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唯安回到傢的時候,媽媽果然已經在傢瞭,幸好回來的時候還隻有十點多,媽媽沒怎麼懷疑。周唯安為瞭偽裝,不得不再去洗瞭一個澡。
脫衣服的時候,渾身都拉扯得酸疼,周唯安特意在鏡子面前照瞭一下屁股,果然上面都有淺紅的鞭痕。
不僅是屁股上,鎖骨、胸口、腰,都佈滿瞭深深淺淺的痕跡,這具身體,一看就是被狠狠蹂躪過的。
不能讓媽媽發現……周唯安咬瞭咬唇,快速地清洗瞭身體。他走出浴室的時候,客廳的燈關瞭,媽媽已經上床睡覺瞭。
周唯安小心翼翼地摸進臥室,找到自己那半邊床躺瞭下來,背對著媽媽。誰知道媽媽並沒有睡著,而是開口問道:“小安,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周唯安嚇瞭一跳,渾身緊繃,他結結巴巴地說:“沒、沒有啊。”
媽媽說:“你和媽媽說實話,我看你走路的樣子有些不對勁,是不是扭到腳瞭?”
周唯安窘迫得不得瞭,他紅著臉說:“真的、真的沒有……”
媽媽在他身後嘆瞭口氣,說:“唉,好吧,你現在長大瞭,也不需要媽媽操心瞭……”
周唯安心裡有些內疚,可是這件事實在是不能和媽媽說,他隻能保持沉默。
第二天母子倆相安無事地起床,一起去逛瞭超市買瞭點東西。周唯安本來是不太想出門的,可是如果媽媽問起原因來,又太容易暴露。他隻好忍著不適,強迫自己出瞭門。
誰知道逛超市的時候,媽媽突然說要給他買新衣服。她說:“正好最近發瞭工資,也好久沒給你買新衣服瞭,去試一下吧。”
因為傢裡隻有媽媽一個人的收入支撐,周唯安的衣服也是穿瞭又穿,很少有機會購置新衣,這個時候他本來是應該挺高興的,但是想起自己身上的痕跡,他一時卻高興不起來瞭。
隻要去試衣間換衣服的話,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媽媽給他選瞭一件衣服讓他試穿,周唯安趕緊抓著衣服進瞭試衣間,他出來的時候穿的是襯衫,領子比較高,正好能遮住鎖骨上的痕跡,但是試穿的這件是T恤,鎖骨明晃晃地暴露瞭出來。周唯安愁眉苦臉,使勁把衣服往上提瞭提,勉強蓋住瞭鎖骨。
媽媽在外面敲瞭敲試衣間的門:“小安?你怎麼還沒穿好啊?”
“馬、馬上!”周唯安趕緊說,扯瞭扯衣服,推開門出去瞭。
媽媽打量瞭他一下,周唯安有些不自然,眼神亂晃。媽媽說:“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怎麼樣。”
周唯安趕緊背對著媽媽照鏡子,他人比較瘦,穿襯衫有些撐不起來,但是T恤就沒這種問題,一般料子好,圖案過得去就差不多瞭,於是周唯安趕緊說:“那、那就這件吧。”
媽媽也點點頭:“我也覺得這件不錯,行瞭,你別換瞭,讓服務員幫你把吊牌剪瞭,就穿這件吧。”
周唯安一下子就慌瞭,他手足無措地說:“這、新衣服,會弄臟……”
媽媽已經掏出錢包付錢瞭:“沒事,就穿這一會,回去就換瞭。”
周唯安沒辦法瞭,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媽媽去付瞭錢。繼續逛商場的時候,他隻能不時裝作不經意地提一下領子,幸好媽媽似乎沒有察覺什麼不對勁。
一路走得提心吊膽的,後來逛超市的時候,買瞭一大堆東西,周唯安雙手都提著袋子,實在空不出手來提衣服瞭。果不其然,媽媽走瞭幾步就回過頭來看他:“現在就有蚊子瞭嗎?”
周唯安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啊?”
媽媽指瞭指他的領口:“你那裡,是被什麼咬的?”
周唯安一下子嚇得臉都白瞭,他支支吾吾地說:“大、大概就是……蚊子吧……”
媽媽似乎接受瞭這個說法,大概是因為周唯安一直以來的表現都太乖瞭,沒有讓她懷疑其他的可能。這麼一逛就到瞭中午,兩個人決定在外面吃飯。
超市就在一個大型商場裡面,商場的五六樓都是餐廳。母子倆上到五樓,還沒確定好去那傢吃,周唯安就看到瞭自己身上痕跡的罪魁禍首。
何淞揚穿著普通的休閑服,雙手插在兜裡,慢悠悠地走著,旁邊還有一個女生,摟著他的手臂,說說笑笑的樣子,特別親昵。
周唯安一下子就愣住瞭,看著何淞揚那邊半天沒回過神,直到媽媽叫他:“你在發什麼呆呢?”
“啊、啊……”周唯安猛地回過神,媽媽卻發現瞭他在看什麼,順著他之前的目光望過去,突然笑瞭:“你在看人傢姑娘啊?”
“沒、沒有……”周唯安紅著臉低下瞭頭。
怎麼會在這裡都碰上何淞揚?周唯安心亂如麻,不能讓他發現自己也在這裡……周唯安拉瞭拉媽媽的袖子,隨便指瞭一傢店子:“就、就去那裡吃吧。”
媽媽看瞭一眼那傢烤肉店,有些驚訝:“你不是不愛吃這個嗎?”
“偶、偶爾也吃一次……”周唯安說,他知道這種烤肉店滿是油腥,一餐吃下來,身上都會沾染上油膩的味道,何淞揚那種潔癖,肯定不會來的。
他和媽媽進瞭店子,兩個人都胃口很小,在這種自助烤肉店其實很劃不來。媽媽給周唯安夾瞭很多肉:“你多吃一點,也要把本錢吃回來啊。”
周唯安吃得特別膩味,又喝瞭不少飲料,沒一會就想上廁所瞭。他跑到廁所裡,裡面空無一人,他站在小便池前,褲子還沒脫下來,突然被攔腰抱住瞭,拖進瞭隔間裡。
周唯安還沒來得及叫出來,何淞揚一把捂住瞭他的嘴。
“叫什麼?想惹人來?”何淞揚挑眉。
周唯安喘瞭口氣,掙開何淞揚的手,震驚地說:“你、你怎麼在……”
何淞揚笑瞭:“就你這樣還想躲著我?你那傻傻的樣子,我第一眼就看到你瞭。”
周唯安沒想到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徒勞,頓時有些喪氣,他說:“我、我不和你說瞭,媽媽還在外面……”
“又是媽媽,”何淞揚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頭轉過來正對自己,“你幹脆長大瞭娶你媽媽做老婆算瞭。”
周唯安睜大瞭眼睛,何淞揚挑起唇角:“你想想啊,哪個女生會喜歡你這種媽寶男啊,以後肯定會有婆媳問題!”
周唯安臉一下紅一下白,他捏著拳頭,猛地側過頭避開何淞揚的手,壓抑著怒氣道:“反正、反正和你這種受女生歡迎的人沒得比!”
何淞揚愣瞭一下,有些驚奇:“你生氣瞭?”他第一次看到周唯安生這麼大的氣,對方卻不打算理他,轉過身要去開隔間門的鎖。何淞揚突然被他炸毛的樣子引起瞭興趣,把手掌摁在鎖上不讓他開:“走什麼?你在氣什麼啊?”
周唯安都要哭瞭,他氣得牙關都在抖:“你、你松手,你不是、有女孩子陪嗎?幹嘛還來找我!”
何淞揚被他這句話一下子擊中瞭心臟,他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來,一下子扣住周唯安的腰,貼在對方耳邊說:“你吃醋瞭?”
周唯安不覺得自己吃醋瞭,他隻是覺得何淞揚這樣很過分,明明和女孩子那麼親密,現在卻背著人傢來撩撥自己,這樣太對不起那個女孩子瞭。他抓著何淞揚的手往外扳:“你放開我,我沒有吃醋!”
“嘴硬。”何淞揚心裡甜得不得瞭,忍不住湊上去親瞭周唯安的脖子,周唯安和炸瞭一樣掙紮起來:“不要碰我!”
何淞揚不高興瞭:“還讓我不要碰你,你看看你,穿成這樣,昨天的印子都露出來瞭。你是故意的吧?想讓你媽媽也看見?”
周唯安臉都白瞭,他抓著領子遮住自己的脖子:“我、我,我和她說是蚊子……”
“拜托,你是個不懂事的,未必你媽媽也不懂事?你媽要是能信這是蚊子咬的,我就信你是石頭裡蹦出來的!”何淞揚都要笑瞭,“她是過來人,吻痕和蚊子叮的,她能分不清嗎?”
周唯安腦子一下子就空白瞭,他似乎嚇壞瞭,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何淞揚看他的樣子,又心疼起來,拍瞭拍對方的臉說:“瞧你嚇的,算瞭,她要是不問就沒事,實在不行,你就說是學校有女孩子暗戀你,強吻你瞭。”
周唯安心神不寧,他一直抓著領口的衣服,垂著眼睛,喃喃道:“這麼明顯嗎……”
何淞揚無語:“拜托,你好歹也是成年人瞭,就算和誰上過床,隻要不鬧出人命來,你媽也沒資格多管吧。”
周唯安說:“我、我和你又不一樣!”
“哈?”何淞揚一怔,周唯安甩開他的手,生氣地看著他說:“你、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在外面隨便亂和人睡覺,都沒有人管的嗎!”
何淞揚吃驚地睜大眼睛,周唯安死死地捏著領口,眼睛裡浮上氣憤的水霧:“不是誰都和你一樣……濫交!”
何淞揚臉色變瞭,他伸手去抓周唯安:“我說你……”還沒等他抓到,周唯安打開隔間門跑瞭出去。
“周唯安!”何淞揚氣得要命,追瞭出去。剛跑出去廁所,隔壁女廁裡出來的幾個女生都吃驚地看著他,何淞揚隻好暫時壓抑下怒氣,整理瞭一下衣著,才慢慢地走進瞭烤肉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