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當我打開傢門,老大已經等在門外瞭。“我的藥呢?”
進瞭門,他問。我拿出瞭當初買的“春恤膠”本來,這是為瞭我和璐之間增加情趣準備的,可一直沒有用它。不想今天給老大用上瞭。老大迫不及待地吞下藥丸,走進臥室,上床跪到璐的身邊,一遍又一遍地輕撫璐的身體,雙手在璐的乳房上反復揉動,呼吸越來越粗重,原本軟塌塌的陰莖漸漸挺立起來,如同等待發射的大炮。接著,他推開璐的雙腿,爬到她的兩腿之間,埋頭吸吮著璐的性器,似乎對我剛才射入的精液毫不介意。璐的身體漸漸有瞭反應,雙腿一動一動地摩挲起來,兩隻手在床單上漫無目的地摸索著,似乎想抓住些什麼。老大的嘴唇又一路向上,直到含住璐的乳頭。當他從璐的胸脯上抬起頭時,璐的乳房已經塗滿瞭他的口水,在燈下閃著亮光。盯著璐的臉看瞭好一會兒,他才把手伸到胯下,扶住陰莖尋找著位置。終於,深深地吸一口氣,腰部向前挺去……“嗯……”
璐發出喃喃地夢囈,兩腿明顯的縮動瞭一下,然後揚起來,夾在他的腰部。“終於被他插入瞭。”
我的心中有湧起一種無法形容的痛楚,像是一種深深的沮喪,又像是一種濃濃的酸澀。盡管我們相識後,璐也曾委身於別的男人,但那時,我們畢竟還不是真正的夫妻。而今天,我卻將她出賣給瞭,這樣做真的值得嗎?他們性交的姿勢非常傳統,老大趴在璐身上,雙臂撐起上身,胯部前後擺動,速度並不快,但隨著每一次沖擊,璐都會發出一聲模糊的呻吟。可隻過瞭兩三分鐘,他就停止瞭抽送,嘴裡發出低低的吼聲,脖頸上青筋崩起,身體止不住地抖動起來。也許是太長時間沒有碰過女人,他竟然這麼快就射精瞭!但是,發射之後的他沒有就此離開璐的身體,而是依然緊緊地抱著璐,在她的裸體上不住地親吻著,陰莖也一直停留在璐的體內……璐顯然也沒有滿足,雙腿環繞在老大身上,不停地摩擦著……果然,沒過多久,老大的身體又開始聳動,很快,他變換瞭姿勢:半跪半蹲在床上,然後將璐抱起,讓她背對著自己坐在的胯間,一隻手從身後抓住璐的乳房,另一隻繞到璐的下腹,撥開濃密的陰毛,手指按住陰核揉動。老大全身的肌肉此時都處於緊繃的狀態,仿佛充滿瞭爆發的力量,跟隨著他腿部的彈動,璐的身體如玩偶一般在他胯間顛簸起來,呻吟聲連綿不絕……這種體位無疑需要男方具有驚人的力量,但性器的結合卻可以比任何姿勢都更加緊密,因為女人全身重量的支點就是兩人結合的部位。剛剛射入的精液混合著她的淫水,從兩人的結合處滴滴答答地淌下來,在床單上留下一灘粘稠的水漬……我沒有勇氣再窺視下去,轉身回到客廳裡,給自己倒上一杯酒,喝瞭一小口,味道竟然是出奇地苦澀。大概過瞭很長時間,臥室裡的聲音才漸漸停歇下來。當我推開臥室門,空氣裡彌漫著渾濁的騷味。床上隻有璐一個人,她側臥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睡著,赤裸的肉體上佈滿瞭汗水,一股白濁的粘液仍掛在亂紛紛的恥毛上。老大坐在地上,用衣服輕輕擦拭著一把匕首,動作那麼輕,那麼柔,一如他剛才愛撫璐的身體……第二天一早,我對璐謊稱要去香港,璐似乎仍沉浸在昨晚的性愛餘韻中,舉手投足都透出慵懶。我不敢多耽擱,匆匆出瞭門,換好香港的手機卡,接上老大,開車去瞭鳳城。一路上,我們對昨晚的事情都閉口不談,老大似乎比以前更加沉默。我們約定:由他先混進工廠,而我去約見理查,佯稱同意他的收購,以此來拖出他,為老大的行動贏得更多時間。隻要我一見到理查,就給他發短信,他立刻潛入理查的辦公室盜取文件,無論是否拿到文件,他都要短信通知我。事後,在鳳城賓館匯合。看著老大穿著工廠制服的背影隱沒在一眾工人中間。我盡力調整自己的情緒,因為我深知,在狡猾如狐貍的理查面前,絕不能露出一絲破綻。果然,聽到我過來談收購的事情,理查很痛快的答應見我。在會客室等瞭許久之後,理查才在四個保鏢的簇擁下走瞭進來。我則悄悄地將早已編輯好的短信發瞭出去。此時的理查帶著一種勝利者的驕傲,看我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隻失去反抗能力的獵物。“楊老板,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喝茶?”
他用調侃的語氣說。“理查,你一再對我窮追猛打,不就是等著今天嗎?”
我盡可能讓自己保持平靜,並適當地表現出我的憤怒,總之,一切必須逼真!接下來,我們開始在收購的問題上討價還價。無論我表現出如何憤怒的樣子,理查始終一臉的微笑。突然,“滴滴滴”地報警聲從理查德手腕上發出來,是他的手表!理查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瞭,盯著手表看瞭一會兒,他猛地站起身,一言不發地向門口走去。“理查,你去哪?”
我叫住他,雖然不知道理查發現瞭什麼,但我本能的想到一定和老大的行動有關。理查轉過身,緊緊地盯著我的眼睛,似乎要將我看穿一樣。然後對兩個保鏢說:“你們兩個,讓楊老板在這等我……”
說完,帶著另外兩個保鏢快步離開。我想追過去,卻被兩個保鏢伸手攔住,“楊老板,老板讓你在這裡等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愈來愈緊張,老大的短信遲遲沒有發過來,看來一定有意外發生。留在這裡,豈不是讓理查一網打盡,不行,我必須盡快離開。我站起身,走到會客室門口,兩個保鏢卻再次將我攔住。“你們老板不來。我還有事,先走瞭。”
我說。“老板讓您等他。”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我怒道。“老板讓您等他。”
二人隻是重復著這一句。我執意要走,卻沒法掙脫二人的阻擋。就在這時,突然有人一臉慌張地跑過來,對著他們大聲招呼:“快!快過去,老板出事瞭!”
二人猶豫瞭一下,終於顧不上再阻止我,跟著那人跑瞭出去。理查出事瞭?到底發生瞭什麼?我也趕緊跟瞭過去。外面的空地上已經聚瞭不少人,有工人,又保安,還有人在大聲呼喝著。我擠過去一看,大吃一驚:被圍在中間的正是理查和老大!理查被老大用匕首緊緊地抵住下顎,臉上的神色微微有些慌亂。老大此時已是滿身的血污,鮮血不斷地從身上多處傷口裡滲出來,表情顯得猙獰可怖。“讓開!”
他對人群大聲喊著。“你這樣是跑不瞭的,放瞭我,我會給你一條生路的。”
理查說著,可身體卻被老大挾持著向前走去。“閉嘴!”
老大的匕首又緊瞭一緊。人群隨著二人的移動,也不斷地移動著。理查的幾個保鏢離二人最近,似乎隨時會撲上去。不知為何事情會發展到瞭這個地步。老大這樣挾持理查,又能堅持多久呢,我緊張得喘不過起來。老大一邊移動,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理查的保鏢一直不敢輕舉妄動。終於,二人移動到瞭理查的汽車旁邊。“上去!”
老大命令理查,刀尖始終不離他的咽喉。等到兩人都進瞭汽車,我剛想松一口氣,卻發現一個保鏢悄悄地打開後座的車門,也鉆瞭進去!我真想提醒老大,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車子剛一開動,就猛烈晃動起來,顯然裡面的人已經掙紮搏鬥起來。在晃動中,車子又突然加速,仿佛失去控制一般躥瞭出去。發動機轟鳴著,越開越快,不斷刮蹭著周圍的建築物,冒出一溜火星,人群四散奔逃。車子就這樣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兜著圈子,最終在拐向瞭工廠大門的方向。大門前攔車的木杠還沒有來得及升起,“咔”的被從中撞斷。可就在車子沖出大門的剎那,一輛集裝箱卡車迎面開來!“砰”的一聲巨響,轎車一頭紮進卡車的車底。高速行駛的卡車來不及停車,就這樣裹帶著轎車又向前開瞭出去……等我和工人們追出大門,卡車已經停到瞭裡工廠大門五六十米以外的地方。猛烈撞擊使轎車嚴重變形,風擋玻璃全碎,老大身體撲在車外,一動不動。理查腦袋被夾在瞭轎車與汽車之間,紅紅白白的腦漿流瞭一地。我突然感到說不出的惡心,胃部不住的收縮,趴在路旁嘔吐起來。這時,不知是誰喊道:“要爆炸啦!”
本已圍籠過來的人群又呼啦一下又向後跑去。我也顫抖著雙腿跟著人群跑開。隻聽到身後發出一聲悶響,沒有電影裡常見的火光沖天,隻有濃濃的黑煙將兩輛車子籠罩……一切都結束瞭嗎?在回桐灣的路上,我不斷地問著自己。也許這就是報應吧,理查當初設計車禍幹掉老曹,而今,自己也死在車上。老大也死瞭,昨晚那屈辱的一夜是否可以就此抹掉?理查的工廠此時一定亂成一團,今後,玲又會扮演怎樣的角色?我又應該怎麼辦?太多的事情,一下子把我的腦子充滿瞭。機械地把車開到傢門口,上樓,開門。傢裡沒有人,璐應該還沒有下班。我用冷水洗瞭洗臉,坐到沙發上,一動也不想動。腦子好像在想很多,卻又什麼也想不起。就這樣昏昏沉沉地,我竟然睡著瞭。等我醒來,已經將近晚上十點,可是璐竟然還沒有回來。我掏出手機,給璐打瞭過去。“你好,是那位?”
璐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同時悠揚的音樂也從聽筒裡傳出。我一愣,我打的是她的手機,為什麼她沒有看出我的號碼呢。“老婆,是我。”
“啊?傑!怎麼是個香港號碼?”
璐顯得十分驚訝。我這才突然想起,現在的手機號還是那個香港號碼,忘瞭換回來。“哦……我的手機沒電瞭。”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隨便編瞭個蹩腳的理由搪塞著,“你在哪兒?”
“我……我在傢……”
璐遲疑瞭一下,回答。我又是一愣,傢裡明明隻有我一個人。“在傢……做什麼。”
“在看電視。”
似乎為瞭證明她的話,話筒裡音樂嘎然而止,緊接著傳來電視的聲音。璐在騙我!為什麼?“香港的事情怎麼樣?回酒店瞭嗎?”
璐問。“哦……還好吧。”
“你什麼時候回來?”
“快瞭……辦完事就回去。”
“那回來之前給我打電話……”
“好的……”
我和璐似乎產生瞭一種可笑的時空錯亂,她明明不在傢,卻要說自己在傢;我明明在傢,卻要說自己在香港!掛上瞭電話,我陷入一種莫名的恐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