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提著保溫桶往醫院走去,為瞭不讓媽媽吃涼瞭的飯菜,蕭逸選擇乘坐公交車。來到醫院蕭逸換瞭一副表情,進瞭病房看到馮莉的媽媽坐在病床邊上正陪著自己媽媽說話呢。蕭逸忙說道:“大媽,您來瞭。讓您在這累瞭一天,我姐給您做好晚飯等您回去吃飯呢。您呀,搭個車趕緊著回傢歇歇吧。”
沒等馮大媽說話,蕭逸又對自己的媽媽說道:“媽,您好點瞭吧,今天的飯菜都是我姐做的,可香啦。您可得多吃點,養足瞭勁咱好做那個支架手術呀。”
“呵呵,蕭逸來瞭。你的嘴呀就跟那個喜鵲似的,一進門就嘰嘰喳喳說個沒完。你來瞭我就回去瞭,還別說在這一天呀還真憋屈得慌。大妹子,你可得趕緊地做瞭那個什麼支架的,做好瞭趕緊地出院。這地方沒病也得憋屈出病來瞭。”
馮大媽高門大嗓地說著站起身來往外走。
蕭逸媽媽趕緊說道:“他大媽,你慢點。回去好好歇著啊。”
馮大媽沒說話,揮瞭揮手人就除瞭病房的門。
蕭逸打開保溫桶,把飯菜和湯都盛好說道:“媽,吃飯吧。您先喝口這湯,我姐這湯做的真好,我聞著都饞啦。”
“呵呵、兒子,今天多虧瞭你姐啦,以後呀你可得好好地對你姐啊。”
蕭逸媽媽慢慢起身坐好,蕭逸用枕頭墊在媽媽的後背處。然後坐到床側,端著碗喂飯給媽媽吃。
吃瞭幾口飯,蕭逸媽媽對蕭逸說:“兒子,別為手術費犯愁,大夫總是把病說得很重,其實媽自我感覺還不行,那手術咱先不做瞭啊。你呀得攢點錢啦,這房子怎麼著也得收拾收拾,要不咱怎麼讓人傢馮莉進門呀。”
“嗯,媽,我知道該怎麼做的,您就別操心啦。您知道嗎,這次我給公司做瞭一大單業務,光提成就得拿幾萬塊呢。給您做手術和收拾房子的錢都夠瞭。”
“啊?是嗎,就知道我兒子行。呵呵,哎呀、這幾年苦瞭人傢小莉啦,咱可不能委屈瞭人傢,知道嗎兒子。”
蕭逸媽媽聽瞭兒子的話,心裡非常滿意,對兒子能有今天的出息也感到特別的高興。
蕭逸媽媽吃完飯,蕭逸把碗筷和保溫桶洗刷一遍,然後把保溫桶一扣放進一個塑料兜裡完事。蕭逸媽媽說:“兒子,你回去吧。吃完瞭飯早點睡,明天去好好上班去。別擔心媽,我這一天都挺穩當的。再說這是在醫院,有事一按鈴大夫就會趕過來的。”
蕭逸媽媽催促瞭好幾遍,蕭逸磨磨蹭蹭地不跟走。不一會兒馮莉趕來瞭,她對蕭逸說:“小弟,你放心回去吧,今晚我在這兒守著蕭嬸。你回去好好歇歇,啊。”
馮莉一邊說一邊給蕭逸使眼色,蕭逸知道馮莉是怕自己一時忍不住說漏嘴影響媽媽的心情。所以也就不再堅持,戀戀不舍地離開瞭病房。
出瞭病房,蕭逸來到大夫值班室。蕭逸看到給媽媽治病的主治大夫在,就急忙過去問道:“大夫,您看我媽媽的手術什麼時候能做呀?”
“噢,小夥子,來。正要找你商量呢。就今天看你媽媽的病情穩定,情緒也不錯。再觀察兩天,如果沒什麼問題,三天後就可以做支架手術瞭。對瞭,你得盡快把手術費交上,不然我也沒法安排手術的。要是錯過瞭現在的機會,以後我也很難說瞭。”
“噢,謝謝您啦大夫,我會盡快把手術費交上的。”
蕭逸道完謝便出瞭醫生值班室。
來到大街上,一陣涼風吹過,讓蕭逸縮瞭一下身子。錢,救命的錢呀,我上哪能弄到五、六萬塊錢呀。
初秋的天氣,其實還有些悶熱呢。可是一陣風刮過後,蕭逸卻感到全身上下地從裡到外的涼。
錢,從哪能弄到給媽媽做手術的錢呀?蕭逸想過很多辦法,但是最後都被自己一一否定瞭。
蕭逸想過賣掉一間房子,可是從房屋中介哪兒瞭解到:因為蕭逸傢住的那片5年內沒有拆遷計劃,所以房子的價格很低。一間北房也就能賣3萬多塊,而且還不定什麼時候能賣掉。對於急需用錢,而且是需要五、六來萬塊錢的蕭逸來說,這辦法肯定不行。
蕭逸也想去借錢,可是自己傢的親戚少、自己的朋友也少,根本就找不到能借給蕭逸錢的人。馮莉幫著湊瞭兩萬,一則那錢是馮大爺的喪葬費不能輕易動,二來兩萬也不夠呀。
錢、錢、錢吶,我怎麼能借到錢,我怎麼能弄到錢呀?
蕭逸沒有直接回傢,他一邊茫然地在大街上走著,一邊苦思冥想著能有什麼辦法能找到錢。
路過一傢夜總會,看到幾個打扮的露骨露肉,穿的少瞭不能再少的“小姐”走瞭進去。MD,自己怎麼不是女人呢,要是女人多好,一天他媽的多接幾回客,沒準就把媽媽做手術的錢湊夠瞭。
你們誰強奸我?給我5萬我保證不報警,而且我還會給你磕頭謝謝你的。蕭逸在心裡吶喊著。但是他很清楚,沒有人會花5萬來強奸他的。即使你蕭逸長得英俊瀟灑也不行,因為你是男人。
此刻蕭逸真的有些羨慕那些“雞”瞭,她們靠自己的身體就能掙到錢,而且還能掙得很多很多。
帶著對“雞”崇拜的心理,蕭逸一步一回頭地往前走。“嗵”的一下,蕭逸的頭撞到瞭一顆路燈燈桿上。“MD,人要倒黴連走路都不順。”
蕭逸心裡罵著,用那隻空著的手對著路燈燈桿打出一拳。
“哎呦呦,疼死我啦。臭燈桿,幹嗎這麼死硬死硬的。”
蕭逸打出一拳後,疼得直抖手。忽然看到燈桿上,在自己視線高度的位置上,方方正正的還挺規矩的貼著一張紙。哎,這燈桿上貼的什麼呀?蕭逸把眼睛湊近那張紙,看到上面寫著:高級私人會所誠聘男公關,保底日薪5千元。一經聘用當日上崗,薪水日結、獎金單算。聯系電話:13XXXXXXXXX。
私人會所、男公關、日薪1萬,不會是傳說中的男人做“鴨子”專門伺候那些富婆的地方吧?
日薪5千,幹上10天,那媽媽的手術就能做瞭。那自己要是幹上20天、一個月,不但能把媽媽的病全都治好瞭還能把房子裝修一新呢。
可是自己一旦做瞭“鴨子”還能在人前抬得起頭嗎?而且自己又怎麼對得起莉莉姐呀。還有要是媽媽知道,會不會氣的再病倒瞭?
可是,我不做“鴨子”又怎能弄到錢呢?不能猶豫,這是我目前唯一一個能夠掙到5萬塊錢的機會。不能放棄,哪怕做“鴨子”哪怕以後莉莉姐不理解我,不再跟我在一起。為瞭媽媽,我隻能這樣做瞭。
於是就有瞭本故事開篇的那一幕情景瞭,蕭逸掏出手機,撥通瞭那張紙上的電話號碼。
手機裡的彩鈴聲足足響瞭有1分多鐘,對方才接通電話。
“喂,你找誰?”
一個懶庸庸女人的聲音傳來。
“哦、大姐,我是在一個地方看到您那招男公關的廣告,我才——”
蕭逸的話沒說完,就聽對方說道:“神經病,什麼招聘男公關呀。”
說完對方掛瞭電話。
蕭逸查看瞭一下電話號碼,沒錯呀,自己打的就是燈桿上那張紙上寫著的號碼呀?怎麼會這樣呢?
剛剛燃起的一線希望,就在這短短的幾分鐘裡被湮滅瞭。MD,我連當“鴨子”都不行呀?如果連這都不行,那可真的沒有我的活路啦。蕭逸挨著燈桿出溜到地上,一屁股坐到瞭便道牙子上,抬手不斷地擊打著路燈燈桿。
“吱—”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凱美瑞”停瞭下來,接著從車裡下來一個人開道蕭逸的跟前。
“小夥子,怎麼啦?”
從車上下來的人很關心問道。
“哦,沒什麼,隻是有點心裡鬱悶,坐這兒散散心。謝謝您啦。”
蕭逸感激地看瞭那人一眼說道。嘴是這樣說,可是蕭逸心裡卻再想:你不會是想花5萬塊強奸我的人吧?要真是就好瞭,那我就有錢給媽媽治病瞭。
“沒什麼,”
那人看看蕭逸手裡提著的保溫桶,又看看不遠處的中心醫院說道:“是傢裡的親人病啦,為錢發愁啦?”
說著那人掏出一盒“中華”從盒裡抽出兩支,一支遞給蕭逸一支放到自己的嘴上,然後又拿出打火機要給蕭逸點上。
“哦、謝謝,我不會吸煙。”
蕭逸用手推回那人遞過來的煙說道。
“啊哈,現在的年輕人不會吸煙的太少瞭,真難得呀。”
那人自顧自地點上煙吸瞭一口說道:“年輕人,別灰心喪氣的。人總又不走運的時候,說不定一會兒天上掉個大餡餅就砸在你的頭上呢。”
正說著那人的手機響瞭,掏出手機剛要接,手機的鈴聲卻消失瞭。那人說瞭句:“喲,手機沒電瞭,準是我老婆催我回傢呢。小夥子,能借你手機打個電話嗎?我老婆可小心眼啦,這電話要是不回,這一宿我就甭想睡覺瞭。”
說著那人還無奈地搖瞭搖頭。
蕭逸拿出手機遞給那人,說瞭句:“電不足瞭,也隻能說幾句話瞭。”
那人接過蕭逸的手機說聲“謝謝”便撥瞭一個號。手機響瞭兩聲沒人接,那人就隨手把電話掛瞭,把手機又遞還給蕭逸。說聲:“我老婆肯定是在生氣,我得趕緊回去瞭。哈哈,咱這不叫怕老婆,不是說傢和萬事興嗎。”
說完,那人上車後便開車走瞭。
見那人走瞭,蕭逸也站起身,提著保溫桶往回傢的方向走去。剛走沒幾步,手機鈴聲響瞭起來。蕭逸接通後問道:“喂,您是—”
“你好,剛才是你打電話應聘男公關嗎?”
一個比較清脆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
嗯?蕭逸糊塗瞭,剛才自己按廣告上的號碼打電話,可對方說自己是神經病。自己放棄瞭這個想法瞭吧,對方反倒來電話啦。蕭逸遲疑瞭一下說道:“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想做男公關呀?”
“你不用知道我是怎樣知道的,如果你想就說是,不想就把電話掛瞭。”
“你等等,我想做,因為我需要錢。如果你能保證每天5千塊錢,我就做。但是我、我從沒做過,不懂你們的規矩。”
“那不是問題,你今天能來嗎?”
“能,是一天5錢嗎?”
“半個小時以後,你在杭州道路口等著,有車去哪接你。記住你的手機響四下後,停在你面前的車就是。其他的你來以後再談。”
說完這句話,電話那端便掛掉瞭電話。
哈,真是天上掉個大餡餅砸在自己頭上瞭,剛才那人真神啦。
原來這是招聘男女公關必須經過的一個關節,是招聘者害怕警方會派人臥底而采取的一個測試環節。
蕭逸看瞭看表然後又看瞭看口袋裡的錢,伸手攔瞭一輛出租車急忙往傢趕。到瞭傢把保溫桶往廚房一放,就趕緊去換衣服。換好衣服後,他又敲敲馮莉房子的窗戶。
馮媽媽從窗戶裡探出頭來問:“蕭逸有事呀?”
“大媽,是這樣公司有單重要的業務讓我趕過去,估計能有不少錢賺呢。這兩天就麻煩您跟我姐替我照顧我媽啦,做瞭這單業務估計我媽的手術費就能湊齊瞭。”
“行,那你快去吧。自己多註意點身體呀,別累著。”
馮媽媽爽快地答應瞭蕭逸的請求。
跑出院門、跑出胡同、跑到大街上,攔瞭一輛出租車催促著司機師傅趕緊開往杭州道路口。
到瞭杭州道路口,蕭逸下瞭出租車,他口袋裡的手機鈴聲恰好響起。一聲、兩聲、三聲、四聲鈴聲剛停,一輛黑色奔馳豪華轎車停在瞭蕭逸跟前。
這車是來接我的?不會吧,這也太豪華瞭。蕭逸沒理會兒這豪華的大奔馳,眼睛繼續著東張西望。
“先生,請上車。”
一個聲音,從奔馳自動滑下玻璃的車窗傳出。
“哦,是我嗎?”
蕭逸疑惑地又問瞭一句。
“是的,先生,請上車。”
聲音送出後,車窗的玻璃便自動升起瞭。
車行駛瞭20幾分鐘,蕭逸被帶到一處極其隱秘的地方。下瞭車,蕭逸隨司機穿過一條鋪滿綠藤的通道,來到一棟樓房前。
“請進去吧,先生。”
在樓房的大門前司機停住瞭腳步並對蕭逸說道。
“哦,就我一個人進去?好吧,謝謝你啦。”
蕭逸說著便邁上瞭樓房的臺階。既來之則安之,不就是做“鴨子”嗎,大不瞭咱不伺候瞭扭頭走不就結瞭嗎。
但是,當蕭逸站在樓房大門前的那一刻,心裡還是開始猶豫起來:自己就這麼進去啦?推開這扇門,自己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鴨子”瞭。以後自己該怎麼面對大病初愈的媽媽和與自己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莉莉姐呢?在自己“伺候”過幾個女人之後,這骯臟的身體又怎能再去與純潔的莉莉姐結合呢。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可是回頭瞭,給媽媽做手術的錢也就無法拿到手瞭。
“莉莉姐,對不起。我愛你,可是命運卻不讓我們幸福的在一起,我和你隻能下輩子再做夫妻啦。你要保重呀,你怨恨我時就狠狠地罵我吧。”
給我5萬,你可以隨便強奸我。
蕭逸出瞭口氣,然後重重地敲響那扇厚重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