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梭,日月輪轉,轉眼二十多日過去。
道神宗宗主皇甫天負手而立於議事堂大殿前的石臺之上,憑欄遠眺,望著遠處的山巒峰影他目光如炬、神情怡然,嘴角露出淺淺微笑。
明日就是雅仙子慕雅的結丹大典瞭,請柬早已發往南揉國內一些友好修真宗門,今日已有不少客人提前來到,被妥善安置在瞭客房休息,待明日大典共襄祝慶。
親眼看著這位天靈根修真天才的一步步成長,皇甫天倍感欣慰。
慕雅僅僅用瞭三十多年就結成金丹,這修行速度在整個南揉國修真界恐怕也是曠古爍今瞭。
想到自己整整苦修瞭一百六十多年才結丹成功,皇甫天暗自搖頭感慨:“不愧是天靈根的修真天才啊!”再想到幾年前宗門還收瞭位天靈根火屬性的凌峰以及異靈根冰屬性的紫雪,皇甫天撫須自得道:“有這幾位天才的出現,何愁我道神宗不振興呢?看來是上天要興盛我道神宗啊!”
皇甫天轉身向著道神宗主峰後山方向俯首一拜,振奮道:“承蒙祖師爺及各位坐化的前輩老祖這麼多年來的護佑現在我道神宗天才倍出,總算是到瞭伏龍翔天之日!”
“報!宗主。”就在這時一位宗門執事來報。
“講!”
“古劍門宗主求見!”
“哦?古劍門?我們兩宗之間離得這麼近他用得著提前一天來嗎?”皇甫天頗感疑惑。
“請到迎客堂大殿!”雖有疑問不過皇甫天還是吩咐瞭下去。
“是!”迎客堂大殿前皇甫天負手而立靜候古劍門宗主溥之夏的到來。
“哈哈!皇甫老弟好久不見啊!恭喜恭喜!你們道神宗又多瞭一位天資卓絕的金丹修士啊!”一道藍色道袍身影飛射而來,人未到聲先至。
皇甫天沖來人拱手一禮道:“多謝溥宗主!”兩人簡單寒暄一陣便進入迎客堂大殿,分賓主落座。
靈茶香茗斟上,輕抿一口,這時皇甫天才試探著問道:“溥宗主,你這次提前一天前來專程拜訪我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要事?”
“嗯,既然皇甫老弟說到此,那我也就開門見山瞭:我是專程來提親的!”
“提親?提什麼親?什麼人能勞駕你這位大宗主親自上門?”皇甫天驚疑不定,不過心中已然隱隱有瞭猜測。
“皇甫老弟你也知道我門下第一天才堯霽吧?他去年就已經結丹成功。而且他與慕雅素有益陽郡金童玉女之稱。堯霽也曾前來貴宗求親,可都被慕雅的師父也就是你們宗門的二長老秦暮雲以:‘慕雅未結金丹之前是不會考慮道侶之事的’為由給推辭瞭。現如今慕雅已然喜結金丹,所以我就特地前來牽個紅線。”他接著道:“如果此大喜之事成瞭,那明日的結丹大典可就是喜上加喜,雙喜臨門瞭啊!哈哈哈!那咱們兩個宗門可就是親如一傢瞭啊!”溥之夏滔滔不絕,說到得意處竟然放聲大笑起來,完全沒有註意到皇甫天漸漸陰沉下來的臉色。
“這……”皇甫天眼角一陣陣抽搐,極力壓制心中的怒意,他就猜到會是這事,果不其然。
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傢宗門辛辛苦苦花費無數靈草丹藥、無數心血培養出來的天靈根金丹修士怎麼可能會這樣拱手送人?如此一來道神宗的振興大業還從何談起?他極力壓制心中的不快使不要表現出來,畢竟人傢是上門來道賀的客人。
“怎麼?這等兩個宗門的大喜事你還有什麼好考慮的?難道……”此時溥之夏似是也看出瞭皇甫天的不妥。
“溥宗主啊,這種男女之間的個人私事,我作為宗主也不好插手吧?畢竟現在慕雅已經是金丹大修士與我地位同等,這種事還是要征詢她個人的意願的,您說是吧?”
“這……這倒也是。不過我聽堯霽說,他跟慕雅本是有情義的,隻是那位秦暮雲長老一直從中作梗而已,所以我才前來懇切皇甫老弟給我個薄面從中調和一二。你看?”
“哦,原來是這樣,好說好說,我一定極力勸說秦長老……”皇甫天虛與委蛇道。
……皇甫天把古劍門宗主溥之夏送走,剛剛坐下來喝杯香茗壓壓心中火氣,就又有宗門執事跑進來。
“報!宗主。”
“講!”
“青宇宗長老求見!”
“什麼?青宇宗?快快快有請!”皇甫天驚喜道。
(這青宇宗可不是普通宗門,他們是整個南揉國修真界排名第二的大宗門,南揉國修真界排名第二是什麼概念?這麼說吧,整個南揉國大小修真宗門上百,像道神宗這種地方性的大修真宗門在全國排名中連前二十都排不進去。
這青宇宗之所以排名如此之高除瞭財力雄厚,弟子眾多之外最重要的是聽說有兩位元嬰大修士壓陣。)青宇宗長老盛氣凌人的同皇甫天深聊瞭整整兩刻時間後才告辭,皇甫天畢恭畢敬把來人送瞭老遠並反復叮囑負責接待的執事安排好食宿,待明日出席結丹大典。
看著青宇宗來人徹底消失瞭蹤影後,強裝笑顏的皇甫天一下子變瞭臉色,怒罵道:“什麼東西?居然想讓我們視若珍寶的慕雅去給他們的元嬰老祖當雙修侍妾?虧他們也想得出。王八蛋!元嬰大修士有什麼瞭不起?老夫就是拼瞭和你們青宇宗斷交決裂也絕不會把慕雅送入火坑的。”
就這樣一整天下來陸陸續續又有多個宗門的訪客來拜訪皇甫天,讓皇甫天氣憤的是這幾傢宗門幾乎無一例外的都是來說和求親的。其中最讓皇甫天氣憤的是一傢益陽郡本地的不知名小門派居然也恬不知恥地派人來為他們門主求親……
“來人,火速通知大長老、二長老,來議事堂緊急議事!”
“是!”
皇甫天決定不能再如此被動瞭,必須有所行動來打斷這些宗門不切實際的幻想,以免他們不斷派人來騷擾。
……結丹大典這日晴空萬裡,微風徐徐,道神宗上下彩旗飄飄、張燈結彩。
道神宗主峰典禮高臺下的廣場上站滿瞭密密麻麻的前來祝賀、觀禮的各大名門大派的賓客、道神宗眾多弟子,有千人之眾。
這還不算在道神宗宗門外圍著的眾多沒有資格入場觀禮的修士,這些人把道神宗大門堵瞭個水泄不通。
“咚……咚……咚……”九聲徹響天際的古樸鐘聲響起,這鐘聲低沉悠揚回蕩四野,同時也預示著結丹大典的正式開始。
隻見從典禮高臺左側的石梯上緩緩走上來一位端莊高雅的女修,她一根玉簪高挽發髻,紅紗從耳端起掩瞭半張面容,隻露出一雙有神瞻瞻的鳳目,黛眉,她一身紫紅長袍把全身捂得嚴嚴實實,可即便如此亦掩飾不住她前凸後翹的傲人身材,隨著她款步輕移,一步步邁上石階,長袍下的豐乳肥臀一陣陣蕩漾,真個是風韻無限!道神宗宗門外的眾多修士遠遠的也能看到主峰上的典禮高臺,一眾不明就裡的男修看到那名風姿綽約的女修走上臺去,紛紛猜測:“喂喂!這位仙子就是大名鼎鼎的雅仙子吧?果然國色天香啊!”一位男修先評論道。
“可不是嘛,雖然紅紗掩面可以依然掩不住那絕麗的顏容啊!”另一位男修符和道。
“你們懂個屁!這位可不是雅仙子。”一位穿門派制式道袍的男修怒道。
“你可別不懂裝懂哦,這結丹大典上臺的不是雅仙子難道還能是別的女修?”起初發表評論的那名男修當然不服。
“真是不可理喻!這位上臺的是雅仙子的師父——道神宗的二長老秦暮雲!她上臺估計是來代表道神宗主持此次結丹大典的。”穿門派制式道袍的男修堅定道。
“切!說的好像真事似的。就你那樣的還認識雅仙子的師父?”有些人鄙夷道。
“不信算瞭,反正一會兒就知道結果瞭。”
“咦?那女修果然在臺上喋喋不休的,看樣子應該是在主持大典。”
“快看快看,又從另一側石梯上走上來一名白衣女修,難道這位才是雅仙子?”
果然隻見那高臺的另一側石梯上款款走來一名白衣勝雪的女修,她雖也白紗掩面,可那雙攝魂奪魄的迷人眸子雙目盼盼、嬌波流慧,顧盼之間令人心馳神蕩!雖隻是踏階而行可仍顯得她娥娜翩躚絕麗多姿,她衣袖輕拂不經意間露出瞭一截如雪藕般白嫩的玉腕,皓腕欺霜賽雪,好是誘人。
這女修終於站在瞭高臺上,她沖著四周貴賓觀禮席及臺下眾人一一躬身作禮答謝,然後就頷首淺笑站在那裡聽主持宣佈一條條公告。
這女修雖隻是站在那裡淺笑卻仍顛倒現場眾生。
若隻看這女修容貌覺得她是那麼的聖潔高雅,真是一種令人窒息的美。
可若再看她那凹凸有致、曲線玲瓏的曼妙身姿卻又讓人頓時欲念橫生!雖然典禮主持還在臺上念念有詞,可自慕雅出現後,臺下大眾早已嘈雜聲一片,誰還去聽主持在臺上說些什麼?
“哇!雅仙子太美瞭,不愧是益陽郡第一美女!”“豈止是益陽郡第一?我看整個南揉國第一都當之無愧吧?”“是啊!是啊!絕對南揉國第一美女!”
就在臺上臺下眾人俱是一片贊美聲之時,貴賓觀禮席上卻有人長長輕“咦?”一聲。
“咦?難道雅仙子已經有瞭道侶?怎麼看上去像是已經被……”
貴賓觀禮席上坐的都是修為高深之人,大半都是金丹修士,耳聰目明遠超他人,所以那人雖隻是細微質疑,可還是引來眾人紛紛側目向他看過來,但大多目光都相當不善。
“嗐!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合歡宗的邪修魏傲老兒啊,怪不得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古劍門宗主溥之夏斜眼憋瞭一眼身旁面色難看的徒弟堯霽,然後第一個看不過眼開口瞭。
這慕雅說不得不久以後就會成為自己的二徒弟堯霽的道侶瞭,他怎麼能容忍別人在這種公共場合敗壞她的清譽呢?
“喂,溥宗主請你說話放尊重些,不要墮瞭大宗主的名頭。你也知道在男女之事方面我們合歡宗可是比你們古劍門專業的多。我師父在這方面是不會看走眼的。”魏傲身邊一位身著合歡宗制式道袍的修士憤然道。
“這位小友,這種事可不能瞎說,隻要沒有親眼所見就不要在公共場合胡亂猜測。否則污瞭人傢的清白你怎麼負責?你敢賭上你的一條爛命嗎?”坐在貴賓觀禮席最前排的一位金丹後期大修士也扭頭不滿地斥責道。
“這……”剛才還信誓旦旦的那名合歡宗修士再也不敢多言語瞭。
“快瞧,說話的那位竟是青宇宗的大長老。嘿嘿,這下合歡宗慘瞭,竟然得罪瞭青宇宗的長老。”旁邊幾位跟隨金丹大修士來觀禮的小修士們竊竊私語道。
“可不是嘛,這群合歡宗的邪修真是太無恥瞭,竟然污蔑聖潔高貴的雅仙子。”
……就在貴賓觀禮席上眾人齊聲譴責合歡宗邪修之時,高臺上慕雅的師父秦暮雲長老大聲宣佈道:“諸位道友現在結丹大典儀式到此結束,多謝諸位的捧場到來!下面我宣佈另外一件大喜事!慕雅與我宗門東峰峰主呂懋喜結姻緣!成為一生一世的道侶!下面有請我們的新郎東峰峰主呂懋上臺……”
聽聞此言,四下頓時哄然大震!臺下一下子炸開瞭鍋!
“啊?不會吧?”“啊?什麼?剛才我是不是聽錯瞭?”“這……怎麼可能?”“不應該是這樣啊!不應該如此啊!氣煞我也!氣煞我也!”
秦暮雲長老的一席話聽得臺下眾人皆驚的目瞪口呆!轉而許多人開始失望、憤怒,恭喜道賀的反倒成瞭極少數。
而此時貴賓觀禮席上唯獨那名合歡宗的邪修得意叫囂道:“呵呵!怎麼樣?怎麼樣?這下服瞭吧?我師父在男女之事上那是絕不會看走眼的。雅仙子看來早就已經被那個呂懋給辦瞭啊,而且看慕雅剛才上臺時那扭臀擺胯的騷樣,應該不止被辦過一兩次而已瞭啊。據我的經驗女人要變成這樣最少也要夜夜不空,旦旦而伐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行啊。哎,看來兩人早已暗通款曲,同床共枕日久瞭,還立什麼貞潔牌坊現在才結為道侶啊?”
“啊!……”突然一人怒吼一聲然後頭也不回地飛身而去。
“堯霽!你……哎!堯霽,等我一下……”古劍門宗主溥之夏也長嘆一聲,追堯霽而去瞭。
“哼!原來是個淫蕩的賤人!”那位青宇宗的大長老聽聞合歡宗弟子的一番言論後也怒氣沖沖地拂袖而去瞭。
聽到臺下眾人的污言穢語,剛剛走上臺來的東峰峰主呂懋一臉的無辜,講真他連慕雅的手都沒有碰過,怎麼臺下的眾人卻把他罵成瞭天下第一淫賊瞭呢?本來結成道侶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可臺下眾人皆罵罵咧咧地不歡而散!留下來的絕大多數都是道神宗本門弟子,外人全都做鳥獸散。
慕雅對那些風言風語倒是不太在意,隻是望著負氣而去的堯霽心情復雜莫名。
剛才那名歡宗弟子的言論以金丹修士呂懋的聽力都聽瞭個一清二楚,不過他也隻是淒慘地笑笑而已,並沒有太當真。
慕雅是什麼品性他比誰都清楚。
不過雖說不信,可就站在慕雅身旁的呂懋還是趁著慕雅失神的檔口,偷眼對她仔細上下端詳,怎麼看都覺得慕雅似乎真的與幾個月之前有些不同瞭,但具體的他又說不上來,反正就是那種無來由的感覺,或者是眼神?或者是真如那名合歡宗弟子所說剛才她上臺走路時那翹臀款擺的姿態?
“對,就是這樣!以前的慕雅眼神清澈純凈不似現在這般嫵媚撩人。以前的慕雅走路絕對不會如此扭腰擺臀的,如今的她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散發出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慵懶妖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僅僅幾個月不見她的氣質怎麼會有如此之大的變化呢?難道是這幾個月閉關結丹所造成的?大多數修士結丹成功後氣質都會發生巨大的變化。或許吧?也隻有這一種解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