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時引來大廳的服務小姐們一聲驚呼,他的後背上插著一把閃爍著寒光的匕首,看樣子好像插得很深,前臺的小姐們趴在大廳的玻璃門向外看去,但這個時候,人早就沒瞭影子。
在馬路上汪洋懷裡雖抱著蘇媚靈,但他的速度依然不是一般肉眼可以辨別的,實在是太快瞭,從行人道上掠過,路人隻覺得一閃間,從自己身邊掠過黑色的影子,要是他的速度能放慢下來,路邊的人一定能看到他本就白皙的臉上,早已沒有瞭半絲的血色,整個人大有回光返照的意思,從酒店沖出來,汪洋知道自己背後的傷肯定是不輕,在想到蘇媚靈,汪洋顧不得那麼多,在馬路上滴答滴答的血液,幾乎是十幾步的距離就有一滴。
“汪洋,你怎麼樣瞭,快放我下來。”蘇媚靈的手搭在汪洋的後背上,他的狀態她能感覺到,他的步伐沒有先前那樣利索,不斷踢在地上的石子上。
咬著牙,心頭在低吼,身後那把刀,距離自己的心臟隻有不到一公分的距離,深深吸瞭口氣,現在已經到瞭縣裡人際比較少的地方瞭,汪洋總算是松瞭一口氣,還有一段距離就要到安全地帶,死死咬著牙,腳下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一路疾跑,揚起地面上的一片沙石。
還是那條街,還是那巷子,還是那個空空的房子,抱著蘇媚靈沖進瞭屋子,也就是剛進屋那一霎那,汪洋的兩條腿像是被斬斷瞭一般,整個人砰一聲跪在地上,膝蓋和地面來瞭個親密接觸,但他還是以堅實的毅力強硬的臂力,死死將蘇媚靈托在懷裡。“好瞭,我們安全瞭。”汪洋淒慘的笑瞭笑,他知道自己這次的傷不輕,想要活命的可能應該是不大,身為醫生,在受瞭重傷的情況下,長途跋涉,失血過多
後果他知道。
“汪洋,你怎麼樣瞭,你別嚇唬我。”蘇媚靈嚇的俏臉上早已失去瞭顏色,原本今天是她的生日,應該是歡樂的,卻不料出瞭這一檔子事,又是這個曾經救過自己的男人救瞭自己,難道他是上天派下來的保護神,蘇媚靈不敢去想,拉著汪洋的手臂,當她看到他身後插著的那把匕首時,她驚住瞭,本以為汪洋身後遭到什麼打擊,卻不料是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在月光的照射下更顯的慎人。
咬咬牙,身後的疼痛早已讓他失去直覺,腿上已經沒有一絲的力氣,想要站起來根本就做不到,趴在那張臟兮兮的木板床上,手死死抓著床上的鐵欄桿,眼睛幾近凸出來的,看蘇媚靈嚇的早就慌瞭神,想指望她來幫自己已然是不可能的事,現在將身子裡的匕首拔出去,那自己肯定是會和死神擦肩的,因為已經出瞭大量的血,若是在引發大出血,他的命也就要交代在這裡瞭。
“汪洋,我該怎麼辦,你快告訴我。”蘇媚靈咬著貝齒,她心裡急,但這個時候她不能急,因為他正在危險關頭,隨時都會死去。
擦著他臉上豆粒般大小的汗珠,蘇媚靈的纖手抖得幾乎不能在做什麼,伸手強行將蘇媚靈的裙子撕下來一塊,汪洋低吼瞭一聲,猛然坐瞭起來,他的眼神滿是血光,兇狠之色,他的心早已冰冷到瞭極點,剛才自己沖出來時,就是那個凌彬丟過來的匕首,要是自己能有幸不死,必然會讓他血債血償。
“拔刀。”幾乎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汪洋下定決心,匕首必須拿出去,要是在等,自己已經沒瞭希望,就算是大出血也要拼上一拼。
蘇媚靈不懂醫學,聽汪洋的吩咐後,先是遲疑瞭一下,隨後手放在他身後的匕首把上,“汪洋,你忍住,我拔瞭。”蘇媚靈俏臉上都是淚水,這一刻她的心早已經碎瞭,一個口個口口聲聲愛著自己的男人,倒不如這陌生男人,他可以不顧一切的去救自己,難道這就是自己的命。
牙齒咬的吱吱作響,汪洋盡可能緩解背後傷口的擠壓程度,“快點。”
隨著蘇媚靈的動作,一把血淋淋的匕首猛然拔瞭出來,立時一股子幟熱的血液,全都噴在瞭蘇媚靈的裙子上,看起來好不艷麗,刀被拔瞭出來,汪洋感覺到自己身子裡好像有一股子氣被抽離瞭一樣,用醫學的角度去講,就是元氣被抽離瞭,一個人若是耗去大量的元氣,即使他不會死去,但他身體的各項機能也將被最大程度的破壞。
“拿這個燒傷口。”汪洋死死攥著拳頭,將自己的火機遞給瞭蘇媚靈,蘇媚靈早就嚇得失瞭神,汪洋說什麼她就做什麼,將噴氣式打火機拿到手,藍藍的火苗像氣焊一樣,當火苗點在他的傷口時,汪洋頓吸一口冷氣,屋內燒焦的味道也立時傳來,青筋凸起,臉上一會白,一會青,汪洋幾次翻著白眼,險些沒痛死過去。
背後傷口處,因為熾熱的火苗,將血漬燒的次啦次啦響著,蘇媚靈的眼淚早已將整張俏臉淋濕,她心痛,她後悔,她自責,她不知該說什麼是好,看他的傷口,蘇媚靈覺得那把無情的匕首好像刺在瞭自己的心臟上,讓自己無法呼吸。
“再忍一下,馬上就好瞭,馬上就好瞭。”蘇媚靈將火機丟在一邊,顧不得那麼多,將自己的裙子撕的七零八落,將他的染滿鮮血的衣服掀開,他健碩的肌肉,菱角分明,而且有這健康的膚色,裙子上隻留下一塊遮羞的位置,沒用一會,白色的紗佈就被血液染紅瞭。
在這裡,汪洋知道自己早晚會死去,他必須想辦法,讓自己的傷口不受到感染,但這個時候他能去哪兒,張秋燕那裡肯定不行,張琦那裡更不行,就更不用說去醫院瞭。
趁著月色,兩人出瞭空曠的屋子,還是那傢小旅店,自己和蘇媚靈在這小旅店離開也沒幾天,老板顯然還是認識汪洋和蘇媚靈的,看蘇媚靈幾乎是光著下半邊身子,老板心有點動,但他很快就將自己色迷迷的眼神收瞭起來,他是老實人,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的一切舉動都在汪洋的感知中,若是這廝想趁著自己不能動,想對蘇媚靈做點啥,就算自己是瘦死的駱駝,也要吃掉他一塊肉。
“這是咋的瞭,快進屋。”男人說話很是實在,汪洋對他的好感可以說是倍增,旅店的房間顯然還空下不少,在男人和蘇媚靈的攙扶下,很快就安排好瞭房間,男人的老婆挺著大肚子出來,她先看瞭蘇媚靈和汪洋一眼,在看汪洋身上的傷時,顯然是嚇瞭一跳。
“燕子,快去找酒和藥。”男人喊瞭一聲,他的聲音很是憨厚,汪洋整個人趴在床上,這一刻他早已失去瞭直覺,昏昏的睡瞭過去,蘇媚靈急的在地上直打轉,男人自剛才看瞭她一眼後,之後就再也沒往她身上盯。
很快,叫燕子的大肚子女子拿著一瓶酒和一包子藥,這些藥其實也就是一些消炎的,對於汪洋這麼嚴重的傷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將綁在他身上的紗佈拿開,但紗佈和血液放在一起的時間久瞭,自然也就粘連在瞭一起,要是強行拿下來,汪洋會不會痛死,那也是個未知數。
“東哥,這傷的這麼重,還是給小月打電話,讓她過來。”男人趕緊出瞭屋子,他是老實人,啥時候經歷過這種事,他的旅店不紅火,也是因為他為人老實正派,人傢旅店裡都有一些妹妹,客人隻要叫瞭,妹妹不出五分鐘就來一大堆,任你挑選,到瞭他這個旅店,你就隻能老老實實睡覺,想別的根本就沒有。
哆嗦著手,秦東撥通瞭她老婆說的小月的電話,因為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來鐘,電話那邊等瞭好一會才算是接通。
“哥,你咋這麼晚還打電話,人傢在睡覺呢。”電話那邊一女子慵懶的回瞭一句,秦東趕緊將自己這邊發生的事和她說瞭一邊,聽到有人受傷,女子立時來瞭精神,說她馬上就趕過來。
趴在床上,汪洋整個人陷入昏迷,但他的意識還在,聽到男人出去打電話,自己若是大難不死,定然會好好回報這一傢人,想到傷瞭自己的凌彬,雖然沒有知覺,但手還是攥在瞭一起,他恨不得將那幾個流氓給撕瞭,讓他們知道傷瞭自己的後果。
過瞭半個小時左右,一女子出現在瞭旅店,這女子要是汪洋能睜開眼睛看到她,一定會嚇一跳,因為她的眼睛,就是前兩次在村裡見過的女護士,也就是張琦的姐姐孫明月。
她穿著休閑裝,穿著一身運動服,長長的頭發燙著波浪卷,大大的眼睛雙眼皮,光潔的腦門很是平坦,小臉蛋長得可以說是俏麗至極,身材自然是沒得說,兩條腿在休閑褲的襯托下,筆直而修長,脖子上帶著一條紅繩,一件蝴蝶掛墜為她平添瞭幾分氣質和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