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哥,你沒事吧。”汪洋苦笑,這做手術比平日賣藥可是難多瞭,最讓他難忘的並非是第一次做手術,而是馬曉旭的遭遇。
“讓開,給我讓開。”就在賈長生講話時,一輛夏利車開到瞭門口,一年輕人手裡拎著一箱類似杏仁露的瓶裝飲品走瞭進來,汪洋倒是不認識這人,賈長生卻認識,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馬曉旭的未婚夫孫海成,今早不知道馬曉旭偷跑回來,他去縣裡回來得知馬曉旭跑瞭,頓時火冒三丈來找馬曉旭,沒想到這裡圍著這麼多人,也不知道出瞭什麼事。
“你來做什麼,馬上滾。”賈長生表情陰冷的可怕。
孫海成根本沒把賈長生當一回事,冷聲道:“請你讓開,我來接我未婚妻。”
孫海成身高也就一米七左右,小臉長的倒是挺秀麗,一雙死魚眼看人總覺得陰冷陰冷的。
這孫海成傢裡有錢不說,他的舅舅是華山鄉的副鄉長,當然不懼怕賈長生。
“草尼瑪的。”就在孫海成和賈長生對峙時,汪洋也聽出瞭個大概,這小子就是馬曉旭的未婚夫,一想馬曉旭的慘狀,再也憋不住心頭的怒火,離老遠來瞭一記飛腳。
這突來的打擊,孫海成咋也想不到,在十裡八村的,從來都是他打別人的手,赫然沒想到會有人動手。
在孫海成猝不及防下,一腳狠狠印在他的臉上,因汪洋整個身子是滯空狀態,一百三十幾斤再加上慣力,可想這一腳的力度有多大。
因連日來的雨水,馬蓮傢的土墻早已倒塌,在賈長生的幫助下,村裡花瞭一部分經費雇人從新砌築瞭青石墻,牢靠程度自然不用說。
“砰。”一聲悶響,孫海成直接撞在青石墻上,青石墻和豆腐一樣堆倒在另一邊,而孫海成也摔在瞭石頭堆上。
“你是誰?”孫海成死死盯著汪洋。
“打畜生的人。”說罷,汪洋沒有就此罷手的意思,趁著孫海成還沒有起來,上前對著他的臉又是幾腳踹下去。
眼看是要出人命,賈長生拉住瞭汪洋,冷眼看瞭孫海成一眼,道:“現在馬上離開,房身村不歡迎你這種人。”
遭受打擊,孫海成看村民們面色不善,也不敢太造次,畢竟在人傢一畝三分地上撒野不是很明智的事。
擦瞭下嘴角的血跡,點著汪洋道:“你小子有種,給我等著。”
這時,馬蓮從屋裡走出來,第一眼就看到瞭孫海成,孫海成也看到瞭她。
“老丈母娘,我來接曉旭回去,你說她一大早晨也沒打個招呼就跑回來瞭,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給她氣受瞭。”
馬蓮看孫海成是滿臉的憎恨之色,但她沒有說話轉身回瞭屋,她的舉動不說別人,汪洋和湘楠二人都有些不解,自己的丫頭被眼前這個**狂險些害死,不找他拼命?
就在村民覺得納悶時,馬蓮回屋直奔廚房,抄起油黑鋥亮的菜刀走瞭出來。
“老娘剁瞭你。”馬蓮直接沖著孫海成扔瞭過去,好在孫海成年輕,在地上翻瞭個身,菜刀正好劈在剛才他倒著的位置,青石被菜刀砍出一道白印,所有人都出瞭一聲冷汗。
“你,你要做什麼?”連滾帶爬往外跑,結果被村民們圍個水泄不通,想出去是難瞭。
“洋子,快攔住你馬嬸子,別鬧出人命。”賈長生喝瞭一句。
“你們等著。”孫海成從一邊的豬圈的空子跑瞭出去,開著夏利車揚起一片塵埃離開。
等孫海成走瞭,賈長生面色鐵青,看瞭一眼汪洋,說道:“洋子,你先回去換換衣服,恐怕這事不能善瞭。”
汪洋不知孫海成的底細,也沒在意,回屋裡檢查下馬曉旭的狀況,確定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帶著湘楠回瞭藥店。
“洋哥,剛才你好威武哦。”湘楠拉著汪洋的手臂吐吐舌頭,顯然剛才汪洋的舉動,湘楠是很贊同的。
“有嗎?”汪洋苦笑,剛才他是實在忍不住,這孫海成簡直和畜生無異,自己雖然和馬曉旭沒什麼關系,但也都是從小光著屁股玩到大的,這讓他如何不惱火。
回到診所,汪洋如癱瘓瞭一樣倒在穿上,點一根紅塔山,看瞭一眼湘楠,說道:“小楠,我就知道你對洋哥最好,咱是不是……!”
“鬼才跟你好,我可不想在被人看到。”湘楠嬌嗔一聲。
汪洋一陣詭笑,道:“我說老婆,你的思想就不能純潔一點,我意思你給我敲敲大腿。”說著,汪洋還故意指指自己的腿。
“你,好啊,洋哥既然腿疼,那我這當妻子的豈有不伺候之理,小楠給你敲就是瞭。”湘楠臉色的變化汪洋那裡又看不出來,一副享受的模樣躺在床上。
“嗯,舒服,左邊,嗯對,右邊……!”
“啊……!”一聲慘叫,眼睛瞪的跟牛差不多。
“我說小楠,你要謀害親夫啊。”嘶哈嘶哈揉瞭半天大腿,原來剛才湘楠揉著揉著在汪洋大腿裡側的嫩肉上狠狠掐瞭一把。
孫海成沒有直接回自己的村子,而是開車直接去瞭華山鄉鄉政府找他的舅舅。
鄉政府看大門的也不敢惹這尊瘟神,孫海成進入鄉政府幾乎沒有任何阻礙就沖瞭進去。
“舅舅。”二樓鄉長辦公室,一看起來還沒有孫海成高,卻挺著**肚子的中年人,他戴著近視鏡,白白凈凈的,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華山鄉的一把手,孫海成的舅舅,張喜一對小眼睛,略帶幾分陰霾陰狠。
“舅舅,你可點給我做主啊。”孫海成哭哭啼啼的,其實這隻是一場苦肉計而已,張喜看瞭一眼自己外甥身上的土,臉上的傷,也是嚇瞭一跳,張喜讓孫海成坐在一邊,瞭解一下他怎麼會被人打的,孫海成半遮半掩,該說的添油加醋,不該說的是閉口不談。
“啪。”張喜聽罷,勃然大怒,原本就護犢子的他,自己的外甥被人平白無故打瞭,他怎麼忍得住。
“舅舅,我跟房身村那赤腳醫生都說你是我舅舅,誰知道不說還好,一說他就更來勁瞭,還拿菜刀砍我,好在我跑得快,不然您就在也見不到我瞭。”孫海成是越說越委屈,但心裡卻對自己的演技豎起瞭大拇指。
“什麼?都動刀瞭?”一開始孫海成說汪洋沒把張喜當回事,張喜也知道這是孫海成添油加醋,可以說在華山鄉,自己跺跺腳都顫三顫,就算心裡頭罵自己,嘴上也不敢說。
“舅舅,不信你看,這不是刀印。”孫海成把自己的外衣袖子在張喜面前擺瞭擺,還真如他所說,剛才馬蓮那一刀還真是刮到瞭他。
“派出所嗎,我是張喜。”不知對面說瞭什麼,張喜冷聲道:“華山鄉,房身村有人持刀行兇,你們過去看看。”
“海成,你去換身衣服,咱們去房身村,還真是沒王法瞭。”張喜披上自己那件價值不菲的貂皮大衣,看起來還真是夠氣派的。
“小賈,我是張喜,上午發生的事你知道瞭吧。”張喜沒挑明,這招叫欲擒故縱,要是賈長生說知道,那就是能力的問題,要是說不知道,那事就大瞭。
賈長生在傢裡早就等著這個早晚會來的電話,聽張喜口氣不善,想要把事情的經過說一遍,誰知張喜根本就不買他的賬。
“張鄉長,不是,那個不是汪洋的錯……!”賈長生還想解釋,張喜電話已經掛瞭。
汪洋正享受著一流按摩師按摩,賈長生的兒子,賈曉正跑瞭進來,汪洋先是一愣,這誰傢丫頭又要自殺是怎麼的,犯得上這麼急,不過轉念一想,這賈曉正來找自己,第一就是誰傢丫頭自殺,第二是賈長生一定找自己有什麼急事,剛才自己回來時,賈長生好像挺畏懼孫海成的,在一想孫海成這種二世祖挨瞭打,肯定是要報復,思索一番,汪洋覺得還是第二種可能大一些。
“曉正,慌慌張張的,出什麼事瞭?”湘楠走上前,摸摸賈曉正的頭,這賈曉正十一二歲,是很懂事的孩子,各傢各戶要是有個啥事,隻要他放假在傢都是他去通知,小嘴巴也甜的很。
“洋子哥,小楠姐,我爹說讓你們快點走,那個張喜要來瞭,讓你們出去躲一躲。”
“張喜?”汪洋有些不解,這張喜是誰,自己好像從來也沒聽說過,看湘楠一眼,見湘楠搖頭。
“洋子哥,你和小楠姐先去躲躲吧,剛才張喜給我通過電話,我爸好像挺怕他的。”賈曉正說完,汪洋和湘楠再次對視,二人皆是點頭,房身村先不說怕不怕,不管誰見瞭賈長生都要說兩句話,再者說賈長生在房身村當這個村長,村民們也很信服,從多面想,賈曉正說這個人多半是二世祖孫海成的舅舅。
“洋子哥,我爸說讓你快點走,這邊他給你看著。”賈曉正說罷,往回傢的方向跑去。
湘楠催促著讓汪洋離開,汪洋心頭一陣無奈,所謂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還是面對的好。
“洋哥,咱們不走?”湘楠問瞭一句,她的想法和汪洋無異,畢竟汪洋沒殺人放火,鄉長來瞭也要講道理才是。
村口狹長的土路上,一輛銀白色桑塔納緩緩駛來,車內,張喜抱著膀坐在副駕駛位,不菲的貂皮大衣披在肩上,一對陰霾的小眼睛瞇成一條縫,正琢磨著咋想找賈長生的麻煩,其實張喜早就看賈長生不順眼,正好趁這次機會修理他,要是不給個滿意答復,那就隻好換人瞭,雖然他沒權利直接罷免賈長生,但他說句話也和直接罷免沒啥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