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進來幾個錦衣華服、相當漂亮的女子,其中一個來到床邊看著魏寶玉,撫胸說道:“二叔,你可醒瞭!可把我嚇死瞭,要是睡在我床上出什麼事,我怎麼向全府人交待?”
另一個年輕女子也說道:“二爺,你是怎麼瞭?這一睡就是兩天,可嚇死我們瞭。”
魏寶玉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其他眾女子都七嘴八舌地說瞭起來,魏寶玉隻好看著她的,閉口不語,憑著自己對紅樓的研究來猜測她們的身份,很快猜出這幾個女子是秦可卿、襲人等。
正在這時,有人說道:“老太太和太太來瞭。”
接著眾女子起身讓開,隻見兩個人攙著一位鬢發如銀的老太太、她後面跟著一位面帶富貴之氣的中年美婦、再後面是二十來歲的少婦、一群妙齡少女。
那位老太太看著睜大眼睛的魏寶玉,接起他的手,老淚橫流地說道:“我的兒,你這一睡兩天,把我可嚇死瞭。”
在她後面的中年美婦說道:“老太太,寶玉現在已醒瞭過來,看他的樣子,想必也沒什麼大礙,你也不必著急瞭。”
說完她讓丫環把老太太扶到一邊坐下,然後她坐到寶玉的床頭,低下頭,伸手撫著寶玉的頭,也不說話,寶玉感到有水低下,抬眼一看,然來她正在默默地流淚,還怕別人看見。
寶玉(以後就以賈寶玉稱呼瞭)一看,知道她定是王夫人,心中很是感動,不由低低地叫道:“娘,我沒事。”
王夫人一震,急忙抹去眼淚,輕輕說道:“我是高興的。”
她起身走到賈母身邊坐下,然後其他人等一個地上來看看寶玉,說說話,最後都站在一邊。
寶玉仔細辨認,依稀可看出這些人裡有黛玉、王熙鳳及其他姐妹。
正想間,賈母開口說道:“寶玉剛醒,身體一定很虛弱,你們大傢也都看過瞭,都回去吧,讓寶玉好好休養。”
王夫人當下安排照看寶玉的人手,隻留下襲人、晴雯、秋紋、麝月四個寶玉身邊的丫環,秦可卿說道:“二叔是睡在我的房裡出的事,我一定要好生地照看。”
賈母當下應允瞭,王夫人上前囑咐一番,然後和賈母一起帶著大傢都走瞭。
眾人走後,襲人等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點心,服侍他吃下,此時寶玉感覺到身體有瞭些力氣。
這時,一個鮮艷嫵媚,有似寶釵,風流裊娜,又如黛玉的女子走上前來,見寶玉並無大礙,就笑著問:“二叔,怎麼回事?你在我床上休息得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睡瞭兩天兩夜?”
寶玉知道她就是秦可卿,開口道:“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隻覺得做瞭一個奇怪的夢,醒來後,就看到大傢說我睡瞭兩天兩夜?”
“做什麼夢做瞭兩天兩夜?”
她又問。
“隻不過是個夢,不說也罷。”
寶玉知道真寶玉在夢中與秦可卿做過雲雨之事,現在看秦可卿確實是個天生尤物,食指大動,並且知道她就是因為生活不調、心生憂鬱,最後年紀輕輕而亡。
假如自己能與她真過在一起,調教她的身心,或許能讓她的病變好,他又死勁回想自己把秦可卿的命運改為什麼?但是,由於當時時間太緊,自己隻顧把所有悲慘的結局都改為好的結局,把誰改為什麼都亡瞭。
就在寶玉在想著這些時,秦氏還以為他不好意思說出夢中的事,這也引起瞭她的好奇心:“什麼人做夢能做兩天兩夜?特別這個寶玉平時就瘋瘋癲癲的,做的夢也一定與眾不同。”
她又問:“二叔,你到底做瞭什麼夢?還不能告訴我麼?”
寶玉心中一動,決定先試探試探她一下,就說道:“我做的夢醜死瞭,不能說!不能說!”
他這一說,更引起瞭秦氏的好奇心,說道:“二叔,跟我說不打緊。”
寶玉還是搖頭,象是自言自語似地,喃喃說道:“在夢中,我到瞭放春山遣香洞太虛幻境,見到瞭警幻仙子,還見到瞭其他很多仙女,做瞭許多事……不能說!不能說!”
說到關鍵處,寶玉停瞭下來。這下可急死瞭秦可卿:“見到仙子?她的長得是什麼樣子?後來怎麼瞭?你快點說呀!”
寶玉看著秦氏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但你要答應我,不會告訴其他任何人,要是讓我父親知道瞭,他會打死我的。”
“什麼事嚴重到這個程度?我肯定不會告訴任何人。”
秦氏急忙發誓擬地說道,寶玉這一說,把她的好奇心提得更高瞭。
寶玉就開始述說起來,他講述得很生動,描述得也很準確,特別是那些仙境還有那些仙女,說得讓秦可卿也很向往,不自覺中她進入瞭寶玉述說的角色之中。
當說到警幻最後時,他學說警幻的語氣,把她的原話說瞭出來:“塵世中多少富貴之傢,那些綠窗風月,繡閣煙霞,皆被淫污紈紈絝與那些流蕩女子悉皆玷辱。更可恨者,自古來多少輕薄浪子,皆以”好色不淫“為飾,又以”情而不淫“作案,此皆飾非掩醜之語也。好色即淫,知情更淫。是以巫山之會,雲雨之歡,皆由既悅其色,復戀其情所致也。吾所愛汝者,乃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也。”
說到這裡,寶玉停瞭下來。
秦可卿臉上一紅,問道:“那位警幻仙姑說的是什麼意思?你是怎麼回答的?”
寶玉接上道:“我也不知她指的是何意,慌得我急忙說:仙姑差瞭。我因懶於讀書,傢父母尚每垂訓飭,豈敢再冒”淫“字。況且年紀尚小,不知”淫“字為何物。”
“那位仙姑怎麼說?”
秦可卿問。
寶玉學著警幻仙姑的語氣說道:“非也。淫雖一理,意則有別。如世之好淫者,不過悅容貌,喜歌舞,調笑無厭,雲雨無時,恨不能盡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時之趣興,此皆皮膚淫濫之蠢物耳。如爾則天分中生成一段癡情,吾輩推之為”意淫“。”
意淫“二字,惟心會而不可口傳,可神通而不可語達。汝今獨得此二字,在閨閣中,固可為良友,然於世道中未免迂闊怪詭,百口嘲謗,萬目睚眥。今既遇令祖寧榮二公剖腹深囑,吾不忍君獨為我閨閣增光,見棄於世道,是以特引前來,醉以靈酒,沁以仙茗,警以妙曲,再將吾妹一人,乳名兼美字可卿者,許配於汝。今夕良時,即可成姻。不過令汝領略此仙閨幻境之風光尚如此,何況塵境之情景哉?而今後萬萬解釋,改悟前情,留意於孔孟之間,委身於經濟之道。”
“真真胡說八道。”
秦可卿的臉一下子紅瞭,但她並沒有生氣,而是在心裡感到奇怪:“我的小名這裡從沒人知道的,寶玉他也不知道,他所說的定是真的,但……”
想到這裡,她的心跳加快瞭,不由地又問:“後來怎樣?”
“後來她就秘授我雲雨之事,把我推進一個房中,然後將門掩上走瞭。”
寶玉答道。
秦可卿的心跳動地更快瞭,口中說道:“真是荒唐,那個仙姑也太那個瞭,竟然教授你雲……那個事?進入房中後又怎樣瞭?”
“房中早有一女子在內,名叫可卿,長得很漂亮,見我進去,她就脫下衣服,然後我們就……”
說到這裡,寶玉就停瞭下來,觀察秦氏的反應,見她羞紅瞭臉,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麼事,並沒有生氣或發怒的意思。
過瞭一會,她見寶玉沒有說話,就抬起頭:“你做的真是個荒唐的夢,是不是在溫柔鄉裡不想回來?是不是非常快活,才睡瞭兩天兩夜?後來是怎麼地就醒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