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見韋嘉不知所措的樣子,噗嗤一聲笑瞭,松開韋嘉的耳朵,說:平日裡你不是大膽得很嘛?混在女人堆裡,當是誰不知道呀。這會在我面前,卻是這般正經起來瞭,你的膽量哪裡去瞭?
韋嘉被揭瞭底細,無地自容說:既然你都知道我的底細,該當是遠離著我,不該這樣走近我才是道理的。
茜茜含情笑瞭說:我這樣說你,並不是厭煩瞭你。我想著對你這樣的好來,你為何不肯愛憐我多一些呢?我這命是你救回來的,該當被你拿去好瞭。人生一世,橫豎人都是要死的,我認定你,就永遠不會放棄的。
韋嘉為難瞭,說:茜茜,你快別這樣說話,你越是這樣,我越是覺得身上負重的東西多瞭。我這骯臟的身子,怎麼配你這樣天仙似的人物?你應該有個很純凈的人兒來一輩子好好呵護著你的。
茜茜將頭貼在韋嘉的懷裡,嬌恬地說:這輩子呀,你就是我依靠的港灣。我那裡都不去瞭,就這樣靜靜依偎著你,滿眼裡、滿心裡都是你一個人的聲音瞭。你別舍棄瞭我,那樣我會發瘋的。真的。我會的。
韋嘉心裡在默默流淚。他很感動。面對這樣一個癡情純貞的人兒,有哪個男兒不動心思的?除非他不是男人。可是,眼下的情景,他始終不能逾越過內心的障礙。因為在他的心目中,真正居住著妻子是小瑛子,不會再有其他人物瞭。即便是美若天仙的人物擺在他的面前,他也不能為此而去背離小瑛子的願望。不行。這雷池一步,萬萬不可失去理性邁過去的。
韋嘉說:好瞭。茜茜,起身吧。把心收住瞭,面對現實,你今後的感情路子才不會走錯的。我們今生隻有救命的緣分,而無夫妻親緣的份。我不適合你的。
茜茜摟緊瞭韋嘉說:不要說這樣的話,如果你再說的話,我現在就剪瞭頭發,去尼姑庵做姑子去瞭。那時,你也別來見我,隻讓我一個人孤獨守候。與一盞青燈終老算瞭!
韋嘉忙說:你不要胡亂言語好不好。你這樣的性子,能去做姑子?倘若你真是做瞭姑子,你會讓多少人為你傷心的?好瞭,我不說這些話就是瞭。但我的事情你是知道的。我傢裡是有青梅竹馬的戀人的。那天傢裡來電話瞭,到瞭年關,我就得回去成親,這是父母之命,違背不得的。所以……
茜茜打斷韋嘉的話,說:所以什麼?是不是你成瞭親,一切記憶都化為泡影?我才不管那麼多的。即便是後退一萬步,你成親,與我有何妨呢?隻要你還愛我,我依舊可以等待著的。哪怕是守候一輩子,有什麼關系?你不要拿成親的事情來嚇唬我。我什麼都不怕的。最怕的就是你拋棄瞭我,今生今世讓我見不著你瞭,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你記住瞭,當你哪天拋棄瞭我的時候,就是我步入空門當姑子的時辰。
茜茜說這話很堅定的。韋嘉看她的眼裡掛滿瞭淚花。韋嘉不由得將茜茜緊緊擁抱在懷裡。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但不停地有眼淚湧流出眼簾……
面對這樣一個執著追求的可人兒,韋嘉幾乎沒有拒絕的理由瞭。在茜茜身上,任何語言都是多餘的。
茜茜感覺有淚水流瀉下來,滴在她的臉上。茜茜說:韋,你是怎麼啦?落淚瞭?是為誰而流淚呢?
韋嘉說:還用說嘛,當然是為你而落淚的。
茜茜:你是不是為我說的話感傷瞭?
韋嘉說:是的。我被你的真情打動瞭。可是內心又無能為力,怕將來是另外一種結局,我會辜負瞭你的一片的真心。倘若真的是這樣的話,我怎麼能夠忍心看著你一人遁入空門,獨守一盞青燈,度過一生呢?我會一輩子難以安心的。
茜茜笑瞭,說:原來是這樣啊。那好辦呀,你就一輩子不要離開我,就這樣守護著我,我就不會去尼姑庵做姑子瞭。
韋嘉被茜茜天真的話語逗樂瞭。他抹去眼淚,說:能這樣守護著你一輩子就好啊,就怕到時候守護不瞭你的。像雅芬,當初也是這樣許願的,可是結果呢?她被硬是被叔父給搶奪回去換親瞭。結局,還是一場悲劇。好淒慘的悲劇。我不想再經歷那一幕劇情瞭……
茜茜撫弄著韋嘉衣服,說:我不會像雅芬那樣被人所左右的。我個人的事情,由我說瞭算數,其他任何人是無權力幹涉的。隻要是我認定的事情,我就會一直堅持下去,不會有任何妥協退讓,這一點,你盡管放心好瞭。
韋嘉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耽誤瞭你的前程。你比雅芬有更加優越的條件。所以,在愛情的道路上,你不要隻在一條道上行走。一生應該多選擇幾條路途行走,這樣路才寬泛,才不至於走極端。
茜茜說:你別這樣勸導我瞭,我的愛情路今生隻有一條,那就是通往你的心路。這條路徑不會有改變的。我會一直走下去。哪怕是最後沒有路瞭,我都會堅持下來的。
韋嘉不說話瞭。他知道自己無論再怎樣勸導都是枉然的。他在思考,用什麼辦法能夠促使茜茜轉彎子,不要糾纏在他一個人身上。這樣,韋嘉感覺負累太沉重瞭。如果今生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讓這般美麗的好女子遁入空門,那簡直就是自己的罪孽瞭。
茜茜還窩在韋嘉的懷裡。她似乎這樣依偎著就是一種依靠。有瞭依靠,就傳達著一種幸福。這樣的幸福感讓茜茜非常滿足。茜茜完全迷失在韋嘉的情感世界裡。她無法走出來,宛如入水的魚兒,離開水上瞭岸就會枯死過去一樣。
就這樣,茜茜依偎著韋嘉好一陣子。韋嘉說讓茜茜去書房書寫毛筆字,韋嘉喜歡觀賞茜茜書寫毛筆字的姿態。茜茜搖瞭搖頭,說:今天我什麼都不想做瞭,隻想這樣一直依靠著你,感覺你身上的溫度,不要分離開。
韋嘉說:天色不早瞭,我們總該各自歇息去瞭吧?
茜茜說:不嘛。今晚我還是要跟你睡的。你別想丟下我一個人不管。我隻要一個人睡在這屋裡,那個白影子就會來尋找我的。我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