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胡麗梅出瞭別墅,帶著韋嘉繞道朝後山小路上去瞭。今夜有半個月亮。晴空。因而月光顯得白亮皎潔。韋嘉想起有一首著名的歌曲“半個月亮爬上來”正如今夜所描述的景況一樣,是浪漫情人幽會的真實寫照。
山徑蜿蜒,有朦朧的月光在導引著路徑。初秋的天色,長草還沒有完全枯黃,是那種深綠中夾帶著些淺黃色。山裡大部分是四季常青樹木,你單單從樹木的顏色上辨認,是看不出秋色的。
惟一能夠感覺的秋色是清亮的夜風夾帶著秋蟲子的聲音。秋天一到,風開始多瞭起來。吹拂到臉上有瞭些許的涼意;其次是蟲子的鳴叫,它們的叫聲多是單一的音節,且拖延的尾音比較長而悠揚。最為顯著的是秋蟋蟀的鳴叫,它們交替的叫聲,把夜晚牽連到很幽深的地方去……
這一點不像夏天的知瞭那樣喧鬧,叫聲沒有輕緩度,隻是一個勁的聒噪,叫得讓人心煩意亂。秋蟋蟀的鳴叫聲有一種禪意,能引發你思靜,朝著更幽遠的地方去思想。
胡麗梅走夜路身手很矯捷,看樣子這地方她是熟門熟路,是經常去的。
胡麗梅居住在西湖邊別墅,已經把這一帶的目標摸排清楚瞭。哪裡是茶山,哪裡是桑樹林和荷花塘,她都一一遊覽過,把這些好景致像地圖一樣裝進瞭腦海裡。想安靜瞭,就去那裡走走、散散心。
韋嘉背著背包,緊跟在後面。韋嘉一邊走著,一邊詢問:麗梅,你這究竟要去哪裡?還有多遠的路程?我們已經走瞭半個鐘頭瞭。
胡麗梅說:別心急,待會兒你聞見一股奇異的芳芳味道,那地方就不遠瞭。
韋嘉心想:芳芳味道?莫不是什麼花海?這秋天瞭要是有花的話,那也隻有野菊花啦。莫非這附近有什麼野菊園?
又走瞭約摸十分鐘光景的路程,一股濃鬱的花香味道隨著夜風飄散過來。韋嘉仔細分辨花香味道,好熟悉。他租借的花園小區裡就有這種樹木的花香味。
是桂花香。八月桂花飄香。這個時節,是屬於桂花飄香的時節。韋嘉興奮地說:麗梅,我聞見花香瞭,是桂花的香味。莫不是你要帶我去欣賞桂花林啊?
胡麗梅說:算你說對瞭一半。快跟著我,前面就到目的地瞭。
果然,穿過山灣處,前面就是一片桂花樹林。滿山坡的桂花樹林,盛開著粉黃色的桂花。樹林茂密,因而桂花香味就特別濃鬱。這沁人心脾的花香味,有如水果糖的芳香:香味濃鬱而不煩膩;高雅而不媚俗。味道是自然恬淡的。
胡麗梅停下來,指著眼前這片山坡上的桂花樹,說:這可是片野生的桂花樹林。漫山遍野都是的。你仔細聞,野桂花的香味與我們普通園區人工移植栽培的桂花樹香味是不太一樣的。野桂花氣味來得更加馥鬱香濃,更有刺激人心魂的味道。
經胡麗梅這麼提示,韋嘉深深呼吸瞭一口氣,果真感覺這野桂花香味不同。這種香味不是那種一次就能揮發完的味道,而是有一種持久的回味,不斷從你呼吸進去的肺腑裡再徐徐發散出來。
胡麗梅說:跟我來,我們往桂花樹林深處去,那裡還有好風景呢。
這片野生的桂花樹林,有些年生瞭。現在被列為自然保護區。白天有少量遊客光顧這裡。夜晚便是一片空寂寧靜瞭。
韋嘉跟著胡麗梅往桂花樹林深處走著。地面絨綠的秋草裡,不時傳來秋蟋蟀幽幽的鳴叫聲。悠揚的鳴叫聲,宛如彈琴的好手,把這美妙動聽的小夜曲,富有詩意地傳導進你的心靈。
朝樹林深處走瞭約摸十分鐘的光景,胡麗梅停住瞭腳步,說:我們的目的地到瞭。
韋嘉停下腳步,朝著胡麗梅指向的目的地看去:見桂花樹林腹地,還留有一片約摸二三百平方米的空地。空地上面生長著一片密密實實的野生白菊。白菊花清淡的芳芳,混合著馥鬱的桂花香味,這般混合花香味飄散出來,就是另外一種奇異的花香味道瞭。
這隻是味道上的區別。而從顏色上去分辨,在白月光輝映下的野白菊,一派銀白色燦爛。這無比驕傲燦爛的顏色,造就瞭這片聖潔之美地。胡麗梅的眼光不錯。她所看中的地域,總有一番與眾不同的特色。
胡麗梅說知道桂花林腹地有這小片野生白菊園的人不多。因為普通的遊客不會走進去這麼幽深的地域。因而這片天然生成的白菊園保護得非常好。每年這個時候,都會盛開滿園子燦爛的白菊花,與四周的桂花樹林粉黃色的桂花交相輝映。
靜靜地守候在白菊園裡,感悟大自然這般美妙和諧的造化,會讓你由衷感慨:生命緣於自然,回歸於自然。此時此刻,我們還有什麼企圖和不能滿足的欲望嗎?沒有瞭。一切歸零。還原於生命起始狀態,步入一種混沌,方為境界。
韋嘉正呆呆地感想著,胡麗梅靠近瞭上來,依偎在韋嘉的肩頭,說:親愛的,你在想什麼呢?
韋嘉說:我在想這片白菊園和周圍的桂花樹林。上蒼是如何造就瞭這麼一處美妙的景觀。這樣精致的手筆,恐怕是人類也望塵莫及的事。
胡麗梅說:這不奇怪的。萬物生成的事物有一個非常明顯的規律,那就是講究對稱與和諧。都是循著規律來的。比如有天空,就有帶翅膀飛翔的鳥兒;有陽光,就有欣欣向榮的草木;有花朵和果實,就有綠葉來襯托扶持;有水就有魚兒在裡面自由遊弋……
韋嘉說:你說的在理。最簡單的道理,最讓人思想的明白。美。真是美啊!這塊風水寶地,隻怕是去天上尋覓才尋得來啊!
胡麗梅說:怎麼樣?我們今夜就睡臥在那片野菊花叢中,好好蜜意一番,如何?
胡麗梅有些朦朧的性感欲望瞭。她魅惑地露出笑意,癡情地望著韋嘉。
韋嘉有些舍不得走進那片白菊花叢中去,害怕走進去會糟蹋瞭那些正在盛開的花朵。韋嘉把自己憐惜白菊花的想法告訴胡麗梅。胡麗梅笑道:我們進去是破壞瞭白菊花固有格式的美。但這打破美的勇氣,會給這園子野白菊帶來生命活力的。
韋嘉說:麗梅,你可真能自圓其說。把原本一件破壞的事,說成的一件好事。好吧,我們今天就來一次破壞格局。將破壞的美,還原為一種和諧的美來。
於是,韋嘉跟著胡麗梅,小心翼翼踩著空擋地方,慢慢走進白菊園裡去。
到瞭中心位置,胡麗梅讓韋嘉打開背包,從裡面取出一個便捷式的氣墊床出來。然後用微型高壓氣筒,往裡面打氣。韋嘉打瞭五六分鐘的氣,雙人氣墊床膨脹瞭起來,最後膨脹的像席夢思那樣大小和厚度。
胡麗梅說這樣的氣墊床壓在菊花上面,不會損傷菊花。完事後把氣墊床氣放掉,那些菊花隻需一兩天的工夫,就能恢復到原來的狀態。最壞的情況也是多掉幾片花瓣而已。
有瞭氣墊床,胡麗梅又取出一張桔黃的床單鋪在上面。然後仰躺在氣墊床上,動情嫵媚地對韋嘉說:親愛的,你上來呀,把我的衣服脫瞭。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