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周在整個宴席過程中不但沒有受到馬廳長的一丁點兒指責,反而被馬廳長稱兄道弟起來,趙衛東在這中間竟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瞭。他怎麼也弄不明白,兩傢本是仇人為什麼會成瞭朋友,看那馬廳長的態度根本不是演戲,而是實心實意的要跟胡周作朋友瞭。
按照趙衛東的經驗,這次宴請,馬廳長很有可能會給胡周兩個難題,一是在酒席過程中難為胡周,用酒來懲罰胡周,讓他吐得滿桌子都是,二是最後花一大堆錢來讓胡周結賬。然而,現在這兩種情況都沒有發生不說,最後還是馬廳長親自把胡周送到瞭刑警大隊。馬廳長一聽說胡周現在還一個人住在刑警隊的宿舍裡,當場就提出來要胡周住進他一處還沒有住的房子裡。
胡周拒絕瞭他的好意,讓他送回瞭刑警隊。
馬廳長走後,伍月也不想睡覺瞭,她也覺得今天晚上的鴻門宴有些蹊蹺,“胡哥,那傢夥怎麼沒用酒整你?”
伍月自己喝酒的本事沒有派上用場竟然覺得有些遺憾。
“你什麼意思呀?讓他把我整趴下瞭,你就滿意瞭?什麼人呀!”
胡周在伍月的鼻子上刮瞭一下。
“胡哥,我不是那意思,你西說?咱們得罪瞭他的衙內,他不但不生咱們的氣,反而跟咱們這麼客氣,他什麼意思呀?”
伍月也是糊塗著。
“錯瞭!是馬衙內得罪瞭咱們,怎麼是咱們得罪瞭他?事實都弄不清楚!”
胡周喝得也不少,再加上得意勁兒,走起路來也故意搖搖晃晃的。伍月趕緊趕到瞭他的前面。
“不是,我是說……像那馬廳長那麼大的官兒,兒子被咱整瞭,幹嘛還要跟咱們交朋友?真沒骨氣!”
“廳長?廳長算個屁!他是想巴結咱們唄!他這種隻想著往上爬的人,除瞭官欲,還有什麼骨氣?”
胡周差點兒打起酒嗝兒來瞭。
“巴結你?快洗洗睡去吧。”
伍月聽得胡周說得越來越離譜瞭,推著他的腰往他宿舍裡走。
“我一個人睡不著。”
胡周順勢摟住瞭伍月的腰,將她整個人兒都摟進瞭懷裡。
“有攝像頭呢!”
伍月嚇得趕緊從胡周懷裡掙瞭出來,朝著胡周瞪瞭一眼,“不理你瞭!”
伍月一邊嬌嗔著瞪著胡周一邊朝女宿舍走去,胡周一個人晃晃悠悠的道:“幹嘛要那麼多攝像頭!”
幾乎整個刑偵科裡的人都知道胡周剛一來就惹上瞭馬衙內,而且還被馬廳長“請”去赴瞭鴻門宴。可是,第二天大傢看到胡周和伍月的時候,兩人竟然依然趾高氣揚的樣子,一點兒都沒蔫,便覺得很奇怪。
胡周一進辦公室就對那幾個小子說:“你們幾個小子沒去後悔瞭吧?知道馬廳長花瞭多少錢請我瞭嗎?”
胡周故意停下來看著幾個小子的臉。
“多少?”
有一個忍不住接瞭話。
“一萬八!我可是親眼看著他結賬的。”胡周得意的說。
眾小子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是真是假。但看他那樣子又不像是被馬廳長整慘瞭的樣子。
胡周進瞭自己的那間辦公室之後,外面的小子立即議論起來:“是胡隊捏住瞭那馬廳長的什麼把柄瞭吧?”
“胡說什麼,胡隊剛來,怎麼捏他的把柄?再說瞭,一個刑警隊的副隊長,有什麼能耐去捏一個廳長的把柄兒?讓他捏他能捏得住嗎?”
立即有人反駁起來。
“那就是胡隊有來頭兒!”
一個很精明的說道。雖然那些人說話聲音很小,胡周卻聽得清清楚楚。他將兩條腿搭在瞭桌子上得意的哼起瞭小曲兒。
三個年輕人正在議論著的時候,伍月卻一身警服英姿颯爽的走瞭進來。
“胡隊在嗎?”
伍月昂著頭幾乎沒看誰的臉。
“在。”
不知道是誰應瞭一聲,伍月就敲瞭兩下胡周的門,一聲“進來”之後,伍月進瞭胡周的辦公間,更讓小子們傻眼的是,伍月的身子剛一進去之後,那扇門竟然就嚴嚴實實的給閉上瞭,很顯然,那是伍月親自閉上的。
三個人又面面相覷起來。這朵警花他們都瞅瞭半年瞭,竟然讓胡周這小子一來就泡上瞭?
伍月進去之後在裡面呆瞭整整半個小時才出來。
外面的小子們更是浮想聯翩瞭,當伍月從裡面走出來的時候,她依然不看任何人的臉,她聽胡周說過瞭,胡周請他們一起去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敢吭聲,伍月最瞧不上這種縮頭烏龜的。
伍月走後,小子們又議論起來,當然內容無非是伍月跟胡周在裡面這半個小時裡都做瞭些什麼。
胡周突然走瞭出來,三個人立即靜瞭下來:“在議論什麼呢?”
三個人誰也不吭聲,一個個趴在桌子上裝幹活。
其實胡周根本就不怕他們議論,他們越是議論胡周就越是高興。其實他在裡面跟伍月並沒有做什麼事兒,隻是小聲談起瞭昨天晚上馬廳長的那副巴結樣子還有趙衛東隊長戰戰兢兢的可笑樣兒。兩人一得意,竟然越說越來勁兒,伍月都不想回去瞭,最後還是胡周指瞭指腕上的表,提醒她在這裡呆的時間不短瞭,她才戀戀不舍的出來的。
而一個女警察跟一個上司單獨在一間辦公室裡一呆就是半個小時而且什麼聲音都沒有聽到,三個小子在外面隻能胡思亂想瞭。
“你們可不能胡思亂想呀,伍幹事是有工作上的事兒跟我交流。我們並沒有談私事兒。”
胡周故意來瞭一個此地無銀。
“胡隊,您跟伍幹事談事兒的時候別把門關上,他們就不會胡思亂想瞭。”
一個很調皮的傢夥總覺得這個胡周不會有什麼大來頭兒,借著這事兒也想讓胡周出一次醜,於是就提出瞭一個讓胡周無法回避的問題。
現在三個小子一齊抬起瞭頭來看著胡周,看他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要是什麼都可以讓你們知道的話,是不是可以讓你們三個直接搬進我的辦公室裡來上班呀?你們誰進來?”
胡周並不生氣,目光掃著三個傢夥。三個人全都把頭低瞭下來。誰會那麼傻搬進副隊長的辦公室裡去監督領導?找死瞭?
“今天我胡周讓你們進來你們不進來,日後哪個小子要是再說我有事兒怕人小心我把你們的屁股踢爛瞭!”
胡周回身屋裡,那門“砰!”的一聲關上來,嚇得三個小子一齊抖瞭一下。
胡周當然知道,老虎不發威別人就會以為你是病貓。
當天下午,胡周又接到瞭馬廳長的電話。
是馬廳長邀請胡周一個人到他傢裡做客。胡周覺得馬廳長這麼盛情要是拒絕瞭就太小氣瞭,好像是怕他,幹脆,去就去吧。
現在是去人傢裡做客,他不好意思再帶上伍月瞭。
下午剛下班,伍月進胡周的辦公室見沒有人,就追瞭出來,她剛想喊他,卻看見胡周又上瞭馬廳長大人的車子。伍月隻好努著嘴折瞭回來。
這次是眾多人親眼看著馬廳長畢恭畢敬的下瞭車子來接胡周的,而且也看到瞭伍月在胡周的後面追,更覺得胡周這小子有來頭瞭。
廳長的傢不是別墅,但裡面的擺設卻是讓胡周咋舌,更讓他咋舌的是,已經謝頂的馬廳長居然還有一個三十歲不到的年輕女人,開始的時候,胡周還以為她是馬廳長的女兒或是他的兒媳,但從她跟廳長之間那種一致的招呼方式上來看,才覺得有些不對頭。
“這是你拙荊,呵呵。”
“我叫胡玫,咱們是一傢子。”
這個看上去怎麼也不到三十歲的女人主動的跟胡周握瞭握手。胡周因為一時沒有轉過來,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瞭。
“呵呵,那……我就不叫你嫂子瞭,我叫你玫姐不反對吧?”
胡周握著胡玫的手真的不想松開,那手是那麼的細長柔軟,綿綿的,非常隨和卻不失莊重的一身便裙讓這個少婦更具女性魅力,沙宣頭,更讓她顯得與眾不同。特別是她那嬌挺的胸,在那純白色的真絲面料底下總給人一種按捺不住的欲念。
“胡老弟,昨天我們在酒店裡沒有盡興,今天就在傢裡,一來可以嘗嘗你嫂子,啊,不,是你胡姐的手藝,二來咱們可以來個一醉方休!”
馬天明很豪爽的拍著胡周的肩膀說。
其實馬天明讓胡周到傢裡來的目的一來可以拉近兩人的距離,二來,可以向他顯擺一下自己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媳婦。至於房子,在他這個層次上,已經算是貧民窟瞭,這房子要不是怕別人說閑話的話,他早就不住瞭,看外觀實在太一般。他還有十幾處房產,有的他都沒有去過。
胡玫很快就把酒菜端瞭上來。
“玫姐也一起來喝一杯吧。”胡周招呼道。
“既然胡老弟不在乎,你也來吧。”
馬天明向胡玫招呼瞭一下。胡玫就坐在瞭另一側。
“那天小濤沖撞瞭老弟,可不要跟小孩子計較呀。”
馬天明看著胡周的臉色笑道。
一提起小濤來,胡玫的臉上便有瞭不屑的表情,不過那表情在她那張漂亮的臉上連一秒鐘的工夫都沒有就消失瞭。
“是呀,胡隊,小孩子胡作非為,總可以原諒的!”
“玫姐,可別叫我胡隊瞭,我聽起來多別扭呀!咱們既然都姓胡,你就叫我小弟好瞭!”
胡周在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面前尤其是漂亮的年長於他的女人面前最會討巧瞭。剛才她臉上那一瞬即逝的不屑表情被胡周捕捉住瞭。不用猜,這個馬濤並不是這個女人的兒子。
“呵呵,就是嘛,一傢人還那麼客氣幹嘛?”
胡周為瞭讓馬天明感覺到他是個爽快人,一杯接著一杯的跟馬天明幹瞭起來。
“老馬,別再喝瞭,胡周兄弟好像沒有那麼大的酒量,萬一……”
“臭娘兒們,滾開,男人喝酒……你……摻乎個屁!我要……跟……胡老弟……喝個痛快!”
馬天明一手甩開瞭要來奪瓶子的胡玫,將胡玫甩瞭一個趔趄,正好被也已經搖搖晃晃的胡周伸手攬住瞭她的蜂腰。不然,那一跤胡玫就要摔倒在地板上瞭。
雖然感覺到瞭她胸前的兩團柔軟,但胡周並沒有去占她的便宜,而是很快就放開瞭她。
“別管她,來,咱們喝!”
馬天明又一杯子灌瞭進去。
胡玫抹著眼淚進瞭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