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騷浪後勁十足,一個媚骨天生早就,被這兩個吸精美人纏瞭一夜,龍輝差點就應付不過來,昨晚以楚婉冰為主力,林碧柔在一旁協助,險些就讓龍輝敗退千裡,幸好不老童子決還可勉強應對,不然的話今天他就起不來瞭。
“碧柔已經夠媚的瞭,再加上冰兒那騷妮子,真是要人命啊。”
龍輝起身穿衣,望著還躺在床上昏睡的兩女,不由暗自感嘆,“換瞭別人恐怕早就被她們吸成人幹瞭。”
楚婉冰嚶嚀一聲,緩緩睜開雙眼,嬌聲道:“小賊,我肚子餓瞭,我想喝粥。”
林碧柔眼皮動瞭一下,隻是嗯瞭一聲,又裝過身睡覺,畢竟她不像楚婉冰那樣擁有天生的玄陰媚體,昨夜一戰也累得夠嗆,雖有龍輝雙修互補,但也是昏昏欲睡。
龍輝點瞭點頭道:“好咧,我這就去吩咐下人做飯。”
楚婉冰撒嬌道:“我要吃南街那傢王記粥鋪的玉米粥,你快去幫我跟碧柔買兩份,昨晚你也真是的,累得碧柔都起不來瞭。”
這小祖宗的聖旨龍輝哪敢不從,穿好衣服後便出門去瞭。
南街的王記粥鋪在金陵內甚是有名,龍輝在遠處就聞到淡淡的粥香,去到後發現前邊已經是排滿瞭長隊,於是隻得耐心地等候,大多數人都是衣著普通的老百姓,也有一些大戶人傢的仆人,那粥鋪的老板忙的是不亦樂乎,不少客人買瞭粥後便就在旁邊的桌椅上坐下享用,也有不少的人是用飯盒裝回去。
“老板,給我兩份玉米粥,裝在瓦罐裡。”
龍輝遞過瓦罐,又說道,“再給我一碗牛肉粥,我在這兒吃。”
付錢後,龍輝捧著熱乎乎的牛肉粥在一張桌子前坐下,忽然聽到同桌的人咦瞭一聲,不由抬頭望去,隻見與自己同坐一桌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身材高大,衣裳雖是樸素,但卻有種與眾不同的氣勢,雙眼有神,雖然目光溫和,但卻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度,胡子修得十分整齊,頭發更是束得一絲不茍,宛如平靜的海面,但水下似乎深藏急湍暗流,隨時皆有怒海翻騰。
龍輝見他眼光瞥向自己,覺得有種被人看透的感覺,渾身不自在,於是收斂心神,問道:“老人傢,有事嗎?”
老者呵呵一笑道:“小兄弟莫怪,老夫隻是見你所帶的瓷罐甚是罕見,所以多看瞭幾眼,並非有意冒犯。”
龍輝笑道:“老人傢言重瞭,小生豈敢怪罪老者。”
老者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你此瓦罐可是用赤山瓷所制?”
龍輝微微一愣,心想什麼赤山瓷,我隻是隨手在廚房裡拿瞭一個瓷罐來盛粥罷瞭。
老者見龍輝一臉疑惑,於是說道:“這赤山瓷乃在燒瓷的時候放入一種火山礦粉,使得制造出來的瓷罐具有極重的炎氣,使得瓷罐不但可以充分吸納火力。還能保溫,但是這種瓷罐煉制十分困難,常常價格不菲,不少大戶人傢都不一定有。”
龍輝啊瞭一聲,想不到這瓷罐還真多名堂,小丫頭的娘傢廚房裡似乎擺著很多這類的瓷罐,不過想想也對,自己這個丈母娘在金陵的地產就不下於十處,區區借個赤山瓷還不是手到擒來。
老者繼續說道:“用這種瓷罐熬出佛跳墻更是醇香繞齒,鮮美異常。”
龍輝頓時來瞭興趣,問道:“請問老人傢,什麼是佛跳墻?”
老者呵呵笑道:“正所謂人間美味傳四方,佛聞飄香跳墻來,這道菜得用魚翅鮑魚等海鮮為主料,再加上豬牛雞鴨等肉為輔料,配以多種名貴菜肴,將瓷罐密封,最後再用文武火熬制七七四十九天,方能成功。”
龍輝不由一怔,不可思議地道:“做一道菜也要花上大半個月的時間,這也忒麻煩瞭吧。”
老者哈哈笑道:“這所謂君子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隻有吃的好才能養得充沛的精力和健壯的體魄,有瞭這個根本才能做大事行大業。”
龍輝呵呵笑道:“老人傢說得倒也不錯,但我想這個世上也隻有皇上能夠天天吃這道菜瞭。”
老者搖頭道:“非也,即便貴為帝皇,也得受到各方的約束,如果皇帝天天吃這道菜,早就被那些大臣上書責備瞭。”
龍輝奇道:“皇帝吃道菜也得被這麼多人管著麼?”
老者嘆道:“小兄弟可就有所不知瞭,皇帝看似至尊無上,但實際上是最不自由的人,皇宮對他來說或許隻是一個華麗的牢房。”
龍輝咦瞭一聲道:“老人傢果然見識淵博,小生佩服得很。”
老者胡子微微一動,笑道:“我這老骨頭活瞭這麼久,對一些事情還是有幾分瞭解。呵呵,不說瞭,再說這個粥可就涼瞭。”
龍輝低頭吃瞭幾口粥問道:“老人傢您也經常來這喝粥嗎?”
老者搖頭笑道:“非也,我是第一次來這喝粥。”
龍輝說道:“老人傢不是本地人吧?”
老者笑問道:“小哥如何知曉老夫不是本地人。”
龍輝笑道:“猜的。”
老人神秘一笑,也不接過話題,專心喝粥,不消片刻便打瞭個飽嗝,放下碗道:“老夫吃飽瞭,這個王記粥鋪果真是金陵一大美味啊,小兄弟你慢用,老夫先行一步。”
王記粥鋪果真是金陵一大美味?金陵居民有誰不知道這個粥鋪。
龍輝不由暗笑一聲,這老者不隻是有意還是無意竟說出瞭這麼一句話,等同承認他不是金陵人氏,龍輝看著老者遠去的背影,發覺其步態穩重而又輕快,顯然是身懷武藝之人,觀其氣息悠長,內功定然不凡,但他精氣內斂,龍輝一時間也無從探知其實力如何,但比起這個龍輝覺得此人氣質更是不凡,有種靜若深淵,穩似泰山的感覺。
“金陵似乎又來瞭一條大魚啊。”
龍輝看到老者起身後,周圍有好幾個人都停止瞭吃粥,放下手中碗筷,起身離去,有幾個還剩下大半碗粥,顯然這些人是這個老人的手下或者是護衛。
帶著熱粥回去後,楚婉冰和林碧柔已經梳洗完畢,兩人臉上還掛著幾絲昨夜的春潮紅潤,小丫頭歡快地接過瓦罐,將裡邊的熱粥舀出,遞瞭一碗給林碧柔後,便狼吞虎咽地吃瞭起來,想來昨晚的瘋狂也是極耗體力,林碧柔見大夫人動筷子後,她也美美地吃瞭起來。
“小賊,今晚你去趟九曲蕓香閣吧。”
楚婉冰吃完後用手絹抹瞭抹嘴說道。
龍輝啊瞭一聲道:“冰兒,你說什麼?你讓我去那種地方做什麼。”
口上雖然是一本正經,實際心裡卻是樂開瞭花,心想這個丫頭怎麼越來越好說話瞭,先是幫著自己搶老婆,現在又慫恿他去招妓。
楚婉冰仿佛看透瞭他齷齪的想法,板著小臉嗔道:“死小賊,你別想得太美,我要你去那裡看住我爹爹,雖然他這是不得已而為之,但我可不想讓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占他便宜。”
龍輝嘿嘿笑道:“那你就不怕你相公被人占便宜嗎?”
楚婉冰啐道:“少在這裝無辜,這個世上還沒女人能占你便宜呢,你不欺負女人都不錯瞭!你給我老實點,要是你敢跟那些女人鬼混,你以後就別碰我!”
龍輝心想我還有碧柔呢,到時候我跟碧柔演一場春宮戲,就不信你這小騷妮子不乖乖求著我。
楚婉冰小嘴一撇,說道:“這是我跟碧柔商量好的,你若敢在外邊亂來,你以後就自己在外邊睡吧!”
龍輝見林碧柔不住地點頭,明顯是贊同楚婉冰的話,暗叫不妙,這丫頭果真是鐵瞭心要把自己身邊的女人一個一個拉過去,結成同盟對付自己。
入夜時分,龍輝大搖大擺地走進瞭九曲蕓香閣,裡邊裝飾的冠冕堂皇,鶯聲燕語,馨香撲鼻。
不少衣衫暴露的女子正與恩客調笑嬉戲,雪白如玉的肢體在眼前晃動,除瞭這些外,還有不少清倌人,賣藝不賣身,撫琴吟唱,還與一些才子吟詩作對。
一個身段豐腴的艷婦扭著肥臀笑著走過來道:“這位公子哥,面生得很,可是第一次來?”
龍輝掏出一塊銀子塞入她裸露在外的乳溝裡,說道:“然也,還望媽媽替小生介紹幾個俏麗的姑娘。”
拿著未婚妻的銀子來花天酒地,調戲老鴇,龍輝有種說不出的快感和興奮,順手在那的飽滿的雙峰上捏瞭一把,其動作熟練之際,簡直就像一個逛窯子的老手。
平日雖也有客人打賞,但從無人像龍輝這般豪爽,再加上龍輝長相俊朗,那艷婦也不禁喜愛,媚眼如絲地笑道:“公子好壞哩,這般欺負奴傢。”
笑得花枝亂顫,主動地將豐腴的身子貼在龍輝胳膊上,挽住他手臂引路道:“公子既然是第一次來,奴傢豈會怠慢,這就為公子找幾名俏麗的姑娘去。”
將龍輝帶到一個位置坐下後,拋瞭個媚眼道:“公子是要金魚還是木魚呢?”這金魚和木魚是風月場所的暗語和戲稱,金魚就是指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而木魚則是可以隨時獻身的女子。
龍輝嘿嘿笑道:“當然是木魚瞭,媽媽你還不懂麼?”
老鴇會意一笑,便扭著大屁股離去瞭。
過瞭片刻,兩個艷麗的女子夾著一份香風走來,朝龍輝行禮道:“公子,奴傢有禮瞭。”
龍輝微笑地招瞭招手,兩女歡快地坐在瞭他兩側,將柔軟的身子倚在瞭他懷裡,還不是蹭動,姿態撩人,雖是媚人,但見識過楚婉冰那等天成媚骨,龍輝對這兩人是毫無興趣,隻是逢場作戲般地調笑。
龍輝目光如炬,不斷地在人群中尋找楚無缺的身影,楚無缺沒找到,倒是見到瞭左擁右抱,滿臉紅印的慕容熙,隻見他在一群美嬌娘中縱聲大笑,那些美姬也是笑嘻嘻地為他倒酒,並用雪嫩的小手捧起酒杯送到他嘴邊,偶爾夾上一塊糕點,塞入他嘴中,這小子倒是瀟灑愜意得很,酒來張嘴,菜來開口。
這時,老鴇朗聲說道:“今晚我們九曲蕓香閣將會推出一件異寶,諸位大爺若有興趣可以隨意拍賣。”
這競寶拍賣也是這九曲蕓香閣常有的事情,每次都有奇珍異寶賣出,所以這個也成瞭九曲蕓香閣的一個噱頭。
聞得異寶,不少恩客都放下手頭的事情,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說話的老鴇,還有的客人叫道:“荷姑,這次究竟是什麼寶貝?又是什麼樣的美人獻寶!”
按照以往拍賣的慣例,皆有一名捧著寶貝出現,名曰之獻寶,隻要竟寶得得勝者便可享用美人的溫柔。
那名叫做荷姑的老鴇嗤嗤笑道:“這回獻寶的乃是昔日的宮傢九小姐,這位小姐芳齡十七,乃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次所獻之寶乃是一口蓋世名琴。”
宮傢也曾經是當世大族,也曾一度入主內閣,但由於白淑妃一事受到牽連,從此傢道中落,想不到今日為瞭生計昔日的貴族小姐也以淪落至此。
雖然宮傢已經沒落,但畢竟也是曾是豪門貴族,想必這個宮傢九小姐也是個落落大方的閨秀。
煙花女子雖也美麗,但卻不如豪門閨秀那般誘人,若能能一嘗昔日的豪門貴女的味道,定是銷魂蝕骨,想到這裡不少男人眼中綻放出灼熱的光彩,宛如野獸一般。
除瞭那些色欲熏心的男人外,還有那些熱衷寶物的人。
曾有傳聞,宮傢收藏瞭一口寶琴,除瞭音色純美清脆,還有著醫治百病之功效,當年宮傢被抄之時卻未發現此琴。
今日宮傢小姐親身獻琴,想必便是這口寶琴,許多人都動瞭心機,不但要奪得寶琴還要一親美人芳澤。
“咚——”
的一聲清響,清脆悅耳,如同仙音拂過耳際,樓裡嘈雜的吵鬧聲便都停瞭下來。
二樓正中的一間房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一道珠簾靜垂下來,隱隱望去,珠簾後端坐著一個美妙的身影,未見其人,未聞其聲,隻這麼一眼,便已讓樓下的男人們瘋狂瞭起來。
“荷姑,快點開價吧!”
眾人嚷嚷大叫,不斷地催促道荷姑說道:“諸位請稍安勿躁,這次的竟寶並非價高者得。”
“不是價高者得,那還比什麼。”
有人不滿地叫道。
荷姑說道:“這次的竟寶規矩乃由宮小姐所定,妾身對此一無所知。”
那宮小姐也不說話,隻十指輕撥,便聞一陣天籟之聲由遠及近,緩緩而來。
初時聲響輕柔,似是山泉汩汩而下,逐漸便又緊湊起來,又如春雨密密麻麻。
細耳凝聽,那琴聲帶著奇異的魔力,音韻似在四周盤旋,又似在耳邊私語,直讓人沉醉其中。
慕容熙閉目傾聽,神態陶醉,不時微微點頭,食指輕敲桌案,陶醉其中。
隻聞一個悅耳的女聲響起:“妾身采苓,以此曲為引,隻望能求洗音水琴之主。”
那些有心人已經從中聽出瞭這宮小姐的竟寶規矩便是要比較琴藝。
有人問道:“宮姑娘,你可是要試探吾等之琴藝,以此選出寶琴的主人。”
這竟寶大會也曾有過不以金錢做交易的時候,對此眾人也不覺得陌生。
宮采苓說道:“非琴非意,似琴如意,采苓能為有限,難以繼承此等寶物,卻不忍神琴蒙塵,故而借此機會為洗音水琴覓得良主。”
隻聽慕容熙說道:“傳說此琴具有治百病,療千傷之奇效,不知是否確有此事?”
宮采苓說道:“傢族傳承,隻要有人能奏出天宮八鉉譜,不單可百病不侵,更能長生不老。窺探仙道。”
長生不老四個字一出,全場頓時一陣肅靜,人人皆是蠢蠢欲動。
龍輝對此不禁莞爾,長生不老之事虛無縹緲,可望不可求,為何世人總對此癡迷,或許也是對死亡的恐懼的一種表現。
龍輝懶得理會這些狂熱的人,目光不住地在四周遊弋,隻希望能找到楚無缺的身影,誰料嶽父沒看到,倒看到瞭兩個熟人,正是齊王和泰王。
齊王坐在東南一角,而泰王則處於西邊雅座,兩人似乎都發現瞭對方的存在,泰王冷目凝視,眼中隱見怒火,而齊王卻絲毫不理會泰王的挑釁,嘴角含笑地盯著二樓,不知道是在看人還在念琴。
“此次采苓從天宮八鉉譜中抽出部分樂章,這些都是宮傢先人所研習破解,但深奧難懂,在場的主位無論是以琴聲還是以其他方式,隻要能夠完全演奏出來,便是寶琴主人!”
宮采苓說瞭這句話後,又頓瞭頓道,“如果不嫌棄采苓的蒲葦之姿,妾身也可掃榻相迎。”
“宮小姐,你一直躲在珠簾之後,叫吾等難以一窺真容。如此這般,吾等豈有動力演奏樂章曲譜。”
隻聽慕容熙開口叫道,眾人也紛紛呼應。
隨著叫聲越來越大,宮采苓微微輕嘆,囑咐瞭丫鬟一句,緩緩拉起瞭珠簾,一張國色天香的面孔便出現在眾人面前。
青絲高盤,玉面粉腮,杏眼瓊鼻,櫻桃小口,光華隱現,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風,顧盼間美目盈盈,端地是個美貌無比的女子。
即便見慣美女的龍輝的心裡猛跳瞭幾下,這個宮采苓長得可真是水靈迷人,齊王和泰王兩人眉頭微皺,眼光也難以從宮采苓身上挪開。
慕容熙嘆道:“想不到世上還有此等美人,看來九天仙子榜上還得再畫一人。”
龍輝暗笑道:“你要是見到冰兒的樣子,隻怕連眼珠子都掉出來瞭。”
慕容熙感慨瞭幾句後,無意中竟發現龍輝的身影,於是打招呼道:“龍將軍,你怎麼也來瞭,是不是已經醒悟,特地來找小弟一同飲酒作樂,遠離苦海?”
龍輝哭笑不得地道:“三少真是風趣,龍某是迫不得已而來。”
慕容熙笑嘻嘻地走過來,不由分說地便將他拉到自己席上,連忙讓四周的美姬招呼龍輝,頓時龍輝陷入一片胭脂海浪,紅粉天堂,耳邊盡是鶯聲燕語,芬香撲鼻。
“來,龍大爺,喝杯酒吧。”
這些美姬著實熱情,捧著酒杯便朝龍輝嘴巴送去,盛情相邀,龍輝哪能拒絕,主動喝下佳人美酒,隨即有有一名美姬玉手捏著一顆葡萄送來,龍輝也是張口便接,著實愜意。
慕容熙不懷好意地笑道:“龍兄,這般左擁右抱,投身胭脂鄉的滋味如何?”龍輝被塞得滿嘴都是佳釀美酒,那說得出話,支支吾吾瞭半天。
忽然一聲沉哼響起,隻聽泰王冷笑道:“龍將軍真是好雅興,昨天剛與秦小姐擬定婚約,今天就來此逍遙自在。”
龍輝朝泰王看去,隻見他眼含怒火,嘴角掛著幾分猙獰的笑容,立即回敬道:“彼此彼此,王爺身為皇室貴胄,身邊美女如雲,卻也不一樣來此尋樂?”
九曲蕓香閣的客人非富即貴,眾女見的大人物也多瞭,聽到泰王之名,也沒引起過多轟動,隻見泰王哼道:“小王乃來此竟寶,隻求神琴能讓父皇聖體安康,永享仙福,並無其他意思。”
“哦?想不到王弟與為兄都是一般心思。”
齊王忽然開口說道,“最近父皇一直為國事操勞,身體略為抱恙,為兄得知洗音水琴出世,可治百病特地來此一求。”
宮采苓說道:“兩位王爺的孝心可感天地,但行有行規,還希望王爺能遵守竟寶之矩。”
齊王點頭道:“姑娘所言甚是,竟寶之規小王自當遵守,若不能求得寶物也是吾福分淺薄,不怨他人。”
齊王這番頓時博得眾人一片好感,泰王臉色沉寂,但依舊隱而不發,隻見他身邊的侍衛在他耳邊低聲。
龍輝耳朵一動,再度運功竊聽,隻聽侍衛說道:“王爺,此女乃是宮傢後人,當年宮傢被抄,這口寶琴一直下落不明,吾等可以說這女子私藏贓物,趁機把琴要過來。”
泰王搖頭道:“不可,當年父皇也曾因未從宮傢找到寶琴而大發雷霆,下令要株連宮傢九族。但被成淵之勸阻,說宮傢雖有罪,但此琴乃是宮傢傳傢寶,如果一味糾纏此事,難免會讓人覺得父皇是因為寶琴而降罪宮傢,讓人以為父皇是一個昏庸暴君。所以父皇也就下旨準許宮傢後人保存洗音水琴。如果吾等以此事問罪宮采苓,隻會給齊王更多攻擊我們的借口,也會觸怒父皇。所以,一切都得按著規矩來。”
這時嗖的一下,一道巨大的佈條從二樓墜下,上邊寫滿瞭樂譜音符,宮闕商羽盡在其中,隨即幾名美麗的女郎將大廳中央擺滿瞭各種樂器,宮采苓說道:“天宮八鉉譜,共分八章但皆以太荒古篆書寫,深奧難懂,歷經數百年的時間,先人已經破譯瞭其中三章,隻要有人能將三章曲譜演奏出來,便是寶琴主人。這裡的樂器隨便諸位挑選,當然如果不滿意這些樂器,諸位還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演奏。”
“太荒古篆?”
龍輝不由一愣,當初龑武天書也是以太荒古篆刻在墻壁之上,盤龍聖脈花瞭五百年的時間尚未破譯三分,如今這個曲譜也是以太荒古篆書寫,莫非此琴及其曲譜也是太荒遺物,不知與遠古的正邪大戰有何關系。
龍輝聽後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聽到慕容熙笑道:“龍兄,九曲蕓香閣不錯吧,小弟我可從來不跟朋友說謊,特別是享樂的事情。”
龍輝笑道:“三少,你在這花天酒地的,就不怕那位杜姑娘再來找你麻煩?”慕容熙哼道:“她憑什麼管我,又不是我什麼人。成天兇巴巴,不就因為我沒把她列入九天仙子榜嗎,用得著每次見我就像見到殺父仇人一樣。”
龍輝嘿嘿笑道:“我看那位杜姑娘對你是芳心暗許瞭,才對你這般苛刻的。”慕容熙像見到鬼一般猛地竄瞭起來,擺手道:“龍兄,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那隻小辣椒跟我根本就不對頭,這事絕無可能。更何況那丫頭兇殘得很,要是娶瞭她,我哪還有機會到這裡一嘗各種胭脂水粉。”
慕容熙又嘆道:“女人一旦過瞭門就完全變瞭模樣,想當初我那個大嫂沒有嫁給大哥之前是何等的溫柔善意,如今卻是一個河東獅,還有我以前那些朋友,娶瞭老婆後都被管得死死的,害得我現在出來喝酒都是孤苦伶仃。”
龍輝不由笑道:“這莫非便是所謂的孤苦飄零空腸斷?”
慕容熙拍手道:“對,龍兄你這句話說得真是太對瞭,形容得實在是太貼切瞭,難怪你能文武全勝,贏得秦小姐芳心。”
說到秦素雅,慕容熙神情一變,低聲道:“龍兄,你別看秦小姐現在溫柔可人,過門之後也絕對成為一個河東獅,這些女人過門與過門之後是完全兩個模樣。小弟與龍兄你是一見如故,才跟你說這些的,望你早日回頭是岸。”
龍輝笑道:“何謂回頭是岸?”
慕容熙神秘兮兮地道:“悔婚!”
“什麼!”
龍輝把口中的酒都噴瞭出來,慕容熙繼續說道:“龍兄你就聽我一句勸吧,快快抽身退去,與小弟一同縱橫紅粉,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一同喝酒享樂,豈不勝過天天慘遭河東獅吼。”
“哼!”
一聲低沉的哼聲響起,慕容熙又是一個哆嗦,回頭一看隻見不遠處正坐在一個俊俏公子。
正是女扮男裝的杜嬌,隻見她那雙眼睛狠狠地盯著慕容熙,銀牙緊咬,粉臉漲得通紅,小拳頭握得咯咯直響,一副要將他生吞活剝的樣子。
龍輝暗自發笑道:“叫你小子散播歪理邪說,總算撞到克星瞭吧。”
就在他還沒得意多久,便覺得脖子一熱,仿佛被火苗燒過一般,這種感覺隻有一個人能給自己帶來,而且還是被人用眼睛瞪出來的感覺。
“這趟完瞭!”
龍輝暗叫不妙,急忙推開身邊的美姬,正襟危坐,目不斜視,但眼睛的餘光還是掃到旁邊那道熟悉的身影。
隻見楚婉冰也是男裝打扮,嘴角還貼瞭兩道小胡子,正惡狠狠地盯著這混小子。
“裝吧,你就繼續裝!早知道你這混蛋不老實,幸好跟瞭過來,要不然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呢!”
楚婉冰恨得銀牙直咬,“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龍輝心裡是哪個苦啊,逛窯子被老婆抓瞭個正著,他想死的心都有瞭。
“當”的一聲響起,那邊開始竟寶,已經有人上前彈奏曲譜,那人隻彈瞭幾下便彈不下去瞭,不住搖頭嘆氣,不情願地退瞭下去。
如此一來,一連好幾個人都沒有彈奏成功,紛紛垂頭喪氣,要知道來這裡的不乏才藝之人,竟無一人能彈奏曲譜,而且這還隻是第一章而已。
龍輝問道:“三少,你會彈琴嗎?”
慕容熙道:“曾經練過,但不是很精通。”
龍輝揚瞭揚頭,示意道:“你可以彈得出那邊的曲譜嗎?”
慕容熙看瞭片刻,搖頭道:“不能,那個曲譜是在是太古怪瞭,許多音符根本就是連接不下去的,而且陰陽混亂,音調怪異。我想不是那些先人破譯錯誤,就是這宮小姐故意戲耍咱們的。”
一連嘗試瞭數十個人後,泰王說道:“待小王試一試。”
說罷走到樂器之前,挑瞭一架古箏,試瞭一下音色,十指輕撫,虛實相引,按照長佈上的曲譜彈奏。
眾人隻聞得一陣清涼悅耳的琴音響起,宛如高山流水,又似春風化雨,時而婉轉低吟,時而狂風暴雨,端的是奇妙曲譜,仙音再世。
慕容熙仔細一聽,泰王所彈奏的音符與曲譜上的分毫不差,不由拍手道:“這個泰王也是音律高手,竟能將這古怪曲譜彈奏出來,看來方才是我太過於武斷瞭,隻要有高超的手法,這個曲譜還是可以演奏的。”
眾人聽到泰王演奏之音,身心一陣舒暢,似乎疲勞盡消,龍輝也不禁暗自稱奇,這天宮八鉉譜的斷章也能如此神奇,若真的能以洗音水琴彈奏八章樂譜說不定還有更多的神效,難怪會引來兩大王子的爭奪,還有引起皇帝老兒的窺探。
就在眾人沉醉其中之時,倏聞琴聲終止,泰王無奈地搖頭苦嘆:“難,實在是難啊,後邊這些實在是難以彈奏,或者說這些音調根本就是錯的離譜。”
泰王身份何等尊貴,他說音調有誤,眾人也信瞭五分,許多人想起方才出糗之事,不由暗生怨恨,紛紛叫嚷道:“你是不是拿個假的曲譜來糊弄我們的!”
“對啊,說不定連寶琴也是假的呢!”
“沒錯沒錯,快些把琴拿出來給我們驗明正身,免得讓我們白白忙活一場。”宮采苓柔聲道:“諸位請稍安勿躁,先父遺命,洗音水琴乃上古仙物,有緣者相見,無緣者強求無益,唯有奏出一章曲譜此琴方能現世。”
“你老爹當年勾結白傢圖謀不軌,早就被皇上斬首示眾,如今用一罪人的遺言便想忽悠大夥,這是何道理!”
隻見一人站出來大聲說道,龍輝看出此人便是泰王的侍衛,此言一出,頓時惹得眾人將矛頭紛紛指向宮采苓。
“對啊,用一個死人的話來推搪,你莫非當我們是傻子!”
群情激昂,宮采苓見眾人咄咄相逼,且還出言不遜辱及先父,氣得粉臉煞白,但自己一個罪人後裔又有什麼辦法,不由心中一陣苦楚,眼圈通紅,美目含淚,委屈的幾乎要當場哭出來,泰王對此依舊無動於衷,仍由那侍衛扇動眾人逼迫攻擊宮采苓,顯然這也是他暗中授意。
杜嬌甚是氣惱,幾乎就想想甩鞭子打人,但發現鞭子沒帶,才忿忿不平地坐下。
楚婉冰暗罵道:“這泰王也忒可惡瞭,這麼欺負一個女孩子傢!”
隻見這丫頭美目一轉,似乎計上心頭,龍輝看到她這模樣,已經知道她準備對付泰王瞭。
就在此時,一個雄壯有力的聲音響起:“吵什麼吵!奏不出曲譜是自己沒本事,這麼難為一個姑娘傢,你們還是不是男人!”
楚婉冰和龍輝聞聲皆震,這個分明就是楚無缺的聲音。
循聲望去,隻見二樓東面的一個雅座廂房一名氣度宏越的中年男子正冷視眾人,不是楚無缺還有何人。
見到父親,楚婉冰本來是十分歡喜,但看到父親摟著兩個濃妝艷抹的美姬,臉色倏然變得十分難看。
龍輝哭笑不得,這嶽父大人做戲還真是做全套,正好被女兒逮瞭個正著。
楚婉冰哼瞭一聲,轉頭瞪著龍輝,心裡恨恨地道:“都是你這小賊出的餿主意,回去新帳舊賬跟你一塊算。”
龍輝從她的眼神中已經讀出瞭她的心思,不禁叫苦不已。
楚無缺一語驚人,再加上其氣度恢弘,眾人皆被震懾,不敢多言。
泰王畢竟是非凡之人,朗聲問道:“這位先生氣度不凡,不知如何稱呼?”
楚無缺淡然道:“在下姓洛,無名之輩,薄名不堪入耳。”
楚無缺言詞雖是恭敬謙虛,但語氣中透著一股孤高傲氣,絲毫不將泰王放在眼裡。
泰王笑道:“原來是洛先生,聽先生方才言辭,莫非先生也懂得演奏這曲譜?”
楚無缺冷然笑道:“這有何難!”
說罷由二樓走下,來到正堂中央。
宮采苓問道:“不知洛先生要用何種樂器?”
楚無缺環視瞭周圍一眼,說道:“在下便用古箏吧。”
泰王微微一愣,楚無缺這分明是要拆他自己的臺,心中頓時生出一股暗火,但臉上還依舊是那份泰然之色。
一擺衣襟,楚無缺坦然坐下,雙目半閉,似乎正在調整心態,倏然,手指一揚,琴音啟奏。
隻聞音波高昂,宛如金戈鐵馬,萬鈞重擔,忽然音色一變,又似小橋流水,碧玉吟唱,琴音裊裊,似真似幻,在場眾人心神皆醉,不知人間何物。
當的一聲,琴消曲終,繞梁三日。
宮采苓秋波如水,俏臉生暈,捂著小嘴,眼中似有淚光浮動。
“妙哉,妙哉!”
慕容熙拍手贊道,“原來世間真有此等仙音神曲,也唯有先生此等技藝方能演奏。”
龍輝不禁暗自稱奇:“嶽父大人竟是精通音律之聖手。”
“當然瞭,我娘親精通世間音符,爹爹與之相處數年,那會不懂!”
楚婉冰似乎看出龍輝所想。
暗中傳音說道。
龍輝轉念一想此話也不無道理,想當初妖後以一口琵琶打得自己跟苦海幾乎喪命,可見其音律之造詣。
懂得音律之人都聽出瞭楚無缺此番演奏絲毫不差,對他是又佩服有贊賞。
泰王瞬間壓下眼中陰霾,拍手贊道:“洛先生果真神乎其神,也讓吾等有機會一睹寶琴風采,宮姑娘,既然洛先生已經彈出第一章曲譜,那還請姑娘不吝賜琴一觀。”
宮采苓呆呆地望著楚無缺,眼中秋水盈盈,紅唇輕咬,似有千言萬語,聽聞泰王之言才回過神來,微點臻首,著丫鬟搬來一個玉盒。
“諸位,請看這便是洗音水琴。”
宮采苓打開玉盒,隻見裡邊躺著一口古樸長琴,琴聲雕有日月星辰圖,更有龍飛鳳舞,神佛降世,每一個圖案皆是栩栩如生,散發著異色光芒,那幾根琴弦晶瑩透徹,猶若水波流轉,江河翻湧,不愧水琴之名。
見此琴形,眾人已知此琴絕非凡物,頓時又是一片感慨。
宮采苓面帶喜色地道:“洛先生絕藝,妾身嘆服,不知先生可願繼續彈奏剩餘的兩篇曲譜。”
楚無缺點頭道:“既然在下已經開瞭個頭,那便善始善終,還請姑娘賜教。”宮采苓微微一笑,著人再放下兩匹長佈,上邊同樣寫滿音符曲調,顯然便是剩餘兩篇曲譜,不少人看後皆是紛紛搖頭嘆氣,這剩餘的兩篇竟比第一篇還要古怪復雜,楚無缺看後亦是眉頭大皺,心中不住思量。
良久楚無缺微微頷首,說道:“在下勉力一試。”
說罷伸手撫琴,再奏仙音神曲,再聞妙音,眾人隻覺神清氣爽,百骸皆通,靈臺清明,那些經常沉醉酒色之人,頓時發覺幾近掏空的身子生出一股暖流,不由得精神大振。
受到琴音牽引,龍輝隻覺得體內的臟腑骨骼竟跟隨著震動,每一次震動皆有種說不出來的舒服暢快,轉念之間已經明白,這曲譜乃是以音波震蕩人體的臟器,驅散體內污濁之物,猶如伐骨洗髓,重換人體之清華之氣。
“單單兩章曲譜便有如此神妙奇效,看來能治百病之說也並非虛妄之言。”
慕容熙顯然也是身受其中,對於此等神妙之音亦是贊嘆不已。
龍輝隻覺得他眸子一片清明,顯然體內的酒氣已經被琴音消去。
宮采苓美目流轉,咬瞭咬紅唇,十指撥弦,輕彈低唱,雖非天宮八鉉譜之曲調,但竟與楚無缺相應,輕柔和音。
當楚無缺的琴音化作萬壑峰巒,宮采苓則亦飛禽走獸迎之;當楚無缺彈出溫婉溪流,宮采苓便演出嬉戲魚蝦;當楚無缺撥弦化麗日,宮采苓便啟音彈清風……無論楚無缺琴音如何變化,宮采苓皆能與之應對,但始終皆如同綠葉襯鮮花般,默默地替楚無缺和音,宛如一位嫻熟的妻子。
一曲終,眾人再醉,真是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寂靜,還是沉寂,皆無人出聲,人人都在閉目,不斷地回味方才每一個音符,任誰都不願意從中蘇醒,自甘沉迷。
宮采苓美目神采奕奕,粉腮染丹霞,柔聲道:“洛先生技藝非凡,如今還剩一章,不知先生可願意繼續彈奏?”
“彈!彈!”
眾人紛紛起哄,前面兩篇曲譜已是如此美妙,眾人對第三篇更是好奇和可謂。
如此神妙曲譜,誰不想再聽,都紛紛聲援楚無缺。
宮采苓美目期盼,似有千言萬語,姿態嬌羞,呆呆地望著楚無缺。
慕容熙嘆道:“看來這宮姑娘對這位洛先生是芳心暗許瞭!”
龍輝不由一愣,扭頭問道:“三少,你何出此言?”
慕容熙道:“這宮姑娘精於音律,其彈奏手法可謂是天下罕見,這種女子對音律極為癡迷,除瞭音律外心中難容他物,可是一旦遇見知音人,定是心扉打開。再加上這個洛先生相貌清奇,氣度非凡,宮姑娘的一顆芳心已經纏繞在他身上瞭。”
龍輝聽得冷汗直冒,心想這回死定瞭,本來是想讓嶽父跟嶽母和好的,如今竟然拖出瞭個懷春少女。
他不用回頭都能感覺到楚婉冰那可以殺人的目光,新仇舊恨,這次小丫頭還不把自己骨頭拆瞭那才叫怪事呢。
隻見楚無缺仔細地看著第三篇曲譜,眉頭緊鎖,似乎正在思量著什麼。
宮采苓也是大氣不敢喘地看著他,生怕從他口中吐出否定的答案。
慕容熙道:“我倒還真希望這個洛先生能夠彈出第三篇,最起碼這宮姑娘跟著他也不算糟蹋佳人。”
按照竟寶的規矩,獻寶女子是要與寶物一同歸屬得勝者。
倏然,宮采苓輕嘆一聲,琴音再起,竟是一曲委婉多情的曲子,宛如一個正在向情郎傾訴撒嬌的懷春少女,任誰都能聽得出琴音中的綿綿情意,彈完一曲後,宮采苓臉蛋紅的都快滴出水來,臻首低垂,含羞答答,不敢再瞧楚無缺一眼。
楚婉冰美目幾乎快要噴出火來瞭,惡狠狠地盯著宮采苓,胸口微微起伏,粉拳握得咯咯直響。
良久,楚無缺長嘆一聲道:“宮姑娘,這第三篇曲譜雖是精妙玄奇,但在下應該也能彈出。”
宮采苓不由眉飛色舞,俏臉含春,素手捧心,既驚喜又羞赧,不知該說什麼,心想如若能夠委身此人也是件美事,一念及此,不由心如鹿撞。
“哼!”
清亮的聲音響起,隻見一名俊秀公子大步走來,冷笑道:“彈奏區區三篇殘譜又有何難,在下楚勾飛勢要取下洗音水琴!”