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嘉走過去,坐在床沿,用手撫慰著金燕子的肩膀,關切地說:燕子,你是怎麼啦?看見什麼東西啦?
金燕子忽然撲在韋嘉的身上,說:韋嘉,你聽,外面是什麼叫聲?好像是有人在森林裡喊著我呢。好害怕喔。
韋嘉靜心聽瞭,窗外果然傳出幾聲“噯……噯……噯……”
的奇怪聲音。
聽見這聲音,韋嘉笑瞭,說:原來是聽見這個聲音呀,沒有關系的。這是山裡貓頭鷹的叫聲。我們山裡夜晚貓頭鷹就是這樣叫喚的。貓頭鷹的叫聲很奇怪的,像是在跟你打招呼似的。你別去搭理它就是瞭。
金燕子瞥瞭韋嘉一眼,說:你當然是聽習慣瞭,沒有什麼感覺的。我可是第一次聽見這麼詭異的叫聲。你們這裡的夜晚,天色黑得像鍋底似的。伸手不見五指。再搭配上這麼詭怪的貓頭鷹的叫聲,好嚇人啊!我的汗毛都豎立起來瞭呢!
韋嘉安慰說:好啦,我都把話講透徹瞭,沒有什麼可怕的啦。你快睡吧,我把門給你關死就是瞭。
韋嘉說著就要抽身離開。但卻被金燕子死死拽住瞭。金燕子摟住韋嘉的腰,說:不嘛,我一個人睡在這裡害怕,你得陪著我睡才行的。
韋嘉聽瞭,心裡發毛,慌張得不得瞭,連忙掙紮,悄聲央求,說:燕子,你是想要我死呀!這怎麼能行的?我們不是說好瞭嘛,過春節這段時間我們要保持住距離的。頭腦要冷靜呀,這不是在江申城裡。燕子,你可不能害我呀!
金燕子還是不松手,說:我怎麼害你瞭?是你害得我遭受這樣冷遇的活寡罪是不是?我受不瞭呀,韋嘉……
金燕子有點哽咽想哭出聲音來的樣子。韋嘉連忙勸慰,說:燕子,求你瞭,千萬不能哭出聲音來的。小瑛子還在屋裡呢。你放手呀,我得回去瞭,不然小瑛子追過來瞭,看見我們這樣,成何體統呀!
那金燕子執拗不肯放手。兩人糾纏瞭一會,門忽然被推開瞭,小瑛子進來瞭。金燕子一看小瑛子進來,這才將手緩慢放開。
可是晚瞭。金燕子摟抱住韋嘉腰身的情景,小瑛子都看在眼裡瞭。雖然金燕子放手瞭,但聰明的小瑛子還是看見瞭。
韋嘉很是尷尬,臉色漲得通紅,木木地坐在床沿上,不知該說什麼好。
小瑛子也沒有說什麼話。隻是臉色陡然變化得很難堪。臉容的血色像是忽然間消失瞭一樣。小瑛子以為自己走錯門瞭,或是在做夢似的。小瑛子稍作停頓後,立馬車身掉頭退瞭出去,然後消失在夜幕中。
韋嘉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喊叫著小瑛子,追瞭出去。
金燕子看著韋嘉和小瑛子跑出去的背影,起身下床將門關死瞭。然後上床,坐在床鋪上,臉色露出冷冷的得意的微笑。
金燕子的目的達到瞭。
剛才演繹的那一幕是金燕子事先策劃好的。就是沒有尋找到時機。恰好,夜半金燕子聽見外面傳來貓頭鷹奇怪的叫聲,於是靈機一動,立馬想出這麼個天衣無縫的招數。
金燕子是非常瞭解韋嘉的內心感覺的。她知道改該采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能將韋嘉從春宵暖帳裡引誘出來。
金燕子這一著棋局果然奏效。韋嘉老實中招瞭。金燕子釋放出來這一枚不冷不熱的彈藥,足以讓不知事情真相的小瑛子受用的。
小瑛子跑回吊腳樓裡,趴在床上傷心地抽泣瞭起來。
韋嘉在旁邊怎麼勸解也不管用。最後哭得韋嘉沒有辦法瞭,也隻好跟著小瑛子傷感地哭瞭起來。
小瑛子見韋嘉哭瞭,心便軟瞭下來。小瑛子抹瞭一把眼淚,說:哥呀,你不會一直在欺騙小瑛子吧?那個金燕子,是不是你的相好呀?你得說老實話的。不然,你是對不住小瑛子的。
這個骨節眼上,韋嘉是不能坦白說真話的。韋嘉說:瑛子,你要相信哥哥。燕子的確是哥哥認下的幹妹子。我和她之間沒有任何曖昧關系。你要相信哥哥的。
小瑛子說:那你說說看,燕子姐為什麼會那樣曖昧地摟抱住你的腰?表露得那麼親熱的關系?你說呀,這是為什麼呢?
韋嘉百般解釋說:瑛子,你要想想看。哥的幹妹子,夜晚害怕瞭,哥哥去看她,摟住一下哥哥的腰,是很正常嘛。你不必那麼多心好不好?你這樣傷心,哥哥怎麼能夠安生的下來呢?瑛子,相信哥哥,好嗎?聽哥的話。哥這一輩子都是屬於瑛子的。
小瑛子說:不嘛,哥哥的腰隻有小瑛子一個人才能摟抱的。其他女人都不允許擁抱的。好啦,這回瑛子不計較瞭,就當剛才發生的情景正如你說的那樣。但願是那種情況。不然,哥哥若是有瞭其他的人,小瑛子這輩子就沒有辦法活下去瞭……
韋嘉上前摟抱住小瑛子,用手輕輕擦去她的眼淚,說:瑛子,你若是活不下去瞭,哥哥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思呢?小瑛子若是不在瞭,哥也沒有辦法活瞭。知道嗎?小瑛子就是哥哥的生命、靈魂。
小瑛子眼裡掛著動情的淚花,脈脈深情地望著韋嘉,說:哥,瑛子相信你的。你快別這樣說話瞭。若是我們兩個都走瞭,咱們的爸爸媽媽怎麼辦呀?哥,我們今後受再大的委屈都要好好活著的。為咱們的爸爸媽媽活著,我們不能為瞭自己,把爸爸媽媽給丟棄瞭,是嗎?
韋嘉聽著小瑛子如此溫情體諒的話語,心都被淚水融化瞭。
韋嘉感激地說:瑛子,你真是哥的好妹妹、好媳婦。這輩子,哥為你去做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我寧願沒有瞭生命,也要你永遠地活著的、幸福地活著。
小瑛子用手堵住韋嘉的嘴巴,說:不許胡說呀!哥,我們兩的生命是連系在一起的。誰也離不開誰的。瑛子這一生就是哥的。哥這一生就是瑛子的。好啦,我們今後好好活著、恩愛著。瑛子還要給哥哥生一堆娃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