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胡周準備站起來給她倒杯水喝的時候,門卻突然開瞭。一個男人闖瞭進來。
他不是別人,正是單晶晶的哥哥單中立。
當他看到胡周的時候,不由的一怔。
“姓莫的,我可警告你!咱們還沒離婚呢,你就往傢裡領男人瞭!”
單中立突然大吼起來,脖子底下的青筋都暴瞭起來。胡周剛要辯解,莫雲菲卻一把抓住瞭他的手,她的力量都超出瞭胡周的想像的大,胡周的身子不由的一屁股坐瞭下來,身子差點兒沒壓到莫雲菲的腿上。
“單中立,你可以盡情的發揮你的想像,但不要詆毀我的朋友!難道說除瞭你,這個世界上的男人就不能到我的傢裡來作客瞭嗎?不要把自己那些齷齪的東西加到別人身上去!告訴你,雖然沒有離婚,但我有我自己的自由,請你放尊重一點兒,咱們現在是井水不犯河水,我的事情就不勞你操心瞭。”
“莫雲菲,你有種!你這樣的女人我早就跟你夠瞭!”
“有本事還賴著不跟我離婚?”
莫雲菲坐在沙發裡冷冷的看著已經氣得渾身發抖的單中立。
“好好,我拿一件東西就走,你們可以盡情的歡樂!”
單中立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然後去瞭裡面翻騰瞭一陣子夾著他的公文包走瞭。
“菲姐,難道……你們真的眼不能走下去瞭?”
胡周心情矛盾的問道。他當然不希望莫雲菲跟這樣的男人睡在一起,當然,再好的男人,除瞭他胡周,誰他也不想讓碰莫雲菲這個他心目中的精品。
“我已經給過瞭他無數次的機會,他不珍惜。”
莫雲菲的眼睛裡濕潤起來,畢竟走過一段,至少那一段時光裡有過她的美妙的青春。或許她不是痛惜這一段並不幸福的婚姻,而是痛惜自己那逝去的年華。
“對不起,菲姐,給你惹麻煩瞭吧?”
胡周看著坐在沙發裡有些心灰意冷的莫雲菲說。他說這話是想試探一下莫雲菲對他丈夫的感情以及對他的態度。
莫雲菲擺瞭擺手,慘淡的笑瞭笑,說:“不光是因為他,其實我早就對婚姻失去瞭興趣瞭。”
“那……我走瞭?”
胡周其實還想再呆一會兒。即使什麼也不做,就這樣看著她,胡周也覺得是一種人生的享受。
“那我就不送瞭,順便把這輛車子開走。”
莫雲菲把胡周放到茶幾上的那把車鑰匙拿瞭起來。
“這是為什麼?”
胡周真的有些懵瞭。這可不是一個小玩具,而是一輛嶄新的奧迪!即使在比較發達的天恩市裡,也算是價格不菲的車子瞭。
“我這人就是這樣,不想欠別人的。”
“可……我也沒給菲姐做什麼呀?俗話說,無功不受祿,這麼貴重的禮物我可不敢收。”
胡周連連擺手。
“別說是我送的,就說傢裡人給買的,沒人跟你計較,這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怎麼,對我送的東西過敏嗎?”
聽說胡周不要,莫雲菲倒急瞭起來。因為這車子在買的時候就車子落到瞭胡周的名下瞭。
“真的菲姐,太貴重瞭。不好吧。”
胡周當然喜歡車子,隻是頭一回就給他這樣的禮物,他怎麼好意思去接,但他知道,這一定是莫雲菲作為懲治賀正洪的報酬。越是這樣,越讓胡周覺得這車子有些燙手瞭。
“太貴重瞭?那我要是把人送給你,你覺得貴重不?”
莫雲菲那本來酡紅還沒有完全退去的臉又多瞭一層紅潤,越發嬌媚瞭一些。胡周相信,凡是女人臉紅的時候,都是被男人征服的標志。如果一個絲毫不能引起她註意的男人站在面前,女人無論如何是不會臉紅的(憤怒除外)聽到莫雲菲這句帶著幾分曖昧的話,胡周的臉也跟著紅瞭起來。她的話讓胡周一下子犯瞭難瞭,是呀,要是她把身子給他的話,自己一定會接的,難道不貴重嗎?莫雲菲手指一直在捏著那幾把鑰匙,眼睛看著胡周,遭人拒絕的尷尬與堅持讓她的目光在碰到胡周的眼神的時候,竟有些退讓瞭。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瞭?”
“你還想讓姐把手舉酸呀?真是的!”
莫雲菲嬌嗔瞭一聲,把鑰匙塞進瞭胡周的手裡。胡周去握鑰匙的時候,那手也大膽的在她的手上一握。可沒想到的是,莫雲菲的手竟然抽得那麼快,在那鑰匙剛剛離開瞭她的玉筍般的手指的時候,就抽瞭回去,“你還真想連人帶車都收瞭呀?”
莫雲菲半嬌半嗔的瞪瞭他一眼,然後起身說,“我也不留你坐瞭,我得休息瞭,今天真的喝多瞭,班是上不瞭瞭。”
莫雲菲這不軟不硬的逐客令讓胡周無法再找個借口多呆上一分鐘。
心急吃不瞭熱豆腐,胡周心裡冷靜的勸著自己,今天能把車子送自己,說不定明天就能把身體送上來的。單從表面上來看,一個以金錢來回報對方的女人是非常明智的,矜持的,但胡周卻從莫雲菲的眼神裡感覺到瞭後續文章的精妙之處,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已經對他動瞭心思,隻是,她並不想讓胡周覺得她是一個非常隨便甚至是放浪的女人。
莫雲菲從一個人人羨慕的市長兒媳的位置上勇敢的走下來,已經證明瞭她的堅強與獨立,而且是她先向單中立提出的分手。不論從相貌還是經濟狀況上來看,嫁這個丈夫應該說得過去的,可是,人的感情就是個非常奇怪的東西,在開始發現單中立時常到外面找小姐之後,莫雲菲也曾經努力試著挽回自己在別人看來是十分完美的婚姻,但漸漸的,她不但對自己的丈夫單中立失去瞭信心,她經過瞭冷靜的思考之後,甚至對婚姻也失去瞭信心。
隻是,她在遇到胡周之後卻對感情有瞭另外一種認識,初次見面的胡周就讓她那顆波瀾不驚的心突然間泛起瞭一陣漣漪。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感覺,在此之前,她從來都覺得那種一見鐘情的愛情都是小說或是戲劇裡的情節,她也曾經提醒過自己,或許這正是她的心在孤獨是走瞭一段之後的寂寞與渴望使然,因此,她曾一度想忘掉這個比她小瞭幾歲的小夥子。而且她也覺得跟胡周這樣年輕的男孩玩姐弟戀隻能被人當成一種笑柄。
但越是想忘掉他,他在自己的心中的形象卻是越清晰,她喜歡他那開朗得跟陽光一樣清澈的笑,喜歡他的熱情與善解人意。還有就是他對她的那一點小小的企圖。作為一個過來的女人,莫雲菲在第一次見到胡周的時候,就已經隱隱約約的意識到瞭這一點。他甚至毫不掩飾自己的陰謀,第二次一起喝咖啡的時候,她竟鬼使神差的讓他握瞭一下自己的手,他的手觸到她的時候,讓她的身上有一種電流穿過的感覺。其實她從來沒有被電過,她隻是憑空想像著,也許電擊就是那樣的滋味吧。
但經過瞭婚姻失敗的莫雲菲對於跟異性的交往變得慎重起來,她明明知道,即使自己喜歡胡周,也不會跟他結婚的,可是,她一定得感覺到他的真誠才行。如果隻是把女人當玩物的話,她是不會輕易讓他得到自己的。
胡周得到瞭她的一輛車子,卻並沒有表現出一般人應有的喜悅與興奮,這一點讓莫雲菲心裡有些安慰。一個嗜財如命的男人是絕對不能跟他談情說愛的。這小子或許能成,不然,憑著心高氣傲的小姑子單晶晶是不會跟這樣的男人交往的。
雖然不常跟單晶晶在一起,但單晶晶跟胡周的密切她還是有所耳聞的。在她看來,像單晶晶這麼大的姑娘早就該嫁人瞭。可現在她竟然還是孑然一身。這丫頭心性高,一般的男孩子入不瞭她的法眼。她卻對胡周如此迷戀。這讓一向持重的莫雲菲也有些糊塗起來,而且愈加激發瞭她要在胡周身上探求什麼的興趣來瞭。
“不過……菲姐,如果你是為瞭賀正洪的事情的話,你大可不必,因為那是我分內的職責,換句話說,我是為瞭自己的工作,說的好聽一點兒就是為瞭天恩市的太平。這與你無關。”
“別跟姐扯那麼遠,姐就是喜歡給,你要是不想要的話,出門把鑰匙扔到護城河裡就是瞭。”
胡周站在那裡猶豫著。
莫雲菲瞪瞭他一眼,“你不會想讓我再開車把你送回去,然後再讓我自己打的回來吧?”
胡周笑瞭笑,才拿著鑰匙出瞭門。
莫雲菲站在窗臺上掀開簾子看著胡周站在車前的樣子笑瞭。胡周看那車的表情十分像在欣賞一個漂亮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