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瞭暗,濕瞭晴。
被一陣尿意憋醒,從沙發上踉踉蹌蹌摸爬起來,又差點被茶幾絆倒。
昨夜裡,我在黑的路上倉皇逃離,一進門就倒在瞭沙發上,撕心裂肺得就像是暈車船的人坐上瞭飛速旋轉的木馬。而現在,我終於變成一件半幹的濕衣服,刺咧咧地被晾在一個人的傢裡,僵硬麻木。
扶著洗手間的墻,昨晚發生過的一切十分模糊,似乎都並不曾真實存在過,那心被刀刻一般的感受再也沒有追過來,撲過來。可直到尿罷洗手,聞到女性淫液特有的那種檀腥我才恍然——便也再無法作絲毫的假裝。
低頭看到陰莖上紅紅的處女血跡,我難過地在廁所裡慢慢蹲瞭下來。
時間不知道怎麼在走,我回到沙發上呆望著。其間進來瞭幾個工作上的電話,是廠裡打過來的。
但我卻心不在焉,在想其他,腦子裡不停轉動著那些問題——
我是大四時才認識駱夢潔。究竟她在我之前是否談過戀愛,實是無法確定的。
像她那般相貌出眾的女孩兒,身後的追求者多如牛虻,數都數不過來。她會是在那期間被人占有過麼?但我與她每每牽個手都極勉強、每每親吻的要求都被拒絕,卻又是另一回事。
我寧願相信她那時還是純潔的。
那她的失貞又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我不由得想起兩年前那個夜晚,夢潔回傢異樣地晚,她趴在床頭嚶嚶哭的模樣依然就浮現在眼前。難道是那天她被哪個流氓地痞奸污瞭?
「不不,事情並沒有那樣簡單。」
回顧那個女孩初夜時的疼痛表情,我無比確定瞭一種推測——即便是第二、三次做愛,女性也不會容易進入性興奮狀態,卻就像夢潔那般。
一想到曾有一個男人多次在我視若珍寶的妻子體內縱情進出,他也許早已將乳白色的種液灌註進她的體內,我便不由得心若刀攪。
那個男人會是誰?會是她的男性同事麼?仰或是上司?我都認識他們,都是些不錯的人。雖然他們有一起約出去玩過,可從來都沒有絲毫的蛛絲馬跡,我根本理不出絲毫頭緒。
那會是劉能麼?
劉能比我認識夢潔還要早些。但學校裡的圈子就那麼大,從來沒有聽說過劉能與夢潔之間有緋聞。我依稀隻是記得,大三的時候劉能曾提起過一個隔壁班的女生很是漂亮,他說的確實就是夢潔。
我難免想到幾個星期前妻子背著我與他打電話的情景,那天晚上四個小時她去做什麼瞭?她又為什麼要對我隱瞞?
這次劉能繞著彎子約夢潔去泡溫泉,他莫非是對她有什麼企圖?他們會不會做愛瞭?越是懷疑,這種恐懼就越強烈,使我忍不住給夢潔去瞭電話。
「……」電話好幾通,她終才接聽,可我卻遲疑著不知要怎麼說。
「林達?」電話那頭夢潔見我不說話,疑惑地喊我的名字。她好聽的聲音有點兒像楊冪,讓我總是心儀不已,但如今卻是百味雜陳。
「林達你怎麼瞭?」
確實難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害怕失去她的揪心與恐懼,對妻子背德的憤怒,被愚弄的羞辱感,以及被辜負的傷心欲絕。這使我差點吼叫出聲,若有人坐在我身邊,他一定會為我此刻劇烈起伏的胸脯所驚訝。良久良久,大概是夢潔喊我好幾聲後,我才平靜下來。
「就是想問你……那邊好玩麼?」我強按捺住悲憤的心情。
「噢,好玩呀。挺好玩的。有四十幾種溫泉,都泡得很舒服。還有按摩什麼的,明天打算去試試。」
「那你是不是還是一個人?」我追問道:「劉能單位裡的那些人你玩熟瞭沒?」
「額,我……嗯,額……算是熟瞭吧。」妻子的話語明顯停頓瞭一下,她並沒有正面回答我第一個問題。
「劉能昨天早上送完你後,就走啦?」我感到一種被低劣的手法玩弄的徹底絕望,我愈發確定她又要開始撒謊瞭。
「……嗯。他送完我就說有事先走瞭。老公……你老問他作什麼?」果然,她的語氣有些心虛。
同妻子再聊瞭幾句,無所及它。
待掛掉電話我更憤怒得難以自持,朝墻壁猛擊瞭一拳,右手四指關節立馬麻腫起來。我咬著手背,內心強烈地預感到,此刻劉能一定和夢潔待在一起,也許已經在溫泉山莊和她茍且好幾次瞭。
我再也忍受不瞭多一秒鐘瞭,待換上套幹凈衣服,顧不上已滴水未進整天的身體,就心急如焚地猛沖下樓,打開導航,驅車朝龍泉溫泉山莊飛速駛去。似乎哪怕早一秒抵達,便多救回些妻子的貞潔。
龍泉溫泉山莊距市區約有兩個小時左右車程,它由四面平勢的小山坡擁簇。
那山林間植被茂密,青蔥的杉木、繽紛的花草、以及種種說不出名的樹木環矗其間。綠蔭茺茺,鳥鳴悅耳,儼然是一座隔離瞭都市喧囂的高檔療養會所。
車從主幹道上下來,又開瞭半響。在離龍泉約一兩公裡路時,兩車半道寬的小路上就開始有些私傢車斜停在路邊,再往裡進就越覺得擁堵瞭,時不時要讓路給裡面的車出來。
由於公路比龍泉山莊所處的地勢更高,這緩慢的小路上恰好可以俯瞰它的全貌——那是中式宮殿般的構造,假山翠綠,水汽騰騰,那些赤膊的遊客正在大小各異的泉塘內享受。對大多數人來說,此刻臨近的等待更應是幸福而雀躍的。而我卻異常抑鬱不安,踩在油門旁的腳不耐煩地哆嗦著,仿佛不遠處的前方,劉能正摟著我性感靚麗的妻子上下其手。
搶過剛買到門票,我終於沖進山莊。由於太過著急,在門口沾染著嫩綠色青苔的石階上,我甚至拌瞭一跤。在整個山莊內的遊客眼裡,我絕對是個十足異類,他們全都隻穿著泳褲、泳衣、手上或拎著浴巾或是什麼。而我卻白色的襯衫下穿著西褲皮靴,衣著完整地奔跑在偌大的廣場中、別致的蘇式小院裡尋找著什麼。
山莊實在太大,客人又不少,我許久都毫無所獲。在逛的過程中,我發現偶有膽大的妙齡女客,她們身穿著僅較普通比基尼略多一寸佈料的裸露泳衣,把性感的胴體炫耀般暴露出來。那些白嫩青春的嬌媚身骨,盡顯著女性的吸引。(或在泉池中,或在一旁的安樂椅上)而她們身邊總是陪有各色男客,他們殷勤地繞在那修長白皙的美妍玉體旁,一面用眼睛吃著她們翹乳的冰淇淋,一面上下其手與之調情嬉笑。
難免受她們影響,我更是聯想到——妻子若也這般穿著性感暴露的比基尼,溫香軟玉,臊軀含羞地被劉能摟進懷裡,也如這般上下其手地吃豆腐,被摸進雙腿之間,便更是焦急,便更是怒火中燒。
就當我正一籌莫展的時候,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終於在一個側院的溫泉旁找到瞭夢潔。她白瓚皓目的背影我遠遠一眼就看到瞭。正如我所擔心的那樣,她隻系著藍色的胸罩絲帶,整個背部近乎全裸,挺翹飽滿的美臀根本遮不進細小的褲衩內,那渾圓性感的玉腿亭亭玉立,一覽無遺。而緊貼在她身邊隻穿瞭一條泳褲的壯碩男人,不就是劉能麼?
我猛地拍瞭拍劉能的肩膀,在他轉頭瞧見我時詫異驚訝的眼神中,我一拳重重地朝他臉上打瞭上去。一旁的妻子也被我突如其來的爆發,嚇怔在當場,她臉色發白地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但我第二拳隨即揮空瞭,劉能理著短發,濕漉漉的根本揪不瞭手。他渾身肌肉,熊腰一側就閃躲瞭過去。在扭打間,我一隻手腕反而被他敏捷地抓住,像鐵鉗子一般握得生疼,而另一隻手被他撐開的手臂壓住,失去瞭攻擊的便利。
「林達你幹什麼?!」劉能他中瞭一拳的臉頰頓時紅腫瞭,而站在他身後美艷的夢潔也驚訝地看著我,仿佛那個錯的人竟是我。
我頓時更氣不打一處來,旁邊看熱鬧的人圍瞭過來,我又怎麼責問得出這畜生背著我搞我老婆的話來!?憤慨至極的我抵住他的腰用力一頂,皮鞋底總是比拖鞋更抗滑的,盡管他比我更壯碩許多,但也隻得與我一起跌進一旁的溫泉池裡。
沒有絲毫思想準備的他連連嗆瞭幾口熱水,我則趁機猛按他的頭,如雨的拳頭不停揮瞭上去。周圍人群的口哨聲,女客的尖叫聲,場面十分混亂。
等再冷靜下來,已經是在龍泉保衛科處瞭。我渾身濕漉漉,從發梢都在往下淌水,襯衣的紐扣在撕扯下被扯脫幾顆,便是這般狼狽。而幾個工作人員模樣的年輕男子在門口堵著,不讓我走。此刻我並不知道劉能在哪裡,連夢潔也不知所蹤。
一直過瞭好一會,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看模樣是管事的,他朝我走瞭過來,拖瞭一張椅子在我對面一屁股坐下。
「年輕人不要這麼沖動嘛,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呢?」他說。
我婉言謝絕他遞過來的香煙,朝他抱歉地笑笑。
他也不管我是否在聽,接著說:「你在我們的山莊內尋釁打人,嚴重妨礙到正常運營。我們本來打算報警來處理的。但那位先生,也就是被你打的那位,你真得謝謝他,還反復叮囑我們不要報警。」
「既然是朋友,那就更不要輕易動拳腳瞭。」他頓瞭一下,皺著眉頭,接著說道。
「那他人呢?」我問道。
「怎麼?你還想打啊?」
我搖搖頭。
「他在醫務室包紮完後就走瞭。」
「那跟他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呢?」我此刻心中更在意夢潔在哪兒,為什麼她不來我身邊?
「哦,她陪著處理完傷口,就和那位先生一起走瞭。」
待從龍泉山莊走出來,我想立即給妻子打電話,問她在哪。但一掏口袋才發現手機泡過水,隻得摸著車鑰匙上瞭車。
如果說剛才我完全失控瞭,是徹頭徹尾的情緒發泄,是堆積瞭許久的怨恨輸出。那麼現在一刻,冷靜下來的我由衷感到後悔瞭。我並不是指為打瞭劉能而後悔,而是因為並沒有抓住什麼實質性的證據而後悔。
畢竟動手的人肯定沒道理,他會有一千萬個理由來證明,這件事全部的錯都在於我。不論怎麼講,我都是隻假憑一股暗藏心中的猜忌而胖揍瞭劉能,但從表面上來看,他隻不過拿單位的度假名額款待瞭我的妻子。
更加上又想到因此年底的貸款壓力,劉能若是記恨,他不僅不會幫我,反而會在暗中作梗,他有一千種辦法讓下次貸款批不下來。這樣一折騰,工廠明明即將很美好的未來變成一片黯淡。於是,我心情就更是淤結難受。
而這時我的夢潔她又在哪裡呢?
回到傢的我一睡便到瞭隔天,早上出門去買瞭部便宜的新手機,再找運營商恢復好舊有的號碼,便返回傢來。傢裡空無一人,其間妻子的電話一直撥不通的狀態。
就像掛心於夫妻感情,同樣掛心工廠生產的我再也坐不住瞭。按工作行程安排,最遲昨天下午就得返廠瞭。這眼看便又是曠過一天。左右再三,在茶幾上留下紙條後,我又驅車去工廠轉瞭一趟。
等再返傢便又是夜晚,我推開門進屋,滿心希望夢潔能在傢。可是傢裡依舊空無一人,黑洞洞的。我攤軟在沙發裡,一想到妻子肯定仍在劉能那裡,心就刀剜般的難過。昨夜她肯定在他傢過夜吧?想象中,妻子那嬌媚的身體就跨坐在劉能壯碩的大腿上,他蠻橫地分開她的雙腿,褻玩那對玉乳,上下起伏。
現在我實在沒有勇氣去撥打劉能的號碼。正一籌莫展之際,電話響瞭。
「喂……是小林麼?」
我驚詫地看著來電顯示,竟是夢潔的媽媽打來的。
「喂……駱媽媽您好!」雖然她並不姓駱,但我慣於這麼稱呼。
「哎,你和潔潔最近好麼?」她問道。
「恩,挺好的呀。」我說。
「我怎麼聽說你們有時會吵架。小林,我們當初把潔潔交給你,是相信你會好好待她的。」她的口氣很溫和,但略有責備的意思。
我並不做解釋,隻是默不作聲,等她繼續數落。
「小林,你昨天是不是還在外面打瞭人?你平時在傢會不會也有這種傾向?
小林,我跟夢潔爸爸都十分擔心這一點。「
「沒有沒有,媽。真的沒有,我疼她還來不及呢。昨天那事不怨她,我確實是和人起瞭沖突。」我急忙辯解道。
「小林,你結婚瞭就不能像以前那樣隻考慮自己。現在社會環境那麼復雜,出瞭什麼事,最後對夢潔都是不負責任的。」她每次說起來都沒完沒瞭。
「是的,您教訓的是,我再也不會這麼魯莽瞭。我向您保證。」我說道。
「夢潔回傢瞭麼?」她接著問道,但語氣古怪。
我隻得把妻子已經一天一夜聯系不上的事情告訴嶽母,但沒想到的是電話對面她竟然得意地笑瞭。她這般說道,「潔潔現在有些害怕,她怕回傢後你要對她使用暴力。」
「這……這……怎麼會呢?!」我急得聲音大瞭起來。
「她跟我說過昨天發生的事瞭,說有個以前大學的男同學約她國慶出去玩。
結果你竟沖過去把人傢打瞭。據說,事前還是經由你百般推薦她才肯去的。你最近是不是有些太大壓力?「嶽母本就看不上我,這下她肯定更把我當怪胎瞭。
「……」我啞然無語。
「就算結瞭婚,正當的交友關系還是需要的。你看我和夢潔爸爸就是,各自都有寬泛的朋友圈子。夫妻之間要學會彼此尊重與理解……」電話那頭她繼續巴拉巴拉說個沒完,而我確實隻關心一個問題,夢潔她現在在哪?
正當的交友關系?!我越聽越憤慨,越聽越不耐煩。你騷貨女兒都他媽被別人肏瞭,還騙瞭我兩年。現在你反而來埋怨我?!但現在和她爭辯無益,我控制好情緒,問道:
「駱媽媽,您知道夢潔現在在哪麼?」
「她現在就在樓下,她是害怕你才讓我先給你來電話的。小林,你跟媽媽保證過,說要對夢潔好的,希望你能兌現承諾。」她說道。
「好,那我現在下去接她。」我悻悻然。
「你就呆在傢裡等吧,我電話讓她上來。」說吧,她掛斷電話。
十多分鐘後,駱夢潔回來瞭。她拖著以前沒見過的大旅行箱,她並不理我,而是板著臉走進瞭客廳。我瞧見她依然穿著前天出門時那套衣裝——淺黑色的上衫與自腰部上一寸用灰色呢料裝拼的公主連衣裙,這正恰好展示出夢潔纖細性感的腰部,而長的百褶裙角又凸顯出她的清純。她那完全裸露出的修長美腿皓白若嫩雪,盈盈踩在一雙淺根鞋裡。
我註意到,她出門穿著的一雙黑色絲襪已然不知所蹤,玉足裸露著。這更刺激瞭我猜疑的神經。
「你昨天晚上在哪兒過夜的?」我問道。
她不答,把臟衣服一件件從箱子裡拿出來,我在一旁盯著她的手,盤算那條絲襪的蹤跡。
「夢潔,我跟你說,你騙我的地方太多瞭。我什麼都可以原諒你,但你不能有事瞞著我。我們是夫妻。」我說道。
「你還知道我們是夫妻啊?!」夢潔回聲叫道。「你昨天是不是瘋瞭?為什麼打劉能?你腦子裡還有半點貸款的事麼?」
「那是他該打!」我憤憤地說。「誰叫他勾引你?這種人,打死活該!」
「勾引我?你哪隻眼睛看到他勾引我?」她說道。
「明明信誓旦旦說自己不去溫泉的,結果卻和你在溫泉嬉戲。你們倆穿得那麼少,貼在一起。還有他每次看你的目光都色瞇瞇的,你難道一點都沒察覺?你們真當我是傻瓜麼?」
夢潔不再說話,隻是朝我怒目而視。
「夢潔,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已經和他上床瞭?」我絕望地咆哮道。
沉默瞭一會兒,她緩緩地說:「林達,我真的沒想到你是這麼看我的。」
「你倒還好意思說!我本是那麼信任你,可是你卻騙我。」我說道。
「我沒騙過你!」她矢志不渝地狡辯著。
「好,話既然說到這個份上瞭。我問你,那天晚上你偷偷接劉能電話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騙我說晚飯和同事一起吃的?」
「你……」夢潔怔然道,她是想說我居然監視她,但又沒說出口。
「我什麼我?!你兩年前就不是處女瞭!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跟我之前就和別人搞過!」我有些歇斯底裡瞭。
「你胡說!!」她潔白的雙手合在胸口,似在蓄積這一句的力量。
「處女第一次根本就不是你那個樣子!」誠然我的咆哮聲更高,我已經不管不顧瞭。
一種難以言喻的陰影,浮現在妻子眉頭。
「還有夢潔,我鄭重其事地問你一次,你不要再騙我瞭。你和別的男人做過幾次?」我咬咬牙,輕蔑地問出這句話來。
聽到此話,夢潔忽然眼圈紅瞭,她泛出淚光,肩膀不住發抖,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就這樣,我們僵持瞭一會兒,她忽然轉身進瞭洗手間,仿佛對我剛才的詰問不見不聞般,低頭專心地整理傢裡待洗的臟衣服。
這無疑於一種默認。
「是劉能麼?」我本來坐到沙發上,但身心久久無法感到絲毫平靜,就又便踱步回洗手間門外,朝夢潔問道。
依然是不答。
可我確是愛她的,我無法不原諒她,縱使是現在。就算她再不純潔,再有更多污穢的過去也好,我總是她的傢。原本我以為事情將會隨著我情緒的漸漸消退,而畫上終點。也許夢潔由於自己的愧疚,在以後的夫妻生活中註意尺寸。可是始料不及的是,事情的變化忽然開始180°反轉。
大約是過瞭小二十分鐘,樾在沙發上的我,內心激突的成分已經開始退卻。
當我正在考慮接下來事情將如何收場的時候,夢潔忽然從洗手間沖瞭出來。她手中拎著我前天的上衣,把一張卡片啪地摔在我面前的茶幾上。
我臉頰立刻開始發燒,那是雀斑的名片!我怎麼忘記瞭扔!
而夢潔眼淚嘩嘩嘩地流瞭下來,她指瞭指領口處淺淺的口紅印子,我頓時腦中一片空白,呆若木雞,不知道講些什麼好。她更欺進身來,拽開我襯衣的扣子,翻起我的脖子。那裡難道還有唇印?!我的天!腦中嗡嗡發響,就感到臉頰一片火熱,妻子猛甩瞭我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