇瞭一跳,忙道:“杜總管誤會瞭,令郎們隻是本賭場的貴客,大傢一點關系都沒有。”
杜伏威點頭道:“那就最好!”
接著他又看瞭看雙龍,但目光最終停留在韓星身上,他深知在場這麼多人裡最難對付的就是韓星。
韓星好整以暇道:“杜總管別來無恙,看見杜總管這麼精神的樣子,看來上次的傷勢已經痊愈瞭,武功好像還精進瞭不少。隻不過,難道你是好瞭傷疤忘瞭痛,還是以為以現在的武功已經能贏我,又來找我兩個徒弟麻煩瞭?”
在場的人中隻有香傢父子那撥人還沒搞清韓星的身份,聽瞭韓星的話都極之驚訝,其中又以香玉山的心情最為復雜,難道這個人竟曾打敗過大名鼎鼎的杜伏威?我跟他的差距就真的這麼大?
杜伏威聽瞭韓星的話後,面色果然極不好看,上次一戰雖沒有明確分出勝負,二人都受瞭傷。但韓星受的隻是輕傷,轉過頭就治好瞭,而他杜伏威一直到最近才痊愈。
他這段時間武功雖然因為與韓星一戰的緣故精進瞭不少,但仍不認為自己贏得瞭韓星,所以最終隻得怒哼一聲道:“你不是很希望我找這兩個小子麻煩,替你鍛煉一下兩個小子嗎?”
韓星淡然道:“話雖如此,若杜總管打算用強硬手段,我這個當師傅的總不能不管不顧吧。”
杜伏威是真的怒瞭:“韓星!你真當我是專門給你訓練徒弟的大手?別以為我上次輸瞭半招就怕瞭你,上次若不是心急追這兩個臭小子,最終誰勝誰負還說不準呢。”
杜伏威的話把香傢父子那撥人都嚇瞭一大跳,他們終於知道韓星的真實身份瞭,一招就能擊敗宇文化及的人,絕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香玉山雖依然討厭韓星,但已經徹底放棄跟韓星攀比的念頭瞭,兩個人實在沒法比。他甚至已經在打算怎樣修補跟韓星的關系,最終他將目光鎖定在雙龍身上。韓星身上總有一種讓他討厭的感覺,對著韓星,他根本無法冷靜下來,但雙龍就不同瞭,事實上瞥過韓星的因素不提,他還是對雙龍很有好感的。
“別生氣別生氣。”對比杜伏威的憤怒,韓星就冷靜得多瞭,隻見他笑嘿嘿的道:“既然都來到賭場瞭,我們幹脆用賭來分一次高下吧。”
杜伏威亦不太想跟韓星交手,當即高聲道:“好!”
韓星又轉向沈落雁道:“落雁,瑤骰吧。”
沈落雁橫瞭他一眼道:“那我跟你的賭約怎麼算?難道你輸瞭,我們兩方一人一個徒弟不成?”
韓星一鄂道:“我本來想我贏定的,根本就沒想過怎麼分徒弟給你們。”
杜伏威則怒道:“區區一個沈落雁就想跟我叫板?李密來瞭還差不多。”
沈落雁寒聲道:“若隻有奴傢一人自是不敢跟杜總管爭,不過加上他們又怎樣?”
說完她身後多瞭十多名漢字,隻看他們身形步法就知道不是庸手瞭。她這次前來,不但帶瞭座下十多名高手同來,還包拈瞭與她地位相同的祖君彥,不是沒有一拼的實力。
杜伏威雖對自己的實力有自信,但也不敢說吃定沈落雁一方,最終將目光投向韓星。
韓星一面無辜道:“你們看著我也沒辦法,要不幹脆問問這兩個小子願意跟誰走算瞭。”
雙龍齊聲道:“我們當然是跟著師傅瞭。”
寇仲又對著杜伏威哈哈的笑道:“恕孩兒們不孝,既踏出傢門,就永不回頭,以後都跟在師傅名下學藝。”
杜伏威不以為忤,哈哈大笑道:“你兩個到底懂不懂天地君親師,先到親才到師。”
“噗”韓星剛喝瞭口茶水,聽瞭杜伏威的話立刻噴瞭出來,沒好氣的罵道:“我靠,你一個造反的,給我說什麼天地君親師?”
杜伏威哼瞭一聲道:“楊廣倒行逆施違背天意,我反他有什麼幹系。”
韓星小聲咕嚕著:“這麼好口才你怎麼不去考科舉?”
杜伏威忽然嘆瞭口氣道:“其實這賭局大可不必,韓公子大概是誤會我杜伏威瞭,以為我找他們隻是為瞭那虛無縹緲的‘楊公寶庫’,卻不知我是真的很喜歡他們兩個,是準備真個認你們作兒子,好繼承我杜傢的香火。”
杜伏威說得極之真誠,不過韓星卻在冷笑:“不知道杜總管有多少個幹兒子?或許你是真心的,他們兩個也確實比你之前收的幹兒子出色,但我不認為他們的潛力僅限於在你江淮軍做個將領。而且他們若要做大事,根本就不需要依仗你江淮軍。”
也不理杜伏威對自己的話有什麼想法,韓星便又道:“這樣吧,我跟你們分別賭一次,誰贏瞭,這兩個小子就跟誰。”
沈落雁不由問起:“若兩個都贏瞭呢?”
“我運氣沒那麼衰吧。”韓星失笑道:“若我都輸瞭,你們再賭一次就是瞭。”
“為什麼不幹脆賭牌九呢?看誰大不就可以瞭?”香玉山忽然插嘴道。
“玉啥子,這裡還輪不到你來說話,給我站到一邊涼快去。”韓星對香玉山可不會客氣,“各位別聽他的,就按我剛才說的,就賭骰子。”
“你……”香玉山對韓星惡劣的態度毫無辦法,擰緊拳頭,但還是退到一邊。
寇仲卻好奇的問道:“為什麼不聽他的,那樣不是更幹脆嗎?”
韓星瞪瞭他一眼道:“那的確比較幹脆,不過問題是我不太會賭牌九,若賭牌九你兩個小子鐵定要被他們抓去。”
任媚媚插嘴道:“我會玩牌九,我可以幫你賭嘛。”
韓星沒好氣道:“你是會,但你功力不如他們,還不照樣得輸。”
“不用韓公子這麼麻煩。”沈落雁忽然道:“先由小女子跟杜伏威賭上一次,贏的那個再跟韓公子賭吧。”
韓星和杜伏威驚奇的看著沈落雁,最終點瞭點頭認可瞭她這個賭法。
見二人點頭,沈落雁拿起搖盒,隨便搖瞭搖便放下。
杜伏威喊瞭一聲:“大!”
沈落雁嬌笑道:“既然杜總管買大,落雁隻好買小瞭。”
眾人見沈落雁如此淡定還以為她有什麼持仗,然而最終開出的結果卻是‘大’,由杜伏威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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