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若白駒之過隙,一晃三天過去,壽兒雖口頭上跟呆頭大哥說的很硬氣,似乎對哪孫堅不屑一顧,可實際上心裡還是很擔心被那執法堂主孫堅查到的。這三天來壽兒過得謹小慎微,像隻受到瞭驚嚇的小兔子般稍有風吹草動便心頭猛跳。這三天來他再也沒有敢去膳堂找呆頭大哥說話,而是除瞭雙修時間以外都老老實實地呆在靈獸谷中培養石娃、煉制中階符籙。
眼看三天時間過去,宗門內並沒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動靜,於是乎壽兒膽子又大瞭起來,這日午飯時間他在羅羚體內射完最後一滴陽精後就匆匆溜回宗門,飛奔進瞭膳堂,打算探聽一下這幾日那孫堅有何最新動向。
壽兒進瞭膳堂大餐廳,掃視一圈發現在此吃飯的人比之前多瞭不少,熙熙攘攘人頭攢動。打飯窗口前已經排瞭好長的隊伍,一個個還交頭接耳個不停,壽兒邊走到隊伍最後排隊等著打飯,邊側耳傾聽著這些師兄、師姐們在議論些什麼?
“師姐,姬媛師姐的事你聽說沒有?”前面隔著兩人一位穿著外門法袍的女弟子問。
“聽說瞭啊,看她平時對人和善的緊,沒想到她竟然會是那種人。”一位和那開口之人並排站隊的女弟子道。
“噓!師姐別亂說啊。我覺得姬媛師姐不是傳言中的那種人,肯定是有人故意詆毀她的。”
“什麼詆毀呀?人傢影像都看得清清楚楚哩!聽說最要命的是她在如廁時自言自語的那句話,一下子就暴露瞭她的本質。”
“那傳說中的影像真的那麼神奇?竟然還能留影、留聲?”
“嗯,聽說是一種叫留影石的奇物,能重現本人的一舉一動,甚至每一句話,所以這次姬媛想抵賴都不行。”
“好神奇啊!我也想去買一個看看到底是不是像傳言中的那樣:聽說姬媛師姐裙下還穿瞭一種很奇特的褻褲,把一堆男弟子都迷的流鼻血瞭……”
“嘻嘻,我也聽說瞭,好想看看是怎樣的款式呢?”
“師姐,你的身材那麼好穿上那種褻褲肯定能迷倒眾生呢。”
“女人關註的焦點果然跟男人不一樣啊。”壽兒聽著兩位師姐的議論暗自搖頭感嘆。
壽兒好不容易排隊打好瞭飯菜,轉身想挑選座位時就被眼前的一幕驚住瞭:因為餐廳裡居然坐瞭好幾桌女弟子。平時在餐廳吃飯的都是男弟子,女弟子大多是打回去吃的。今天這是怎麼瞭?
壽兒仔細打量著分散在各個角落的那幾桌女弟子,突然他目光一縮,緊盯住一桌仔細看去,因為那一桌的四位師姐似乎很面熟。
“竟然是功德堂前廳負責接待的幾位美麗師姐?她們怎麼會也留在餐廳吃飯?莫不是在討論什麼事?不想回去討論被執事聽到?”壽兒在心中暗暗思忖。
“正好過去聽聽她們說些什麼?”壽兒向著那幾位功德堂師姐走去。
可惜她們那桌周圍的幾桌早就被男弟子占滿瞭,把她們團團圍在瞭中間,再看那些圍攏的男弟子一個個都是假裝低頭吃飯,其實在豎耳偷聽。無奈壽兒隻好隔瞭一桌坐下來凝神去聽那幾位師姐的對話。所幸周圍的幾桌男弟子都在偷聽,所以沒有制造噪音,於是壽兒便可以清晰地聽到功德堂師姐們的對話瞭。
“龐師姐,這次你不信也得信瞭吧?上午廉師兄,羌師弟他們四個庫管都收拾鋪蓋卷走人瞭,聽說是都被趕去瞭雜務堂。就連姬媛師姐今天也沒再穿她平時穿的短裙而是換上瞭同咱們一樣的外門制式法袍。”由於隔著一桌男修壽兒看不真切說話之人,隻能聽到好聽的女子聲音。
“唉,看來傳聞是真的瞭。真想不到姬媛師姐平時對咱們那麼好,她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種事情來呢?”應該是龐師姐的聲音。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龐師姐你還是太善良瞭,倒是這次廉師兄也跟著倒黴瞭,他是多正派的一個人啊,都是受姬媛師姐連累。哼!”另外一個女聲憤然道。
“廉師兄正派?呵呵,蕾師妹,大傢都知道你喜歡廉師兄,可你也不能把罪過都賴在姬媛師姐頭上吧?我可是聽說那份瘋傳的影像中你口稱正派的廉師兄也看得下面支起瞭帳篷呢。哈哈哈!”又一名女聲加入瞭討論。
“宋師姐你不要瞎說,廉師兄才不會是那種人,我跟他接觸這麼長時間從來沒發現過他下面會像你說的那樣。”蕾師妹反駁道。
“哼,蕾師妹,咱們沒有穿漂亮裙子的特權,每天都穿這難看的要死的外門粗佈法袍,廉師兄看瞭當然不會有反應瞭。你要是也穿上那傳說中的絲帶小褻褲估計你那位正派的廉師兄看瞭下面也會立刻有反應的,哈哈哈!”宋師姐調侃道。
“你……我下午就去買一份那影像,我倒要看看廉師兄是不是真的如你說的那般不堪。”蕾師妹氣憤道。
“好瞭好瞭,你倆別吵瞭。正好我也想看看那個傳說中的影像,要不咱倆合夥買吧?聽說要十塊下品靈石呢,是咱們好幾個月的俸祿。”
“算我一份,我也合夥買。”
“嘻嘻,也算我一個,不過我隻能出兩塊下品靈石。”
“那太好瞭,既然大傢都同意湊靈石那這樣大傢都負擔不大瞭。可是你們知道那影像是去那裡買的嗎?”蕾師妹道。
“聽說是在坊市一傢叫做……蜃樓什麼店的好像。”
“對瞭,聽說還必須要指明[玉槍神君]的名號。”
“玉槍神君?他是什麼人?”
“玉槍神君據說就是那位偷攝之人。”
“變態!”其它三女異口同聲道。
聽到幾位自己之前一直都有好感的功德堂前臺的幾位漂亮師姐都齊聲罵自己,壽兒趕緊一口把碗裡的稀飯喝掉,然後低頭灰溜溜地走出瞭餐廳。
“唉,[玉槍神君]這麼響亮的名號算是被我給毀瞭!”壽兒邊溜出膳堂邊在心裡感嘆。
聽瞭那功德堂前臺的幾位漂亮師姐的談話讓壽兒收獲不小,起碼知道瞭姬媛肯定是已經受到瞭責罰,隻是沒想到的是居然還牽連瞭四位功德堂庫管跟著倒黴。
“孫堅這傢夥果然跋扈,自己的道侶主動勾引別人,到頭來還要怪罪人傢?”壽兒心中也是為那四位受到處罰的庫管感到不平。
“不過孫堅如此做說明他是查不到我,所以才拿那幾位無足輕重的庫管出氣咯?”壽兒暗自猜測。
壽兒憋瞭三天好不容易出來,所以他沒打算就此回去,而是奔坊市而去,他要去問問蘭斯:道神宗執法堂的人有沒有去找他打探自己,這是他一直以來最擔心的事。
壽兒又簡單化瞭妝進入坊市,輕車熟路地來到蘭斯經常售賣影像的那條小巷,在那條巷尾看到瞭蘭斯的繁忙身影,此時他正被一大群人團團圍著,這生意明顯比上一次見他時火爆太多瞭。壽兒怕被同門認出於是又像之前一樣遠遠地躲在巷口等待蘭斯,不過人群中有兩三個身披鬥篷看不到臉面的神秘人物還是引起瞭壽兒的註意。
“光天化日之下如此鬼鬼祟祟、遮遮掩掩,難道是執法堂的探子?”壽兒警惕地遠遠註視著那三個身披鬥篷的神秘人物。
不過不多時當他看到其中一位神秘人物同蘭斯交接留影石,還有一根紅白相間的佈條?那名身披鬥篷看不到臉面的神秘人交易完後扭身就走,不過在遠離那群人後她竟又偷偷拿出那個紅白相間的佈條來反復看著,直到快到巷口時才又趕緊收瞭起來。
“原來是名女修!難道是怕被人認出才穿成這樣的?”壽兒躲在巷口墻角一眼就看到瞭匆匆離去的神秘人那寬松鬥篷下高聳的胸脯。
等瞭好久盯著剩餘的那兩名身披鬥篷的神秘人走出巷口後,壽兒終於松瞭一口氣。
“唉,白讓我緊張瞭半天,原來都是女修。估計是跟自己一樣怕被同門認出吧?”
等那三個神秘人物消失,壽兒膽子才大瞭起來,開始主動在巷口晃悠意圖讓蘭斯主動跟自己密語。
“玉槍小友!哎呀,你怎麼才露面啊?有好消息告訴你啊。”果然蘭斯發現瞭他主動密語道。
“哦?什麼好消息?”
“沒想到你新給我的這姬媛的影像買的這麼好啊!一點兒也不比那施鏡花的差,而且還出現瞭令我都吃驚的新情況。”蘭斯欣喜道,壽兒可以從他的口氣裡聽出瞭他內心的驚喜。
“令你都吃驚的新情況?是什麼情況?”
“這次居然有女修來買影像瞭,這真是稀奇啊。我賣瞭這麼多年很少碰到這種情況啊。”蘭斯興奮道。
“我看到瞭,不過她們買的那紅白佈條是啥東西?”
“嘿嘿,這你應該最清楚啊。”
“我沒看清。到底是什麼東西?”
“嘿嘿,不就是你偷攝影像上那個姬媛穿的絲帶小褻褲嗎?”
“啊?居然是那東西?可是……你怎麼還賣那種東西?”壽兒吃驚不小。
“還不是來買影像的人都在問?好多人都想為自己的道侶買,這商機可不能錯過,於是手巧的師父就連夜趕制瞭幾十條跟影像中一模一樣的絲帶小褻褲。”蘭斯解釋道。
“啊?你師父還會做女修褻褲?”壽兒聽到這消息張大瞭嘴。
“嗯,師父手巧的很,不僅會繪畫還能制作很多小玩意兒。”
“既然是你師父親手制作的估計那絲帶小褻褲也不便宜吧?”壽兒問。
“便宜,才一塊下品靈石。”
“真黑,一塊爛佈頭就敢賣一塊下品靈石?都可以買兩張低階符籙瞭。”跟蘭斯師徒一比,壽兒越發感覺自己煉制符籙的買賣不賺瞭。人傢隻簡單縫個爛佈條都比他辛苦煉制符籙賺。
“嘿嘿,小友啊,看來你是不懂行啊。越是女修的物品越好賺,你知道嗎?最低階的定顏丹就可以賣二百塊下品靈石,最低階的養顏丹都可以賣到上千塊下品靈石瞭。所以要想多賺靈石最好做女修的買賣!”
“專做女修的買賣?”壽兒聽瞭蘭斯這一席話對他觸動很大,猶如醍醐灌頂。
“我說小友啊,你這次來找我是有事吧?是來要分紅的嗎?”
“不是,我是來問問有沒有道神宗執法堂的人來向你打探我?”
“這個你放心,我以前不是跟你講過嗎?我是絕對會替你保密的。再說瞭我們師徒來這裡開店幾十年瞭,我師父可是跟道神宗東峰呂峰主有交情的,不然我們怎麼敢在這道神宗地面上開這種店呢?”
“哦,那我就放心瞭。”壽兒說完扭頭就走。
“等一下,送你一條這絲帶小褻褲。”蘭斯急道。
“我要女修的褻褲有何用?”壽兒不解。
“笨蛋,送給施鏡花啊,這女人啊平時得多買些小禮物哄著才行,那樣她才會對你死心踏地。”
“哎呀,蘭道友我都跟你說過多少遍瞭:我跟施鏡花沒關系。”壽兒急忙解釋。
“嘿嘿嘿,睡瞭就是睡瞭有什麼不敢承認的?我又不會去告訴她的道侶。”
“你……”壽兒小臉騰的一下子紅瞭,扭頭就逃,再也不理會蘭斯在身後的密語叫喊瞭。
在返回宗門的路上壽兒居然碰到兩個面熟之人——功德堂前臺的那兩位漂亮師姐。看她們在路上竊竊私語、羞羞答答的樣子,壽兒計上心來。
壽兒與她們錯身而過之後,匆匆躲在一塊巨石後取出隱身鬥篷披在身上,然後再返身向著那兩位漂亮師姐追去,壽兒追得急於是很快就又追上瞭那兩位師姐。
“龐師姐,離坊市越來越近瞭,我……我有點兒不好意思去買那影像瞭。被同門看到會不會被說閑話啊?”
“別擔心蕾師妹,前面有個小樹林,咱們進去換下這宗門法袍,再用佈巾遮面就沒人認得出咱們瞭。”龐師姐道。
“嘻嘻,好辦法,還是龐師姐經驗豐富。”蕾師妹笑道。
“那裡啊,還不是吃一塹長一智?說到經驗之談,我說蕾師妹,你為何會喜歡廉師弟呢?他隻是外門弟子啊,如今又被罰去瞭雜務堂,以後你還會跟他聯絡嗎?”龐師姐語重心長道。
“外門弟子怎麼瞭?我也是外門弟子啊。我喜歡廉師兄的人品。”蕾師妹撅嘴道。壽兒就在這二人身後隱身偷聽著,不知怎的當聽到這位純潔俏麗的蕾師妹如是說時他對她的好感大升。
“呵呵,人品?蕾師妹啊你還是太年輕瞭,有些男人是會在你面前演戲的。一會兒咱們買瞭那影像,如果廉師弟果真像宋師妹說的那樣偷窺姬媛裙下,並且下身還有瞭反應,那樣你還會認為他人品好嗎?”龐師姐認真道。
“這……”蕾師妹低頭不語瞭,她好像很難抉擇似得。
“蕾師妹啊,作為過來人,師姐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男人都是一個德性。哪有什麼坐懷不亂的君子?至少我是沒見過。所以說啊,還是挑選一位更有前途的道侶好,最起碼也得是位內門弟子吧?就憑你的容貌內門弟子都得排隊等著你挑選呢。”龐師姐苦口婆心勸道。壽兒在她身後聽瞭真想破口大罵。
“都怪那個[玉槍神君]!要不是他廉師兄也不會受牽連。龐師姐,你說執法堂今天發佈的那個懸賞任務會有人接嗎?”機靈的蕾師妹顯然是不接受龐師姐的說教,於是轉移瞭話題。
“就是懸賞提供[玉槍神君]線索的那個超高獎勵任務?”龐師姐果然被帶轉瞭話題。
“是啊,就是那個懸賞任務。你覺得[玉槍神君]會被抓住嗎?”
“這可不好說,據說這個[玉槍神君]神通廣大,之前還偷攝過膳堂的那位施師妹。這都好多天瞭不也沒事嗎?”
“啊?是嗎?原來這[玉槍神君]不是第一次作案瞭?真是個大變態!”蕾師妹氣憤道。
“嗯,這個[玉槍神君]的確變態的很!”龐師姐也道,這次兩人的觀點竟出奇的一致。
壽兒在聽到兩人提起那個超高獎勵的懸賞任務後便無心再跟著她們瞭,他探聽進一步消息的目的已經達到。於是他轉身向著宗門方向飛馳而去,他要去功德堂前廳親自看看那個所謂的超高獎勵懸賞任務到底獎勵有多高?
壽兒來到功德堂大廳時裡面已經擠滿瞭人,大傢都圍著一塊大告示。壽兒擠進去一看,正是那個執法堂發佈的超高獎勵懸賞任務。雖然義正詞嚴地寫瞭那麼一大篇,可在壽兒看來三句話就概括瞭:
一,痛斥[玉槍神君]最近以來的種種惡行;
二,凡是提供有關[玉槍神君]的有效線索者獎勵一百宗門貢獻點;
三,如果根據所提供的線索抓到[玉槍神君]後再獎勵一百宗門貢獻點。
“好你個孫堅!敢公器私用?明明是你自己道侶的事卻打著執法堂的名義來出這麼高的懸賞?”看著議論紛紛的眾同門師兄、師姐壽兒氣憤不已。
他真想對著圍成一大圈的眾多同門手足大喊三聲:“諸位師兄、師姐千萬別上當啊,這是孫堅的個人私事,與你們無關!千萬別攙和進來啊!”
可是壽兒也隻能在心裡著急而已,他不能喊出口,於是他越發遷怒於那個假公濟私的孫堅瞭。
“孫堅老賊,本來你的道侶欺負人,我幫人出氣就算是扯平瞭,可沒想到你這麼下作,居然打著宗門的旗號來為自己辦事。既然你想鬥,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瞭!”壽兒下定決心非要整整這個孫堅不可。
壽兒不想在這人多眼雜的功德堂久留,做賊心虛的他生怕被宗門裡類似蘭斯那種看破人心靈的傢夥發現自己的異常,於是趕緊轉身溜出功德堂大廳。
隻是……
“那個走向前臺的高大身影好熟悉,莫不是呆頭大哥?”
壽兒在離開功德堂大廳前最後掃瞭一眼大廳,結果眼角的餘光瞥到一個人,那人從圍觀懸賞任務的人群中一步三回頭地走向瞭前臺接取任務登記處,那高大的背影壽兒十分眼熟。
壽兒心頭大驚!要說這整個宗門裡誰對姬媛被偷攝影像這事最瞭解,除瞭壽兒那就非這呆頭大哥莫屬瞭。
“這個見錢眼開的傢夥,不會是真被那巨額的獎勵誘惑瞭吧?難道他這是要去告密?”壽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情急之下壽兒也顧不得其他人的異樣眼光,不得不再次返回瞭大廳,急火火擠過人群背身站在距離前臺接取任務登記處不遠的地方豎耳傾聽。
“這位師妹,請問大廳告示的那個超高獎勵懸賞任務,如果提供的不是[玉槍神君]本人的消息,而是跟他相關之人的消息會有獎勵嗎?”正是呆頭大哥的詢問聲音。
“這個見錢眼開的王八蛋!居然真的為瞭高獎勵要出賣我!”壽兒一聽呆頭大哥的詢問腦袋如遭五雷轟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