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節處的皮膚對溫度尤其敏感,而在剛碰觸到時,她甚至覺得有些燙;位於陰道較深處的精液留在體內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所以裡頭幾乎都是她自己的體溫。
不僅是味道很重,還既黏又容易結塊,通常全身都沾滿這樣的物質,是該感到有些困擾;絲的舌頭很厲害,明想,無論是背部、陰部還是頭發,都不會留下任何的味道或痕跡。像這樣的細節,明通常都不用擔心。不過,絲現在睡得很沉,沒法立即處理;為瞭方便,明以後可能還是會帶條毛巾過來。然而,這樣的行為可能是多餘的,絲看來也不是在很勉強的情形下為她進行這項服務(絲好像真的是非常樂意);無論沾在明身上的精液是自己的,或是泥的,絲都能夠吃下肚。
明不希望絲在享受高潮餘韻時,被這些瑣碎的事幹擾。而明還有個目標,就是要讓絲多像現在這樣,高潮到睡著。所以必須要有一套能夠用於初步處理的東西,明想;雖然,她不討厭精液覆蓋全身的感覺。
又過瞭幾分鐘,高潮的餘韻已差以幾乎是完全消退。明把身體往左翻,打算用膝蓋和手肘把身體撐起;而在起身的過程中,她因為乳頭碰觸到肉室地面而輕叫出來。
秉持著實驗精神,曲起雙手的她,十指輕觸乳房,光這樣她就已經很有感覺瞭。她咬住下唇,手指稍微用力。
「啊哈──」明很自然而然的叫出聲,高潮過後,身體竟變得如此敏感。往後,她可能會在敏感度這麼高的情形下,讓絲的舌頭清理她的身體。絲把舌尖往她的陰道裡伸,不漏掉任何角落。
到時候,明可能會再一次高潮,說不定還會失禁。而那樣一定很舒服,她想,腦袋裡已經是一片暖呼呼。要過瞭好幾秒鐘後,她才覺得自己這樣實在是太沒有節制瞭。若是處於那種情況,她可能沒法站起來走出肉室。而在多數時候,她不希望自己連走一段路都要麻煩絲。
即使連上兩堂體育課,也不會累到到這地步;明曉得,今晚自己一定會睡得很好。但說不定──隻是「說不定」而已,她對這種修辭很堅持──晚飯過後,她又會想要瞭。
手淫能帶給她一定程度的滿足,當然;但與絲做愛達到的高潮體驗,是無法單靠自己的手指就能做到的。
全是年輕的緣故,明想,而爸媽在她這個年紀的時候,應該還沒有性經驗。她搖瞭下頭,把腦袋裡新浮出的許多念頭都趕出去;那些自行拼湊的畫面,對父母時再過於冒犯。但到這個時候,她就是會忍不住去在意父母早年的性啟蒙是什麼情形。
之所以會如此,可能是因為先前曾想像過要和絲一起生孩子使然;話說回來,明意識到,先前與絲討論過的,「喂養」聽起來也和養小孩有些像。應該期待嗎?其實她還不太確定,這部分絲可能更加旁徨。
「每個人應該都會這樣吧?在有過幾次性經驗後──」明小聲說,心理也吐槽;才不過三天而已,她竟然就已經可以把絲給壓到地上瞭。
當然,會常常想到父母,一部分是源自對這種生活的罪惡感;一想到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有不少事得瞞著爸媽──還是瞞一輩子──,就會讓明有些心理壓力。也不可能讓姊姊知道,她想,雖然結論能用一句「這就是成長來帶過」,但這樣感覺又太卑鄙瞭。
過瞭幾分鐘後,明發現,自己實在沒法讓絲休息超過一小時;聽起來有些任性,但溫度一降下來,身上的精液就會凝固;皮膚長期不透氣的感覺,真是挺不舒服的,且沒說是跟同學出去卻離傢這麼久,爸媽會起疑的。
她在清一清喉嚨後,先叫一聲:「絲──」
和先前的淫叫聲相比,明這次的音量不算小。而絲依舊隻傳出規律、細小的呼吸聲。她沒有醒來。明打算靠近一點,在絲耳邊叫第二聲,若這樣還不醒,明會親吻她的臉頰,依然沒效的話,明會考慮輕咬她的耳朵或乳房。
絲會叫出很好聽的聲音吧,明想,已經等不及瞭。
受情緒影響,明不選擇用走的,而是用爬的;雖然絲沒法看見,但明在地上爬時,無論是神情或手腳的動作,都盡可能顯得輕柔、嫵媚。此時,明的發情程度和幾分鐘前差不瞭多少。
然而來到絲的身旁,明第一眼看到的,卻是絲正在溶化。
「咦?」明驚呼,用還沒沾到過精液的左手小指揉瞭下眼睛。也許是眼睛裡的淚水導致視線模糊,她想。而再次睜開雙眼時,她看得很清楚:絲的手腳多處塌陷,全身變得油油滑滑的。
絲頭上的觸手幾乎全黏在一起,整張臉的輪廓也變得很模糊。明體內的最後一點高潮餘韻全消,一串強烈的酸疼穿過她的胸和胃。緊接著,是一股來自心肺深處的強烈緊縮感,讓她差點喘不過氣。
「不──!」明大叫出來,雙眼湧出淚水。
她趕快抱起絲,後者的體溫相當高。絲正在發燒!很快的,明的指尖發冷,雙腿也因為癱軟而無力站起。絲的身體正在迅速崩解,而光像現在這樣抱著,都可能會為絲的身體帶來負擔;明一邊深呼吸,一邊慢慢的把絲輕放到地上。
在一堆散去的黏液中,絲的五官稍微浮現。她的呼吸聲,明還聽得到。而試著把手放在她的背後,還能感受到一些心跳;還有生命跡象,不用感到絕望,明先試著這麼說服自己。
然而,就算絲還活著,情況看來也不是很樂觀;搞不好在過半小時,她會連這一點呼吸和心跳都中止。明不知道該如何解決眼前的難題,而絲沒恢復意識,明也無法離開肉室。就算自己靠著摸索,找到離開肉室的方法,又能夠不顧羞恥心──直接穿上衣服、一身腥黏──的跑出去,她也無法從外界得到足夠的救援。
不太可能有醫生見過像絲這樣的生物,明想;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瞭;再一次的,明被絕望感給淹沒。一直到這時,她才想起絲曾經說:「一天內做太多次,會造成身體負擔。」
所以,那句話其實是絲在描述自己的情形,而非針對明的身體狀況。這表示,她在和明做第二次的時候,身體是承受極大痛苦的?
強烈的罪惡感,讓明全身冒汗。眼淚潰堤的她,張大嘴,發出哭嚎。
突然,明右手邊的墻上發出「呼嚕」聲。不要兩秒,一個大洞出現瞭。而在數不清的肉塊之間,有一大團漩渦,由不規則的黑色與白色線條構成。
從洞中探出頭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泥。她的五官比絲要來得立體,頭上的觸手也較長,身材不像個小孩,而比較接近成人。眼尾相當尖銳的她,有一雙暗金色的眼睛。她的次要觸手在腰部圍成一圈,模樣有那麼一點像是草裙。
泥註意到絲,也看到明。後者全身赤裸,又沾滿絲的黏液,哭喪著臉。
稍微睜大雙眼的泥,把腰上的幾隻觸手壓下去。接著,她伸出右手,並將上頭的三根指頭伸展開來。下一秒,她用跟熟人打招呼似的語氣,說瞭一聲:「喲──」
泥在面對眼前的情況時,態度顯然較為輕松。一時之間,明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雖然,泥的神情不帶有多少熱情,但也並非冷漠。她並非不關心自己的妹妹,也不像是為瞭報復或騷擾明而來。
再次見到泥,明雖會反射性的咬著牙,卻也感到有些放心;絲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泥應該非常清楚。泥很可能有治療絲的方法,光是沖著這一點,明就不打算和她計較先前的事。
而看到自己的妹妹變成這樣,泥隻稍微瞇起眼睛。即便過瞭不隻十秒,她臉上的擔心神色依然比明期待中要少很多。
拎起腰上觸手的泥,一跨出洞口,就舉起其中一隻觸手掩住鼻子。像使用手帕或折扇一樣,明想,似乎比起絲的情況,泥更在意空氣中的味道。
這一瞬間,明心中閃過的情緒,可不隻有憤怒而已。而過不到一秒,她馬上抹去自己心中的敵意,並於幾下深呼吸之後再次提醒自己:現在看來隻有泥能夠救絲,為此,就算泥用十分傲慢的態度,要她為昨天的事道歉、磕頭,甚至提供肉體上的服務,她都能會接受。盡管明現在完全沒那個心情,但隻要泥願意伸出援手,明幾乎能確定自己可以在不恨她的情形下,滿足她到最後……
泥開口,問:「你們剛才做瞭幾次?」
明眨瞭一下眼睛,回答:「兩次,在一個小時之內。」
「太密集瞭。」泥說,蹲下。在這不過幾秒的過程中,她眉頭緊皺,還常常瞇起眼睛。泥的腳有問題,明註意到瞭。莫非,泥用觸手遮住嘴,就是為瞭掩飾因疼痛而扭曲的雙唇,明猜,特別註意泥的嘴角。而泥一註意到她的視線,馬上就把頭往左偏。
過約一分鐘後,泥慢慢跪到地上,說:「我們是靠性行為來攝取能量沒錯,但兩次性行為的時間隔至少要半小時,若是面對充滿愛意的對象,時間間隔最好再拉長一些,否則──」她伸出右手,用一根手指戳瞭下絲的臉頰;「噗滋」一聲,指頭整根沒入,好像她剛才戳的隻是一團果凍,「就會變成這樣。」
明低著頭,感到很疑惑,「絲為什麼──」
「她怎麼不告訴你?」泥說,稍微提高聲調──顯然覺得這是個極蠢的問題──「這孩子當然不會告訴你啦。聽著,她才剛擺脫處子之身,而她選中的對象,居然在短時間之內就願意和她密集的做那檔事,這對於剛補充完能量,正覺得全身輕盈又充滿活力的她來說,是求之不得的。」
確實,絲對明極為欣賞,特別是針對個性的部分;這也表示,在人類裡頭,明算是很離譜、很違反常識的,而這一點,泥也早看透瞭。面對她們,明不打算隱瞞些什麼,但還是會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泥把頭轉正,繼續說:「就算聽過前輩的描述,曉得事後會有些不適,這孩子還是會想嚐試。」
「什麼樣的不適?」明問,幾顆豆大的汗珠滑過頸子兩側。而泥隻是抬高眉毛,語氣平常的答:「全身酸痛,據說就像和運動過度沒兩樣。雖然如此,在我們這一族裡,確實有不少人都對這種情況報有不少憧憬。有時,我還會聽到幾個人說:『像這樣的經驗,一輩子至少要體會過一次。』當然,我是一點也不羨慕啦。」
泥說完,又往左偏過頭。嘆一口氣的她,像是正在註意腳下的什麼東西,又好像隻是純粹想避開明的視線。
似乎,處在這狀態的絲,既不是算是受傷,更無生命危險,明想,接著問:「所以──她沒事囉?」
「當然沒事!」泥說,音量瞬間提高,「這相當於我們這一族的宿醉。嘿,可別被她軟趴趴的模樣嚇到瞭,現在的她啊,可是很強韌的,幾乎能算是不死之身。」
這串描述讓明有點消化不良,絲這幾乎快化為一攤蠟油的模樣到底是能不死之身到什麼地步?
而在確定絲沒有生命危險後,明除瞭好奇更多瑣碎的細節外,也在意起另一件事:「所以,她並不是在極不舒適的情況下,與我做愛的囉?」
對絲以外的對象說出這樣的話,竟完全不覺得羞;對此,不隻是明,連泥都有些驚訝。後者在聽完後,瞇起眼睛,看起來像是有意譴責明的道德觀。
雙方先沉默至少五秒,接著,泥把鼻子前的觸手移開,改用一種挺樂的語氣,說:「很難說喔,從姿勢看來,你是壓著她做的。說不定你的床上功夫十分差勁,讓她覺得自己像是在跟大猩猩打架。」
泥說完後,笑出聲。
明很難不感到生氣,但此時,她心裡感到高興的部分是比較多的。
再一次的,泥掩住鼻子,說:「她身上的液體漸漸乾瞭,再過一到兩個小時,她就會醒來瞭。」
最後回傢的時間也不算太晚,明想,又松瞭一口氣。在她的印象中,自已從未在一天之內有這麼多次的情緒起伏。
泥又嘆一口氣,說:「這孩子醒來後,一定會忍不住向我們炫燿. 就算她全身酸痛,仍是會覺得值得。刺激過得不如她幸福的人,卻不帶壞心眼,正因為如此,才讓人更不舒服;令人羨慕的傢夥喔──」
泥剛剛不是說自己一點也不羨慕嗎?明想,抬高眉毛。而前者正伸出雙手,捏絲的臉。明也有個姊姊,而泥的行為和一般姊姊會和妹妹玩的差不多;摻有一點點的惡劣成分是被允許的。
不過,泥卻用那六隻粗短的手指,把絲的臉拉到與自己手臂等長的地步。「她當然沒事」,明記得泥的保證,卻還是有些擔心。
泥放開雙手,絲的臉頰啪一聲彈回去。在這過程中,絲的臉沒有松弛,呼吸聲也未有多少改變,泥剛才的一連串行為,未對絲造成任何傷害。明是覺得挺有趣,但可不打算也試著玩玩看。事實上,她曾經想過,如果泥做得太過頭,自己就要立刻以鎖喉或直拳來阻止。
點兩下頭的泥,神情變得更加嚴肅。她轉頭,問:「你有打算和其他人見面嗎?」
「什麼?」明低下頭,隨便回硬。剛瞇起眼睛的她,正專心檢視絲的臉,沒聽清楚泥在講啥。
泥瞪著她,一臉不高興的說:「別開玩笑瞭,難道你把絲叫出來,就隻是為瞭和她做愛而已嗎!」
咬著牙的明,左邊眉毛一連顫動瞭好幾下。她不喜歡泥在提到做愛兩字時是用譴責的語氣,總覺得這傢夥根本是有心破壞她與絲之間的浪漫回憶;就為瞭解除先前的鬱悶(這之中有一大部分還是泥造成的),也做為討論出現結果前的潤滑看來,明不覺得自己做錯瞭。而從她們緊張情緒的化解程度看來,明覺得自己主動提議做那檔事是再正確也不過的瞭。
明打算和泥表示抗議,但後來想想,真的把內心話都說出來,感覺也有些微妙。在又考慮不隻五秒後,明決定,先保持沉默。
泥往右扭一下脖子,問:「先前,我和你提過的事:關於喂養我們一足的問題。你在和她做之前,都完全沒談過?」
「當然有!」明說,從地上站起來;而畢竟沒穿衣服,她趕緊以右手掌蓋住陰部,再讓左手臂橫過胸前。
明曉得,面對眼前的生物,這類遮遮掩掩的行為並非必要;但在熱度過後,她希望恢復成那個有足夠常識,矜持也至少有一般人程度的自己。
明看著泥,說:「我可是問瞭她不少問題。現在,我不僅知道你們族人的數量,也知道你所說的喂養是指什麼。」
她以為這就夠讓泥感到驚訝瞭,而泥卻隻是稍微睜大眼睛。明握緊雙全,繼續說:「我不喜歡你對我做的事,但你的話確實讓我想瞭很多。雖然我原本期待是讓絲為我介紹,但我不想拖太久。我想早點與你們其他人見面,所以──你帶路吧!」
下定決心的明,心跳得相當快。泥瞪大雙眼,身體稍微往後傾;就算把拉至口鼻前的觸手壓緊,她也掩不住自己因驚訝而張大的嘴。
明等瞭至少一分鐘,泥才把嘴前的觸手放下。後者點頭,有些結巴的說:「那、那就跟我過來吧。」
即便是作風最為激進的泥,也沒料到明會這麼乾脆。
原以為還要再過一周,才會有足夠的進展,泥想,馬上轉身。明註意到她在起腳的瞬間,五官都。
果然,步行對泥而言很吃力。而有好一段時間,她卻連哼也不哼一聲。
現在的泥,不耐久站,每走一步都會痛,要她在這情況下勉強帶路,明還真有點不忍心。
明不會因此覺得自己昨天的反擊是錯的,但難免的,她就是會在這時復習泥哭泣時的樣子。
現在,泥又盡可能展現出自己堅毅不屈的一面。絲雖然會對明隱瞞有關他們一族的事,但在情緒表達上可不會像泥這樣不乾脆。
「話說回來,」泥在走瞭五步後,說,「這裡可真臭。」
明轉頭,左右嗅瞭嗅後,說:「已經淡多瞭,至少到瞭這裡,我幾乎聞不到絲的味道。」
「我說的是你的味道!」泥說,看來有些生氣。
肉室裡除瞭絲的體味外,還有更多明的體味。這一點,明真的忘瞭,畢竟自己在多數時幾乎聞不出來。
對於泥的抱怨,明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而令明感到意外的是,泥比她還要快臉紅。
泥不再看她,繼續往前走。
明是唯一願意與她們這種生物發生性行為,並還會投入愛意的人。而目前隻有絲受惠,泥身為同族,又身為絲的姊姊,不可能不完全羨慕。
所以,當她察覺妹妹與明之間的關系,已經親密到沒有可容下她的空間,甚至可能離她遠去的時候,她──幾乎是自然而然的──會萌生趁妹妹不註意的時候,使盡全力去踐踏明的欲望。
而這不見得是忌妒──不知為何,明總覺得泥的行為不是源自這類情緒──而是她身為姊姊,看到代表一族全體出任務的妹妹,逐漸變為一名自私的人,讓許多長久存在於她心中的觀念受到挑戰。
明幾乎可以理解,但也覺得自己很無辜;泥以傷害她來達到教訓絲的目的,而當時,她根本不曉得絲有背負些什麼,也不知道泥當下的行為背後竟然還有其他理由。
把自己說成是造成多角關系的核心,感覺好像也有些自戀;然而,明已成為維持她們一族生存的重點人物,本來就會有如此結果。很顯然的,她要是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才是真的非常糟糕。
似乎,對泥來說,明仍具有有一定的吸引力;雖還不能確定是否真如猜測中那樣,但在面對不熟悉的事情時,總要先有個假設,才能夠更進一步思考。這陣子,明在這方面可以說是經驗豐富。
在絲的眼中,泥的行為雖然粗暴,卻稱不上是邪惡的。情況發展至此,泥與明的關系以算是極為惡劣,而明的強烈恨意,也已經對泥身體造成不少傷害。
明不曉得泥是否曾後悔過。而泥一定感到有些絕望。或許,她已經不期待能從明那邊再得到──或至少挽回──些什麼。
想到這裡,明必須面對一個自己刻意放到很後面的問題:泥不是個壞人嗎?雖聽起來有點蠢,但在想瞭這麼多之後,明就是會重新在意更基礎的部分。
泥是為全族著想,但若隻是提醒絲,有必要做到那種地步嗎?泥在侵犯明時,表現出來的暴行,甚至透露出的惡意,似乎不能隻以笨拙或缺乏美感來解釋;即使真是如此,明也不該輕易原諒她。
而思考到這裡,有一點明倒是可以確定。她很同情現在的泥,腦袋甚至還浮現出一種想法,如果她連泥身上的傷痛都不能馬上治好,就甭談喂養她們全體的可能性瞭。
所以,明若真的要做,有一部分也是基於實驗精神。有關她的喂養能力,以及和泥之間的另一種可能。
在走瞭好一段距離後,泥紅潤的雙頰已經變得蒼白許多。稍微加快腳步的明,隻花不到兩秒就來到泥的身後。
明吞下一大口口水,心裡有些緊張。而在幾經考慮之後,她還是對泥伸出雙手;動作實在不快,也毫不隱藏;事實上,她有意先引起泥的註意。
泥沒轉頭,眼睛也未從前方移開。而光憑腳步聲,她無法得知明加快腳步的理由;是右半邊腦袋,和左側腰、臀,這幾個部位的觸手感受到氣流和溫度變化,讓她察覺出明的更多動作。
咬著雙唇的泥,先稍微放慢腳步。當明用左手摟住她的腰,又把右手放到她的右肩上後,她呼一口氣、停下腳步。
明已經有心理準備。泥可能會說些難聽的話,甚至有可能會做出激烈反抗。
而在這一分鐘之內,泥除瞭剛接觸時有幾下微微的顫抖外,沒有其他反應。雙眼持續盯著前方的她,表情有些僵硬。她的這張臉,明猜,應該是裝出來的;目的是為瞭掩飾心中的各種情緒;
泥的心跳正逐漸加快,明可以感受得到。
見泥不怎麼排斥,明柔聲問:「你的身體,會痛嗎?」
「很痛。」泥說,肩膀抽動幾下;點點濕熱的觸感,開始在明的手臂上散來。
很快的,泥哭出聲;從臉頰上滑落的淚珠,滴在她的鎖骨和乳房上,也落在明的手上。
明走到她的面前,把她輕輕摟在懷中。泥把臉貼在明的雙乳間,忍不住哽咽。接著,泥以更小的音量說:「痛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