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職業的習慣,胡周立即自己打的趕到瞭出事現場。進入現場的通道已經被警方設瞭警戒,胡周出示瞭警官證之後才得以進入。他找到瞭局領導,而局領導卻已經有些焦頭爛額,根本顧不上搭理這個來求人幫忙的警官。現在他們連客氣一下的心情都沒有瞭,因為現場還有市裡有有關領導。
“這簡直就是個瘋子,不得已的話,幹脆擊斃瞭算瞭。他已經喪心病狂瞭,人質的生命非常危險!”
現場的市領導已經被折騰瞭近三個小時,實在沒有辦法瞭。所有的幹警都擔心歹徒在精神垮下來的時候會對人質有不利的行動。因為這不是一般的歹徒,身上背著兩條人命瞭。
“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胡周湊在一個局領導的跟前看著站在窗前摟著人質脖子的歹徒小聲問道。
那領導看瞭胡周一眼,這才想起來他是天恩市刑警支隊的隊長兼副局長,聽到有人說幫忙,他心裡當然燃起一絲希望來。
“周副局長有什麼辦法?”
那人終於想起瞭他的身份來。
“不知道你們打算怎麼處置這個傢夥瞭。”胡周不卑不亢的問道。
“政治攻勢已經不可能起什麼作用瞭,都喊話三個小時瞭,我們再不采取果斷行動的話,人質的生命就有危險。”對方說。
“那就找個狙擊手給他一槍得瞭!”
因為身邊沒有別人,胡周說起話來便很不顧忌。
對方哂笑瞭一聲然後又正色道:“這也是不得已的下策呀,可是,找一個好的狙擊手談何容易呀!”
“不會真的找不出一個人來吧?”
“不瞞你說,狙擊手倒是有幾個,都來瞭,但他們都沒有把握在這麼遠的距離一槍擊斃歹徒,如果有什麼閃失的話,那人質必死無疑瞭,我們可提不起這個責任呀!”
對方局領導不無喪氣的說。看樣子,如果能找到理想狙擊手的話,他早就在一個小時之前對歹徒采取這樣的措施瞭。
“我倒是有個人手,就是您不知道想不想用瞭!”
胡周信心十足的說。此時他在目測著這裡離開歹徒窗口的距離,應該在二百米之外。兩個喊話的心理學犯罪專傢的距離倒是更近一些,也就有不到五十公尺的樣子,但歹徒是不可能讓警察帶著步槍靠近的。
“這麼遠的距離,能有把握嗎?”
那人問道,很有些懷疑的看著胡周。畢竟胡周是從天恩過來求他們的。
“呵呵,不是事兒的事兒。”胡周很輕松的說。
他的表情很大程度上感染瞭那個局領導。他感覺到胡周的話不像是在吹牛。
胡周繼續說:“不能讓歹徒看到我的狙擊手,距離當然還得遠一些。”
聽到胡周那麼有把握的說話,那位局領導立即湊到瞭市領導的跟前小聲的作瞭簡單的匯報。那位市領導朝胡周這邊看瞭看,然後點瞭點頭。
“什麼時候能到這兒?”
那位局領導回來問胡周,此時他的臉上已經現出瞭求人的表情瞭。
“這個,我得打個電話問一問。因為我現在還不知道她在哪兒。”
胡周一副並不著急的樣子。
“我們市領導已經同意瞭這個方案,請抓緊聯系狙擊手吧!”
那位局領導已經有些急不可待瞭。因為再多一分鐘就會多一分危險,歹徒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
胡周退到瞭一邊立即撥瞭一個號碼。一分鐘之後,胡周的臉上現出瞭得意的表情。那位副局站在一邊一直默默的觀察著胡周的臉,那張臉就是一張陰晴表,希望就在那張臉上瞭。
“她帶槍過來不方便,因為她得坐飛機,半個小時之後就有一班,到達機場需要半個小時,從機場到這裡最快要十分鐘,你們有現成的大狙嗎?得給她五分鐘的時候來校槍。所以最好是你們的車子早等候在機場,然後直接在路上找個地方校槍,可以嗎?”
胡周把跟狙擊手所談的條件詳細的做瞭交待。
“沒問題,從機場到這裡有一塊還沒有動工的荒地,可以在那裡試槍。這邊的準備工作我會安排好,請你立即通知你的人上機吧。”
那位局領導現在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瞭胡周的那位狙擊手身上瞭。不過接下來還要等一個多小時,這一個多小時也是一種煎熬呀。
一個小時過二十分之後,胡周隨廣州警方的警車將從機場裡出來的一個身材高挑的大墨鏡女郎接到瞭。狙擊步槍早就放到瞭車上,在那那塊空地上,墨鏡女郎隻打瞭兩槍便把槍交給瞭接她的警察手裡,她隻是點瞭點頭,從出瞭機場到現在,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在那兩個警察看來,這簡直就是一個神秘的殺手。
胡周來到瞭那位局領導的跟前再次談起瞭條件來:“完成任務後,她必須立即離開現場,不接受任何領導的接見。”
“呵呵,這個……答應你。”
那位局領導很幹脆的答應瞭胡周,現在隻要給他把這個釘子給拔瞭,怎麼著都成,隻要是不違法。
在三個高大便衣的掩護下,那名神秘的女狙擊手提著狙擊步槍走到瞭離那歹徒不到三百米的地方就喊停下。那隻槍口就從兩個高大便衣警察的緊靠在一起的胯間伸瞭出來正正的對準瞭歹徒不時出現的窗口。
通過對講機聯系,負責心理進攻的兩位談判專傢又以答應對方條件為由將對方引到瞭窗口。
那歹徒的頭露出窗口的時候同時掐住瞭被挾持女孩子的脖子。兩人的身體挨得很近,如果沒有很強的心理素質與槍法的話,是不可能完成這個狙擊任務的。用身體擋住瞭射手的兩個高大警察都有些懷疑,在這麼遠的距離能夠將那個歹徒一槍斃命。因為這還關系著另一條人命。這種情形下,一丁點兒的失誤就會讓當地的警方與市領導陷入被動之中。所以,當那槍管從兩個警察的身體之間伸出來的時候,其中一個小聲問道:“這麼遠,能行嗎?”
“站著別動就行,不要碰到瞭我的槍管!”
女狙擊手很不耐煩的低聲吼瞭一句,兩個便衣就不再作聲瞭。身為警察卻不能將歹徒制服還得請外地一個女孩子出現場已經夠讓他們丟人的瞭,現在聽到狙擊手的斥責隻能女忍氣吞聲的份兒瞭。
“是那個男的嗎?”女孩子問道。
“是。”
兩個便衣同時回答。
“確定裡面隻有那一個歹徒嗎?”又問道。
“確定。”
確定的聲音剛剛落地,“碰”的一聲,隻見窗口那個男子的頭微微一偏,然後他的身體慢慢的從窗口滑瞭下去,那隻掐著女孩子脖子的手也松開滑瞭下去。
兩名便衣愣愣的怔在瞭那裡,他們的視力可是相當的好,歹徒的樣子明顯已經被擊斃。
天下還有這麼神奇的槍法?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兩個便宜慢慢的回轉瞭身子想再次一睹這位神秘射手的芳容。可是,當他們回過身來的時候,身後隻有那一隻狙擊步槍瞭。
“人哪?”
兩個人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那個女孩是什麼時候走掉的。
所有用望遠鏡在觀察著窗口情況的警察都看到瞭在歹徒的天門上被擊出瞭一個大窟窿。槍法之準令人驚嘆。
幾名幹警立即沖到瞭樓上去。
人質已經嚇得軟在瞭地上。沖進房間裡的幹警發現,那名歹徒的懷裡還真的捆瞭炸藥,他曾經警告過警察,他身上是有炸藥的,如果警方想對他采取極端措施的話,他就會跟這個女孩同歸於盡。
“你那位同志呢?我們總得表示一下謝意吧?”
那位局領導雖然已經答應瞭射手不接受任何接見,但還是想看看這位神槍手的面容。
“她已經完成瞭任務離開現場瞭。”
胡周笑著說,他感覺到比自己親手開槍完成這任務更驕傲,因為人算是他的手下。
“走瞭?太可惜瞭,看來天恩是藏龍臥虎呀,竟然有這樣的高手!”
那位局領導使勁握著胡周的手不肯松開,好像他就是那個英雄似的。
“我們的案子也靠你們大力協助才是呀!”胡周謙虛的說。
“那是那是。”
對方千恩萬謝,但胡周還是很快就離開瞭現場。他不想被卷入到這個事件之中,雖然出色的完成瞭任務,但作為一個刑警隊長,他當然知道接下來警方要面對的一系列調查與采訪。對他來說,那都算是非。
胡周上瞭一輛的士,很快就打電話聽到瞭那美妙動聽的聲音。
“你幹得真漂亮!”胡周在電話裡誇道。
“我這可是破瞭例瞭!”
那女聲裡很有幾分邀功請賞的意思,“你最好給我保密,誰也不能說出去!”
“放心吧,我還怕你被人搶瞭去呢!”
胡周討好的笑著。
“那打算怎麼謝我呀?”
曖昧的聲音從電話裡傳瞭過來。
“你說吧。想吃什麼?”胡周很慷慨的說。
“我想吃……你的火腿!”
兩輛出租車終於駛到瞭一條線上。兩輛車子緩緩停下,蠍子從車上走下來,摘掉瞭那副寬大的墨鏡之後顯出瞭她的清秀臉龐。
“你可讓我露臉兒瞭!”
胡周走走去,情人似的攬住瞭蠍子的細腰,而蠍子也挽住瞭胡周的胳膊。
“不是有名名言嗎?每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個瞭不起的女人!我就是你身後的女人,不過,也太可悲瞭,連個臉兒也沒露一下。”
蠍子故作傷感的瞥瞭胡周一眼說。
“要是知道你想露臉兒的話,真該讓你去跟那些市領導見個面兒,人傢還支著架子要見你的風采呢!”
胡周討好的用手指在她的峰下輕輕的勾瞭一下,勾得蠍子魂不守舍的。
“人傢才不要露那個臉兒呢,你知道嗎?人怕出名豬怕壯,如果真的露瞭的話,那以後的麻煩可就大瞭!”
蠍子真的不是那種想出頭露面的女孩子,她隻想做一個遊俠。她更喜歡那種居無定所的遊牧生活。
“你這樣天天在外面遊蕩上其面也肯發給你工資?這職業敢情不錯!”胡周羨慕的說。
“我可沒閑著,我可很久沒有殺人瞭!扣板機的時候手還真有些抖,”
蠍子一回憶起剛才那一幕來,有幾分激動,也有幾分異樣的感覺,卻是說不出來,畢竟殺死的是一條人命,那是一種迫不得已的方案,“那些談判專傢也是的,連一個可憐蟲都說服不瞭,還什麼談判專傢!虧他們還領著國傢的薪水呢!”
蠍子不知道是自責還是在責怪別人。
“完成你的任務不就得瞭?”
胡周似乎聽出瞭她心情的低落,無疑是那一槍引發起來的,雖然她可以輕易的射殺一名歹徒,可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她是不會出手的。
“現在都沒有心情吃你的火腿瞭!”
蠍子努力的想從剛才的情境裡解脫出來。
“雲川制藥好像沒有什麼問題,我跟董事長夏秋接觸過,她的確是一個專業的化學專傢,但好像人傢經營的是正當產品,應該與毒品無關。”
胡周現在覺得蠍子已經是他不能離開的幫手,有些信息還得通融一下才好。
“你是被她的美貌迷住瞭吧?”
蠍子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道。
“人確實不錯,不過,她現在把持得還是很緊,不那麼輕易得手。”
胡周故意想把夏秋描繪成一個各方面都不一般的女人,為的是日後好抬高自己。
“是嗎?這麼說,我是很一般的女人瞭?早知道就不讓你得手,看你現在這副得意勁兒!賠我青春損失費!”
蠍子向胡周攤著一隻嫩手調皮起來。
“我把下半輩子都給你還不行嗎?”
胡周把胳膊摟得更緊瞭,讓她感受到他的愛有多麼的熱烈。
“我現在就想要你瞭,快給我吧!”
蠍子轉到瞭胡周的前面來,踮起瞭腳尖來等著胡周親吻她。
她的長長的睫毛合在瞭一起,微微的眨動著,胡周看瞭看附近沒有多少行人,俯下瞭頭來在她的芳唇上輕輕的吻瞭起來。
車子卻是川流不息的,不少車裡的人看著這一對年輕人熱吻著,不由的羨慕起來。胡周還沒有作好進攻的準備,蠍子就已經吐出瞭她的小舌鉆進瞭胡周的嘴裡,那小舌好香滑,她的兩手也在胡周的後背上來回撫摸著,非常激動。
等胡周吐出瞭她的小舌的時候,蠍子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羞澀的看著胡周。
“中午咱們一邊吃著飯一邊交……談,怎麼樣?”
胡周故意把交談分開來,讓蠍子那本來就緋紅的小臉兒更像是飛上瞭一片晚霞。
“我偏不,我要等到你回天恩之後,我要跟尹萍一塊兒上瞭你!”蠍子任性的說。
“我得順便先回一趟金陵。”
胡周主要是想回去看看媽媽瞭。這些日子他會時常想起她來。
“我可以跟著嗎?”
蠍子很興奮的說,她早就想見見那個假想中的婆婆瞭。
“你不怕她把你當兒媳婦攆出來呀?”胡周笑道。
“既然當成兒媳婦幹嘛還要攆我?當婆婆的不都希望兒子把兒媳婦領回傢來等著抱孫子嗎?”
蠍子很不理解胡周的話。
“別忘瞭,婆婆跟兒媳婦可是一對天敵哪!”
胡周在蠍子那靈秀的鼻子上刮瞭一下。在所有胡周認識的女孩當中,蠍子的鼻子最好看。所以他總喜歡刮她的小鼻子。
“你估計我們兩個誰能贏?”
蠍子很好奇的停下來問道。
“這個難說。”
兩個人直接坐車去瞭金陵。
周敏基本不上班,幾乎天天在傢裡。不過她差不多每天都會去單位一趟,但很快就會回來。現在像她這把年紀的人一般沒有人跟她計較,尤其是考慮到她的身份,就是她說要出國旅遊都會得到領導的答應的。她這種身份的女人在班上不會起到什麼好的作用,反而影響瞭領導板著臉孔發威。所以,領導倒巴不得她們天天蹲在傢裡別到單位上來。
胡周沒有事先打個電話,他知道,這個時候老媽一定會呆在傢裡的。因為人在安靜的空間裡才會有自己的天地,這種時候,周敏至少可以自由的想像自己跟兒子在一起的每一個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