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紗嘉,你知道挽歌這個名字麼?或者魯恩希安,或者食影者?任何一個。”
我迫不及待的問道。
女孩看瞭我一會,然後點瞭點頭。
“你認識他們?他們都是什麼人?現在又在哪兒!”
阿紗嘉靜靜的看著我,然後我意識到我說瞭太多的問題。
“除瞭你的名字,我已經沒有想知道的事瞭。多出來的這個回答算是給你救我的謝禮。”
她這樣說著,然後我突然發現自己腳下的地面在震動。
阿紗嘉身後的黑暗中豁然走出瞭三頭巨大的魔獸,其中一頭拱下身子,輕輕把女孩撈在瞭手中。
“喂!你等等!”
我急切的對她的背影喊道,但是這並沒有阻止她和她的魔獸慢慢消失在瞭黑夜之中。
我站在原地思忖瞭很長時間,然後拖著不甘心的腳步向匯合的地方走去瞭。
沒有道別,沒有道謝,她就這樣在我面前消失瞭。看著阿紗嘉離去,我的心中突然出現瞭一種非常肯定的想法,那就是我們必然還會再見面。
匯合的地點並不遠,我隻花瞭二十分鐘就到瞭。
“你終於來瞭!我以為你被抓住瞭呢!”
夏希在看到我向她走過來的時候,跺著腳叫道。
“倒是你能在那種情況強行沖出來,讓我相當吃驚。”
我這並不是在恭維她。
當時在房間裡談話的那兩個人絕對是Dreams殺手團裡數得上的人物,不然他們不可能知道那麼多機密的信息。夏希能從兩個高級戰士的手中脫出,然後擺脫整個城堡的圍剿,不得不說是神乎其技。
“可惜到最後也沒弄到情報……”
夏希懊惱的說。
我搖搖頭,“黑希斯還活著,我聽到有人叫他瞭。”
夏希沉默瞭一會兒,“是好事還是壞事?”
看起來巴爾格斯並沒有告訴她這次任務後面所隱藏的的事情。既然巴爾格斯不告訴她,應該還是有他的顧忌和打算,所以我還是說得越少越好。
“這種事情我們就交給巴爾格斯決斷吧。”
我在說完這句話以後就踏上瞭回傢的路。
這次的潛入我獲得瞭許多無價的信息和情報,如果能查找到這些關鍵字下面所隱藏的東西,我心中的疑惑大概能解開很多。至少,我需要知道這股內心的執念該指向什麼方向。
魯恩希安的食影者傭兵團,這不是一個出名的組織,甚至可以說是默默無聞。
可是從Dreams殺手團的高級戰士口中所描述的樣子來想,那一定是一些處在所有職業戰士頂點的傢夥。
還有魔界……我從來不知道【神都】的世界裡除瞭人類居住的地方還有另外一個空間。也許是因為我太長時間沒有登出遊戲,所以完全不知道系統進行瞭更新。可是從他們的談話中似乎能夠得知,那個地方的進入方式似乎非常神秘,至少連遊戲裡最龐大的三個組織都沒有找到進入的方法。
在回去的路上,我特地在路過小鎮的傭兵所裡登陸瞭搜索器,專門搜索瞭魯恩希安,食影者,魔龍之眼,碎琴這些關鍵字,可是搜索結果卻是零。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有關這些字眼的情報值錢到根本不會有人拿出來和別人分享。
我給梅爾菲斯發瞭留言,但是在留言中並沒有直說我想問的問題,隻是說有很重要的事想問他,然後想讓他告訴我在什麼地方可以找到他。傳言有些人有非常高超的技術可以截取擁有特殊關鍵字的留言,雖然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我決定還是小心些為好。
看著我憂心忡忡的樣子,夏希也放棄瞭和我聊天的想法。按理說這次任務是相當順利的,既得到瞭想要的情報,又毫發無傷的脫逃瞭出來。小姑娘或許抱著一種可以開開心心回傢的念頭,然而我的樣子似乎讓她的希望落空瞭。
回到公會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巴爾格斯將黑希斯生還的消息交給瞭他,巴爾格斯的臉上看上去還算鎮靜,他隻是對我點瞭點頭,並告訴我這幾天準備召開全公會的作戰會議,讓我暫時別做別的任務。
“Rayout和Dreams之間會發動戰爭麼?”
我問。
“這要看情況,不過我想應該不會的。”
“貪狼。”
就在我準備出去的時候,巴爾格斯突然叫住瞭我。
我會過頭來看著面前的公會會長:“還有事麼?”
“你以前有沒有背叛過別人?”
我的呼吸一緊,“為什麼這麼問?”
“這隻是閑聊,不會改變任何事情。不想回答可以不答。”
這個擁有四歲孩子的男人一直以來都沒有對我露出這種成熟的表情。
“背叛過。”
我盯著他的眼睛回答。
“什麼感覺?負罪,內疚,還是悔恨?”
他緩聲問道。
我忍不住想哈哈大笑。巴爾格斯,大概你從來沒有背叛過別人……我這樣想著,至少你沒有嘗過背叛別人所帶來的苦果,所以才會用如此簡單的詞匯來形容那種事情。
“我隻能說很復雜。”
我答道。
巴爾格斯點瞭點頭,“我知道,每一個選擇後面都有各種各樣被放在天平上的籌碼,而且通過那種方式去達成自己的目的,最終總要付出很多代價……所以我並不在乎你以前做過什麼樣的選擇。”
他說對瞭,或許也不對。巴爾格斯和我是兩種人,他的話似乎是在為我尋找道義上的慰藉,但是我需要的並不是那種東西。背叛本身就隻是背叛而已,說的再好聽也不過是借口。這個世界上所發生的任何一件事都是有理由的,不僅僅是背叛這一件事。歸根結底那是我們自己所做的選擇,為自己進行道義上的開脫……隻是自欺欺人。
*** *** *** ***
我走出瞭巴爾格斯的房間,然後去找Fey。她不在,看來任務還沒有完成的樣子。於是我又跑到瞭外面的傭兵所去查看梅爾菲斯是否給我回瞭留言……
當然是沒有。
突然空閑下來的我一下子不知道該幹什麼好,坐在傭兵所大廳裡呆呆的看著各種級別的傭兵跑來跑去。看著他們就有一種看著以前自己的感覺,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在為什麼東西拼搏。
可是現在不一樣瞭,我找到瞭Fey,也找到瞭可以繼續前進的線索,還有可以依賴的公會。所以這就是我變得空閑下來的原因麼?我可說不準。隻是感覺似乎還不錯……
“這麼悠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會在這裡睡覺。”
當AZZA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竟然坐在長椅上睡著瞭……
“隻是感到相當無聊而已。”
我從椅子上坐直,示意他可以坐下說話。
“想睡的話可以靠著我肩膀再睡一會兒。”
他看著我笑道。
“……”
我皺著眉頭看他。
“哈哈哈哈!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是忍不住想欣賞你們這種無可奈何的表情,所以才開這個玩笑,哈哈哈!”
AZZA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同性戀都和你一樣無聊麼?”
我嘆瞭口氣說道,又被他耍瞭一次。
“當然不是。我應該是裡面比較風趣幽默的吧,哈哈哈!”
“剛才的笑話可並不是風趣幽默,那是惡趣味。”
“你怎麼說都行。”
他聳瞭聳肩。
我哭笑不得。現在的情形還真是挺奇妙的,我和一個在整個遊戲范圍內都算頂尖程度的怪物級玩傢坐在傭兵所大廳的同一張長椅上,相互開著玩笑,以前我從來沒有想象過會發生這種事情。
“聽說你現在一級瞭?”
我問他。
“是啊,上次回來的時候剛測的。”
AZZA點點頭,絲毫沒有驕傲或者得意的表情。也許他很清楚,等級並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因為在他那個位置應該會遇到的更多比他還要厲害的怪物。
“能量強大到你那個程度,戰鬥應該是很有樂趣的事情吧?”
我問道。
“當然。我覺得你也會這麼覺得,不是麼?我對你感興趣的原因就是你是個懂得享受戰鬥的人。”
AZZA突然略顯認真的說。
他說的並不錯,我很喜歡戰鬥,尤其是和真正有著戰士尊嚴的傢夥公平的打一場,即使賭上瞭性命都會是擁有無比快感的事。
“你怎麼知道的?”
“當然是直覺,”
他用欣長的手指點瞭點自己的額頭,“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感覺到瞭。我們這種人通常都會很容易察覺到對方,你不也是察覺到瞭我麼?”
“因為我覺得如果對戰鬥沒有興趣的話,應該不可能到那麼高的等級。”
我回答道。
“等級這種東西根本就沒有意義。”
AZZA不屑的說,“隻要敢把命放在賭桌上,誰都會等級漲的飛快。隻不過這麼做的人通常都會在賭盤轉完之前破產而已……我比較幸運,所以贏到瞭現在。這個世界把人類所能做到的事情發揮到瞭極致,戰鬥的天才在這個世界中就是比其他人要強大,等級其實才是對人們實力的一種平衡方式,很多人都弄錯瞭。”
“你是在說梅爾菲斯?”
“差不多吧。我有的時候甚至覺得,等級的存在其實就隻是為瞭防止他那種混蛋變得無法無天而已,哈哈哈哈!”
AZZA在評論梅爾菲斯的時候一點兒也不留情面。
不過話說回來,站在頂點的人和我們所看的東西確實不太一樣。
“我一直在想梅爾菲斯如果到瞭一級的話會有多強……”
我喃喃道。
“不知道你註意到沒有,A級以前的等級還是遵遁這經驗值的概念來提升的。隻要一直戰鬥,等級就會慢慢成長。可是,到瞭A級以上,等級的提升就不知道遵遁瞭什麼規則。”
“你什麼意思?”
我還從來沒有聽過類似的理論。
“9級以後,人們的極限就一點點顯示出來瞭。天賦高的人等級成長會很快,笨蛋就會提升的很慢。而最最關鍵的一點是,我所知道的每個人都有一個瓶頸似的存在。按照我的經驗來看,天賦越高的人,瓶頸等級反而要低。梅爾菲斯已經在5級停留瞭很長一段時間,他到現在都沒有突破那個極限。所以我才認為系統是在用等級來調整整個遊戲的平衡性。”
“那麼你呢?你的瓶頸是……”
“我的瓶頸是4級,我在四級的時候停留瞭將近一年。那幾乎等於我從4級升到現在這種程度所花的時間。”
AZZA仰望著天花板說。
“突破瞭瓶頸以後有什麼感覺?”
我問他。
“沒有感覺。那一年無論我測多少次等級,答案一直是4。可是某一天,就突然變成瞭3。如果非要我描述的話,應該是我自己本身的能力出現瞭突破吧……”
“本身的能力?”
“反應速度,身體強度,戰鬥時的思考能力……系統除瞭能量和魔力什麼都沒給我們,在這兩種東西之外的東西應該都算是我們本身的能力吧。”
“梅爾菲斯和你說過差不多的話,他一直都覺得人本身的能力要比等級重要得多。”
“沒錯,我這些想法一開始也是受他的影響所產生的。如果你像他一樣以那種普普通通的級數擊殺瞭無數比自己高很多級的戰士,你也會出現這種念頭。”
5級的戰士在我眼中需要仰望的存在,而在AZZA嘴中卻是“普普通通”……不得不說我們其實還是活在兩個層面的人。
“AZZA,你輸過麼?”
我好奇地問。
“當然輸過,數都數不過來。不過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突破瓶頸所帶來的好處,突破瓶頸以後隻輸過一次。”
“輸給誰瞭?”
“思滅者公會的會長,墮隆多恩·燃墟,零級的怪物。不光能量強的要死,打法還完全克制我。不過幸虧是這樣,不然他大概會無法收手而殺掉我。”
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零級的戰士,據說整個【神都】的零級戰士不超過十個。
因為人數太少,所以零級以上的能量強度就不再做能量區分瞭。
“你和燃墟有什麼仇?”
“沒什麼仇,切磋而已。零級的戰士……真他媽的不是人啊……”
AZZA大大咧咧的罵道。
我心裡卻說,你其實也不太像人。
“既然這麼無聊,也和我切磋切磋吧?”
AZZA扭頭對我說。
“別開玩笑瞭,我可不是梅爾菲斯那樣的戰鬥天才,況且我現在級數比你低的太多瞭。你怎麼會對我這種低級戰士感興趣?”
“如果你是個普通人梅爾菲斯也不可能對你感興趣。對他那種傢夥來說,結識一個普通人一點兒好處都沒有,可他從來不做沒有好處的事兒。對瞭,你現在到底多少級?”
“最後一次測是B……不過梅爾菲斯說我是8級。”
AZZA從長椅上跳起來,然後拽著我的胳膊,“走,測一下去。”
我不情願的站起身,“你不是說等級什麼的是沒有意義的麼?我可不想把錢浪費在沒有意義的事上。”
“哎呀你就當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
AZZA不由分說的把我拉到瞭測等級的櫃臺。
為瞭滿足你的好奇心,就要損傷一下我的自尊心?我有點兒無奈的交瞭一筆不菲的費用,等待著系統給出的測試結果。如果等級沒有到8,那可就有點兒太丟臉瞭,所以我祈禱著,希望至少也要在A級以上。
“貪狼,戰鬥等級6。”
系統信息顯示在我眼前的時候我足足愣瞭有十多秒。我完全沒料到自己現在的等級竟然和梅爾菲斯相差瞭僅僅一級,一股虛榮心和自豪感一下子充滿瞭內心。
“喂,到底多少級啊?”
AZZA看不到系統給我的信息,所以不耐煩的問道。
“6……”
我有點兒懵懵的說。
“不錯啊!聽說你剛入會那會兒隻有B而已,升的這麼快說明你的戰鬥天賦很棒!不過再過兩三級應該就會遇見瓶頸。”
“我可不覺得自己是擅長戰鬥的那一類人……”
我實話實說道。
“隻是你自己感覺不到而已。身邊是梅爾菲斯那種水平的傢夥,難免會覺得自己太過普通瞭一點。”
AZZA笑道,“怎麼樣?切磋一下吧?”
我笑著搖瞭搖頭,“等我也突破瞭自己的瓶頸,一定和你打一場。”
AZZA哈哈大笑,“哎呀,那時候我的勝算可就要大打折扣瞭。”
其實如果有那個實力的話,我還是很想和AZZA打一場的。畢竟他是一個非常值得尊敬的戰士,任何有同樣執念的戰士都會樂於享受和這種對手對決。不過我完全不瞭解AZZA這種弓戰士會采用怎麼樣的作戰方式,為瞭彌補戰技上的劣勢,我必須要用大量的能量。
“等級沒有什麼太大意義”,他這種已經突破瓶頸的頂尖戰士可以說這種話,可是我不行。如果真的打起來的話,在能量加速水平的差距下也許我連他的影子都抓不住就會被他射成篩子。不過如果仔細想想的話,倘若我用“那一招”,說不定……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隻手拍瞭拍我的肩膀。
我扭過頭去,心中開始熱乎乎的躍動起來。
“你……你們回來瞭?”
我看向Fey和弗隆伯恩。
“回來瞭~ 你們在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Fey瞇著眼睛看著我笑。
“貪狼說要和我切磋~ ”AZZA故意擺出瞭一副愚弄我的樣子。
就在我要反駁的時候,弗隆伯恩突然插話瞭。
“是用劍切磋還是上床切磋?”
他嘴角帶著一絲笑。
“我倒是想是後者,但可惜這傢夥並不是我的同道中人啊。”
AZZA聳瞭聳肩。
我很意外弗隆伯恩這種傲氣十足的傢夥會在我面前說出隻有非常熟悉的同伴之間才會用的完全沒有架子的調侃。他對我的態度已經有瞭非常明顯的改觀,甚至說他已經認可瞭我作為公會的一員,作為他的夥伴。
我有一種相當慰藉的感覺,不得不說得到別人認可的感覺還不錯。
“算瞭吧,估計又是AZZA你要找貪狼的麻煩。”
Fey一眼就識破瞭AZZA的詭計。
“你們的任務順利麼?”
我問剛剛回來的兩個人。
“完全不順利呢……”
Fey故意用誇張的失望表情嘆瞭一口氣,那模樣可愛極瞭,我忍瞭半天才壓制住瞭強行吻上去的念頭。
“抓一個通緝犯,結果在我們到之前就已經被別的人幹掉瞭。”
弗隆伯恩解釋道。
“看來你們的運氣不太好。”
我說。
“慶祝你們回來,我們一起去喝一杯怎麼樣?”
AZZA突然說。
“行啊……聽說要開全公會會議,巴爾格斯說最近不讓我們外接任務……可以好好喝上一回。”
弗隆伯恩嘴角帶笑。
“再叫幾個人吧~ ”Fey說,“夏希應該和貪狼一起回來的吧?我們叫上她~”“橙子一直和我抱怨閑的無聊,拉哈莉絲也在。”
AZZA說。
“影蝕呢?我們回來的時候在街上看到他瞭。”
弗隆伯恩說。
“那個傢夥你不是不知道,把他叫過去也隻是喝悶酒而已。”
AZZA擺瞭擺手,“我去叫他們兩個,七個人正好,再多的話有點兒太吵瞭。”
他的提議得到瞭其他人的一致認可,而我除瞭和拉哈莉絲不熟之外,其他人也都是有點兒交情的,所以也沒的反對。其實隻要能和Fey在一起,別的都不重要。
*** *** *** ***
我們七個來到瞭龍宮城裡檔次最高的一傢酒館。大傢都是高級的職業戰士,並不缺錢,這種地方就是為我們而準備的。
拉哈莉絲是個大個頭的女人,等級和影蝕一樣,在我們公會並列第二。這不是我第一次見到她,不過卻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觀察這個女人。
她的身材高大,幾乎和我一樣高,三角肌和肱頭肌都甚至比我還要發達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充滿力量的那種純戰士。不過好在她的身材並沒有因為肌肉的強健而變形,所以看上去並不會讓人不舒服。
酒館裡已經有瞭不少人,不過很幸運的我們仍然在角落裡找到瞭一張足以容納我們七個人的位置。
一張長桌,AZZA似乎非常有心的在弗隆伯恩試圖坐到Fey旁邊的時候拉著他胡亂說瞭幾句什麼,趁這個機會把那個緊靠著女孩的位置留給瞭我。我感激的看瞭他一眼,然後心滿意足的和心愛的女孩坐在瞭一起,AZZA則坐到瞭我的另一邊。
弗隆伯恩臉上似乎閃過瞭一絲絲失望的神色,不過也許那隻是我的想象,因為在大傢都坐定之後他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高興的樣子。大傢要瞭啤酒和吃的東西,然後開始隨便聊瞭起來。
“你們這趟到底是去做什麼瞭?巴爾格斯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弗隆伯恩問我和夏希。
夏希看瞭看我,那意思很明白,我知道的比她多的多,所以還是讓我來說比較好。
“雖然巴爾格斯不想讓我告訴別人,但是我覺得過一陣子開會的時候大概會說。我們可能要和Dreams打上一架。”
“哦?那倒挺有意思的……”
AZZA喝瞭一口酒,“是因為之前你們在幻獸森林結下的恩怨?”
我點瞭點頭,“有個人活下來瞭,所以Dreams對我們采取行動是遲早的事情。隻是不知道巴爾格斯會怎麼決斷。”
我對公會之間恩怨的解決方式並不是一無所知。除非有深仇大恨,否則就算是Dreams這種巨大的存在也不會和我們真的展開毫無保留的血腥廝殺。越是龐大的組織,往往就要更多地考慮輿論和道義上的壓力。
我們在幻獸森林裡的戰鬥時非常公平,沒有用任何陷阱之類卑鄙的手段。而且是以少打多,更何況他們死掉的人其實都是梅爾菲斯殺掉的。如果Dreams因為這個而發動軍團對我們進行剿殺,他們的威信和普通成員心裡的底線很可能發生巨大的動搖。這對擁有兩個同等水平競爭對手的Dreams來說並不是好事。
通常來說,遇到這種問題的解決的辦法無非是每邊出三五個人進行決鬥,無論勝負,事情都平息過去。或者幹脆憑借龐大的勢力讓小公會服軟,對大公會用錢作為的賠償。至於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子,就要看巴爾格斯和對方協商的結果瞭。
“真要打的話,你和弗隆伯恩應該都會要上。五對五的話,我和影蝕都不介意玩一玩。”
AZZA看瞭拉哈莉絲一眼,“你覺得呢?”
這個擁有結實胳膊的女人撇瞭撇嘴,“這種事應該少不瞭我的,就算我不去巴爾格斯也一定會讓我出手。”
事情是由我而起的,所以如果演變成瞭一場決鬥,我會是必須要上的那一個。
我倒是希望黑希斯能是我的對手,因為有些事情我需要負責,他也一樣。
“想什麼呢?別沉著臉啊。”
Fey用肩膀碰瞭碰我,然後似乎覺得這個動作在其他人面前會顯得過於親密,又往後撤瞭一點,“能不能打起來還不一定呢。Dreams也不全是不通情達理的人,如果他們是那樣尖刻卑鄙的公會,也不可能發展到現在這種規模。甚至都不一定會因為這件事來找我們的麻煩。”
我總是想把事情往壞的地方想,這是個毛病,不過我認為早早做好心理準備也沒壞處。
大傢對Dreams的興趣沒有持續很久,很快就轉到瞭啤酒和別的話題上面。
“這次我和貪狼聽到瞭一點兒特殊的情報……AZZA,知道魔界的事情麼?”
夏希問道。
AZZA的眉毛明顯的抬瞭一下,“魔界?你從誰的嘴裡聽的?”
“Dreams的兩個高級戰士。魔界是什麼地方?新開發的地圖?”
夏希問。
AZZA搖瞭搖頭,“不,一直都有,不過很少有人知道怎麼進去而已。”
“你進去過?”
橙子問。
“去過一次。”
AZZA喝著瓶子裡的啤酒,“很早以前瞭,因為是一個人所有沒有在那裡呆很久。不過我能說,那裡面最低級的魔物都是五級以上。”
“Dreams似乎在想辦法將大批的戰士送過去。”
夏希說。
“應該很難,當初我去的時候隻是開一個單人的傳送門就花費瞭不知道多少工夫。”
我們都沒有問他為什麼要去那個地方,沒有什麼特殊原因,就隻是會覺得別人的事情不應該去追根問底而已。
“怎麼樣,夏希,跟這個傢夥出去瘋瞭一圈,有什麼感覺?”
橙子笑著問旁邊的女孩。
“什麼叫瘋瞭一圈……說話真難聽……”
女孩抬眼看瞭我一眼,皺著鼻子對橙子說,“這個傢夥隻會惹人生氣!”
橙子哈哈笑:“有沒有迸發出什麼感情上的火花?”
我看瞭一眼Fey,她小口小口抿著酒,故意做出沒有在意他們說什麼的樣子,讓我不由得想作弄她一下。
“感情上的火花倒是沒有,”
我笑著接口道,“隻不過睡在她床上瞭而已。”
“哦哦哦!大新聞哦!”
橙子叫道。
Fey的肩膀輕輕顫瞭一下,然後在桌子下面偷偷用手來掐我。
“他胡說八道!”
夏希急得滿臉通紅,“我我我……”
我用手攔住Fey涼涼的細長手指,然後若無其事的暖在瞭手心裡。Fey抽瞭兩下沒抽出來,隻好任憑我捉住她的手。
“我可沒胡說,不過當然是在她登出遊戲的時候睡的。當時旅館被魔獸潮給掀掉瞭一半,所以系統保護沒瞭,我偷偷進去的。”
我把隱藏的沒有說出來的那一半內容扔瞭出來。
Fey沒有忍住嘴角的笑意,其他人也是哈哈大笑。
氣氛很熱鬧,大傢一瓶一瓶的喝下去,越來越括噪。夏希也偷偷向服務員點瞭啤酒,替換瞭她之前喝的果汁。
“喂!高中生可不能喝酒……”
拉哈莉絲對夏希說,她看夏希的眼神像一個大姐。
“哎,拉哈莉絲,你就別管她瞭。”
AZZA擺瞭擺手,“今天大傢都很開心,你忍心看她一個人看著我們喝酒?”
拉哈莉絲無奈的搖瞭搖頭,夏希捧著酒瓶子看著AZZA嘻嘻笑,AZZA對她戲謔的眨瞭眨左眼。
我發現自己真的是喜歡上這個公會瞭。這些人的關系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大傢庭而不是單純的夥伴。拉哈莉絲對夏希的關懷,AZZA的求情,讓我想起瞭外面世界的事情。
小的時候,因為想偷嘗老爸的酒,被老媽一頓好罵。老爸卻在一邊兒說好話,還主動讓我嘗瞭一口。這些傢夥的互動讓我回憶起瞭這些往事,隻是略顯溫暖而遙遠。
我和Fey在桌子下面牽著手,她靠在身後的墻上,另一隻手輕輕啜著酒瓶的瓶頸,輕輕搖晃,偶爾喝上一小口。女孩面色微紅,眼睛水亮水亮的,嫵媚極瞭。
“貪狼,我覺得你和夏希很般配啊,你們可以出去約個會什麼的。”
橙子有點兒喝多瞭,說話也變得有些肆無忌憚。
“你怎麼會這麼覺得?”
我喝著酒,淡淡的問他。
Fey扭過頭來看我,抿著嘴笑。
“你看你們都是黑頭發黑眼睛~ ”他的話已經沒有什麼邏輯可言瞭,我無奈的搖瞭搖頭。
“我如果和她約會你們絕對會說我是戀童癖。”
我說道。
“你說什麼!”
夏希瞪著我,“你個老男人!”
我如果在這種場合和她鬥嘴那可就太丟人瞭,所以我聳瞭聳肩,不置可否的樣子。
“Fey!你也覺得他們倆很般配吧?”
橙子不依不饒,開始尋求其他的援兵。
“的確很般配呢。”
Fey笑著說,她用充滿深意的眼神掃瞭我一眼,我能品出裡面酸酸的感覺。
“你看你看,Fey都這麼說瞭!”
橙子因為得到瞭支持而吵鬧起來。
我哭笑不得的看瞭Fey一眼,然後用手放到瞭她光滑白嫩的大腿上面。女孩身子一顫,用手按住我的手,臉上卻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你們看看他的臉啊!完全就是吃瞭蒼蠅一樣嘛!”
夏希滿臉酒紅,拍著桌子指著我,“你說你憑什麼看不上我!”
這丫頭酒品真差,應該才喝瞭不到兩瓶而已……
“夏希,他可不是個好男人。”
拉哈莉絲摸著夏希的背笑道。
“為什麼啊為什麼啊?”
夏希迷離著眼睛看拉哈莉絲。
“這傢夥喜歡騙人,你看他的眼,那是說謊的眼睛,我可看的出來。”
拉哈莉絲毫不客氣的評價道。
“喂喂,我還坐在這兒呢,當著我的面說我壞話不要緊麼?”
我無奈的說。
“我說的對不對呢?你有沒有隱瞞什麼啊?”
拉哈莉絲眼中帶著壞笑。
我張瞭張嘴,強行忍住沒去看Fey,如果我這樣做的話那可就什麼都暴露瞭。
“拉哈莉絲,別說的好像你很瞭解男人一樣。”
弗隆伯恩突然發話瞭,“如果你瞭解男人的話起碼也應該知道一點,那就是男人沒有不撒謊的,所以有什麼隱瞞也很正常。”
夏希,Fey和拉哈莉絲連連點頭。
“弗隆伯恩,你真是自己給自己拆臺,還把我們一同拉下瞭水……”
橙子無奈的說。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我這種可和你們這些傢夥不一樣,是絕對不會隨便說謊的哦。”
AZZA笑道。
“死基佬……”
橙子咬牙切齒道,AZZA則是哈哈大笑。
“不管瞭!貪狼!我就是喜歡你!我要和你約會!”
夏希突然從座位上蹦瞭起來,指著我的鼻子喊道。
我瞠目結舌,腦子飛快的搜索著該用什麼方式來回應她。可是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就軟綿綿的醉倒在瞭桌子上。我長長的松瞭一口氣。
“都說瞭不該讓她喝酒的!”
拉哈莉絲皺著眉頭將小夏希拉到自己懷裡,讓她枕著自己的腿呼呼去睡。
“這下不用顧忌未成年人瞭,我們可以聊一些成人話題不是麼?”
橙子壞笑道。
“不過剛才那還真是爆發性的發言……”
弗隆伯恩看著我說,“你準備怎麼辦?”
“對啊,你準備怎麼辦呢?”
Fey也笑彎瞭眼睛,直盯著我。
“等她醒過來,什麼都應該忘瞭,所以不用擔心,她這個樣子肯定記不住自己說過什麼。”
我強作淡定道。
看著我淡定的樣子,其他人都覺得無趣,於是便不再將中心放在我身上瞭。
他們幾個開始自顧自的聊起瞭一些色情的話題,而Fey則用手托著臉看向瞭我。
“她可是在說真的呢。”
女孩用朦朧的眼睛看著我,“夏希很可愛吧?”
我點瞭點頭,用非常小的聲音說:“還是你更可愛一點兒。”
我在說完這句話以後,手非常不老實的向Fey的大腿根摸去。女孩往後象征性的猛縮瞭一下,然後趕忙恢復瞭若無其事的樣子,裝出在聽其他人說話的神情,並用手捏住我的手腕不讓我前進。
可是她的手勁兒很小,我成功的侵入到瞭她的內褲之中,女孩神聖的蜜源已經被我完全的掌握住瞭。我用中指在花瓣之間肆意的揉捏摩擦著,那水嫩的唇瓣就好像嬌弱的玫瑰花蕊一般軟膩的不行。Fey的呼吸仿佛都停滯瞭,上半身僵僵的,指尖用力扣著我的手腕。
“你幹什麼……”
女孩手指微微顫抖著,用細不可聞的嚶嚀聲嗔怪我輕薄的舉動。
“想看你可愛的樣子而已……”
“別……別在這種地方……啊……”
Fey的臉紅的像要滴出水來,不過因為在酒紅的遮掩下沒人看得出來。
我沒有饒過女孩。她的下面已經濕掉瞭,唇瓣之間滑膩的不成樣子,讓我的動作更加流暢。Fey咬著嘴唇,扭動著腰肢試圖進行反抗,但是這些動作反而讓她的快感更加鮮明瞭。
沾著女孩的愛液,我輕輕揉瞭一下她最敏感的那個凸起。Fey的身體猛地一抽,差點兒叫出聲來。手指因為這個舉動而探動瞭一下,直接插進瞭女孩緊密的小穴裡面。
Fey脖子猛地向上一揚,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然後在大傢看向她的時候,打瞭個哈欠來做掩飾,好聰明的傢夥……
在大傢將目光轉過來的時候,我試到女孩的小穴發出瞭劇烈的顫抖,差點兒將我的手指直接給擠出來。我奮力向裡面探去,這才沒有被她給擠出去。
“拿……拿出去呀……”
Fey低著頭,兩隻手肘撐在桌子上,用顫抖的哀怨聲音對我說。
她的腿在桌面下面不停地擺動。本來因為她緊夾雙腿的緣故,我進去的並不深。然而女孩現在這一動,又給瞭我可乘之機。她的扭動讓破綻一次又一次出現,而我的中指則隨著她的動作越進越深。
當指尖終於點在瞭女孩的花心上的時候,Fey一把抓住瞭酒瓶,用力的捏著,另一隻手則裝作撫弄頭發的樣子來遮蓋自己幾乎要崩潰的表情。在眾目睽睽之下,羞恥感和驚恐感最終扭曲成瞭巨大的快感,女孩的下身源源不斷的留出瞭淫靡的汁液,她微微張著嘴,失神的喘著氣。
我沒有就此放過她,而是開始細細的研磨她的花心。女孩整個身體開始發抖,捏著酒瓶的手指指節都開始發白,鼻子裡忍不住發出瞭非常可愛而誘人的呻吟聲。
由於酒館非常嘈雜,所以別人並沒有聽見。
手指開始慢慢抽出來,然後重新抵進去。來回瞭僅僅幾次,Fey就已經快要不行瞭,連白皙的脖子上都映襯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快……拿出去……我……已經……”
她帶著哭腔小聲呢喃道。
隻是挑逗一下的還沒有大礙,但是如果我真的把她在這個地方弄出高潮被別人發現的話,她肯定會受傷的。所以我緩緩地把手拔瞭出來,隨著指節和花徑裡面層層的嫩肉刮在一起,Fey差一點就丟瞭。
當我濕淋淋的手指終於離開她體內的時候,Fey長長的哈瞭一口氣,整個身子都軟瞭下去。
“我……去下……洗漱間……”
女孩攏著裙子站起來對大傢說,然後跑掉瞭。
她的座位上留下瞭一小片盈盈的水光,我不動聲色的將它們擦掉,也站起瞭身,裝作上廁所的樣子離開瞭座位。
跟在Fey的後面,Fey回頭看瞭我一眼,然後把我一下子拉進瞭洗漱間,反手鎖上瞭門。
她呼吸的聲音都打著顫,我的下面也早就硬的像鐵一樣瞭。我把女孩壓在墻上,什麼都沒有說,隻是用力的和她吻在一起。Fey的舌頭瘋狂的和我糾纏著,整個身子像著瞭火一樣。
已經完全不需要前戲瞭,我拉起女孩的一條長腿,直接就挺到瞭她裡面。Fey發出像要哭泣一樣的可愛聲音,用力挺起腰將自己和我連接在一起。
我捧著她的臉頰,親吻著她的眼睛,極盡瘋狂的撞擊著她的身體。
“啊啊……你這個……壞人……嗚嗚啊啊……怎麼能在……呃啊……在外面那麼對我……你……啊啊!”
女孩閉著眼睛在狂亂的沖擊中呢喃著。
“因為很想你……而且是對……你胡亂說話的小小懲罰……”
我咬著她的耳朵,一下又一下頂到她最裡面。
“……我啊……以後不說……哦哦……不說那些話瞭……”
Fey伸出小小的舌頭,舔舐著我的脖子,那種溫柔的難以形容的觸感不斷侵蝕著我的意志,“可是……你也不可以喜歡……夏希……啊啊!”
“有你的話…就已經足夠瞭……”
“要來瞭……呃啊……啊!要到瞭……不行瞭……”
洗漱間的偷情給我們兩個人都帶來瞭強烈的刺激感,僅僅幾分鐘的時候我們就都把持不住瞭。
女孩的體內傳來瞭強大的吸吮力量,我瘋狂的連續杵動瞭十數下,然後抵在深處那團暖肉上面全力噴發瞭出來。Fey緊緊地抱著我,幾乎要擠碎自己柔軟的胸膛。
我們抱在一起大口喘息著,淫靡味道十足的液體混雜在一起,順著Fey的花瓣一直流到她的腿上。
“感覺怎麼樣?”
這次的時間因為環境的刺激而有點兒短暫,所以我有點兒不自信。
Fey溫柔的笑著,用舌頭舔我的嘴唇,“很舒服……好喜歡你……”
我輕柔的幫女孩擦幹凈身體,然後又給瞭她一個長吻。
出去以後橙子開始嘲笑我尿瞭太長時間,我笑著,然後繼續和他們喝著。
這場聚會一直持續到深夜,大傢都喝瞭很多,以至於第二天的時候都頭痛的要命。
*** *** *** ***
第二天的時候我還很擔心夏希會不會跑出來給我闖出什麼麻煩,不過在看到她以後她很正常的向我打瞭招呼。看來這傢夥已經完全忘記瞭昨天晚上說過的話,我松瞭一口氣。
當我和橙子癱軟在廚房的沙發上,用滾燙的茶杯敷在頭上試圖緩解宿醉帶來的頭痛的時候,Fey走過來和我們道瞭早安,看起來一點兒事兒都沒有。看來在宿醉這個問題上,女性比男性要有優勢的多。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聊天,偶爾相互切磋一下劍技,聽AZZA和我們分享一些作戰經驗,喝酒,然後在天黑的時候和Fey整晚膩在一起,這種日子就好像做夢一樣。
終於到瞭預定的日子,公會的絕大多數成員都到齊瞭。大傢都在大廳裡等著開會,可是巴爾格斯卻遲遲的沒有露面。我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焦躁感,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情。
Mono站在不遠的地方,我向她靠瞭過去。
“艾倫還好麼?”
我禮貌性的向她詢問起來她的兒子。
Mono笑著看向我,“小傢夥很好,最近喜歡上瞭畫畫。”
“也許以後會成為達芬奇。”
“現在看來還是更像畢加索一點。”
我們兩個相視而笑。
“巴爾格斯呢?他不在房間裡,難道現在還沒上線?”
我問Mono。
“不知道,他這兩天一直在線上,我都找不到他。我在他的遊戲倉上貼瞭便條,但是他似乎一直都沒出來。”
Mono搖瞭搖頭。
“希望一切能順利……”
我正說著,突然一個人從門口撞開公會大廳的大門,是橙子。他滿臉是汗,面目猙獰。
“都他媽拿上傢夥!出事兒瞭!”
他沖我們狂吼道。
所有人都愣瞭,兩秒鐘之後大傢都沖向瞭自己的房間。
我跑到屋子裡,套上鎧甲,然後一把抄起瞭劍。在出門的時候,正好Fey也整理好瞭裝束走瞭出來。
“發生什麼瞭?”
她和我並肩快步向外面走去,皺著眉頭問。
我搖瞭搖頭。無論發生什麼,我隻希望巴爾格斯不會出事。
整個Rayout的人全副武裝,跟著橙子跑出瞭公會。
傭兵所前面的廣場上,黑壓壓的站瞭一大堆人,Dreams的人。我的心開始下沉,他們以這種姿態出現在我們面前的話,事情應該不會和平解決的吧……
我們兩個公會就這樣劍拔弩張的在廣場上對峙瞭起來。巴爾格斯不在,我們都有一種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感覺。對方的人數是我們的兩倍,大體看一眼,裡面著實有不少穿著高級裝備的傢夥,等級應該不低。
AZZA在這個時候站瞭出來,其他幾個幹部也從人群中走瞭出來,站在他身後。AZZA將手放在劍柄上,然後向對面走過去。Dreams看到他的舉動之後也走出瞭三個領頭的傢夥,其中一個就是黑希斯……
“Dreams出動這麼多人,不會是來龍宮城買打折的牛奶的吧?”
AZZA臉色如常,對對面的傢夥說。
“AZZA是吧?大名鼎鼎的' 天狩' ,在這種時候還想演戲麼?”
Dreams為首的傢夥郎朗說道。
“你是誰?”
AZZA皺起瞭眉頭。
“Dreams突擊總隊隊長。”
Dreams突擊總隊隊長,那是和Dreams公會的副會長同級別的傢夥。卡拉諾頓,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名字。一級的戰士,專門負責正面突擊戰部隊的首領。似乎事情已經在我們不甚明瞭的情況下演化到瞭難以收拾的地步。
“你們來到底做什麼的?”
AZZA也意識到瞭事情的嚴峻性。
“殺掉你們。”
卡拉諾頓輕描淡寫的說瞭四個字。
AZZA狂笑起來,“你可以試試!”
“卡拉諾頓!你們Dreams做事情就這麼肆無忌憚麼?想滅掉誰就滅掉誰,還真是很會仗勢欺人啊。”
佈丁大聲喊道。
“幹死這些狗雜種!我們會怕他們!”
我旁邊的公會成員狂吼起來,所有人都拔出瞭武器。武器和劍鞘摩擦的狂亂金屬聲刺得人神經發麻,有些人開始提升能量,大地開始微微震動。
“都別動!”
副會長娜菲賽雅抬手制止瞭蠢蠢欲動的大傢。她非常清醒的看到,對面的敵人不僅實力強大人數眾多,更重要的是他們實在太訓練有素瞭,在這種情況下連一個動的都沒有。
那不是普通的公會成員,那些傢夥是專門來進行公會戰爭的部隊,甚至可以說是軍隊……如果就這樣胡亂沖上去開打,被滅的絕對隻會是我們。沒有任何戰術,沒有組織,我們這些傭兵們面對他們那種傢夥隻不過是烏合之眾而已。一個人的個人能力再強,也總有用盡的時候,況且我們在個人能力上也並沒有什麼絕對的又是。
“打仗就要死人,死人是迫不得已才要選擇的結果。我們的會長現在不在,我來代理會長。如果我們兩個公會有什麼誤會的話,我希望先把事情搞清楚再打也不遲。”
娜菲賽雅一直以來都是以柔弱女性的印象出現的,我沒想到在這種時候她會這麼冷靜說出這麼有統治力的話語。
卡拉諾頓看瞭看她,“早就說瞭,你們不用演戲瞭。我們公會就是再講道理也不可能任憑你們在我們背後捅刀子。”
“黑希斯!你出來!”
弗隆伯恩突然往前走瞭一步,“我們那次的戰鬥隻不過是私人恩怨,如果要報仇,要決鬥,怎麼都好,你來找我,我奉陪!拉上整個公會來墊背,你真的知道什麼叫做尊嚴?”
黑希斯被點名之後咧開嘴笑瞭:“弗隆伯恩,你們很清楚我們來不是為瞭那件事。就憑你們幾個,沒有梅爾菲斯,我還真是不放在眼裡。”
“你們在幻獸森裡的決鬥很公平,我們Dreams如果因為那種事情護短,不可能坐到現在這個位置。可是你們似乎危機感太強瞭一點,如果不是有人告訴我們你們私下裡為瞭保證公會的安危對我們開始準備戰爭的話,我們現在也不用這個樣子。”
“是誰胡說八道!我們為什麼要對你們開戰?不到五十人的公會對千人以上的公會開戰,你們有腦子吧?”
佈丁忍不住吼道。
“但是如果要聯合TWP和思滅者呢?”
卡拉諾頓瞇著眼說。
“無稽之談!我們本來和他們也麼什麼交情!”
卡拉諾頓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可所有人都知道並不是這樣。Dreams當然是護短的公會,事實上很少有公會不護短。但是冠冕堂皇的話卻是必須要說的,不然道義上站不住腳。隻要看看黑希斯所做的事就清楚瞭,他們當時準備以那麼多人圍攻梅爾菲斯一個就知道他根本就不是珍惜自己戰士尊嚴的傢夥。
像他那種人,隻要可以解恨,什麼卑鄙手段都能用的出來。
“就算是大象,一直有老鼠在身後搗亂也會不高興的。所以,也別演戲瞭,老老實實受死吧!”
卡拉諾頓說著就將手抬瞭起來。
我們全都繃緊瞭神經,舉起瞭手裡的武器準備拼死一戰。
“等等!”
一個聲音響瞭起來。
我們順著聲音看去,巴爾格斯回來瞭。
“會長!”
“老大你沒事兒吧!”
主心骨出現瞭,所有人的心都放松瞭一點,至少能夠做出決斷的人已經回來瞭,無論是以死相搏還是和平解決。
“巴爾格斯,還以為你貪生怕死自己跑掉瞭呢。”
卡拉諾頓看著他笑道。
“死倒是不怕,隻是不想白白犧牲我們公會成員的性命而已。”
巴爾格斯走到瞭他面前,而AZZA他們在巴爾格斯的示意下退到瞭其他會員那裡。
“這可不是你說瞭算的。”
卡拉諾頓盯著他的眼睛。
“也許我說瞭不算,不過我倒是很有興趣聽聽你們為什麼認定我們會對你們發動戰爭。”
巴爾格斯冷冷的問。
“當然是你們自己的人跑到我們這裡告訴我們的。很抱歉你們裡面出瞭背叛者,但是那至少讓我們有瞭先發制人的機會。”
卡拉諾頓仰著頭說。
他說的完全不合理,首先我們根本就沒有作出任何要對Dreams發動攻擊的決定,就是要出賣公會也不應該用虛假的情報來作為籌碼。到底是誰做瞭這種事……我向其他人掃瞭一眼,我發現大傢也在相互打量著。
“別想用這種方法來動搖我們,Rayout不是這麼容易動搖的公會!”
佈丁大吼道,她說的沒錯,大傢看著身邊夥伴的眼神並沒有疑慮,這令我很欣慰。
“其實這是一個誤會。”
巴爾格斯終於說話瞭,“我之所以來的這麼晚,就是為瞭得到證據。好在最後趕上瞭,沒有造成難以逆轉的結果。”
“什麼證據?”
卡拉諾頓問。
“這就放給你們聽。”
巴爾格斯抬手示意大傢安靜,然後用記錄法陣放出瞭一段錄音。這段錄音很沙啞混亂,但是仍然能勉強聽到裡面人在說什麼。
“……不要……其實是……給你們帶來……情報的……”
“……Rayout要對Dreams……發動戰爭……”
“……換……我的命……”
“……當然是……為瞭以防萬一……”
“……背叛過……”
這段錄音的意思非常明白,這個人為瞭換自己的命,告訴Dreams的人Rayout要對他們發動襲擊的假情報。這沒什麼可以奇怪的地方。
可是我愣住瞭,因為那個聲音……
“這他媽是誰的錄音?”
“到底是誰?”
我身邊的一些公會成員憤怒的叫喊著,而另外幾個人卻將視線挪到瞭那個人的身上。
那個人就是我……
我的腦海中一片空白,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我從來沒有說過那些話,可為什麼那確確實實是我的聲音!
慢慢的,整個公會的成員都順著其他人的目光看向瞭我。我全身開始顫抖,然後快步沖到瞭巴爾格斯的身邊。
“這不可能!這個錄音你是從哪兒弄得!”
我大聲問他,卻沒有意識到這句話在別人耳朵裡聽起來就好像是承認瞭罪行一樣。
巴爾格斯慢慢轉過頭來,用陰沉的眼神看著我,“你沒有想到吧?我讓你出任務的時候在你身上留下瞭可以記錄聲音的魔法印記,你背叛公會的言辭全都被記錄下來瞭。”
“別開玩笑瞭!我都沒和Dreams的人交談過!”
我大叫道。
“那這個錄音是怎麼回事?”
巴爾格斯瞇著眼睛用充滿殺氣的表情看著我。
“貪狼,你不承認的話,我們發動的這場仗戰爭可就沒有意義瞭。”
卡拉諾頓突然在我背後說。
“承認!承認什麼!我他媽今天是第一次見到你!”
我吼著。
黑希斯向前走瞭一步,“可能在自己原來公會朋友的面前不好意思承認吧。為瞭免得我向你報仇,所以就把你們公會的計劃告訴我們瞭不是麼?”
他笑著,讓我不寒而栗。
“不過,卡拉諾頓,你們弄錯瞭。”
巴爾格斯扭頭不再看我,而是看向對面的人,“我們倒是從來沒有這個對你們進行襲擊計劃,我已經和你們的會長溝通過瞭,針對幻獸森裡林裡面的事情我已經替我們成員道過瞭歉,你們會長決定不再追究。你可以回去重新確認一下信息,看看是不是如同我所說的。”
“你的意思是說,一切都是這個小子在從中作梗?”
卡拉諾頓問。
“有些人為瞭自己的利益什麼都做得出來。”
巴爾格斯說道,“如果我說謊的話,你們再殺回來就是瞭。”
我僵在原地聽他們說著,完全無法思考。
“那麼這個挑撥的傢夥怎麼處理?”
卡拉諾頓看向瞭臉色蒼白的我。
“我們當然會給你們一個交代,而且他也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巴爾格斯說。
卡拉諾頓點瞭點頭,然後帶著人解除瞭戰鬥狀態向後退去,饒有興致的開始看戲。與此同時,我看到瞭黑希斯臉上露出瞭一絲陰謀得逞的笑容。我一下子明白瞭一點兒什麼,但是大腦卻不受控制,根本沒辦法進入思考狀態。
“貪狼,我原來以為你是個優秀的戰士……”
巴爾格斯扭頭看向我,眼睛裡充滿瞭怒火和殺意。
他的話將我從苦苦思索中拉瞭回來,我下意識的回頭看去,然後看到我所有的同伴都在用可以將我剁碎的眼光掃著我。
不對,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我被陷害瞭!我根本就沒說過那些話!我想大聲叫出來,但是卻張不開嘴。
等等,那個錄音……那些話,我的確說過……而且就是對巴爾格斯說的!他……是將我以前對他說過的話切割出來,一個字一個字重新補上的!
為瞭怕別人聽出破綻,所以用這種混亂的音質來做掩飾!
想拿這種低級的方法來陷害我?我不能就這樣讓他如願……可是,他為什麼要做這些事?
“貪狼!我他媽看錯你瞭!為瞭活命,你就背叛我們!”
橙子的聲音傳瞭過來。
我本能的想解釋,但是卻意識到就算我反駁,那些話仍然非常無力。我現在必須要找到一個突破點來將這些對我不利的證據一舉推翻,可是我還沒捋順出整個事情的脈絡到底是……
所以我隻能站在人群中央沉默的看他們。拉哈莉絲,橙子,Mono,弗隆伯恩,AZZA看我的眼神裡充滿瞭無法言語的失望和痛苦,我感到自己的胸口被狠狠的擠在瞭一起。
難道這就是我背叛挽歌所必須要承擔的懲罰麼?我一瞬間閃過瞭這個念頭,但是立刻就將它丟掉瞭。因為我不能就這樣放棄洗清自己,很多東西還……
“殺瞭他!”
“會長!下令吧!殺瞭他!”
人們的呼喝聲在我耳邊回蕩著,幾乎將我的耳膜撕碎。
然後我聽到瞭Fey的聲音。
“巴爾格斯!別殺他!貪狼這麼做一定……一定有別的什麼原因!”
“錄音你已經聽得很清楚瞭。”
“可……可是……這……”
我的心臟一陣攪痛。Fey……甚至連你……都認為我會背叛麼?
為什麼連你都不相信我……
我抬眼看向她,女孩站在人群中咬著嘴唇看著我,似乎希望我解釋什麼。
可是我該解釋什麼?給你一個我為什麼背叛你們的理由?可是我根本就沒有做那種事情……你……為什麼……為什麼連你都覺得我是背叛者……
一瞬間,我感覺不到任何事情。好吧,如果是這樣的話……
我慢慢抬起臉,心痛的幾乎完全麻木掉瞭。
“沒錯。隻要能活下去,沒什麼是不可以背叛的。隻不過是一個幼稚的公會罷瞭……”
我緩緩說。
“你說什麼!”
橙子狂怒的想要沖過來,卻被夏希拉住瞭,“當初邀請你入會真他媽是我瞎瞭眼!”
“你說對瞭。”
我冷冷的看著他,心如死灰。活著太累瞭,重新失去一切,我覺得自己怎麼也不可能再挺過去瞭。如果死神要讓我在這裡被終結掉,那就這麼做吧……
“貪狼,你為什麼非要背叛我們!”
Fey滿臉是淚。
我笑起來,扭出瞭一個極盡惡毒的微笑。如果不這樣的話,看著她哭泣我也會忍不住的。
“已經沒什麼好說的瞭,貪狼,這是你自作自受。老老實實接受審判……”
巴爾格斯在我旁邊說。
“哈哈哈哈!審判?就憑你!來啊!哈哈哈!”
我大笑道。
“憑我。”
AZZA從人群中走瞭出來,“巴爾格斯,我來,你們都別插手。”
巴爾格斯點瞭點頭,AZZA走到瞭我面前站定。我用力喘著粗氣,瞪著面前的這個我的死刑執行者。
“沒想到和你交手會是這種情況……”
AZZA看著我說,臉上不再有任何表情。
“別他媽廢話瞭!”
我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的眼睛,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背叛什麼的,已經無所謂瞭。這一戰,我們兩個就好好享受一次吧。”
AZZA從腰間拔出瞭一根三十多公分長的東西握在瞭手裡,卻沒有拔劍,“有什麼遺言麼?”
我看瞭Fey一眼,她被弗隆伯恩抱在懷裡哭泣著。在看到這個情景的一瞬間,我突然產生瞭強烈的求生念頭……我真的不想失去她……可是……可是……
“你覺得死的一定會是我麼?”
我從牙縫中對AZZA擠出瞭幾個字。
“很濃的戰意……非常不錯……”
AZZA說,全身散發出瞭驚人的殺氣。
他舉起手裡的東西,然後深吸瞭一口氣。
“仰視著我的人,是為我所堅守之人。俯視我的人,是為我所狩獵之人。夕陽!巨浪!永夜!狂風!一切臣服我的力量,成為吾弓吾箭!天空淒鳴之時,你們與我同在!”
AZZA高聲誦咒,然後整個廣場被劇烈的能量波動震得微微發抖。一道刺眼的光芒從他手裡的東西上射瞭出來,能量閃電狂躁的開始肆虐,地面被撕出瞭無數裂縫。一大股能量從他身上跳瞭出來,然後被那東西吸收瞭進去,緊接著就是另一道閃光。
閃光過後,我們看到他的手裡多瞭一把金黃色的長弓。
我在看到這一切的時候呼吸都快要停息瞭,可是全身興奮的開始發抖。我把手裡的劍用力插在地上,然後將左手和右手交叉起來。
不死之戒和無亡之戒被對在瞭一起。
“不安的靈魂,絕望的執念,煎熬的欲望,王者的遺願,我從這裡向你們所在的深淵呼喚!我的靈魂是你們的酬勞,我的身軀是你們的巢穴!如若你們能聽到我的召喚,便將你們的力量給我!服從我的支配,亡者不生,逝者不死!”
我用盡全力吼出瞭我所能使用的最高級咒語,以我為中心方圓十數米的地面猛然間被無數骨刺所撕裂。這些猙獰的骨刺尖嘯著刺向我的身體,廣場上響起瞭令人難以承受的淒鳴之聲,仿佛不計其數的鬼魂在一同嘶叫。
當這令人心悸的聲音到達頂點的時候,所有的骨刺一起爆瞭開來。我的身上多瞭一件層層疊疊的猙獰白骨鎧甲,而我身周則有幾十道灰影開始不斷盤旋著。
這些灰影是不死之戒召喚出來的葬鬼,如果要防禦AZZA的弓箭襲擊,它們可以幫得上大忙。
AZZA原本波瀾不驚的臉上出現瞭強烈的興奮。
“太棒瞭……想不到你比我想象的要強得多……”
AZZA用充滿瞭殺意的笑容看著我。
“對付你如果不用全力的話以後可能就沒有機會瞭。”
我抬起瞭手裡的骨刀,身上的白骨鎧甲發出瞭咯啦咯啦的恐怖聲響。
“最後問你一句,為什麼要背叛公會。”
AZZA不再笑瞭。
“哈哈哈哈!你覺得呢!”
我用力甩動瞭一下手裡的巨大骨刀,骨刀上附著的能量發出一聲嘶叫猛地在地上割裂出瞭一道痕跡,然後我爆出能量向AZZA撲瞭過去。
AZZA在我從原地竄過來的時候拔出瞭腰間的劍,然後也迎瞭上來。那把黃金長弓像固定住瞭一樣浮在他身體的側面,無論他怎麼移動都保持在相對靜止的那個位置上。
我和他短兵相接,武器兇狠的對砍在一起,火星和骨屑四散飛濺。我們都在試探對方,所以並沒有用全力。我不知道AZZA的近身戰技巧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程度,但是如果放任他拉開距離拿弓射我的話我就太被動瞭。
身上的鎧甲雖然厚但卻十分輕巧,所以我的防禦力被大幅加強的同時速度並沒有下降多少。事實上如果僅僅是召喚葬鬼的話我不需要念那個咒語,那個咒語的真正目的還是召喚這件防具。這套東西名為贖魂裝甲,還有很多別的用處。原本以為我的等級太低,根本用不瞭這招。但是既然系統判定我已經六級瞭,所以我是賭上性命來進行嘗試的,沒想到真的召喚成功瞭。
隻是因為是第一次用這招,所以我必須熟悉一下。
這也是我仍然浪費著能量來和AZZA進行試探攻擊的原因。他的能量強度比我高很多,所以如果這樣消耗下去的話我肯定會先用盡能量。必須盡快熟悉這套鎧甲的運作,否則我肯定要輸。
手裡的骨刀體積不小,所以我在變招的過程中可以很輕松的擋掉AZZA的劍。因此在試探的過程中我的攻擊占瞭上風,大多數時候AZZA隻是在防守。
在其他人看來我似乎壓制住瞭AZZA,但隻有我清楚,AZZA隻是在觀察我。而我的攻擊對他根本就沒有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我不能再等瞭,如果再等下去的話我的體力和能量都會大幅度下降。我將一大股能量聚集在骨刀上向他劈瞭過去,希望他能全力防守,這樣的話我就有機會瞭。
可是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當我的武器掃過去的時候,AZZA生生接瞭這一招,然後身體被能量炸的倒飛瞭出去。這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是我立刻明白這並不是我的攻擊奏效瞭,而是他利用我能量爆炸的沖力在和我拉開距離!
他意識到在近身戰裡沒辦法占到我的便宜,所以已經選擇瞭進行戰術迂回。
如果我在這個時候丟失瞭他的蹤跡的話,那我就不用打瞭。
所以我全力加速向他飛出去的追瞭過去,強大的加速度頂的我眼前發黑。
AZZA在廣場周圍的房頂上亂竄,我追過去,盡量不讓他從我的視線中消失。AZZA在加速,為瞭不讓他趁這個機會用弓射我,我指揮葬鬼沖過去來攻擊他的手。以期望趁這個機會能重新將戰局拉回近身戰。
可是當我進一步加速的時候,AZZA突然開始速度劇減。僅僅半秒中,他和我之間的距離就不見瞭。他轉過身,手中的黃金長弓幾乎已經抵在瞭我的胸前,爆發出瞭一陣刺眼的光芒。
已經完全沒有機會躲閃瞭,我把骨刀橫在胸前,期望贖魂裝甲的防禦力和我的能量護罩能夠吃下這一擊。
我剛剛作出防禦動作,AZZA的箭就幾乎零距離的發射瞭出來。身上的能量罩在一瞬間就被撕碎瞭,接著是手中的骨刀。一擊重錘狠狠的砸在瞭我的胸口,我倒著飛瞭出去,心臟幾乎停止瞭跳動。
絕對不能失去神智……我抱著這個念頭狠狠的將自己的舌頭咬出瞭血。劇痛之下我勉強沒有在巨大的沖擊力之下昏厥過去。
在空中翻瞭個身,調整瞭平衡,我重重的落在瞭地上,倒著滑行出去瞭好幾米。
低頭看去,贖魂裝甲的胸口被炸瞭個粉碎,但是卻沒有受到致命傷,真的非常值得慶幸。
AZZA向我飛瞭過來,他落在我面前看著我。
“你是第三個在零距離吃瞭我一記破壞之箭之後還能站起來的。”
他緩緩說。
我哼瞭一聲,然後張開右手。地面裂開,我抓住重新召喚出來的骨刀,用力將它拔瞭出來。胸口的破碎的地方也在慢慢愈合,贖魂裝甲本身有獨立的能量上限,破壞的部分和召喚新的骨刀都會消耗它自己的能量,我並不想這樣做,但是如果不修補的話下一次我的胸口就會被炸碎掉。
“作為獎勵,我要用全力瞭。”
AZZA說道。
我點瞭點頭,然後舉起瞭武器。
AZZA飛快的做瞭幾個單手的手印,然後他的右側肩膀就凝聚出瞭一大股能量束。這些能量束就仿佛飄帶和翅膀一樣在他身後慢慢浮動著,他一舉弓,一支能量束就竄向瞭他的武器。
我不能讓他再跑掉瞭,如果再讓他發揮出距離的優勢不知道戰局會變成什麼樣子。
大喝一聲,我將骨刀插到瞭地裡。地面猛地向上爆出瞭整整一圈骨爪,形成一個足以困住我和他兩個人的骨牢。召喚這個骨牢耗費瞭贖魂裝甲將近一半的能量,但是隻要能將戰場固定在這個范圍內,我就有勝算!
AZZA一時間沒有來得及破壞骨牢,我已經撲瞭過來,他不得不開始松開黃金弓,用劍開始接我的攻擊。
聚集飽瞭能量,我傾盡全力砍向他。AZZA沒辦法故伎重演借力飛開瞭,他做瞭厚厚的防護罩,然後壓低身體準備迎接。
“死吧!”
我狂吼著,一刀劈在他的劍上。
隨著我的怒吼,脊椎發出瞭一陣劇痛。緊接著,八支骨翼從贖魂裝甲的背後猙獰的伸展瞭開來,尖嘯著刺向瞭AZZA毫無防備的後背。
贏瞭,我想道。
可是令我目瞪口呆的是,AZZA身後的能量束突然暴起。骨翼和能量束相互糾纏瞭一陣,然後被絞成瞭碎片。
AZZA大吼一聲,從身上爆出瞭隻有頂級戰士才能擁有的強大能量風暴。
我被炸的向後直退,然後看著AZZA操起黃金弓,對著身後的骨牢連續出瞭三箭。
我想阻止他,但是那股能量風暴實在太強大瞭,等我沖過去的已經太遲瞭。
骨牢被炸出瞭一個巨大的口子,AZZA從那個口子飛瞭出去。我追在他後面連續發動瞭一連串的攻擊,AZZA來不及完全擺出防禦的架勢,被我連續在能量罩上砍瞭好幾次。
最後一次的時候我砍破瞭他的護罩,一股鮮血噴瞭出來,我心中一緊。
我真的不想殺他……AZZA……原本以為死的會是我……我隻是在拼命掙紮而已……而且……
正在我失神的看著面前飛濺的鮮血的時候,一道能量的光芒將我從思考中拉瞭回來。
AZZA的黃金長弓上已經壓好瞭一枚高壓縮的細長能量箭。看來那個傷口隻不過是皮外傷而已……我想的太多瞭。
我猛地向後面竄去,那枚能量箭緊緊追著我不放。我橫起左手臂去擋,手臂被瞬間穿透,但是能量箭卻被改變瞭方向從我的胸口擦瞭過去。
手臂一陣劇痛,我咬著牙重新集中註意力去找AZZA。可是等我找到的時候立刻出瞭一身冷汗。
AZZA胸口的鎧甲被他的血染紅瞭一大片,他浮在我的斜上方,弓上已經對準瞭我,弓上是三枚破壞之箭。我剛一抬頭,攻擊就已經來瞭。
我蜷起身體來防禦,然後贖魂裝甲的全部能量在身前做瞭一張骨盾。緊接著,那三枚破壞之箭就落到瞭身上。
我被炸得直接沖向瞭地面,骨盾在瞬間被擊成瞭碎片,巨大的震蕩讓我的腦子一片混亂。
必須做些什麼,否則這和從一百層的高樓上掉下來是一個效果。而我的落點已定,如果讓AZZA抓住這個機會繼續攻擊我就死定瞭。
“葬鬼!”
我大吼一聲,所有的葬鬼都在同一時間撲向瞭AZZA。
盡全力用能量做瞭緩沖,但是在身體接觸地面的時候還是發出瞭清楚地聲音。
五臟六腑都攪在瞭一起,我足足在地上躺瞭五秒鐘才能夠重新呼吸。
而這五秒鐘的時間,已經在AZZA的劍下耗盡瞭我召喚的所有葬鬼。
我踉踉蹌蹌的爬瞭起來,贖魂裝甲已經碎的不成樣子瞭,勉強能夠擋住的地方隻有全身的百分之四十。裝甲的能量全部耗盡,重新修復暫時已經不可能瞭。
AZZA渾身是血,站在我前面十幾米遠的地方。
“勝負已分,不用打瞭。”
他劇烈的喘著粗氣,我看到他對準我的弓在微微發抖,弓上的能量在嗡嗡作響,看來他的能量也不多瞭。
我笑瞭笑,然後擠出一點點能量從地面又抓出一支骨矛。
“貪狼!為什麼要背叛我們!給我個理由,我不殺你!”
AZZA看到我的動作以後吼道。
“勝負還沒分!”
我仰天大叫一聲,然後最後的能量做瞭一個能量加速向AZZA沖瞭過去。
AZZA一箭穿透瞭我的大腿,我從空失去平衡撞到瞭地上,身上的能量將地面砸出瞭一個大坑。
“你一定要死麼!”
我聽到AZZA叫道。
我用殘存的力氣支起身體,跪坐在地上,將骨矛扔向瞭AZZA。
“願逝者安息。”
AZZA輕輕呢喃瞭一句,對我射出瞭最後一片狂亂的箭雨。
箭雨擊碎瞭我的那枚骨矛,然後穿透瞭我的胸口,胳膊,腹部。我已經感覺不到疼痛瞭,因為失血過多,我的視覺開始模糊。我試著在人群中尋找Fey,但是在最後倒下去的時候也沒有找到她。
我看著天空,頭上流下來的血將原本是深藍的顏色染成一片血紅。嘴裡全是血,呼吸也變得越來越困難。
一切都結束瞭……我緩緩地閉上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