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簡短地給司機說瞭住址後,便靠在瞭我的身上,不說話,也不動。
說實在的,我還真不知她住哪。當我們到達她的住處時,我才發現,那隻不過是早些年修的一幢樓房,外面是一層普通的面磚裝飾,因為陳舊,顯得有些過時。
我打開車門,搖瞭搖她,她卻一動不動。無奈,我隻得把她抱出車門,但卻傻瞭眼。我不知她住哪套房間,直到出租車走遠,我仍抱著她呆呆地站在那裡,引得路人的一陣好奇。
「高總,你醒醒,住幾樓呀?」我有些尷尬和無奈。
這時,一位大爺走瞭過來,他看瞭看我懷裡的高雲,又看瞭看我,感覺我應該不是壞人,才慢慢地道:「哦,是小雲呀?她住二單元三樓左邊。她怎麼瞭?」
「醉瞭。謝謝」我簡短地回答瞭一聲,便抱著高雲朝三樓走去。
樓梯很窄。為瞭不碰著她,我不得不把她又抱緊瞭一點,突然間感覺到瞭她雙峰的擠壓,心裡一跳。然而,現在我隻想把她快點送回傢,然後盡快回去,不想有什麼插曲。因為,我的心裡已經有瞭一個林若芳。
樓道已黑,三樓沒有路燈。我不得不艱難地掏出手機,借助手機微弱的光線,看清瞭那扇防盜門。但我卻再次傻眼瞭,不知她鑰匙在哪。
「高總,你鑰匙在哪?」我輕搖著她。她似乎動瞭一下,最終卻什麼動作也沒有。
我不得不在她的身上摸瞭起來,當摸到她胸前外衣左側時,突然感覺到瞭一串硬梆梆的東西,有些像鑰匙。她的外衣胸前並沒有荷包,顯然,鑰匙在外衣的內側。
我有點緊張地向她的外套裡面摸去,誰知一個不小心卻碰到瞭那裸露的半球。我一個激凌後,似乎也感到瞭她的輕微顫抖。但我還是把手伸瞭進去。果然,摸出來的是她的鑰匙。
打開門,找到開關弄亮房間燈,我急忙把她向臥室抱去。
她的臥室很簡潔,一壁衣櫃和一個梳妝臺,一面墻上掛著一幅畫,畫面上是滿園盛開的鬱金香,一片火紅。梳妝臺上,放著女人用的化妝品。
我把她放在床上,脫下瞭她的高跟鞋。被黑色短絲襪裹著的小腳顯得很秀美,在燈光下誘惑著一個男人的定力。但我還是決定把她安置好後立刻離開,我甚至不敢給她脫外套,誰知道我是否能抗住裡面風景的誘惑?
可是當我正要離去的時候,卻突然感到我的手被她握住瞭。她使的勁有些大,我竟然沒有掙開。我一下發現,燈光下的她,雙眼仍然閉著,眼角有絲絲淚水滲出,反射著晶瑩的光,趟過她的耳際,滴落在枕上。
「你真以為那點酒就能把我灌醉?我是想讓你抱抱我。很久沒有被男人抱瞭,在你懷裡的感覺真好。」她緩緩地睜開眼,已是滿眼淚水,「我是真想醉,但卻怎麼也醉不瞭,這種感覺更讓我難受。」
「你……為什麼……」我苦笑著,不知該說什麼好。
雖然我有一種受騙的感覺,但並不恨她。
「因為我想知道,這世上的所有男人,是不是都隻想占有而不想承擔。」她沖我笑瞭笑,「你想不想占有我?」
她的話裡充滿挑逗。見我不說話,她又道:「感覺你送我回來,並不是帶有占有的目的。謝謝你。」
她的話讓我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我現在步入的,不正是一條危險的情感之路嗎?在這種意外的情感面前,我又能承擔多少?我知道自己在玩著感情的鋼絲繩,緊繃的鋼絲隨時都有從中拉斷的危險。那時,我將會掉入怎樣的深淵?一段真情就已經夠瞭,我還能奢望有幾段嗎?
「這是考驗我嗎?」看著她的淚眼,我竟然覺得有些心軟。
她並沒有回答我的問話:「就沖這一點,今晚,我想讓你留下來陪我,你願意嗎?」
這樣的突然是我沒有想到的,我在聽瞭她的話並且心中一動後,就驟然地剎住瞭。女人真摯的情感,我隻想擁有一份,而這一份我已經得到,她是林若芳給我的。至少現在,我不想辜負我們彼此。
我把她的手拿瞭下來,輕握著放在瞭她的小腹上:「高總,你醉瞭,我們明天再說好嗎?」
「你以為我幹飲食是白幹的?要不是我用酒能拿下好多人,也許早就退出瞭。哪天也把你灌醉瞭,趁機下手。」她突然為自己的這種設想破涕為笑,然後坐起來,下瞭床,將她的兩隻隻穿著絲襪的腳站在我的腳背上,用雙峰貼著我,「再抱抱我,我想要你抱。」
現在,不管我抱不抱她,她都已經抱住瞭我,而且抱得很緊,雙峰壓得讓我透不過氣來,她與我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男人與女人的身體接觸,最大的生理反應就是性慾,這是一種不受控制的自然本能。
「你有想過要我嗎?」她突然問瞭一個對我們彼此都十分敏感的問題。
「高總,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我的下面已經頂瞭起來,我想她應該覺察到瞭。
果然,她附在我耳邊說:「你的兄弟出賣瞭你。你想瞭。」
然後她又很認真地說:「叫我高雲吧。你如果真想要,我可以給你。」
「謝謝,我想我應該走瞭。」我拍瞭拍她的手臂道。
「好吧,今天謝謝你幫我。」在松開我後,她突然再次問道,「你還會抱我嗎?」
「你想害死我呀?」我隻能如此間接地回答她。
「明白瞭。」她又坐在瞭床上,「一口氣喝下那杯酒,還真有點難受。能幫我取一下藥嗎?在化妝臺下面的小櫃裡。順便再倒一杯水給我。」
「什麼藥?」我打開瞭櫃門,發現除瞭很多藥外,還有一件很特別的東西,被透明塑料袋包著。
那東西,正是女人用的「羅馬大帝-E0011」號產品。
「藿香正氣丸。」她大概發現瞭我在愣愣地看著裡面,很坦然地對我說,「怎麼瞭?女人就不能自己解決呀?」
我想起瞭她對我說的話,她真的擁有這個。
一種莫名的同情註入我的思緒,我突然地有一種想要疼愛這個寂寞女人的感覺,想給她愛,甚至肉體的快樂,讓她能夠釋放自己的憂鬱。
是呀,當情感的世界坍塌後,還有什麼樣的感情是可以信任的呢?至少,「羅馬大帝」不會出賣和背叛自己。
我終於理解瞭她的苦衷,然而我卻不能,什麼也不能給予,那樣隻能讓她傷得更深。愛如果分成數份,就成為瞭博愛,而失去瞭她的唯一性。
我把藥遞給她,愣愣地望瞭她一會。我相信我的眼神在那一刻充斥著一種異樣,那是同情和愛憐。對弱者,這種感情會在我身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來。
「任何人都有需求,這很正常。」我在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把那份同情收瞭回來,如果我不這樣做,我不知自己的情感世界是否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要是能真正擁有,誰願意這樣?」 她重重地嘆瞭口氣,話語中充滿瞭無奈。
我給她倒上瞭一杯溫開水,與藥一起放在床頭櫃上:「高……雲,好好休息,明天見。」
我迅速地離開瞭她的房間。如果不走,我不知會發生什麼。因為最後,按照她的意思,我把本來想叫的「高總」改成瞭「高雲」,這是不是一種潛意識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