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秦可卿入睡時,已是晚上三更多瞭,他們都很疲勞,一夜無話,醒來時,天已在亮。
尤氏看著寶玉,眼中滿是幸福:“寶玉,昨晚是我這到賈府以來,睡得最為舒心的一晚,也是睡得最好的一晚,希望以後能一直這樣。”
秦可卿也說道:“昨晚也是我最舒服的一晚,也是沒有堵心的一晚,謝謝二叔!”
“怎麼這麼生分?還叫我二叔?”
寶玉可不依瞭。
秦可卿解釋道:“我們還是按正常的叫吧,如果老是姐姐、弟弟的叫順口瞭,在人前一不小心叫瞭出來,那可就會出大亂子瞭。”
尤氏也點頭稱是,寶玉也知在現時,是不能讓別人發現他們的私情的,否則就會天下大亂。
自然,三人又是一通混戰,直到尤氏與可卿得到滿足後,她倆才放過寶玉,起身洗刷一番,丫環也沒有發現他們三人晚上睡在一起的事,吃完飯,寶玉就返回榮府。
剛剛坐下,平兒就來到寶玉的房前,叫道:“二爺,昨晚到哪兒去瞭?我傢奶奶想找你,一直沒找到。”
寶玉笑道:“我到寧府,恭喜蓉哥媳婦去和珍大嫂去瞭,吃飯時多聽懂瞭點酒,就沒有回來,鳳姐找我有什麼事嗎?”
平兒嗔道:“現在的二爺成瞭我府的紅人瞭,沒事就不能找你?”
寶玉趕忙求饒:“平兒姐,看你說的,我還是孩子一個,什麼紅人不紅人的,走,看看你傢奶奶去,也要恭喜她一下嗎。”
平兒這才笑道:“我說寶二爺不會那麼偏心的,隻顧恭喜寧府蓉大奶奶,就不管我傢奶奶嗎?”
說完就在前面領路,向鳳姐房中走去。
寶玉跟著平兒一徑往賈璉院子來,進門就碰見小丫環,指著西邊的屋子說:“二奶奶在那邊忙著呢!”
平兒也不知鳳姐在忙什麼事,剛才她去找寶玉之前,還好好的呀?現在怎麼就親起手來?
於是她就與寶玉走過去,進瞭屋就見鳳姐在指使兩個小廝搬東西,正忙得不可開交,不時還嫌小廝不夠利索,卷瞭袖子親自動手,粉額上似有細汗膩出,一卷烏黑的雲發竟掉下臉來,臉上紅俏俏的,與平日的雍容模樣大不相同。
平兒忙上前問:“大奶奶,你幹什麼呢?弄成這幅模樣?”
鳳姐停下來,見平兒已經把寶玉找到,就瞄瞭定玉一眼:“喲,總算把寶二爺找來瞭。你傢大爺走瞭,我一個人睡覺怪害怕的,就把你的東西都搬過來瞭,晚上睡我房外間,好和我作伴。”
寶玉見瞭她那副狼狽相,卻覺十分新鮮,笑道:“我有什麼不好早的?看你臉上出的汗,要不要我還找幾個人來給你幫忙?”
平兒早已去清理自己的東西去瞭,雖然是從西屋搬到東屋,但還是很麻煩,特別是一應用具,還得好好清理一番。
鳳姐揮揮手道:“去去去,這時候忙著呢!你別來,要奴才我還沒有麼,用得著你的人?”
寶玉不動,笑道:“二哥剛走,你就把別人搬到你外屋,是不是太快瞭點?”
鳳姐啐道:“你怎麼說話呢?叫不相幹的外人聽瞭,好象我還那個什麼似的,什麼別人不別人,叫平兒搬到我外屋照顧我,有什麼不妥嗎?”
又對寶玉擺擺手道:“唉,你快到裡屋歇著去,一會就完。”
寶玉見她卷起的袖口裡露出一截雪膩膩的嫩臂,經柔腕上的碧花鐲一襯,隻覺格外誘人,胸腔一熱,旋即想起那日叔嫂倆一在寧府可卿的房中,與她在一起時的荒唐,不由癡瞭。
鳳姐忙瞭一會,回頭見寶玉仍呆在一邊,奇怪道:“怎麼還在這裡?這裡灰大著呢。”
寶玉情不自禁,竟掏出汗巾上前要為鳳姐抹汗,愣愣地說:“看你出瞭這一頭汗,我幫你擦擦。”
鳳姐嚇瞭一跳,玉容愈暈,狠狠地瞪瞭寶玉一眼,小聲道:“用不著,也不看是什麼地方,還有小斯、丫環在一旁呢?到別處玩去!”
寶玉猛省起還有這些人在一旁,臉上發熱,尷尬地收起汗巾,仍舍不得走,半天才想起一件事,對鳳姐道:“你急急忙忙地讓平兒找我,有什麼事嗎?”
鳳姐記起自賈璉走後,自己找瞭他一整天,想起自己的借口,不禁暗自吃羞,含糊道:“你先到一邊玩去,等我把這兒清理完,就跟你說。”
寶玉應瞭,轉到鳳姐的臥房,平兒忙卷簾迎入,又去倒茶端上。
寶玉剛剛吃一口茶,她便道:“尤奶奶昨日著人送瞭幾盒白玉蓮蓉餡過來,我弄些與你吃吧!”
不一會兒便端瞭一碟色香俱佳的蓮蓉餡進來,放下請寶玉品嘗,寶玉正想與她胡聊幾句,誰知平兒又說:“我那屋子還沒清完,鳳姐叫呢。”
轉身出去瞭,寶玉悶悶不樂,心忖道:“為什麼這個平兒總是不大答理我呢?”
寶玉等瞭半晌仍不見鳳姐過來,屋裡又沒人說話,心中無聊,乜見床頭幾格暗奩,便挪過去悄悄拉開,頓瞧瞭個眼花聊亂,裡面竟有許多叫不出名的東西,把玩瞭半天也想不出什麼用處。待翻到最下一格,便見有許多錦繡畫卷、畫冊與香囊,再打開一看,立時血脈翻騰,渾身燙熱,原來都是那三三兩兩的妖精打架圖兒,勾魂撩魄冶艷猥褻,想來這些定是古代人說過的春宮圖瞭,沒有想到此間竟收藏瞭這麼多。
雖然看過許多A片,但這古代的春宮圖,寶玉還是頭一回看到,還別說,這些畫具有極強的藝術性,人物、衣物、動作非常逼真,畫得是惟妙惟肖,比現代那些什麼名傢強多瞭。寶玉心裡一邊想,一邊看,隻瞧得天昏地暗,如癡如醉,想起平素模樣端莊的鳳姐竟也看這些東西,更是心旌搖蕩、想入非非。
不知過瞭多久,忽聽得後邊有人壓著聲叫道:“好大膽哩,竟在這裡亂翻你嫂子房裡的東西,還偷偷地瞧什麼呢?”
寶玉中唬瞭一跳,旋而聽出是鳳姐的聲音,拍拍胸口,轉過身來對鳳姐笑嘻嘻道:“這些瞧不得麼?你怎麼又放在床頭的奩裡?”
鳳姐臉上泛潮,啐道:“才不是我放的,還是你那下流種子的哥哥弄來的,關我什麼事?”
寶玉笑道:“把我哥哥罵得這樣狠,等他在外作官回來我告他去。”
又笑咪咪地湊上前低聲說:“他晚上在屋子裡看這些,你又看不看?”
鳳姐對著寶玉那張靠近的俊臉,不知怎麼隻覺心兒通通直跳,身子也乏力起來,嘴上仍硬著道:“不看!看瞭又怎樣?人傢夫妻在屋子裡還講學究麼?就你看不得,小心老爺知道扒瞭你的皮!”
寶玉聽見鳳姐的話,卻沒有鳳姐想象中的那樣害怕,笑道:“你去,你去,告訴他我正在你房裡看這些呢,也讓老祖宗、夫人和傢裡的姐姐妹妹們都到這兒來教訓我吧!”
鳳姐忍不住笑起來,伸手輕輕地擰著寶玉的臉道:“你還要挾我是不是?看我掐不死你!”
寶玉見狀,不由心動神搖,膽子早被色欲迷瞭,張開雙臂摟住鳳姐的蜂腰,迷糊道:“姐姐,上次在蓉哥傢的屋子裡,你不肯給我,折騰瞭我好多日不快活,今天就讓我如願瞭吧?”
鳳姐笑道:“誰是你的姐姐?我可是你嫂子,你想胡鬧,我也阻不瞭你,回去找你屋裡的丫環們去。你不是已經把她們收瞭嗎?”
鳳姐口中雖然如此說,但她卻也心動不已,竟忘瞭推寶玉。榮、寧府裡誰不畏鳳姐三分,偏偏寶玉獨善其外,加上那天在馬車裡、還有在秦可卿房中的經驗,仗著她已經與自己有瞭肌膚相親,使出力氣就要蠻幹,一隻手猛的一竄就插到她腰裡去瞭,隔著褻褲就拿著瞭鳳姐的嬌嫩處。
鳳姐兒頓時酥瞭半邊身子,低聲哆嗦道:“寶玉,我要叫人哩!”
寶玉哪聽得見,滿腦子都是鳳姐上次赤裸著上半身的光景,隻要與這仙妃般的嫂子一試。
鳳姐這次讓平兒去找他,本來就是在賈璉走後,要與他在一起做做夫妻之事。
等把事情辦理完畢,進入房內看到寶玉正在偷看自己的春宮圖,就知他的欲火被勾引起來,還想要好好吊吊寶玉的胃口,但寶玉那迫不及待的神情卻也燒壞瞭她,自上次在寧府被寶玉撩起的念頭,一直深藏於她的心底,隻是沒有機會與他單獨在一起,現在,那股綿綿綺念,便如決堤般湧出,弄得她渾身酥軟,身子就倒在瞭寶玉的懷裡。
鳳姐喘息道:“你可記得那天在寧府對姐姐說過的話?”
寶玉接口道:“什麼話?”
鳳姐凝視著他那張令人心醉的俊臉道:“你說,要是以後忘瞭姐姐痛你,就怎樣?”
寶玉竟背得滾瓜爛熟似地說:“怎麼不記得?”
若我賈寶玉忘瞭姐姐痛我,便叫我被天上的雷劈成兩半,再被火燒成灰,又撒到海裡去喂王八。“是不是這句話?我一刻也不敢忘記。”
鳳姐聽瞭,心頭一暖,眼淚就流瞭下來,口中卻硬道:“可是這麼多時日,你為何竟然不來看我一眼?象賈府沒有我這個人似的?”
寶玉還沒有看到王熙鳳在什麼地方流過眼淚,對這段時間來沒有看她,心中有些愧疚,手在她身上活動著,口中哄道:“姐姐,你不知道,我剛上學堂,那有時間回來,就是有時間也不敢隨便往回跑啊?要是讓我老子知道瞭,你知道那會是什麼後果嗎?要不是我救瞭北靜王,現在還在學堂裡呢?在學堂,天天夜裡,我都是想著姐姐才能睡得著呢?”
鳳姐一聽,內心更是感動,加上寶玉的手在她那一處撥弄,另一半的身子也酥瞭,玉容嫣紅,甜甜膩膩地對寶玉低語道:“這還差不多,你先回去老祖宗那吃飯,然後到你娘那兒請個安,晚上再到我這兒來,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